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生命法庭
第270章 無法者們的盛宴
鄔同年：「……」
因為線索已經從艾倫·羅曼身上，轉移到了星憶城那邊。
「這麼大的舞台，足夠演繹出壯麗的戲劇，讓緹娜滿意了。」
像是「木棍指路」，他隨手就能用出來。
無視現在正在發生的事——這是最理性的選擇。
拋硬幣，只是個引子。
混亂開始了。
獵人追逐著獵物。
「得了吧，別跟我提信仰。」艾倫保持略帶譏諷的笑容道：「你的從容也就只有現在了，聖女，我很期待你待會兒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嘿……我會拍照留下來的。」
「不過他們的合作暫時還沒正式達成，就算達成了，創建養殖園區、搜羅實驗體、派人前來實驗……這前前後後一忙，說不準小半年就出去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
艾倫激昂的聲音，響徹在大堂的各個角落：「不用有所顧慮，不用束手束腳，在這裏你可以放開一切平時遵守的規矩和限制，完全遵循最原始的慾望行動。」
聞言，宴會參与者們紛紛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范肖快速在心裏完成了後續計劃的擬定。
他不是在遵循命運，而是在遵循內心。
「記住，沒有其他的任何限制！」
對自己最有利，就是最好的嗎？
他的這段話說完后，整個大堂的人突然集體沉默了幾秒。
「突破口在星憶城！」
看到聖女貼身服侍下那婀娜妖嬈的身姿，不少人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眼中浮現熱切的瘋狂。
反正又沒傻逼會站出來直接承認。
執行難度很低，只要不出現意外，實現它幾乎是板上釘釘的確定事件。
說完他也看向范肖，問道：「怎麼樣，范兄弟有興趣嗎？」
鄔同年點頭道：「老妹你的提議還是不錯的，趁亂挑幾個傻逼挑釁，然後再幹掉，想必也不會有多少人在意。」
接著，「那個組織」的核心成員，會過來星憶城接手實驗體養殖園區，啟動靈能開發實驗。
肆意的大笑聲充斥大堂，慾望在釋放。
賭一賭自己許的願望，還沒有圓滿結束。
不過逃跑的人很快就被制服了。
「目前我應該不是艾倫·羅曼的對手，想要直接抓住這貨逼問更深入的情報，恐怕行不……不對，突破口不在他身上，他知曉我姐姐的情報的概率，非常小。」
三人沿著來時的路徑，返回了大和-圖-書堂。
若是他們都出了事，那絕對會引發一場大地震！
「就算鬧出意外了……嘿，咱們直接跑就行。我們三人聯手，憑艾倫這幾個傻逼，還留不住我們。」
隨後他朝兩位同伴問道：「我們要不要也去摻一腳？」
在兩兄妹略感疑惑的眼神中，他從儲物空間取出了一枚硬幣。
「當然，甜品類型自然不會如此單一，等身份尊貴的玩膩了，下場宴會，下下場宴會，我將為各位提供更新鮮的甜品，各位甚至可以私下裡，提前找我做專屬的定製，少女、人|妻、王室公主、亞人……哦，抱歉。」
「我親愛的戴娜小姐，現在不可以亂跑喔，周圍可都是想吃掉你的壞人，哈哈……放心，我不吃人，我只是想和你玩一些特殊的遊戲。」
「什麼怕不怕的？」鄔同年回道：「老子是擔心錯過了宴會上的樂子！」
尖叫的金髮少女被一位中年男人強硬地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她精緻的臉蛋上全是驚恐，眼中全是絕望。
連著有七八名少年和少女被以各種手段制服。
他渴望的東西是線索。
總之，這是一個完美又簡單的計劃。
「對！對！就是這樣！」
對於一個月的運氣能發揮作用到什麼地步，范肖自身也不是很確定。
「老哥，你真是個大聰明！」
不過現在的他，需要這種自我欺騙。
艾倫輕笑道：「以你的心細程度，應該能看出我拋出來的情報都是誘餌。」
後續，艾倫會和星憶城達成合作。
「確實該離開了，」范肖點點頭：「我們走吧。」
「范純，你怎麼看？」
鄔同年感慨了句。
為了自己的「線索調查計劃」考量，他現在什麼都不做，乖乖等到宴會結束后返回001分區，才是最佳選擇。
接下來的話……
有的被踩著臉壓在了地上；
有的被束縛住了身體，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尖叫和慘叫像是一個個跳躍的音符，組合出了瘋狂的旋律。
類似的狀況，一下子出現了七八起。
說不定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處在這個願望的干涉範圍內。
有什麼事情，往他們身上扣黑鍋就行了。
有的被道具繩子吊在了空中，不斷擺動四肢，拚命的掙扎顯得滑稽又搞笑。
當然，他清楚這屬於自欺欺人。
鄔同月：「……」
