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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意志，他的情感，都是真實的，他也在人生的最後，迎來了真實的心靈升華。」

凱撒真王徹底消失了。

……

頓了頓，他說道：「我這個人很寬容，願意給你們一次機會。我接下來會去消滅凱撒真王，這個副本大概率會在今天迎來結束，怪物大軍估摸著也會跟隨消失乾淨，你們想通關，只需要在這裏等待就好了。」

「現在已經沒人餓肚子了，人人都能吃飽穿暖，通過科學這件武器，人類甚至征服了大海，征服了天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兄弟！不厚道啊，有好處竟然一個人獨佔！」內龍冷笑道：「你不受怪物攻擊的方法，我勸你還是分享出來比較好。」

這時，范肖問道：「你有多久沒去過人類的世界了？」

不受怪物攻擊的，不止范肖一人。

甚至遺忘了該如何走路。

還好……還好剛才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范肖的面板上彈出了遊戲提示。

「無論選擇哪個，你肯定都會後悔，但那個關鍵時候，你卻不得不做出選擇。」

頓了頓，她面色遲疑地說道：「我們這……算不算遇到貴人了？」

去往沒有罪惡沒有地獄的地方。

范肖笑道：「現在的人類，掌握了名為『科學』的武器，從世界的規律中總結規則，並加以利用，這極大地改善了人類的生活。」

噗嗤、噗嗤……接連四道皮肉炸裂的聲音響起，四具乾癟的屍體倒在了地面。

「記憶恢復，應該跟他不受怪物攻擊的方法有關！」

內龍瞬間退出去好幾米遠：「這怎麼可能……！？你做了什麼！」

兜帽少女有些意外。

「哼，虛張聲……」

「不，錯了，錯了！」凱撒真王搖頭：「你說的這些，我都做不到。」

「同時，人類還造出了可以毀天滅地的大殺器，它的威力太過巨大，被所有人畏懼，人類反倒因此迎來了和平，沒有了戰爭……」

沒想到真正動起手來的時候……竟然如此誇張！

「一群慫包！」內龍嗤笑了一聲。

……

范肖來到了他們身邊，拍了拍帥氣青年的肩膀，說道：「別這麼緊張，我們可是共患難過的隊友，你們在我這裏算是過關了，我不會再對你們出手。」

其溶解的速度很快，如同大地正在坍塌，地面在快速的消失不見。

「畢竟發生了那種事。」

「等等！」

這應該就是這個副本的最後一道考驗了。

「跟我來吧，」范肖解釋道：「剛才離遠了點放煙花通知你，免得驚到凱撒真王了。」

溫暖的陽光下，那些光點被海風卷著，吹向了更遠處的天空。

范肖試圖尋找美好的一面道：「凱撒真王雖從出生開始，便被算計安排了虛假的人生，最後也在虛假的謊言中迎來了結束。」

「在這個前提下，他們要暗算你，你便只能被動承受，他們給你出了一個兩難的選擇題，你若不跳出他們給予你的框架限制，又如何能挫敗他們的謀划？」

「誰的要求？和-圖-書出題者的……或者說，你的？」范肖對上凱撒真王的視線說道：「你加這麼多限制條件，有什麼意義？只要結果是好的，方法什麼的，在乎那麼多幹什麼？」

「別管他們了！」武士頭青年語氣輕蔑道：「連機會都抓不住，相信這種鬼話……晚上死在怪物手上之前，他們會後悔的！」

范肖以為他們是來尋求自己這邊幫下忙的。

他強行找了個話題道：「這副本里貌似就只剩下我們五個人了？按理說外界崩潰了，被凱撒真王抓住並關起來的玩家，也會出現才對。」

因為她和對方的觀念完全不同。

這個時候，剩下的4名玩家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他仔細觀察起來。

「無論選擇那一邊，都會有另一邊的利益受損。所以，只能盡量做出讓自己不後悔……或者說少後悔一些的選擇。」

「你……你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帥氣青年問道。

「放心，很快的，不會讓你們等到晚上。」

范肖咧嘴笑道：「不得不說，你們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如果記憶恢復了的話，也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了。不過……」

