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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肖覺得，只要知曉了的對方的目的，大概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二十分鐘后。

一頓晚餐很快結束。

「這批貨可不用花錢，不花錢就能白嫖到的東西，誰會嫌棄？」

范肖：「范純。」

他知道，鄔同月這是把他當成B級玩家了。

范肖好奇道：「他這種地位的人，應該不缺錢吧？為了一批幻想物質去挺而走向，暴露了可會帶來不小的麻煩，不值得。」

道具只限制不能直接擊殺「同胞」，可沒說不能間接殺人。

范肖問道：「你們大概什麼時候給星憶城交貨？」

大概五分鐘后，飛行器掠過空中的呼嘯聲響起，一隊白肩章的人跳了下來，看著滿目瘡痍的安璃公園，紛紛露出嚴肅的表情，嚴陣以待起來。

在這兩種因素影響下，他若想偷偷摸摸地跟星憶城合作，那就得採取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將星憶城想要的幻想物質送過去。

也只能是這種解釋了。

范肖偏頭看向窗外，繁華的街景不斷從眼前掠過。

「算是吧。」

旁邊正在無聊用餐的鄔同月，突然抬起頭，說道：「感覺很有趣的樣子，要是你找到了，提醒我一聲，我也混進去看看。」

「你TM……凈想美事兒！」

今天可謂是相當魔幻的一天！

「這個嘛……這條情報值三百萬！不過兄弟你今晚很給面子，說加入就加入，沒有讓老子為難，嘿嘿，我決定免費告訴你。」

他絲毫沒有解釋這一點的意思，打算讓對方繼續維持著奇奇怪怪的腦補。

能讓他從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的懵懂局面，一下子跳躍到現在，只差最後一塊拼圖。

他本來想著，反正都加入瑪門了，不如花點錢請眼前這對兄妹，來幫忙全程護送貨物。

鄔同年說道：「按照之前的時間判斷，這次不出意外，大概又得間隔一個多月吧。」

除非他當上教皇。

「我暫時沒空，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被帶走的孤兒，艾倫·羅曼，星憶城，精神靈能者組織……」

「那自然是不願意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上次許的那個願望，很好地發揮了作用，事情確實朝著對我有利的方向展開了。」

范肖面露微笑道。

限制沒有那麼死，不用過度擔心不能出手怎麼辦的問題。

首先，教會不能接星憶城的幻想物質訂單。

否則，他是有翻車風險的。

當然，最值得在意的還是它的創造者——「混亂之潮」，又一位超級玩家。

鄔同年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副道具……原來還有這種東西么？S級道具可以製造副道具？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S級道具都可以。」

朋克兄妹見范肖成功開啟卡片后，雙雙放下了警wｗｗ•hｅtuｂooｋ•ｃｏm.ｃｏｍ戒，走了過來。

「嘿嘿，老子就喜歡你這種又爽快又識時務的人！」

范肖笑道。

「以前不是這樣的。」

「甚至為了避免有人卡BUG，先放棄道具，再行廝殺行為，卡片又多出了一個功能——每位玩家都只能使用一張卡片，放棄道具所有權，就等於永久放棄了瑪門成員的身份。」

「靠！你們兩個真變態！」鄔同年沒忍住罵道：「殺人就殺人，鞭屍是什麼傻逼行為！？老子真不敢與你們那勞什子狗屁藝術苟同！」

想了想，他只能將原因歸結在當初在列車裡許的那個願望上面。

范肖在腦內將線索串了起來，越發感覺這些不相干的事件，似乎可以融合進同一個漩渦里。

「一個簡單的推理。」

說來也是諷刺。

想到這裏，范肖接著朝朋克兄妹問道：「對了，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這樣一個玩家組織，他們由一群精神系的靈能者組成，除此之外，下面應該還控制著不少其他類型的靈能者。」

