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鯨落
第556章 譚雅：我怎麼變矮了？
視線清晰無比。
這東西並不是單純的能量，或者說，它是一種非常特殊的能量，否則也不可能讓一堆爛肉動起來。
並下意識地使用了恢復道具。
像是這類分區，一般都已著手建造超級城市了——最開始建造出來的城市，規模肯定沒那麼誇張，隨著後續不斷獲取到幻想物質，不斷擴展城市的地基規模，超級城市遲早可以成形。
村長帶著村民們靠近后，重複了一遍提問。
呼……強勁的氣流湧來，飛機開始加速了。
「我已對紅村村長做出了承諾，自然會說到做到。」
范肖下達指令，關閉了所有的小窗戶。
譚雅、蘇還有簡，第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白村的村長。
他是土生土長的白村人，哪怕這裡是個很糟糕的地方，可終究也是他的家，「埋葬」著他的父母，他的兒女……但為了活下來的人能過上安穩的生活，他願意背井離鄉。
呃……好像不幸的不止他一個？
她不會遭受到誰的攻擊了吧？
眾人尋聲望去，看到兩百多人聚在一起，慢慢走了過來。
換句話說，黃城的人於一個月前離開了這座城市。
反而有可能是最悲傷的那個人。
在副本里積攢下來的運氣，就是為了尋路準備的。
小天使可是有脾氣的。
范肖見狀，心裏鬆了口氣。
重新在村口匯合的一眾白村村民，看著眼前那架長出了一雙羽毛翅膀的巨型飛機，眼角紛紛抽了抽。
坐在小蟹飛機里的譚雅狠狠地蹙了蹙眉。
「……」
且脾氣還不小！
嗯，他很擅長和人進行友好的交際，並通過自身高尚的品德去折服別人，讓別人心甘情願地幫助自己。
「沒錯。」歐恩這時站出來，附和說道：「你這走狗屎運的傢伙，真應該給范先生磕個頭！」
與此同時。
同樣戴了白布的還有那位有些沉默寡言的男玩家，名字好像叫麥爾斯，死在了下葬日那天。
許璇懷疑地依次看了看飛機里的其他玩家，意外地發現所有人都皺著眉頭，似乎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而外界則在以正常的速度前進。
不過……以路白梔的運氣，說不定根本不用他主動去找。
罵得凶的人，不一定是恨得凶的人。
范肖擺擺手：「你們也上去吧，一起離開這裏。」
TMD……他好好地在飛機上坐著，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感覺褲襠一空，一股涼爽感襲來……
對方此刻，很有可能就在拉赫城等著他。
畢竟他們剛經歷完一個副本。
對方總不能是回來戲耍他們的吧？
「這個副本空間還存在，很有可能被進化遊戲重新利用，生成新的副本。到時候，你們可能會陷入到新的危機里。」
走路得長腿，飛行得有翅膀——血肉生物們遵守物理規律，但沒完全遵守。
當一個人成功之後，其身上的缺點也會變成優點。
結果毫無作用。
到底是誰這麼喪良缺德！？
否則，通關后直接走掉就好，完全沒有再回來白村的必要。
竟然趁他操控血肉生物探查黃城的時候，跑出來用新獲得的能力開始了胡鬧……
「村長告訴我那霧氣就是鬼娘娘，我當時就猜到，鬼娘娘的第一目標是你們了。」
抵達白村后，蘇看到那位頭頂有些稀疏的中年男玩家后，露出了非常意外的表情。
看著那片土地，他們心裏紛紛生出感嘆——這個困住他們的地方，原來……這麼小啊。
「麻煩你了，年輕人。」
范肖笑了笑：「我這人優點很多，守信算一個，至今為止還沒食言過。」
這下他更慌了，緊張得不得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村長沒再反駁。
霧氣早已消散。
「剛才是替紅村村民謝的，現在……我替我們白村人，向你道謝。」
他看向譚雅，展露出的笑容有些苦澀：「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一開始就該跟著你混，不戴那白布了。」
村長露出了狐疑的眼神，猶豫了一番后，最終還是帶著村民們進入了那架怪異的飛機里。
范柒柒實在是太調皮了！
說到這裏，他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范肖。
