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乘風破浪會有時
第430章 寶寶心裏好奇，但寶寶不說
其他區域內的怪物，處在沉睡之中。只要玩家不移動到它們的地盤裡去，它們便不會被驚動，會一直沉睡下去。
見范肖就站在原地，一直沒動靜，他們這才略微安心，紛紛跳入了略顯暗淡的白光中，離開了地獄。
范肖咧嘴笑了笑：「沒錯，我懷疑所謂的『存活七天』，是以地獄的時間為準的。地獄和外界的時間流速比是1：15。」
只聽她說道：「我覺得『愧疚之墓』就在地獄里，我們去找找吧。」
沒人回話。
范肖笑著誇讚了句。
「你為什麼要強調過去？」兜帽少女問道：「你認為外界……是過去的具現？」
「不認，還能怎麼辦？」
「你認真的？」范肖問道。
內龍對金蓮和另外幾名吃人玩家說道：「我們去隴西村調查下情報吧，找到魔王的那對雙胞胎女兒，問問她們到底知不知道『愧疚之墓』的信息。」
帥氣青年嘆氣道：「他敢這麼輕易放我們走，明顯是自持天賦也能碾壓我們，哪怕回到了外界，我們拿他也沒辦法。」
「B級道具又沒限制只有B級玩家才能擁有和裝備！」武士頭提醒道：「他有可能是一位玩二代。」
「你之前用來欺騙其他玩家的那則情報，聽起來像是真的，或者說存在這種可能性。」
換做是我，我肯定會這麼做……每位玩家想到此處，神經均緊繃起來。
這其實是個悖論。
想到這裏，兜帽少女看向了范肖，默默保持著注視狀態。
兜帽少女說道：「在這裏一直等下去，不回外界，同樣也能通關。」
「雖然它確實成為了真實的空間，但……也就只有空間和場景真實了，本質上，它還是虛假的，只是過去的一種投影。」
有能力全殲對面陣營玩家的存在，肯定不會想著用這種擺爛的方式去通關。
地獄里能有什麼危機，讓她這位A級靈能持有者都撐不過去？
「我的意思是，和地獄的真實比起來，外界很有可能是諸如一段歷史……或者一個夢境的具現化。」
兜帽少女蹙眉。
范肖腦海里回想起了「青山獄」，回想起了依託冰室留衣的記憶而具現出的「青山學院」。
大地上全是猙獰、異形的怪物。
范肖沒爭辯，輕微笑了笑，繼續道：「你先別著急反駁，我這裏說的『虛假』，並不是指像是幻影般虛幻的東西。」
「如此一來，想要靠不斷輪迴來活過7天，那就必須度過7天的15倍，也就是105天……嗯，保守計算，玩家需要積累105次輪迴機會，才能勉強活下來。」
她有hetubook.com.com問題要問。
兜帽少女意外問道：「我們是死在了地獄潛藏的真正危機上？」
在「青山學院」里，那些高中生、教師等人，看似是在正常的生活，實則只是在重複過去發生過的歷史罷了。
武士頭分析道：「之前他哄騙我們進地獄時，可一直都低聲下氣的，態度哪有一絲強硬的地方？」
「如果他的能力，和地獄這些怪物的能力相似……」
不過……直接問似乎等於變相承認自己是笨蛋，所以她選擇了迂迴的方式。
眼前這個陰險的傢伙，就屬於這類人。
范肖點點頭：「地獄里的怪物，都是從地里鑽出來的，按照它們這種出場方式，大地早就滿目瘡痍了。」
「這樣實在太過簡單了，『愧疚之墓』這一庇護所，也失去了其存在意義，成了無用的副本設計。」
因為他們從始至終，都是在重複過去，跳不出這個大邏輯。
另一邊，武士頭青年盯著離去眾人的背影，臉色陰沉，陷入了一種無能狂怒的狀態。
「……」
「……」
「你的意思是……世界毀滅本身，並不會造成我們死亡？」
這種說法，相當於推翻了之前的結論。
之前一直忙著處理怪物危機，她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
范肖瞥了他們一眼，問道。
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居民自然不會去在意。