凱撒真王的心結又不是她解開的，第二個副本任務，自然跟她沒關係。

「你又來了？」

他們的血液在空中匯聚到了一起，被范肖操控著凝聚成了血刃。

他們之前會跟過來，也是被其他人所裹挾……

「海洋……？」

正在和內龍等人交戰的異形怪物們，一隻接著一隻鑽回了地下，隨後便沒有了動靜，像是再度陷入了沉睡。

凱撒真王再度陷入了迷茫中。

其身體……看上去有些半透明，視線能透過去，隱約看到後方的樹木。

「……或許吧。」

而凱撒真王，一直沉默地傾聽著。

只見遠處焦黑的、長滿雜草的大地，竟像是陽光下的冰雪一般，開始了融化……或者說溶解。

「或者，我可以和魔王商量一下，把他的兩位女兒，接到我的住所來照顧，有我的貼身庇護，誰敢再放肆去算計她們？」

然而，讓范肖意外的是，內龍和武士頭青年一行人，直接避開兜帽少女，將他給包圍了起來。

和記憶里的畫面對照了一番，她發現這裏貌似就是……燈塔附近？

「你做不到，但我做得到啊。」范肖聳聳肩：「真讓我站在你的位置，天人族和魔人族，將會對我升不起一絲敢於反抗的念頭。我甚至會提前殺光那些高層，免得他們在暗地裡搞事情，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范肖望向大海，說道：「我們先回陸地查看下狀況，凱撒真王的主人格意識消失了，按理說副人格和那些怪物，也會跟隨一起消失，不知道這個副本會不會迎來終結？」

「……」

「真王面臨著兩難的抉擇，是殺死魔王，拯救人類；還是偏袒魔王這位朋友，任由其殺死大量人類泄憤……小姑娘，若是你的話，會如何選擇？」

凱撒真王目光投向了范肖：「還多帶了一個人過來…htｔｐs://m.heｔuｂｏｏｋ•com.ｃｏｍ…也罷，人越多，越能解開我的疑惑。」

兜帽少女感覺好受了一些。

「現實往往比童話要殘酷。不過……」

一名C級玩家……就這麼直接被秒了！？

凱撒真王已經死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9具乾癟屍體，帥氣青年和夫妻玩家，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心中升起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不一會兒，范肖聽到了海浪撞擊岸邊礁石的波濤聲。

帥氣青年覺得范肖有些邪乎，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不似作假。

也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這群垃圾為何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

十分鐘后，她看到了一座海島，以及站在海島邊緣位置的范肖。

這傢伙的實力……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范肖突然說道：「我會提前行動，用極致的暴力狠狠教訓一頓天人族和魔人族的高層，並警告他們，我已經盯上他們了，讓他們不敢再在私底下搞小動作。」

強行操控別人的血液……第二次輪迴中，大變態有展示過這種能力，不過當時目的不是殺人，控血的能力沒有完全展露，只是讓敵人感到頭暈目眩而已。

帥氣青年眼角餘光瞥了眼地面上的乾癟屍體，扯開嘴角，乾笑了兩聲。

「同族又如何呢？人類族群之間，不也在相互廝殺？」

「消滅凱撒真王……這可不是我們能做到的。」帥氣青年搖搖頭道：「我們跟著過去了，想必也只能當累贅，就不過去好了。」

連站在不遠處的兜帽少女都不由蹙眉。

「……！？」

說不定第二個夜晚就得跪……這個副本難度還真夠高的！

范肖搖頭道：「你的觀念是被天人族教育出來的觀念，自然是對他們有利的。」

但她的答案，肯定不是凱撒真王想要的那個答案。

副本結束后她還要教訓對方一頓，看這情況……動手的時候，她必須得先手發動靈能了。

三人都保持著沉默，不敢說話，也不敢交談。

兜帽少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記憶能恢復？」武士頭皺眉：「你恢復上個輪迴的記憶了？」

太陽升起，遠處水天一色。

說罷，他沿著海島的沙灘朝前走去。

「人類的世界……」凱撒真王搖頭道：「不知道，我好像睡了很久，具體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人類怎麼樣了？」

就像是身體直接炸開了一般，武士頭青年乾癟殘缺的屍體，倒在了焦黑大地上。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殺掉武士頭青年後，他繼續發動「鮮血大公」和「裁縫大師」的道具組合技，連接了4名玩家。

「找到他應該就能知道了。」

「……魔王的妻子、女兒全部死在了人類的戰爭中，魔王已經因為憤怒徹底失控，要去報復整個人類族群，然而作為魔王唯一的朋友，真王，卻因為守護人類的職責，不得不去阻止魔王。」

