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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值高的人，就是所謂的「基因提供者」。

「那……引導未來走向的主導者，非你不可嗎？」范肖繼續問道：「還是說，別人也可以？」

櫻繼續道：「你別反抗，我暫時帶你去個能說話的地方。」

那位陳教授是個普通人……或者說實力上等同於普通人，這個判斷出錯的概率很小。

范肖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被拖入到了未知的漆黑空間里。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櫻說道。

她下意識腦補了一番那幅形象畫面，頓時肩膀都抖起來了……她無法接受！

她就是這麼膚淺。

下一秒，兩人回到了圖書館的書架之間。

櫻將手中薄薄的書籍翻看完后，眉頭深深蹙起，心裏充斥著濃濃的排斥。

「別著急反駁，」范肖笑道：「真不在意的人，只會輕輕一笑。你看看你的反應，我怎麼感覺你像是被戳到痛處，破防了？」

這一判斷，來自他用運氣點出來的危機感應能力——這一能力至今還沒失效過。

在他還是E級玩家的時候，他遇到了滅國，當時這個能力便給他發出過預警——彷彿腦內響起了防空警報般的反饋預警。

櫻：「……」

她喜歡聖女的顏。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推演模擬世界』里的人物，跟本人不一定百分百相同。如果你身上存在我推演不了的能力，這份衝突帶來的紊亂，或許會導致模擬世界里的你的性格……發生一些轉變。」

頓了頓，她提議道：「如果我們去試探他……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你這反應……看來主導者不是非你不可。還真是個神仙技能啊！我感覺它有升級到A級的潛力。」范肖笑道：「這次未來推演的主導權，就交給我來吧。」

范肖盯著那位陳教授的背影看了看，若有所思。

櫻的話語聲傳了過來：「我的天賦，其實不止我展現出的這一個能力，它還有個進階版的能力——以最大的可能性狀態，推演50分鐘的未來，CD時間一個月，代價是使用后的一整天內，都會陷入精神虛弱狀態，在這期間，天賦無法動用，只能使用不涉及到精神力的道具來戰鬥。」

陳教授說道：「如果你是想邂逅一份真愛，我只能說……放棄吧。如果你只是渴望一段婚姻，這個實現起來倒是簡單多了。只要你有錢……就行了。」

「陳教授，我知道自己長什麼樣。」長相一般的年輕男性說道：「您說得更直白一些也沒關係。」

在這個框架里，人類擇偶，具備純粹到極點的動物性。

「發現什麼異常了沒？」櫻問道。

它確實很美好，對於基因提供者來說。

「這本書寫得蠻有意思的，就我們探討的這個話題，書里還用不少實際發生過的事情，當作案例來展示了。」

范肖指了指自己翻到的https://m.hetubook.com.com書頁：「你提出的反駁論點，這裏剛好有解釋。」

「CD時間太長了。」櫻搖了搖頭：「我的天賦不具備攻擊能力，在封印道具的副本里非常吃虧，這個進階版能力，我到目前為止只用過3次，且都是在副本外。」

問問題的是一名年輕男性，看上去不到30歲，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本書，書名叫「基因的選擇」。

無論男女，都會對這種基因趨之若鶩，都會本能地去追求，會感受到濃郁的性吸引力。

「如果接下來我們找不到提升顏值數字的方法，我會去試試的。」櫻點頭道：「這個副本如若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完全遵循這本書提倡的理論規律，沒有顏值的我們，幾乎寸步難行。」

只聽她說道：「太露骨了！這本書……純粹是將人類當做動物看待了！而實際上，人類與動物存在明顯的區別，智慧、文明、倫理道德……這些都是超越動物本能的東西。」

「哦，那我換個問法。」范肖再度問道：「如果聖女體重兩百斤，有齙牙，眼睛小眼距大，髮際線高，頭頂一塊地中海，還有狐臭……在她性格未變的前提下，你還會不會喜歡她？」

這次若是沒有「老闆」范肖在場，她是不可能提議這件事的。

「但太巧了！」櫻蹙眉道：「他們的談話內容，聽起來和我們的副本任務似乎有關係，跟愛情相關，特別是那本書……基因的選擇，我們得去看看！」

簡單來說就是——大家都是顏控。

「……」櫻說道：「事實上大多數夫妻，顏值都是普通人的水準，他們中恩愛的可不在少數，這本書提出的結論不攻自破。」

櫻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論據。

只見她朝周圍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異樣后，便在隔音道具的遮掩下說道：「我的天賦，你還記得吧？」

「特殊人物不一定要實力強橫。」

包括大供養者，儘管佔據豐厚的社會資源，得到的也只是異性審時度勢后的妥協，得到的是閹割過的愛情。

除此之外的人，永遠與真愛無緣。

「其實，我說幾率不為零，並非是在用謊言安慰你，在我的理論框架里，大家雖只會被『基因提供者』吸引，但這套理論並不是完美的，框架外存在不少的例外。」

年輕男性回答道。

「大學期間，A先生偶爾聽聞曾經的高中同學C提起，班花B在高中畢業的當天晚上，就和領班的班草D出去開房了，兩人直接玩了一個通宵才回家，嘖嘖……他們是打了一晚上昆特牌么？還挺會玩的……呃，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只是讀一讀實際發生過的案例罷了。」