「你們放心好了，出去之後，我會安頓好你們的，安頓完成之前我都不會離開，會一直保護你們的安全，並提供衣食住行。」
「……」
說到這裏，他語氣變得感慨起來：「我還以為你們會遇到很大的麻煩，沒想到……你們竟然能反過來消滅掉鬼娘娘，還清繳了副本里的其他山鬼……」
村長說到這裏，眼角有些濕潤起來：「年輕人，謝謝你，謝謝你消滅了鬼娘娘，完成了他們的心愿。」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年齡，再看看你的，看看我叫你老范合適嗎……村長被噎了一下，不過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說道：「總之，謝謝你了。」
「你怎麼這麼說話？」蘇蹙眉道：「他們可是為了救你們，才選擇犧牲自己的。」
當然，歸根結底，主要是他的交際能力強。
范肖心裏想到。
驅動血肉生物活動的，是「程序意志能源」。
村長點點頭，不再多說，帶著一眾村民離開了村口。
能省下一筆運氣，自然是好的。
白村人之前差點坑死他們，她本就對這位村長沒什麼好感，說話時自然不會客氣。
「……」
想到這裏，m•ｈeｔｕbｏoｋ•ｃom•com范肖倒是有些期待起來了。
「她的意思是你運氣很好。」譚雅出聲解釋了一句。
呃……他們該不會也……
「不，我可沒本事消滅鬼娘娘。」
交際能力強，就是這麼任性！
范肖回收了從黃城飛回來的血肉生物。
現在這兩百多人里，大半都是紅白村隨機卷進來的無辜之人，他們來自各個分區，來自各個節點。
聽著有點離譜，但與因果直接挂鉤的運氣，就是這麼的巧妙。
他的精神力已經恢復了不少，帶著兩百多人飛行完全沒問題。
就在蘇想狂噴村長一頓時，范肖伸手制止了她。
融合的前提就是——世界分區內的勢力，必須在明面上統一起來，搭建出明面上的遊戲政府。
這時，小天靠近了范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用懷疑的語氣問道：「那螃蟹連飛機都能變啊……話說這東西真的能飛起來嗎？這麼大的體型，還載著兩百多人，靠翅膀扇動真的能飛得起來？我感覺不科學。」
可讓他省點心吧！
奈恩：「……」
人類會恐懼死亡。
村長聲音有些低沉：「後來，天氣由晴轉陰的時候，我們發現不少紅村人往自己身上貼了一些紙條，上面寫下了一些信息暗示……慢慢地，我們了解到了一些紅村那邊的狀況。」
半個小時后。
白城由此和村民們的視線隔絕了。
竟然不是范肖乾的……？
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推理出，到底是誰在搞她。
「你已經謝過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胸部，莫名其妙地變小了一大圈！
……
「那段時間，紅村人的數量貌似銳減了，我們在陰天看到的打傘的身影，越來越少了。」
村長嘆了口氣：「走了也好，走了也好……留下來不人不鬼的，也不知道還會害死多少人，走得好啊。」
要安頓白村的村民很簡單——找到這類具有戰略意義的城市，剩下的安頓工作，無非是處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
「誰是消滅掉鬼娘娘的人？」
小蟹飛機離開白城后，飛行了一段距離，便抵達了黃城的上空。
下方的城市建築風格，明顯比白城要現代化許多。
「他希望你們離開，且永遠不要再回到這裏。」
范肖收斂心思，低頭往下看了眼。
兩分鐘后，玩家和村民們都登上了小蟹飛機。
那會是誰？
他該說不愧是大佬嗎？
「就算這裏從今天開始失去了副本空間的特性，變為了現實空間，沒有幻想物質作為地基庇佑這裏，你們隨時都有被捲入新副本里的可能性。」
「你們里誰是消滅掉鬼娘娘的人？」
坐在不遠處的許璇，眉頭也緊鎖起來。
要說誰沒事的話……游國看向了范肖。
范m.hetubook.com.com肖站在飛機頭上，朝天空望了望，下達了飛行的指令。
「……」
再怎麼說，他現在的精神強度也是A級區間了。
