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乘風破浪會有時
第440章 其實,每個人都是變態
聞言,兜帽少女下意識喚出玩家面板看了眼。
兜帽少女蹙眉問道。
范肖偏頭,瞥向身旁的兜帽少女問了句。
「可以。」
他只不過是藉機展露了下宇宙規律罷了。
「看你這反應……你貌似告訴我了一個對你來說,不得了的秘密?」
「哦?」范肖笑道:「你相信得倒是蠻快的嘛。」
他將自己的猜測講述了一遍。
出入口附近的地獄區域,只有零零散散的五六隻異形怪物的屍體……應該是內龍等12名玩家殺死的。
而且,輪迴這套說辭她細細想了一下,和目前她所遇到的異常,全部都能對應得上。
范肖語速稍微放慢了一點:「你我配合,去提前殺光天人族和魔人族的高層。」
不過……師妹畢竟年齡小,傻白甜了一點,也可以理解。
或許是覺得自己退後一步,在氣勢上輸了吧,她冷聲說道:「再厲害的變態也只是變態,你不用在我面前虛張聲勢。」
總之,外界可以理解為凱撒真王的「意識空間」,而凱撒真王心裏,存在著一個永遠的空缺——他沒能完成好友臨死前囑託他的遺願,安葬好麗娜和梅麗莎。
不過現在她已經知道了那對姐妹是魔王的女兒,也知道了她們最後的結局……再過去已經沒必要了。
凱撒真王本身,肯定是沒有這種「創世級」的力量的,否則他也不用內疚什麼了,直接將死去的友人和友人的女兒,全部復活就好。
他問道:「你可還記得遊戲提示是怎麼說的?」
范肖給出自己的猜測道:「或許,只是建造出『愧疚之墓』,並不能最徹底地喚醒凱撒真王的主人格意識,玩家說不得還是得面對不少危險,只是少了……最致命的危機?」
創世的力量,跟副本BOSS本人沒什麼關係。
只有一扇門的大小。
兜帽少女蹙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心中警惕起來。
果然,我並不適合做什麼玩家……兜帽少女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我現在只想快點出去,你的第二個方案實施起來最快,今天就能行動,就它吧,我會配合你的。」
范肖點點頭道:「嗯,理解了就好,接下來說話會方便很多。畢竟……我構思出來的通關方案,算得上是和-圖-書比較危險了。」
兜帽少女快速整理好了情緒,說道:「你這邊怎麼樣了?發現異常了?」
她本能地回想起了自己「一周目」時的死亡畫面——精神力耗盡,靈能無法發動了,最終被大氣中充盈的腐朽氣味影響,由內而外產生畸變,一堆堆大大小小的眼球從內部撐爆了她的身體。
「而且這裏的『危險』,是從你和我這種實力水平出發來說的,換成其他C級玩家……那就是純純地找死了。」
雖然大變態說第一個方案可能會存在後續危險,但相比起第二個方案的危險……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畢竟後者,需要直面雙王的威脅。
「接下來是第二個方案。」
范肖若有所思:「你在逃避什麼責任?我開始有點好奇了。」
「不,怎麼會?我可是有著偉大的人格和高尚的品德。」
「你似乎很意外?」兜帽少女問道。
就是有點太傻白甜,還需要好好調|教……哦不,是教導一番。
「而我給出的第二個方案,則有可能是最完美的通關方案,不僅可以徹底喚醒凱撒真王的意識,說不定……還能直接一波解開其心結。」
他不是特例。
「至於『愧疚之墓』和喚醒凱撒真王主人格意識的聯繫……」
下一秒,兩人出現在了焦黑的、長滿雜草的荒蕪大地上。
「阻止了雙王戰的『因』,自然就不會再出現雙王戰的『果』了。」
而「神」和進化遊戲的關係,屬於被S級道具標記詛咒過的禁忌知識,知道的人都會被遊戲公司追殺。
「爽快。」
否則……為何不採用這些更簡單的方案?