有人本能地逃跑，有人因為恐懼而下意識做出了攻擊。

屆時，這些人完全可以躺贏著通m.hetubook.com.com關。

畢竟……他可以于第二次輪迴時，強行鎮壓收拾過這夥人。

他有些半透明的身體，開始逸散成點點滴滴的光亮，像是簇擁在一起的螢火蟲，它們向著海洋飛去，雀躍地融入了海風中。

「這道選擇題，完美的答案，一開始就不在題目限定的條件中。」

這時，內龍等人忽然叫住了他們，並快速靠近過來。

隨後給出了答案：「不，你沒錯，錯的是天人族和魔人族的高層，他們貪婪、卑劣、陰險、無恥，是他們的劣根性，導致你不得不面對二選一的局面。」

說完這句話后，他背後長出了一對翅膀，朝著大海飛去。

至於那對夫妻玩家，則是單純地不想惹事。

良久，他抬起頭，看著范肖問道：「年輕人，我……真的做錯了嗎？」

這時，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後方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不過在他們念頭達成之前，范肖已經用「神逝之地」的領域將他們籠罩。

不過柿子要挑軟的捏。

只要不是失了智，都不會做出這種事。

武士頭青年一句話還沒說完，全身血液忽然逆流——他一瞬間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襲來，雙眼充血，眼球突出，慘叫出聲。

聞言，本就站得很遠的帥氣青年和那對夫妻玩家，紛紛皺眉，往後方退開了一段距離。

經過一晚上的戰鬥，12人的姿態都有些狼狽不堪，臉上是濃濃的疲憊之色，身上多了不少傷口，卻放任著沒管，估計藥劑已經嗑光了。

「我倒覺得挺好的。」

「無論怎麼選都會後悔么……那如果，我選擇了放棄阻止我的朋友，我……會不會就能少後悔一些？」

天亮了，范肖暫時停下了尋找工作。

海水不是血色，而是原本的蔚藍色。

「你……！？」

要挑自己弄得過的才行。

「……」范肖看著這些人凶神惡煞的威脅表情，露出意外之色：「你們之前輪迴的記憶，沒有恢復？」

那麼天亮了之後，又會發生哪些變化，導致危險度降低？

兜帽少女輕微搖頭。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了驚恐的神色，看向范肖，想要求饒……

沒想到竟然是一道……選擇題。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去消滅凱撒真王。」

「比如我問你，你老婆和老媽同時掉進了水裡，你無論先救誰，另一個都會淹死，你說，你要先救誰？」

變化的只有大海么……他收斂心思，說道：「燈塔附近找不到人，可能是我們的思路錯了。或許，我們應該遠離這片陸地，去海洋區域找一找。」

大概半個小時后，轟隆！

【是否通關？】

內龍推測完后，繼續冷笑道：「這倒是個意外的好消息！范兄弟，希望你能識相一點！被怪物折騰了一晚上，我們12人要是動起手來……可是會不分輕重的！」

問完，他指了指海洋的對面。

「人類造出了強大的武器，可以和超凡種族抗衡的武器，哪怕沒有你的庇護，人類也不再任人宰割了。」

「很久ｈｅtuｂｏoｋ.ｃｏm•cｏｍ很久以前，陸地上生活著三個族群，天人族，魔人族，人類……」

范肖沒有回話。

她心裏提防起來。

兜帽少女轉頭往後看去，視野內出現了由血色火焰組成的煙花。

噗嗤……四道血肉炸裂的聲音，宣告了戰鬥的結束。

大變態的道具……似乎非常厲害！

「等找到后就知道了，」范肖搖頭道：「現在猜這個沒意義。走吧，接下來的探索工作量可不小，希望天黑之前能有結果。」

兜帽少女快速跟上。

范肖朝身後瞥了眼，發現後方依舊是焦黑的大地，和夜晚時相比沒什麼變化。

「從這個角度出發，真真假假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范肖點點頭：「雖然他是在燈塔下倒下，陷入沉睡的，不過……地獄和外界的時間差應該很大，這麼長的時間，凱撒真王的主人格意識或許出於逃避的本能，已經遠離了大陸，遠離了人類世界。我們去海上找找，應該會有收穫。」