很快，蘇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呃……那個，我們這邊遭遇鬼娘娘了，我還以為鬼娘娘蘇醒后，會第一時間去吃掉你，畢竟你離得最近。」
試驗新道具？
「……那就離開吧。」
他沒有耽擱，直接給小蟹飛機下達了轉向的指令，朝著拉赫城飛了過去。
「你們都離開后，我可是過得提心弔膽的啊……總之，謝謝了。沒有你的話，我能否活下來，可不好說。」
呃……感情剛進入副本就開始演起來了？
更遑論現在，她發現自己突然矮了4厘米！
它能讓爛肉走路，自然也能讓爛肉飛行。
讓譚雅鬆了口氣的是，身高的異常並沒有維持太久，大概一分鐘后，就恢復了過來。
推背感襲來，飛機不斷提速，一口氣飛離了白城的上空，漸漸遠離了這片被詛咒的地方。
隨後，他過偏頭，給了不遠處的范柒柒一個警告的眼神。
譚雅搖了搖頭，抬手指向了范肖：「你要感謝的話，應該感謝他。」
是誰！？
也感到敬佩。
「都收拾一下吧，帶上一些生活必需品，我們半個小時后出發。」
譚雅拉了下蘇，提醒她收斂下情緒，隨後朝村長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鬼娘娘死了？」
范肖點點頭，說道：「很正確的決定。這裏的危險，也不能說全部解除了。」
「都走了。」
「紅村那邊的村民……」
知曉紅村那麼多的村民，為了討伐鬼娘娘都選擇自願犧牲后，他們感到了一股心靈上的震撼。
白城被副本吞沒，平時沒人敢過去，完全和外界隔絕，再加上又有鬼娘娘的威脅當頭，文明水平一直在原地打轉。
只聽范肖朝村長問道：「你好像很清楚紅村那邊的狀況？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方式來幫助玩家通關？」
若他依舊限制對方，估計下次召喚時，就得被瘋狂踢擊膝蓋了。
「哼！」蘇冷哼了一聲，不予理會。
一些人流下了淚水，似是想起了長眠在白村的親人。
更多人保持著沉默，像是已習慣沉默。
就比如歐恩，一開始明明看不起他，在經過一段友善的交際過後，對方就被他強大的人格魅力折服了，開始對他展露出非常強烈的善意。
「我的猜測應該是對的，011分區果然在建造超級城市了，人口都在往超級城市搬遷。」
在來白村的路上，范肖已經將真正的通關方法跟他們講述了一遍。
只見羽毛翅膀扇動起來，巨型飛機直接騰空而起。
「我們走空路，」范肖笑道：「空路快一些。」
譴責並不意味著譏諷，和圖書一些人在宣洩情緒時，會強行錨定一個口是心非的「理由」，作為情緒輸出口。
超級城市並非是胡亂選址的，一般都會建在時空車站密集存在的地方，好方便同時對接多個車站。
「是啊，他們跟我們一樣，同樣是鬼娘娘的食物。」
周圍的地域也在視覺效果下快速縮小，不一會兒，整個白城區域，都囊括在了村民們的眼底。
這個男人……不是副本剛開始時的那位「小白兔」嗎？
令他意外的是黃城裡沒有人類生活這一點。
「靠！誰乾的！？」
突然，一道呼喊聲響起。
怎麼會遇到這麼離譜的事情？
在這方面，范肖覺得，自己還是挺擅長的。
「以前是不知道的。」
誰乾的！？
貌似很有可能啊。
游國下意識地看向了飛機里的一眾玩家，發現眾人的表情都跟自己差不多。
結果范肖也皺著眉，左右看了看，面露狐疑之色，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人在試驗新獲得的道具？」
生活痕迹倒是有——他製造出的血肉生物，降落下去探查了一番，發現城市裡的人類生活痕迹，可以追溯到一個月前。
村民們和玩家不一樣，可收不到什麼遊戲提示。
瞬間，他慌了！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心人居多的。
紅村村民轉化成山鬼之前，都是人類。
應該糊弄過去了。
後方的兩百多位白村村民，心裏的迷茫和恐懼情緒，也隨之消散了很多。
就比如現在，奈恩認為范肖的行為不是陰險狡詐，而是足智多謀。
「不了，」村長搖了搖頭：「鬼娘娘已經消失了，山鬼也被你們清繳完了，這裏已沒有了危險，我們……」
村長看向范肖，眼中有對未來的迷茫。
雖緊得不如譚雅，但也相差不多了。
奈恩便是幾天前選擇披麻戴孝的玩家之一。