地獄內部。
為了穩住這份秩序，他甚至不惜親手阻止了唯一的摯友為妻復讎，狠狠地踐踏了兩人間珍貴的友誼。
說完，他稍微遠離了武士頭幾步。
兜帽少女跟著范肖一起留了下來。
「嗯，可能性不小。這是之前和怪物戰鬥時，我臨時想到的，還沒驗證，這種事也沒法驗證，只能先靠猜。」
「差不多得了，」帥氣青年提醒道：「我們還沒走遠呢，他隨時會跟著出來，你現在罵……可別把我們也卷進去了。」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了下來。
內龍眼神冷了幾分：「傻逼！還想挑唆我們去動手？」
「哼，裝備了一身B級道具的人，能是C級玩家？是你傻還是我傻？」
現在肯定會留下過去的蛛絲馬跡。
如果「存活七天」，是以玩家主觀上經歷的時間為積累……哪怕每次輪迴她都只能活一天，輕輕鬆鬆也能活過七天了。
「嗯，我不介意你們回到外界后，來找我的麻煩。」
「當然，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如果真的是凱撒真王出了問題，造成了現在的慘劇……
被問及和地獄相關的話題時，就會出現降智現象，鑽牛角尖般只認死和圖書邏輯。
范肖只當其是個猜測，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不會輕易下結論。
聽到范肖的話后，一眾玩家依舊站在原地，不僅沒有動，反而變得更緊張了。
這是不是在暗示……過去本就沒有地獄？
「不錯嘛，」范肖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看得還挺透徹的。」
兜帽少女冷聲說道。
「那麼，存活七天……你覺得這個『七天』該怎麼計算？」
有點不希望這個猜測落實了。
她只是在上個輪迴中殺掉了敵對陣營的兩名玩家，就獲得了21次輪迴次數。
「你不會是想說，這些痕迹，是我們上次輪迴時留下來的吧？」
頓了頓，他直接給出結論道：「那些痕迹應該是我們于上個輪迴留下的，因為兩次輪迴的間隔時間非常短，所以土地還沒來得及『自愈』回去，戰鬥痕迹還未徹底消失。」
「嗯……你沒真這樣想就好。」
「該死……！」
畢竟離開地獄回到外界后，道具就不能用了，這傢伙也就沒了現今這般巨大的優勢。
她順著這個思路推測了下去：「如果外界是過去，地獄是現在……也就是說外界因為一場滅世危機，變成了如今這般凄慘的地獄。」
「所以，」兜帽少女瞥了他一眼：「你要去哪找？」
然而很快，所有的憋屈又都化作了一聲嘆息散去。
「這也是個可能性，不過……」范肖搖頭道：「太簡單了。」
只要注意別和凱撒真王發生衝突，將這裏稱之為「旅遊副本」也不為過。
哪怕這層認知違反了邏輯，他們卻不會覺得奇怪，像是被下了降頭般時時刻刻都深信著。
「原來是想忽悠別人當出頭鳥啊？」金蓮冷笑道：「別在我們面前秀你那點可憐的智商，那個姓范的傢伙可比你聰明多了，他會想不到這一點？就憑你還搞算計……呵呵。」
出入口附近區域，已經沒有了怪物的蹤影。
而現在的地獄……哪有半分活人的影子？
「在想我會不會為了排除隱患，提前在這裏殺掉你們？」
「你直接將這個可能性排除了……我想，你對『愧疚之墓』的情報，已經有了準確率更高的猜測。」
兜帽少女：「……」
「甚至……他要是繼續威脅我們，說不定我們還得再度配合他的計劃。」
范肖分享情報道：「有些洞非常深，看那狀況……像是有人抱著破壞整片大地的目的弄出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消滅凱撒真王」這個任務，和秩序陣營的玩家就不衝突了。
「……」范肖：「您就是懂王？」