初次見面就敢調戲她這麼多次……她現在很想砍人。
方案一,替魔王的那對雙胞胎女兒收屍,建一座墓,簡單高效。
兜帽少女正蹙著秀氣的眉頭,絕麗的臉孔有些陰沉。
「確實有異常,不過算是好事。」
范肖轉身,望了眼身後的出入口,發現從地獄朝外界看,白光依舊暗淡,範圍也只有一扇門的大小。
連這種秘密她都說出去了……對方至少值得她給予六成信任。
兜帽少女懶得解釋。
肯定保過了。
作為利己主義的玩家,改選哪個,顯而易見。
范肖嘴角翹了和圖書翹,繼續說道:「對了,我叫范米達,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的親愛的范。」
她原本打算去尋找魔王從隴西村帶走的那對雙胞胎姐妹。
「甚至,我們還可以將卡門魔王女兒的情報,散播給人類知曉,屆時,人類豈敢再傷害麗娜和梅麗莎?」
想到這裏,兜帽少女對范肖的厭惡感更深了。
「……」
敲定方案后,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加快了趕路速度。
范肖將自己的推論講述了一遍。
「你不要把『愧疚之墓』真當成是一座有庇護功能的墓。」
「我想,這才是『愧疚之墓』能對玩家起到的具體庇護效果。但……」
就算不是……男女心中都有混亂傾向,混亂是本性,就如同熵增是宇宙規律,宇宙註定會從有序走向無序混亂,人類生活在宇宙中,自然也本能地遵從宇宙規律,心裏真正想追求的是混亂,只不過平時被有序的道德約束著,以及……沒有做壞事的機會罷了。
范肖和兜帽少女抬頭望向前方,剛好看到了正在探查周圍區域的內龍一行人。
「因為這樣,可以直接掐斷最開始的『因』,製造最根本的歷史邏輯衝突。」
之後,只要再解開凱撒真王的心結,消除其心中的內疚,大概就能間接消滅因愧疚而誕生的凱撒真王的副人格了。
只要再去地獄里檢驗一下「既視感」和「死亡畫面」,基本就可以證實這套說辭了。
人類都是隱藏的變態!
「也許吧。」
兜帽少女重新將短劍抬了起來。
這光亮程度……遠沒有他之前離開地獄時,看見的白光強盛。
外界這個空間之所以能形成,恐怕最主要的依託是副本規則,是進化遊戲。
「不用重新阻止么……」兜帽少女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們開始行動吧。天人族和魔人族,你去哪邊?」
「這種行為,無疑會引來雙王的制裁,最糟糕的狀況,我們可能得正面頂著雙王的壓力去殺那些高層,所以殺人必須要快!」
范肖聳聳肩:「你的能力可以製造出類似時停的效果吧?這確實很強大,幾乎具備絕對的先手優勢。」
就連大師姐玉雪照都不清楚這部分知識——她有機會知曉,但她不想被遊戲公司盯上,所以主動放棄和*圖*書了探索。
「聽你的語氣……莫非這些方法,失敗率很高?」
她顯露出淡淡的殺意說道:「上個輪迴……我竟然會把秘密告訴你這種變態……?」
「那『愧疚之墓』怎麼辦?」兜帽少女問道。
就如同「青山獄」那個副本,冰室留衣生前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她的故事被選為副本背景,被當做一個副本創造出來后,她便獲得了強大詭異的力量,成為了一位副本BOSS。
「也對,地獄不參与輪迴,這片區域的怪物被殺死了,可就是真死了,新的怪物誕生的速度沒那麼快,地獄侵入的進度自然會被一直拖延,不用重來一次。」
「雙王的敵人直接沒了,謀算消失了,魔王的女兒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頓了頓,他繼續道:「這其實是個簡單的選擇問題,我個人比較傾向於選擇屠殺雙族的高層。」
「我有點後悔了。」
燈塔距離隴西村並不遠,展露出C級玩家該有的身體素質后,不到一分鐘,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
「邊走邊說吧。」
「……」
或者也可以叫做「暴走人格」、「失控人格」——也就是導致世界毀滅的凱撒負面情緒集合。
這個變態……似乎不止是變態!
兜帽少女陷入了沉默。
范肖補充說道:「類似的方法,還有將真相告訴卡門魔王,以及……于出事的那天,想辦法阻止卡門魔王離開木屋,讓他在那天一直陪伴女兒。」
範圍……也沒多大。
按照原計劃他本不打算演變態的。
「這種保險措施會在什麼地方生效,我不清楚。上次輪迴,它生效于在關鍵時候,壓制了我和你的身體、精神,讓我們兩個都動不了了。」
兜帽少女沒有掩飾自己語氣中的嫌棄和厭惡。
兜帽少女輕微頷首,和他一起跳入了光芒中。
他仔細檢討了下自己。
這個副本這麼危險的嗎?