看來殺戮天使冷卻時間和現界時間的限制解除，也有壞處——壞處就是他不好再以「你要當我的底牌」為借口，剝奪范柒柒自由活動的權利了。
他打算將白村的村民們安頓好之後，就去尋找路白梔。
他接著偏頭看向了譚雅等人，繼續說道：「還有你們……抱歉，我們騙了你們，我們……」
攻擊身高……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攻擊？
飛機里有煩惱的，可不止譚雅一人。
啊這……
或許偶爾會有不畏生死的人出現，但上萬人都是如此，為了同一個目標獻出生命……這是很偉大的現象。
「不，心愿還沒有完成。」范肖說道：「紅村村長在把力量交給我之前，囑託了我帶你們離開，我是來履行承諾的。」
她本就不是很高，所以對自己的身高，非常的在意，也非常的敏感。
現在，聽到白村村長以略帶譴責的語氣評價紅村村民，蘇ｍ.ｈｅtｕbｏok.cｏｍ.com有些忍不了了。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譚雅打斷了村長的話：「換作我們是白村人，不會比你們高尚多少。」
甚至開始推崇他了。
大家都選擇了沉默。
一些人笑出了聲，聲音裡帶著自嘲。
范肖提醒了眾人一聲。
因為大家的敏感位置都出現了問題，一時間，竟沒人主動回應范肖的話。
游國在內心裡嘶吼了一聲。
另一邊，感受到顛簸后，白村村民們紛紛將視線偏向旁邊——范肖貼心地為他們製造出了可以看到飛機外的小窗戶。
這算是一種針對自我的強制安慰。
奈恩看向了被眾人眾星拱月般捧起來的范肖，露出了意外之色。
到底是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故而他們感到震撼。
「透露信息的村民應該都被吃掉了。」譚雅猜測道。
領頭的是一位鬢角有些許白髮的男人。
村長的語氣很真摯。
奈恩搖了搖頭：「我這可不是什麼運氣好，應該是你們中有人惹怒了鬼娘娘，替我擋了災禍。」
「你要是事事都講物理學，哪裡還有靈能這種東西？」
范肖的提醒，讓村長在心裏嘆了口氣，熄滅了對白村的最後一點留戀。
范肖操控血肉生物們在城市裡搜索起了情報，很快便通過各種標識牌以及遺留下來的一些紙質資料，鎖定了離這裏最近的一個超級城市——拉赫城。
011分區是一個正在和第九維度融合的分區。
村長說道：「年輕人……」
聽到范肖的保證，村長略微鬆了口氣。
聞言，村長看了看身後的村民。
「叫我老范吧。」范肖提醒道。
「奈恩？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范肖點了點頭：「是我。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按理說，他們不應該知道這件事。
游國一愣。
身高……還能長回去的？
「是我告訴他們的。」奈恩這時說道：「收到通關提示的時候，我正在和村長聊天，就順帶提了提這件事。之後，村長便通知其他人去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白梔？」
胸怎麼可能會突然變小？
身為利己主義的玩家，他們是做不到這點的。
所以看到兩個城市巨大的差距后，范肖並未感到意外。
眼前這位青年，應該是可信的。
若非一分鐘后，他身上的異常直接消失了，他說不定會當場暴走。
在村民們的視野中，白村變得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了。
見狀，白村村長也看向了范肖，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范肖確定了自己的推論。
「不久前，我看到村裡有霧氣升騰起來，朝你們離開的方向快速蔓延了過去。」
怎麼回事……她的身高怎麼不知不覺間變矮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怕是極其細微的身高變化，她也能察覺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