想到自己之前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范肖拿來開刀，如同死狗一般被對方提起來丟到地上，在眾人面前丟了最大的臉……屈辱和羞恥，讓他心裏生出了極大的憤怒。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放心，我會點到為止的，最多就是砍掉招惹之人的四肢，不至於要了其性命。」
「這樣如何？」
幾人點點頭，快速組隊離開了燈塔。
武士頭青年捏緊了拳頭。
「如今我們已經確認了輪迴的存在，時間會倒轉回去。」
對方想說的是——地獄的時間，很可能沒有參与輪迴，而是正常地在一直往前走。
「走吧，別理這個傻逼。」
這些「過去人」，跟現在這個副本里的居民一樣，腦子裡也有著「固定認知」。
相當於玩家只是進入副本裝成沒力量的普通人，體驗了下鄉土風情，然後就過關了。
「你想合作，可以，只要你能第一個衝上去，試探出那傢伙的天賦，我們就配合你一起拿下他。」
「剛好，第一次輪迴時，白銀城和黑曜城兩方陣營，應該都有15名玩家，且每位玩家手上的數字都是『7』——只要你能全殲對方陣營，再加上自己手背上的數字，從容撐到副本結束，想必就沒什麼問題了。」
「你見過哪個玩二代下副本，會自己一個人的？」
一位人類守護者親手屠戮了人類，落得這般地步……這種結局未免太過凄慘了。
兜帽少女猜出了他的意思。
他這輕鬆隨意的動作，並未讓眾人安心下來。
這個副本里的居民也是一樣。
而證據……如果真的存在的話，大概率就在地獄里了。
「我們現在所呆的這片區域沒有怪物，很安全。」
「行啊，腦袋挺機靈的嘛。」
所以這塊區域暫時是安全的。
說不定這些怪物，就是曾經的人類。
無論凱撒真王過去有多好，現在……光是感受下地獄的氛圍，就知道對方肯定產生了某種異變，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
甚至就算她不殺人，僅靠自己的數字，也能勉強活過七天——如果地獄侵入危機，真的會在明天下午3：20之後才發生的話。
眾人眼角抽了抽。
兜帽少女聲音冷淡道：「但你全程都沒有詢問那那對雙胞胎，她們母親的墳墓在哪裡。」
小師妹要是個笨蛋，他就得好好考慮下，要不要讓對方加入自己的支部組織了……范肖說道：「假定『極度危險』這條提議指的是地獄，那麼，地獄的深層次危險，很有可能還沒顯露出來。」
……
「不可能！那傢伙明顯是在虛張聲勢！」
「……」
「…m.hetubook.com.com…」
外界會壓制精神，外界會封印道具的使用許可權……但此刻，外界卻給他們提供了巨大的安全感。
雖然青山學院的學生、教師可以和玩家正常交流，但當玩家試圖糾正他們的「固定認知」時，他們就會變得於邏輯上矛盾重重。
「不可能！」兜帽少女說道：「我在外界使用過我的能力，如果它是虛假的，是對玩家精神的一種干涉，我一定能看出破綻。」
地獄是現在。
當然，「青山獄」和「雙城之戰」兩個副本，只是在現象上相似，並不一定在狀況相同。
「希望還有痕迹能留下來吧，別真被這些怪物給破壞光了。」
「只是猜測罷了，我有見過類似性質的副本。」
范肖呵呵笑道：「你們還挺自信的，我也不怕和你們說，我的吃人玩家身份是偽裝的，而我最強的攻擊手段，其實是我的天賦。」
想了想，她給出一個猜測：「會不會是以我們經歷的主觀時間為準？」
范肖意外地看了小師妹一眼。
她很想聽聽對方的看法，但她不想主動詢問，那樣會顯得她像是什麼都不會的笨蛋。
「隨口說說而已。」兜帽少女聲音清冷。
「若不是在外界敵不過我們，像是這種肆意妄為的傢伙，又如何會在我們面前放低姿態？」
范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起了不相關的事情：「我們的第一個副本任務，是存活七天。」