其實他當初就想到過這個問題了，並準備給列車長報上一些迷惑性的虛假情報。

他是一位好人，對吧？

「不過……」

范肖笑道：「沒問題。」

他還真捨不得這張卡片！

「還真是監守自盜啊……」

這個時候的范肖，已經全然忘記自己剛剛獲得了「卡片認可」這件事了。

「怎麼？范兄弟你也想摻一腳？」鄔同年問道。

「我們換個地方吧。」

感覺立場有點反過來了。

「思維靈活一點，你以為你交的稅哪去了？」

「有玩家在這裏戰鬥過！從留下的痕迹規模判斷……應該是C級以上的玩家。」

那認同的視線，有點扎范肖的心。

范肖感到不理解。

……

鄔同年的眼神猛地變得如鷹隼一般：「雖然沒證據，但……總覺得你在罵老子？」

「呵呵……倒是個挺精明的人，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大多數人終究只能接受下里巴人，」范肖說道：「陽春白雪，咱們少數人獨享就好，他們體會不到這種高級樂趣。」

見對方誤會了，范肖任其腦補著，沒有解釋。

鄔同年聳聳肩：「上次的貨被你吞了，他們交易沒達成，目的沒顯露。」

畢竟他將要面對的，很可能都是高級玩家。

「看後續吧，後續交貨了，這傻逼的目的就能清楚了。」

「哼！俗人滾一邊去。」

他看向范肖說道：「鄔同年，我的名字。」

這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而且……

鄔同年話鋒一轉，說道：「你是中途加進來的，錢你就別想分了。」

此刻，他的心裏感慨萬千。

這個人……他的目的是什麼？

「兄弟，相信我，你不會想上那個名單的和_圖_書，否則追殺你的可能是A級玩家。」

「星憶城那幫人可不安分，經常模仿我們的行為，到處搶東西，MD……老子真該找他們要版權費！」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可是剛知道艾倫·羅曼和孤兒失蹤事件有關係。

「不清楚，得等艾倫·羅曼那傻逼通知我們。」

從這點出發考慮，他設計個陷阱，利用信任將朋克兄妹引過去，然後讓埋伏起來的人對他們展開正義的圍毆……這樣做應該是可行的。

「精神系組成的玩家組織么……」

一件E級道具可以實現跨分區通信，想必是沾了S級道具的光，可以連接上固定的時空網路。

「為了避免這一點，卡片里出現了這種規則。」

「想要和星憶城建交合作，那就得私底下來，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看來這傢伙當初是認出了諾莉的身份，害怕回到羅曼城后被追責脫離車廂的事情，所以……裝出了高傲、生氣、不近人情的模樣，自己提前堵死了交流的可能。」

一定是這樣！

「你能想到這一點，證明你當初能留下假情報誤導我們。」

「艾倫·羅曼……」

「哦？那還真是讓人期待。」

鄔同年想了想，搖頭道：「沒在這個節點聽說過。怎麼，你想加入他們？」

范肖心裏重視起來，表面卻不動聲色道：「之前那批貨，是其他分區的勢力向教會購買的？」

「好吧，」鄔同月說道：「有空了記得叫我啊，嘿嘿，上次在列車上，環境不行，我的藝術天賦沒能完全發揮出來，等有機會了，我可得好好給你展現展現！」

……

另一邊，感知到范肖無語情緒的顏可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范肖委婉地拒絕道。

一定是道具判定他時，因為受到運氣影響，所以判定出錯了。

范肖理解了。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來著……

鄔同年說道：「但你沒有，我們從那個垃圾那裡，問出了你就在羅曼城的情報……嘿，看來范兄弟你，也很想我們找到你啊？」

范肖點點頭，繼續問道：「星憶城的人，為什麼不從正規途徑購買幻想物質，要用這種既麻煩又不安全的方式？」

這個手段就是——暴露內部消息，讓瑪門搶貨，然後送貨上門。

等到一個多月後，他就可以投身進入這場漩渦里，試著將「那個組織」給揪出來了。

「現在把幻想物質賣給星憶城，已經成了一種政治不正確，明面上沒人敢違反規則，被人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

一提到吃人玩家，她就渾身難受，犯起病來了。

不再糾結無關緊要的小事後，范肖將注意力放在了紅色卡片上。

范肖稍微收斂微妙的心思，表面神色如常，對靠近過來的兩人說道：ｗww•hｅt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m「現在不擔心我偷襲了？」

