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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裡有著關於「姐姐」的記憶，但調查取證卻毫無所獲，連自己都懷疑自己腦袋出了問題，接受了好幾年的心理治療。

它們像是觸手一樣將女僕長的身形束縛住，絲線的尖端快速刺破皮膚，扎入進去。

范肖笑道：「這算是對你們的一種變相保護，你們若是找出來了，我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費了。」

女僕長衣服上一些不起眼的角落，忽然迸射出了一些血色絲線。

范肖看向高文，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卻重視起來。

這時，諾莉看向了一直露出沉思表情的范肖，好奇問道：「伯爵，你在想什麼？」

范肖聳聳肩道：「知道什麼叫看破不說破嗎？」

范肖問道：「這件事跟你來這個副本里找人，有什麼關係？」

「找一個不確定是否真實存在的人？」

「其他人有你這種感覺沒？」范肖問道：「就是這種，心裏逐漸湧現了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諾莉沒有拒絕女僕長的好意，將掛在身上的胸牌取下了一些。

「你妹妹死了？」諾莉問道。

高文嘆氣道：「那種親切感太真實了，我從那個副本離開，回到家裡后，基本上每晚都會做夢，夢到自己的這位『妹妹』。」

知道長相，卻懷疑其存在的真實性……聽著怎麼有股既視感？

大概十幾秒過後，他用略微迷茫的語氣說道：「我確實是來找人的，但……我也不確定我要找的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伯爵，你的臉皮可真厚，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似乎我的『妹妹』……她曾做過一份由第七研究所提供的一套測試題？多餘的我想不起來了。」

他雖然很渴望尋找到其他胸牌，驗證自己的記憶問題。

女僕長臉色一變，連忙發動天賦，釋放了六面防護屏障，護住了自己。

「先考慮安全問題吧，」女僕長說道：「這副本難度可不低，展開調查的前提，是先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高文搖搖頭道：「如果我真有這麼一位妹妹的話，因為現實不盡如人意，就去否定其存在……我感覺這樣有些殘忍，各種意義上。」

命運的指引，讓他來到這裏，遇到了高文，知曉了可能跟他的記憶問題相關聯的事件。

「我有個隊友中招了，副本BOSS讓他看到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兒，他陷入進去后hｔtps://m.ｈetubｏｏk•coｍ•cｏｍ，就這麼被吞噬了精神，死在了副本里。」

女僕長感到強烈的昏沉感襲來，陣陣不適感籠罩全身。

高文點點頭：「沿著記憶里多出來的那些細節，我一個個探查了過去，結果毫無所獲。只有我記得這位『妹妹』，我的其他熟人，聽都沒聽說過。」

「而我……」

「！？」

因為他的經歷，跟高文不說一模一樣，但相似程度絕對在80％以上。

最好的做法，自然是把積攢下來的運氣，拿去許願提升副本等級，一舉兩得。

女僕長安慰了高文一句。

當然，這樣做有點浪費。

她的身體搖晃起來，半跪在了地上。

「如果我的記憶是真的，那麼，我這位消失的『妹妹』，應該和第七研究所有些關係。」

諾莉心直口快道。

同時她收起了一柄短刃，空出一隻手去扯身上的絲線。

「跟你們一樣，在判斷這件事的真實性。」

作為精神系最高位的靈能，「妄想之國」只要開發完全，想必解決起他的記憶問題會很簡單。

「先睡一覺吧。」

而緹娜曾言明自己之所以做出這種行為，是因為「命運指引」。

「我說過了，我是最值得信任的那個，你們還真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啊？」范肖說道：「我撐過了認知干擾，沒受影響，所以由我來給你們兜底，最合適。」

范肖突然想到了在胸牌記憶片段里，反覆出現的一個稱呼——庄醫生。

「別找了，只是層保險手段而已。」

下一秒，那些扎破她皮膚的血色絲線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諾莉和高文都下意識低頭看向了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搜索胸牌這麼積極的理由么？」

范肖說道：「剩下的規模大的樓有三棟，想必對應的實驗室還有三個。」

在主觀感覺上，他說不定已經接受並認可了這位「妹妹」的存在。

范肖回道。

這個時候范肖若是搞些小動作混在斥力作用下，他們基本上是察覺不到的。

「若是你上個副本沒有遇到那位副本BOSS，可能你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一位妹妹。」