凱撒真王露出迷茫的表情。

「為什麼你沒有受到怪物大軍的攻擊！」武士頭青年質問道：「你昨晚從外界進入地獄之前，到底去幹了什麼？」

他一邊描述美好的人類世界，一邊從儲物空間取出一些事物，擺在凱撒真王眼前，證明著自己話語的真實性。

那個瞬間，四人都遺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也遺忘了自己有什麼反擊手段。

兜帽少女發動具備飛行功能的道具，跟了上去。

「哈哈……」

兜帽少女有些意外。

范肖沉默了幾秒。

「怪物都在退走。」

夫妻玩家中的低馬尾輕微嘆氣道：「這個副本太難了，要不是莫名其妙地獲得了畸變免疫Buff，我們昨晚恐怕就死光了。」

范肖不是小氣之人，決定給這些人一個機會——只要他這邊解開了凱撒真王的心結，副人格創造的遍地的怪物大軍，恐怕也會跟隨消失。

他朝旁邊的兜帽少女問道：「你收到遊戲提示沒？」

「沒有……看來你收到了。」

雖然地形變了很多，但海岸的大致輪廓沒差多少。

兜帽少女降落到范肖身邊后，開門見山地問道。

焦黑的大地溶解后，便顯露出了下方的大海。

這一幕讓所有人驚恐！

「這難道不好嗎？」

「凱撒真王選擇了人類，人類存續下來，逐漸發展，並用科技減小了自身和超凡種族的差距，變得更加繁盛，一片欣欣向榮……他的選擇締造了這般盛世。」

去往無邊無際的地方。

對方的樣貌，和外界出現過的凱撒真王一模一樣，只不過面色看上去要更憔悴一些，表情帶著些許陰沉，沒有外界那位凱撒真王的淡然風格。

范肖直接給出答案道：「你應該回答，你會避開帶她們去河邊玩。」

她輕微低喃道：「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帥氣青年和夫妻玩家對視一眼，紛紛站在原地沒動。

笑顏下，凱撒真王的執念猶如千風般消散了。

「他們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范肖這時突然盯著武士頭說道：和_圖_書「你肯定馬上就會後悔。」

夜晚極度危險——這是遊戲提示。

她當即調轉方向，朝那邊飛去。

「他們是你的同族！」凱撒真王皺眉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凱撒真王陷入了沉默。

否則……

「凱撒真王呢？」

「他們確實會掉入地獄，」范肖點點頭道：「不過這些人從頭到尾什麼都沒做，自然也不會獲得免疫畸變的Buff，一個晚上過去，他們不出意外，應該都死光了。」

最後，范肖問道：「沒有您當初的選擇，就不會有這般盛世出現，您……可還滿意？」

他目光接著落在兜帽少女身上，說道：「小姑娘，剛才你不在，我把故事再講一遍吧。」

「這……」

副本的大海很寬闊，搜索工作量不小，好在從高處往下俯瞰，視野也很寬闊，兜帽少女一邊飛行，一邊仔細觀察著海面。

問完后，她自己思索了一番，很快想到了答案：「凱撒真王……想要躲開……或者說，他在逃避人類的世界？」

「希望他們能成功吧。」

雖然副本評價不會高，但起碼可以活下來。

「這……」凱撒真王一愣：「這不合要求吧？」

范肖說道：「人是不可能提前預料到一切意外，並做出全面應對的，所以……到了一些關鍵時候，是無法做出完美的抉擇的。」

范肖偏頭，朝天邊望去，第一縷陽光很快照向了大地。

「……」

「這是謊言！」兜帽少女蹙眉道：「人類早就滅亡在了他的手裡。」

【已達成任務條件之一，可隨時通關副本】

「人類啊……現在發展得可好了。」

「看來記憶恢復，是副本極致的獎勵之一，並非每位玩家都能享受，你們恐怕得等到副本結束之後，才能記起所有事情。」

兜帽少女視線瞥向了遠處。

兜帽少女那邊，武士頭青年主動提議了不到萬不得已，別去招惹她。

「為什麼？」

兜帽少女下意識問道。

逗兜帽少女點點頭，發動了具備飛行功能的道具。

半透明的……莫非是靈體？

兩人沿著弧形的沙灘走了一段距離，越過幾塊巨大的礁石后，在靠近雨林的邊緣位置，找到了凱撒真王的身影。

兜帽少女眺望著海洋，說道：「凱撒真王果然將整片大海都吞沒改造了……真是誇張的壯舉，也不知道他用了多久做到的？」

范肖目光投向了大海：「你們想跟著一起來也行。不想跟來的話，就在這裏等吧，天黑之前，副本應該就會結束。」

「沒想到白天降臨后，竟然會發生這麼巨大的變化。」

「他的主人格意識到底是什麼狀態？」兜帽少女有些好奇起來：「單純的意識，應該沒辦法自行遠離。」

以他們的實力，一個晚上就已經如此狼狽了，接下來的存活時間，他們恐怕是撐不過去的。

噗嗤——他的全身血液暴走，化作刀刃，撕裂了他的內臟、大腦，割開了他的肌肉和皮膚，並全數涌了出來，漂浮到了半空中。

離開陸地后，范肖和兜帽少女便分開搜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