像是拋硬幣，他肯定能拋出自己內心最渴望的那一面。
此刻，范肖已經在心裏完成了一輪關於選擇的思考。
正面。
「是啊，沒法解釋，所以我們可以隨意點。」
「開始吧，開始我們的盛宴。」
……
但……
隨後，交頭接耳的熱烈討論聲不斷響起，大堂內的環境變得嘈雜起來。
現在線索獲得了，但這是不是最終線索，還有沒有後續，他就不是很確定了。
高台之上。
甚至過來星憶城的人里有他的「姐姐」，被他直接遇到——這種狀況的可能性雖然小，但也是存在發生概率的。
被圍住的一男一女，放棄了繼續偽裝，紛紛顯露出了真實姿態。
「你們可以像動物一樣瘋狂交配。」
「對了，星憶城的委託怎麼辦？」鄔同月問道：「要不要退錢？咱們還是得重視下信譽問題的。」
「你們太TM小兒科了，老子有點看不上！」范肖嘴角浮夸上翹，說道：「老子想把這些人全殺光！你們敢不敢跟？」
聖女無視了這些逾越的視線，看著艾倫，眼神冰冷道：「身為聖職者，你做了最不該做的事。」
但范肖顧不了那麼多了。
鄔同年聳聳肩：「你解釋解釋，什麼叫出現意外？」
相比于宴會，這隻是一個小插曲。
「他們只是委託我們，在出現意外的時候把局勢攪亂。」
翻開右手后，結果是……
「我們先離開這裏。」
聽著周圍不斷響起的尖叫和慘叫，范肖無法讓自己冷酷下來。
星憶城這邊可是來了不少吃人玩家，吃人玩家的德行……懂的都懂。
……
「你們也可以像掠食者一樣撕咬這些小可愛們。」
在大家都瘋狂起來的現在，那兩道沒多餘動作的身影，顯得有點鶴立雞群。
宴會……開始了。
「當然要！我們可以趁亂殺一些吃人玩家！」鄔同月語氣興奮：「這裏這麼亂，咱們順手殺幾個人，不會有人注意的。」
范肖保持浮夸的笑容回道：「大概是老子此刻的心情，很TM舒暢吧。」
范肖聞言，也朝高台看去，一位穿著得體、貴氣逼人的金髮碧眼的青年映入了視野內。
只見他嘴角勾起，伸手擊掌，啪的一聲下，眾人的注意力短暫地被他吸引了過來。
「我們現在和_圖_書趁機殺人，就屬於把局勢攪亂，很合理。」
不過有心思交談、展露出興奮情緒的人，只有宴會的參与者們。
一時間，肆意又得意的笑聲變得更大了。
鄔同月沒理會自己的嘴欠老哥，將目光投向范肖。
台上人幾句話的工夫，他們瞬間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立馬有十幾道身影，將那兩道略顯平凡氣質的一男一女包圍了起來。
最後，趁著這段時間，已經把玩家等級提升得很高的他，偷偷潛入星憶城，制服「那個組織」的核心成員，不出意外就能逼問出最詳細的情報了。
至於「被參与者」……
這麼多玩家湊一起，有點小打小鬧，很正常。
聖女和櫻，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內。
「我……可以在星憶城守株待兔。」
「為了抓住你，我可是下了很大功夫的。」
「范純？」
也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范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扭曲起來：「不過……這一切都值得。你可是我們今晚最棒的甜品！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享用你了。」
001分區絕對會抽調出最大程度的力量，來對這件事展開最詳細的調查，到時候什麼秘密估計都能挖出來。
「呵呵，都到這一步了，這麼蹩腳的演技就別擺在檯面上了。」
范肖還沒回話，鄔同年先撇撇嘴道：「老子要找的是傻逼，不是吃人玩家……如果後者里有傻逼，你當我沒說。」
當然，就算有人過來看見了，也無所謂。
艾倫走下高台，朝被圍住的一男一女不斷靠近。
重新來到大堂后，鄔同年發現艾倫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中央高台上。
「哇哦，真熱鬧啊。」
「他們全是作為貴族家的小姐、少爺被培養出來的，各方面的條件，都遠超了平均水準，僅限於他們的國家內，他們的身份可不比各位弱多少。」
「靠！你這個瘋子！」鄔同年罵道：「幹嘛學老子說話！」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低吼聲：「動手！」
「艾倫，你過線了。」
「這場宴會的甜品，各位可還滿意？」
「這種狀況下，你竟然還敢混到宴會裡來……呵呵，我是該誇你自信呢，還是該譏諷你自大、無知？」
一邊靠近，他一邊說道：「別想著用車票逃跑了，這座莊園被做和_圖_書了特殊處理，你們現在的狀況，算是一直處於被攻擊的狀態下。」
因為這一次為了方便行事，他許下的願望的邊界比較模糊。
范肖突然想到了生命法庭的考核。
「你似乎覺得自己吃定我了？」