這種「零散記憶」的狀態，他早在9年前下樓時摔了一跤，頭著地……直接就摔出來了。

不知道這位庄醫生，會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和他的記憶問題有關係？

諾莉嘆氣道：「希望這些記憶，只是副本BOSS給你帶來的後遺症吧。」

「我們17名玩家分開前，組成了四支隊伍，現在過去這麼久了，剩下兩支隊伍估計早已探測出實驗室就是安全屋，進入其中了。」

「女僕長身上的那些，是你的血液吧？」

或者，他也可以嘗試積攢運氣解決這件事。

等等！

唯獨范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不如等到白天後，我們和其餘隊伍匯聚，相互交換胸牌，交換情報吧。」

「我知道，」高文點點頭：「希望白天難度別再提高了。」

諾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匆忙後退。

頓了頓，他眼中浮現了些微迷茫道：「我看到的是一位小女孩，她親昵地叫我哥哥，粘著我，朝我撒嬌，對我極為親近……」

聽到范肖和高文的對話后，女僕長也插話進來，對高文說道：「任何反常的事情都有背後的理由，你在找人？」

「實驗體里有你認識的人嗎？」

「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不好找了。」諾莉提醒道：「這裏只有編號，沒有名字能給我等確認。」

「因為和那個小女孩呆得越久，我越感覺……我好像真的有一位從小相依為命的妹妹。」

他的記憶出問題的時候，010分區跟進化遊戲完全沒關係，還沒被編號，還屬於普通世界，和進化者、靈能這些東西是脫節的。

范肖說道：「實驗體也不一定都死了，成功的實驗體估計會成為靈能者。」

「看過了，」高文搖頭：「沒啥用。」

問完后，她又輕輕嘆了下氣。

說完這句話后，高文的表情顯得有些混亂。

「真實不真實的問題，先放到一邊吧，可別因為我的私事影響到你們了。」

他會來這個副本，是因為緹娜給予的車票。

「按照這座研究所的現狀判斷，他們要麼自己逃出去了，要麼被轉移走了，被培育為了玩家。」

面對三人的問題，高文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整理語言。

女僕長也點點頭。

高文搖搖頭：「這個人是否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一直有所存疑，不敢確定。」

不過就在她要遞過去的時候，女僕長手裡忽然多出了兩把短刃，一下子朝她的喉嚨絞殺而m•heｔｕbｏｏk•com.coｍ來。

「她……說不定成為了這裏的實驗體之一。」

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了。

「先留守這裏吧，我們的傷勢需要恢復。而且……」

「但是……那種感覺真的太真實了！真實到哪怕所有證據都證明它是假的，但我主觀上，依舊覺得它是真的。」

「那你這是……煉銅？變態？喜歡小女孩？」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

高文將話題拉回正軌道：「我們接下來做什麼？是去新的實驗室找胸牌？還是就留守在這裏，等到天亮？」

女僕長說道：「畢竟那個副本BOSS，會具現人內心最美好的事物。你要是沒有對小女孩的極度渴望，估計也不會看到。」

「我不是來這個副本找人的，我就是正常的下副本而已。」

這些實驗體早就死亡了，即便找到想找的人了，又能如何？

從這一猜測往下延伸，可能性就變得非常多了。

幸運的超能力者，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迎著隊友們的視線，只聽高文說道：「我經歷的上個副本，副本BOSS是一個偏精神屬性的怪物，能力很詭異，可以將人內心深處最美好的事物具現出來，同時干涉人的精神，讓人迷戀進去，陷入其中走不出來。」

他也沒詢問高文上個副本，具體是哪個副本。

他自己以前不也這樣么？

「總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受到了區別對待吧？也許我真的有這麼一位『妹妹』？」

迷茫中又帶著些微的恐懼，似乎在害怕自己的這個猜測。

「你是想確認這一點？」

「只要他們對實驗室展開搜索，就絕對會發現胸牌，收集起來。我們現在過去，不僅拿不到胸牌，反而有可能因為人數超標的緣故，引來怪物襲擊實驗室。」

真陰險啊……

一直等到進化遊戲降臨，他才產生了新的猜測。

范肖的聲音響起。

下次再攢到兩個月了，可以重新嘗試。

「換作沒有任何奇異能力的普通世界，這種狀況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但我們的世界都已被進化遊戲籠罩，有玩家，有道具，有天賦，有靈能。」

「沒有，他們看到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事物，感覺都是自然而然的，並不存在突兀感，只有我一個人，看到的是陌生人。」

「你自己不介意就好。」

第七研究所，靈能實驗，記憶操縱……這背後似和圖書乎有個隱秘勢力的縮影。

「並且，我的感覺和記憶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我逐漸想起了一些很久之前和妹妹在一起生活時的日常瑣碎片段，大概兩星期後，我都有點分不清現實和記憶了。」