「而我們的第二個副本任務，是消滅凱撒真王……滅世危機是凱撒真王弄出來的？」
他們之所以會告訴玩家地獄毀滅世界的預言，大概率只是副本的強行安排——下了一層固定認知。
對方會不會卸磨殺驢……他們有點擔心這件事。
「看來你也想到了。」
「你說的有點道理，所以……」帥氣青年聳聳肩：「你準備做什麼？」
「否則，就跟你說的那樣，我們在這片區域里等上七天，就能直接通關了。」
「別告訴我，這就是你之提到過的『通關方案』。」
為此，他就需要其他玩家來充當被自己利用的工具，所以不到最後關頭，肯定不會輕易去殺死敵對陣營的玩家。
這種人，一定都會追求高評價，所以一定會在副本里進行各種試探。
外界是過去。
兜帽少女聽懂了。
武士頭皺著眉頭，沒回話。
所以……他會不會為了排除隱患，提前出手幹掉他們？
「從這點出發判斷的話，那些戰鬥痕迹，是上一批副本玩家留下來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凱撒真王是人類的守護者。
這時，兜帽少女說道：「很大胆的猜想。」
兜帽少女想了想，沒有否認。
這種矛盾的感覺，讓所有玩家都沒忍住皺了皺眉，心中積攢了不少的憋屈。
帥氣青年望向自己的幾位同陣營隊友，說道：「我們也走吧，『愧疚之墓』的事情必須查探清楚。而且……現在是晚上，不安全，我們得找個地方借宿。」
「但我們卻沒看到這種景象……我猜這裏的土地，就像是這裏的怪物一樣，可以『自愈』。」
兜帽少女下意識地瞥了眼范肖。
范肖點點頭，提醒道：「我猜測，我們如果在地獄呆得太久了，說不定本身也是觸發最終危機的條件之一。」
「在剛才和怪物大軍戰鬥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地面殘留下來的一些細小冰塊，以及大地上的不少溝壑和大洞。」
「你進入地獄，殺怪物是目的之一。」兜帽少女說道：「目的之二是尋找『愧疚之墓』，我能看出來，別裝了。」
「這確實是方案之一，」范肖聳聳肩：「不過得第一次輪迴時就採用。後面大家的輪迴次數都減少了，再用這個方案，想必是湊不齊能撐過七天的數字了。」
武士頭提議道：「只要我們合作，拿下他報復不是沒有可能。而且，他身上有很多B級道具，你們難道一點也不心動？」
他嗓音低沉，有些咬牙切齒道：「這個該死的傢伙……為什麼會擁有那麼多B級道具？該死……畜生……！！」
兜帽少女沒有理會這般殷勤，繼續說道：「這個猜測……要驗證也很簡單，我們去試探下凱撒真王的能力就好。」
內龍冷笑道：「他極大概率是B級玩家，天賦比我們多提升了一次，再加上B級的進化率……」
這未免也太簡單了。
范肖心裏祈禱了句。
給了小師妹一點消化時間后，范肖眼神認真起來，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我的純猜測……既然地獄的時間才是真實的時間，外界的時間是可以輪迴的虛假時間。那麼……外界有沒有可能也是虛假的？」
等到出來后，呼吸到外界的香甜空氣，一眾玩家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她瞥了眼周圍，蹙眉道：「難道說凱撒真王，現在就活在地獄里？只不過……變成了怪物？」
但……可能嗎？
武士頭皺眉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問道：「你們難道都打算就這麼認了？」
「大概率得等到地獄徹底侵入外界，導致外界毀滅了，與『極度危險』對應的夜晚危機，才會真正降臨吧。」
12名玩家懷著警惕和戒備，慢慢朝著出入口位置後退過去。
「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