還有一個多月，這倒是合了他的意。

「精神系靈能者的組織……」

「放棄道具后再殺人，確實不會被懸賞，但……這麼大的代價，你願意嗎？」

「有點想法，」范肖點點頭：「我也是偶爾聽人提起過，有這麼一個組織，連你們都不知道，估計很難在本節點找到了。」

看來瑪門背後的力量不俗，想必在外節點也是個大佬組織，就是不知道和生命法庭相比如何？

鄔同年說道：「天正教知道吧？裏面有個叫艾倫·羅曼的傻逼，是第四代羅曼家主，教皇候選人之一，雇傭我們的就是他。」

朋克男說道：「以前招進來的都是些傻逼，大家誰也不服誰，說動手就動手，大多數人都死在了自己人手裡，根本成不了組織。」

這裏他沒有說假話。

三人閑聊了一些細節后，走出餐廳便分開了。

「你要是說了，老子現在早干你了！」鄔同年放狠話道。

一提到星憶城，她就想到了吃人玩家。

「畢竟是劫貨，做的太頻繁了，容易被懷疑出了內鬼。」

他提醒道：「後續探聽到的情報，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加錢。」

而他這個秩序陣營的玩家，想的卻是尋個合適的機會，把眼前這倆傢伙推到火坑裡……好吧，他暫時還沒想，但若是遇到機會了，他肯定不會手軟。

兄妹倆直勾勾地看著范肖，臉上均露出了一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表情。

這TM……

也不知道回到莊園之後，緹娜會不會拿這件事嘲諷他幾句。

他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畢竟那位列車長當初兩次脫離車廂，也差點坑死他們。

瑪門的人一個月內不會出手，這批貨又有著「安全列車」和「雇傭玩家」這雙重保障，基本上是不會出現送貨失敗的問題了。

「對了，范純，我們一起下副本吧。」鄔同月邀請道：「你和我的藝術相互結合，一定能讓副本里擺滿優秀的作品，其他玩家都是我們的創作材料，怎麼樣，很心動吧？」

他們實力強勁，又都是瑪門的人，有「威懾加成效果」，由他們護送貨物，那基本上不會出任何問題。

判定通過了……但范肖有點高興不起來。

「很好！兄弟，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同胞了。」

不等兩人回答，他就繼續道：「我猜是001分區……甚至就是羅曼城的人，監守自盜？」

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范肖頗感意外。

鄔同年誇讚了一句。

「一個多月……行。」范肖點點頭：「到時間了通知我一聲。」

畢竟誰也沒規定道具就能代表百分百的準確率，對吧？

朋克少女看了看周圍，提醒道：「剛才的動靜有些大，白肩章的人趕過來是遲早的事。」

「ｗwｗ.hｅtubｏｏk.cｏm.coｍ沒事，第一回嘛，我就當跑個過場，提前熟悉下業務。」

關鍵人物指向了艾倫·羅曼。

「確實是羅曼城的人，范兄弟，你TM……挺聰明的。」鄔同年好奇道：「咋猜出來的？」

接著他指了指朋克少女，說道：「鄔同月，我妹妹，你應該能看出來。兄弟，你叫什麼？」

范肖瞥了朋克兄妹一眼，心裏猜測那傢伙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開啟了卡片，咱就是一條船上的了。」