但是……萬一這位庄醫生不是007分區的土著呢？

女僕長：「……」

「事實告訴我，我的記憶是假的，是副本BOSS給我帶來的後遺症。後遺症這種狀況，在玩家間並不罕見，很多玩家還發帖分享過自己的經歷，跟PTSD綜合症一樣。」

女僕長愣了愣，問道：「什麼意思？你只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

不過是得到了一塊胸牌而已，只存在紀念意義。

「也許，」女僕長提議道：「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如果有人可以行使改寫記憶的能力，他配合第七研究所抓捕滿足條件的實驗體，再把你們相關者的記憶抹去，重新編寫，這樣一來，也不會造成什麼社會影響。」

「你對搜索和體驗胸牌記憶片段這件事，表現得太積極了。」

「不，名字，長相，我都知道，但……」

說完，她朝諾莉靠近過去。

「……范兄弟有句話說的沒錯，」高文吐槽道：「你確實挺適合矛盾文學的。」

高文解釋道：「不過自從看到第七研究所的背景介紹后，我又回憶起了一段模模糊糊的記憶。」

總不能這是個巧合吧？

「事後我詢問其他隊友，他們都說自己看到的，就是自己最渴望見到的，而不是什麼毫無印象的無關事物。」

副本BOSS的能力帶來的後遺症，並未幫高文完全恢復記憶，只是讓其想起了一些記憶片段。

「可以，」高文點點頭：「反正胸牌不是一次性物品，什麼時候觸碰，都能體驗記憶。」

范肖暫時收斂了發散的思緒，沒再深入去想。

女僕長有點聽不懂了。

高文皺了皺眉：「這種可能性我也考慮過，不過說到底只是猜測，希望這個副本……能幫我驗證吧。」

「親切感不斷從心裏湧現，這種體驗實在太奇怪了。」

因為沒必要。

「操縱記憶……」

他說謊了。

「我倒是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一些邏輯上的矛盾，也能得到解釋。

不過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讓隊友們跟自己一起去涉險。

而且修復記憶的方案也有。

堅持了一小會兒后，她最終還和*圖*書是倒在了地板上。

當然，猜測終歸是猜測，必須得找到證據去驗證才行。

「知道名字和長相，卻懷疑存在……」

接著她看向諾莉，說道：「殿下，胸牌交給我保管吧，你身體嬌小，掛那麼多不方便。」

他現在反正是確信自己的記憶是真實的。

庄醫生是007分區的，而他是010分區的。

啪——一個響指聲響起。

如果「妹妹」已經出事了的話，他無疑也會感到貨真價實的失去親人的痛苦。

「你是想確認自己想找之人的生死狀況吧？」

「是不是副本BOSS的能力，給你帶來了強烈的後遺症？」

特別是諾莉，因為所穿衣服造型、層次複雜，配飾很多，她感到自己全身上下可能都被范肖留了後手。

不管他的記憶是不是真的，至少他所感受到的「親情」是貨真價實的。

這個猜測粗看有些不切實際。

諾莉也露出奇怪的神色，等待著高文的給出解答。

「……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調侃我，還是真的這麼想的。」

這件事的真實性在他這裏，已經毋庸置疑了。

「那就這麼定了。」

女僕長說道：「從可能性角度出發，你的這種狀況，其實也算不上是和現實衝突、矛盾了。」

高文猜測道：「你剛才帶我們飛行的時候，趁我們不注意，把血液藏到了我們衣服上？」

高文眼角抽了抽，解釋道：「我沒有妹妹，所以我當時沒有陷進去。不過我也沒有完全免疫副本BOSS對我的影響。」

不豎旗你是不是就不會說話了？

「我確實去驗證過了。」

諾莉也出聲問道。

萬一這傢伙是外區來的呢？

女僕長問道：「你去驗證過多出來的記憶的真實性嗎？一個人只要存在，就肯定會在世界上留下痕迹，你要是真有一位妹妹，哪怕你忘記她了，驗證起來應該也很簡單吧？」

還是先老老實實呆在實驗室恢復下傷勢好了。

范肖帶著他們飛行時，他們全身被斥力托舉著，各個地方都能感受到力的反饋。

只要慢慢提升自己「童話鎮」副本的等級，讓顏可可開發出「妄想之國」的更多能力就好了。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怪物，又有「隊友背刺」這一危險因素在，不怎麼適合外出。

「……」高文：「我沒有妹妹。」

這方法他很早前試過，沒成功，不過這可能是因為運氣沒攢夠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