「補足了遺憾,凱撒真王主人格意識夢醒,自然會保護我們這些幫過他的玩家。」
嗯,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
這方面范肖還是很寬容的。
「用副本評價來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個中等評價的樣子。」
「如何?可驗證了?」
「……」
她對自己的實力還挺自信來著……
兜帽m•hetubook•com•com少女很快斂去心中的憂慮,說道:「我要先去地獄看看。」
「好奇害死貓,」兜帽少女冷聲道:「不想死就別亂打聽。」
「……聽上去確實很危險。」兜帽少女問道:「為什麼不選擇提前轉移那對姐妹的位置?」
「驗證了。」
同時還有點后怕。
還好這傢伙足夠變態,完全壓制不住自己丑陋的本性,沒說幾句話就露餡了。
這麼說的話……
畢竟……估摸著也只有超級玩家,能真正逃脫遊戲公司的捕獵了。
不愧是緹娜看重的學生。
范肖邊走邊說道:「方案有兩個,第一個是當收屍人創建『愧疚之墓』……嗯,情報我已經全部分享給你了,你應該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傳送白光的亮度有些問題,」范肖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范肖輕微嘆息道:「你說,剛才我要是多加一句,說的是『卡珊德拉,別再逃避你的責任了,我會和你一起面對的』,你是不是就會下意識地認為上個輪迴中,我們建立了非常親密的關係?從而對我產生不低的好感,最終投懷送抱?」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方案二,幹掉一群傻逼、渣滓,救下那對雙胞胎的生命,達成大團圓結局……嗯,虛假的團圓,從現實角度來說毫無意義。
「我勸你省省吧,真對我動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傢伙根本不知道,他剛才說出的第一句話,對她來說有著怎樣的重量。
他瞥了眼不遠處的內龍等人,心裏想的是——這些人沒有利用價值了,可以不用再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了。
沉默了幾秒后,她輕微冷哼一聲道:「看來這個副本確實極度危險,危險到我都對你這種傢伙妥協了……」
「而且能力沒有最詭異,只有更詭異,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一點也不怕你?」
范肖不置可否:「外界畢竟是重演的歷史,且副本里存在讓歷史按原本軌跡固定前行的保險措施。」
再加上附近區域的怪物少得可憐……
大概……因為是衝著交惡來的,所以調戲小師妹時,他完全沒什麼心理負擔,說騷話非常地自然、暢快。
不阻止地獄侵入,玩家就會死光——范肖已從遺留信息里得知了這個隱藏危險,所以
和圖書
觀察地獄的固定出入口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兜帽少女被陰影遮擋的臉頰顯得有些沉。
她像是真心感到疑惑。
范肖咧嘴笑道。
「所以這些方法能否成功,我沒試過,說不準。」
「無恥!」
「……」
「不過……為什麼我能這麼快掌握這個副本的秘密,你就沒想過……我其實比你更厲害么?」
隨後她回道:「『愧疚之墓』可以為你提供一定的庇護。」
他馬上得出了一個結論:「看來上個輪迴的一些成果,在這個輪迴里有所保留……」
出入口處的白色光芒,非常的暗淡。
「這樣做也可以。」
「呵呵……看來我這幾句話,成功讓你對我的實力有了一個定位了。」
真正擁有創世權柄的,大概率是緹娜曾提到過的「神」——「神」似乎可以將歷史、傳說等等虛無縹緲的東西,全部物質化,創造出副本,創造出道具。
否則,他要是演她……她說不定還真會上當。
范肖搖搖頭,提醒道:「按照我的猜測,『愧疚之墓』存在的意義,便是補足凱撒真王沒有完成摯友遺願的這份遺憾。」
如果玩家能代替他保護好這對雙胞胎姐妹的屍體,並成功安葬她們……遺憾補足后,凱撒真王的主人格意識,就有被從「重複夢」中喚醒的可能。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
東西從體內狂涌噴出的感覺……好噁心。
所以……這是他本性的釋放?
這個副本難度太高了,她早已不期待什麼高評價了,只想快點出去。
她眼中布滿了寒霜。
范肖的變態發言,讓兜帽少女的眼神一下子重新變得冰冷起來。
她很少遇到赤|裸裸的反覆調戲,剛才被羞憤情緒影響,她倒是下意識地忽略了思考這一點。
「是啊,『一定的庇護』,出現了限定詞『一定』,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沒錯!
即凱撒真王的主人格意識,很可能就沉睡在外界……或者說外界就是他夢境加記憶的結合,玩家正處在凱撒真王的「意識空間」里。
但感覺不知不覺間就演起來了……怎麼回事?
這覺悟,完全不需要再用「公正徽章」去測試其入庭資格了。
他本來就是個變態?
范肖覺得,自己應該是被輪迴給影響了,做出了慣性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