鄔同年揮揮手，繼續對范肖說道：「總之，因為星憶城的垃圾們到處噁心人，經常干私吞貨物不給錢的事，所以001分區這邊，已經斷絕了和他們之間的貿易往來。」

「沒錯，這傻逼把消息透露給了我們，讓我們去搶貨。」

這對兄妹似乎已經徹底對他放下了警惕心，不再害怕靠近他了……或者說，他們相信的是瑪門，相信沒有玩家敢跟整個瑪門對著干。

為了安全考慮，范肖主動將隱身幻象擴散，把「同年同月兄妹」也給籠罩了進去。

「那個組織」肯定相當不好對付，他必須攢到一個月往上的運氣作為托底，才能順著這次的事情深入調查。

他的精神被道具認定為有問題？

「從緹娜之前對話時透露的一些信息碎片推斷，她應該不是生命法庭的創始人，而是後期加入進去的，換句話說……生命法庭可能擁有複數的超級玩家。」

只出去一個下午，他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大型反派組織的成員。

「看來這次遇到瑪門的人，確實是我的運氣。」

有沒有一種可能……范哥哥就是壞蛋？

只聽他繼續問道：「僱主的具體身份，可以告訴我嗎？」

「我說髒話了嗎？」范肖問道。

「嗯？」

「別說閑話了！A隊，去調監控，B隊，搜集現場情報，C隊，去申請機械衛隊出動，爭取今晚把人抓住！」

嗯……雖然她並不在意這點，但這種話……她覺得還是藏在心裏不要說出來好了。

免得讓范哥哥受到打擊了。

「版權費就用他們的命來抵吧，老哥你覺得如何？」

朋克男點點頭，說道：「跟我來……哦，對了，說了這久了，竟然TMD忘記報名字和問名字了！」

范肖回道：「你們尋找我的最簡單方法，無非是先找到之前那輛車的列車長，然後問出我的一些情報。」

「那不就得了？」范肖聳聳肩：「吃飯吧。」

鄔同年說道：「這傻逼想用幻想物質拉攏星憶城的人。星憶城你應該知道吧？004分區的。」

三人離開了被破壞得殘破不堪的公園。

范肖打了一輛車，來到了自己之前停車的地方。

都處在未知狀態，現在比較沒什麼意義。

范肖問道：「大概什麼時候開始？」

「瑪門還挺團結的。」范肖評價道。

「和-圖-書我們什麼時候出過錢了？」

「嗯，雖然不用怕那群垃圾，但總歸是個麻煩。」

「他當然不缺錢，不過錢和幻想物質，可是兩碼事。」

現在的情況，倒是不用他再實施這個計劃了。

「機會可以給你，不過……」

「只要記住車次，找到列車長，就能知曉我的一些情報……最後你們來到了這裏，答案不言而喻。」

雖然過程充滿了意外，但……有一件事算是圓滿成功了——他終於獲得了完整的線索。

待得點好餐，上好餐后，范肖問出了之前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上次雇傭你們劫貨的僱主，是誰？」

之前朋克少女帶去的那批隊員，全死在了列車上，她自個兒絲毫沒受到影響。

只要人不是他親手殺的就行。

鄔同月揮揮手，像是趕蒼蠅般，滿臉嫌棄。

范肖在心裏說服了自己。

瑪門成員之間，不存在必須相互救助的義務。

兩個混亂陣營的玩家，在想著怎麼和他交好。

「錢不是問題，我對這件事比較好奇，花點錢不算什麼。」

讓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壞了。

畢竟瑪門都放話要保一批貨了，誰會故意來招惹這群瘋子？

結果……列車長一開始對他很熱情，但沒過多久就熱情消退了，根本沒有和他深入交流，詢問他更詳細的個人信息。

不得不說，運氣的全能性真的很誇張。

范肖聳聳肩道：「賺錢下回再說。」

「原來如此……」

「又有不安分的傢伙來羅曼城了嗎……MD！怎麼老是有這種隨心所欲的混賬潛入進來！搞破壞有一套，到頭來維修設施的錢，都得我們出……靠！」

「有這個意思，」范肖笑道：「正好體驗一把當瑪門成員的樂趣，就看你給不給機會了。」

范肖稍稍在心裏比較了下兩個組織的實力，不過很快，他的心思就沒在這上面了。

其次，他本人需要時間攢運氣。

坐上萊斯莊園的私家車后，車輛系統主動幫他規劃好了路線，朝著莊園的方向駛去。

「等等，孤兒失蹤和搶奪幻想物質，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作為當時拯救了列車的『英雄』，列車長對我進行感謝和拉攏，屬於正常現象。」

首先，從聖女那裡購買的那批貨，這幾天就要開始送貨了。

鄔同月這時忽然插話進來道。

其次，教會的貨，可不是艾倫·羅曼私人的貨——他只是教皇候選人之一，沒辦法隨意調動屬於教會本身的戰略資源。

「巧合……」

「知道，」范肖點點頭：「拉攏星憶城幹嘛？」

朋克男聳聳肩道：「卡片持有者相互之間，不能搞直接廝殺，殺同胞者會被列到最高懸賞名單里去。」

范肖和朋克兄妹乘車穿過了一個街區，找到了一家比較高檔的歐風餐廳，選了個偏僻的位置入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