或許是運氣好吧，和來時一樣，他們一路上沒遇到其他玩家。
兩道氣質略顯平凡的身影，映入了他們視野。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艾倫·羅曼確實和精神靈能者組織搭上了關係，可能跟鄔同年他們猜的一樣，這貨在當這個組織的舔狗，指望把人家舔舒服了，從中獲取一些好處。或者……他就是新加入的成員之一。」
「精神靈能者組織，會安排人手前往星憶城對接養殖園區，搞實驗。而能負責實驗的人，肯定是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了，絕對知道很多東西。」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他別搞事的基礎上。
「聖女，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
「靠！」鄔同年說道：「你以為老子聽不出你的潛藏意思？你信不信老子削你一頓！」
「暫時……似乎不需要跟進，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先提升玩家等級，到時候混進星憶城，面對那個組織的人，就更有底氣了。」
「從理性角度出發考量，這是最佳的方案。」
聖女表情沒有變化：「沒人是傻子。我只帶一個護衛前來這裏的原因……你好不好奇？」
於是，他取出了一枚硬幣。
鄔同月見范肖不發言，在那莫名其妙地玩硬幣，不由又喊了他一聲，說道：「我們準備趁亂殺幾個吃人玩家，怎麼樣，有興趣參与嗎？」
因為有了答案，他一直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他們已經通過艾倫·羅曼的話，推測出了自身的境況……絕望的境況。
決定將一切交給命運。
「老妹，你提你那點變態嗜好的時候，能不能別總是把老子帶進去？」
這情報里，可能會包含「姐姐」的新線索。
鄔同年肆意笑道：「老子認為現在就是出了意外，這些傻逼這麼瘋狂，跟瘋狗一樣，開始亂咬人了，這還不意外？」
啪——范肖拋起硬幣，任其落在左手手背上，又用右手蓋住。
這一波騷亂，很快引發了連鎖反應。
這無力又柔弱的掙扎姿態，似乎刺|激到了按住她的人。
那一男一女中的男人怒斥道：「我可是塔爾侯爵的嫡長子
hｅｔｕｂｏｏk.com.ｃoｍ，即將繼承爵位，你們瘋了！？竟然敢……」
鄔同月評價道。
「或許……現在的事件，可以當成是一場刺殺考核。」
所有的「獵物」都開始了驚慌失措的逃跑，他們心裏對婚姻、對未來的憧憬，被殘酷的現實徹底粉碎。
人類里從來不缺聰明人，諸多身穿華貴服飾的少年少女的臉上，紛紛浮現了蒼白之色。
「吃人玩家我不感興趣，不過……」
艾倫發表完演講后，就將視線投向了大堂左側的一個角落。
就賭一賭自己的運氣吧。
「以我許下的願望判斷，艾倫·羅曼知道外面有人，然後故意飆演技、給假情報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如月琴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時，鄔同年停止了嘴欠行為，說道：「他們交談結束，想必很快就會前往宴會大堂，我們可別被正好往外走的他們給撞個正著了，那樣的話……嗯，很TM尷尬！」
被破壞的幾堵牆這邊，似乎一直沒什麼人過來。
每次他使用完運氣后，都會受到運氣的餘韻庇佑。
「無論是吃掉他們，還是撕碎他們，還是單純玩樂，都在允許範圍內……或者說，這裏不存在允許或不允許的概念，除了宴會參与者之間不能相互出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限制。」
在這種庇佑結束前，他會比一般人幸運很多很多。
艾倫笑了笑，繼續道：「只提及了紳士的愛好，忘了各位女士了。總之，在這方面，各位不用限制自己的想象力，你們能想到的大部分甜品類型，我這邊都可以提供。」
艾倫迎著眾人的視線說道：「哦，對了，差點忘記我們今天的主菜了。」
伴隨嘈雜的交談聲越來越大，終於，一些人受不了太過壓抑的氛圍，尖叫著朝大堂邊緣的通道跑去。
「門又不在這邊，老哥你怕什麼？」鄔同月提醒道。
從他現在的想法出發判斷，這趟情報搜集的旅程，已經算是圓滿結束了。
「這咋解釋？」
「咦？艾倫這傻逼挺快的啊，用道具移動過來的吧？」
參与這場宴會的人，除了星憶城的人外，剩下的全是001分區的權貴，位高權重。
若他在這場宴會上搞事了，阻斷或者歪曲了這件事的發展方向，後續的一切就變得不那麼確定了。
對方正在大堂內所有人的目光的注視下，進行著一場極富感染力的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