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心中有溫情
若他心中有情,或許便能放下那等渴望,穀梁卓的皇位自然而然也就坐的穩了。
穀梁卓是否有私心,他們能猜不透?只是,有些事情縱然知曉,也只能當做不知罷了。
顧含笑垂下眸子,毫不遮掩的與他對視:「於我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一來二去的,花了足有半個月都不曾解決此事。
但是不管如何,至少三國之間暫時也都按兵不動,甚至連極小的摩擦都不曾有過。
他不想往深處去想,就算是天家本無情,現在他也不想知曉。
楚瀚河也瞧出她似乎在隱瞞什麼,不過,他做事向來有分寸,自然也不會往深了去問。
顧含笑抬眸,目光沉靜:「你心中未嘗不明白,何苦自欺欺人?」
顧含笑揉揉眉心:「總覺著心中有些不安,卻不知為何。」
「因為南安和西嶺的態度?」要說對顧含笑的了解,穀梁修顯然要深刻的多。她只是開了個頭,他便揣摩到了幾分。
想了想,顧含笑也沒hetubook.com.com隱瞞:「倒也不是!只是不知為何,這些時日心中總有不安。」
就如她所說的,接下去的幾次會面,三人也始終都沒能拿出一個約定章程出來。
穀梁修輕皺眉頭,這也是一句實話。再者,就算對他來說,親情又算是什麼?在民間或許血緣關係倒是一種羈絆,可在帝王之家,血緣不過證明著彼此之間的明爭暗鬥罷了。
穀梁修也不願她為難,問道:「若是果真如此,那他跟九王爺,又會如何?」顧含笑輕嘆一口氣,眼底泛起幾分冷意:「尚且不知!北武縱然在三國當中國力最弱,可想要裡應外合吞下北武卻也不是容易之時。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的是,若是你我猜想是真的,他到底因何而為之?」穀梁修亦是默然,這也是他不解的!
顧含笑點點頭,卻又搖搖頭:「並非是懷疑他們有聯繫,從上次之事過後,想必這兩人定然是有聯繫的。我只是在想,十三https://m•hetubook•com•com王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顧含笑點了點頭:「善璞和九哥的態度太過曖昧,他們所把握的度實在太過精確。只要我提出哪怕超過些許的要求,他們便毫不猶豫的拒絕。可是在原先我預測的範圍之內,他們便也會適當的鬆口風。原先我也不曾多想,只是認定這兩人本就有這份本事。可是次數多了,難免覺得心中不安。尤其是九哥,他給我的感覺……」顧含笑停下話頭,神色難得的有些恍惚。
楚瀚河眼底也有一抹心疼之色:「四小姐這些時日勞心費力,許是累的慌了?」
其實依著穀梁修,他更想打消那兩人試圖讓顧含笑遠嫁的念頭。可是,這提議本就不是在此間提出,更有顧含笑當時所說的一年之約,縱然有心,卻也無法否了去。
一月之後,穀梁逸偕同家眷離京,穀梁卓不顧大臣阻攔,親身前往相送。直到穀梁逸的車隊早已遠去,穀梁卓也久久不曾回神。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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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是在等著什麼。「此間之事該尚需一段時日。」穀梁修淡聲說道,語氣中倒也不再有不妥。
顧含笑心頭微凜,抬頭看著楚瀚河:「楚將軍也有這等感覺?」
穀梁逸離京的事情,顧含笑和穀梁修也在第一時間內收到了消息。對此,兩人只是相顧無言。
「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身在帝王之家,無奈之舉便更多。何苦去多想?」顧含笑輕拍他的手背,緩聲安撫。
穀梁修沒附和,只是神色凜然。
他對那個人確實有恨意,倘若那人出現在他眼前,他甚至都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可是,北武皇族縱然曾有過不少兄弟鬩牆或是父子反目成仇之事,可是,從未有人出賣北武的利益,成為北武的叛徒。
顧含笑眉頭輕蹙,卻是不願再多說什麼。
顧含笑暗嘆一口氣,起身走到他身邊,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之上:「你心中所想,我亦明白。我一直都認為,你看似無情,實則內心尚有溫情。生在帝和*圖*書王之家,心有溫情,果真不知是禍是福了。」
可是,蕭遠到底在等著什麼?
難道,蕭遠在等十三王爺?可是,就算等到了十三王爺,那又能如何?
穀梁修的最近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有冷光閃爍。
十三王爺現在便在京城之中,若說此事沒有他的身影,穀梁修卻是不信的。只是,他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何種角色?而穀梁逸和穀梁卓這對兄弟,是否毫不受影響?
三人所提出的要求都拿捏住了極好的分寸,不過顯得過度,那隻會讓對方一口拒絕。卻也不會顯得太小家子氣,更不可能讓人一口應承下來。
穀梁修眸色微沉,卻是心知肚明她所言含義。
猛然間想起蕭遠曾跟十三王爺之間的合作關係,顧含笑跟穀梁修對視一眼,眼底皆有幾分悚然之色。
待他走後,穀梁修才問道:「你懷疑,九王爺跟他有聯繫?」
這等重情義的帝君,如何會是他們心中所想的那等心胸狹窄之人?
並非是她不信任楚瀚河,只是現在尚且不是和*圖*書說破十三王爺之事的時候。
穀梁修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麼,眼底有幾分凝重:「縱然他與九王爺曾合作過,但是,他定然不會背叛北武。」
哪怕是之前心中有所質疑的,見狀也紛紛改變了想法。
「或許,這其間也有十三王爺的手筆吧!」良久,顧含笑低嘆一聲,說了一句。
然而,他心中若是顧念親情,萬一有人與他不利,他卻是要落在下風。他是顧含笑情之所系,又如何願意看到他的下場凄慘?
穀梁修側眸,眼底有幾分探究:「於你來說,是好是壞?」這話,不免帶著幾分連他一時間都無法掌控的緊張。
「發生何事了?」顧含笑連著數日皆是夜不能寐,臉色有些差。第二天碰面之時,穀梁修和楚瀚河都有些掛心。
「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楚瀚河忽然開口問道。
顧含笑輕輕頜首:「善璞和九哥心中有數,彼此之間的推搪,不過是為了爭取更多的利益罷了。」她又何嘗不是?
可是,也不知為何,顧含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