頓了頓，她問道：「你似乎很認同這本書？」

「就是那種，對方見到我會開心，見不到m.hetubook.com.com我會失落，我成了她痛苦和快樂的源泉，她會思我所思、想我所想……這樣的愛情。」

「嗯。」范肖點點頭。

櫻將手裡的「基因的選擇」，重新放到了書架上。

范肖瞥了眼玩家面板上的時間，說道：「現在是六點四十，離七點半還有五十分鐘。我們先去看看那本『基因的選擇』，等到七點半，再去參加那位陳教授的講座。嗯……或許能有些意外收穫。」

「是有點巧，」范肖說道：「但那位陳教授的威脅度，是零。」

聞言，櫻直接喚出玩家面板看了眼。

作為市內最大的圖書館，針對書籍的收藏自然不是單本模式，書架上總共擺放著四本「基因的選擇」，范肖和櫻各自拿了一本，快速閱讀起來。

「這一次，我主要是給一些還有疑問的人，解答他們心中的疑惑。」

「放棄不切實際的愛情幻想，普通人也是可以收穫一段完整的婚姻的。」

突然，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想明白了為何「真愛」這種美好的事物，會在副本的背景介紹里，被同時冠以殘酷之名。

年輕男性說完這句話后，便沉默了十幾秒。

而在基因選擇的範疇里，好的基因一定是符合人類主流審美之人的基因。

不摻雜物的、最純潔愛慕之情，一定是起始於顏值的。

「……」櫻：「你真是個混蛋！」

「你別東扯西扯的，」范肖逼問道：「就說你還會不會喜歡吧？」

兩人原路返回了圖書館內部。

性別一換，這個理論同樣適用。

陳教授笑容溫和地回應道。

而顏值一般的人，若想獲得伴侶，則只能成為「供養者」。

它也確實很殘酷，對於供養者來說。

交談結束后，兩人離開了原地。

櫻回答完后，問道：「你有什麼要驗證的計劃？要說的話麻煩快一點，我這件陰影道具，沒辦法帶人遁入陰影空間太久。」

「沒有，」范肖說道：「精神反應和普通人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而小供養者，則是要錢沒錢，要顏沒顏的普通人。

供養者群體，又分為大供養者和小供養者。

「大多數人以為自己擁有真愛，實則……他們其實沒有，他們擁有的是妥協后的閹割情感，他們是供養者，而非基因提供者。但人和人相處久了，沒有愛情，也會誕生親情，你確定你眼中所謂的恩愛是愛情，而非親情？」

「比如，你要承認人類的多樣性，或許就是有異性，喜歡你這種相貌呢？她就吃你這種長相呢？我們不能否定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對不對？」

「我說了，別這麼急著否定，搞得自己好像真破防了一樣。」

怎麼會有教授專門研究情情愛愛的東西？心理學教授嗎……范肖和櫻，都仔細打量起了不遠處那位有學者氣質的男性。

「如果對你有所和*圖*書幫助，這是我的榮幸。」

不過這類人算是特例，不在泛用性理論的界定範圍內。

真愛——在你的一生中，存不存在那麼一個人，會讓你一見到就很開心，見不到就會想念，想起時就會快樂，並願意努力付出一切去讓其幸福，無關任何利益，對方成了你快樂的源泉，煩惱的根源……如果存在，你找到了你的真愛——它只屬於帥哥、美女。

「我從沒說過，我的理論能解釋一切有關愛情的現象。」陳教授表情和語氣都很輕鬆：「我很歡迎有人能提出我回答不了的問題，這樣我也能做更進一步的研究了。」

「會不會跟上次一樣，出現很多杠精啊？」年輕男性擔憂道。

「這種假設沒意義，」櫻說道：「就跟母親和女朋友同時掉水裡的假設一樣，不僅沒水平，還很幼稚！」

等整理好心情后，他問道：「對了，陳教授，您的講座時間沒變吧？」

「大多數人都知道自己追不到帥哥、美女，無奈只能妥協。如果有的選，你會選擇一位長得帥的當伴侶？還是長得一般的？」

「這些舉例無一不在說明一個道理——女生在帥哥面前，會主動到你無法想象。哦，男生同理。」范肖感慨道：「雖然很殘酷，但這確實是一條人類世界的真理。」

陳教授忽然笑了笑：「你只是希望從我這裏，獲得斬滅心中最後一縷僥倖的力量吧？」

「轉變？」范肖好奇道：「什麼轉變？」

「部分認同，」范肖說道：「這本書提出的理論框架，很有道理……或者說，它就是對人類世界愛情現象的總結。但它太……嗯，太二極體了，簡直非黑即白啊。我一直認為人性是複雜的，並不能用一個簡單的二元理論去全部概括。不過……」

很快，她發現了背景介紹里，有跟「基因的選擇」這本書提倡的觀點相似的內容——很多人以為自己擁有過真愛，其實不然，他們只是擁有過異性的妥協，亦或是長久相伴后產生的親情。

「所以，」范肖問道：「你是想用這個一月一次的推演技能，去試探陳教授？」

「唉……我知道了。」

「沒變。晚上七點半。」

她剛才也確實說謊了。

「……會！」櫻咬牙道。

「嗯……你所推演的未來，準確率如何？」范肖問道。

因為……她確實是個顏控。

「個例不代表全部。」櫻說道。

「是么？」范肖笑道：「那這本書上，還真是舉了海量的個例啊。」

「大概率會更加地遵從本能……或者說遵從純理性做事，情感方面會缺失很多。」

「嗯，能說出這句話，看來你已經理解我在書里提出的理論框架了。」

這本書在他看來非常有趣，它非常篤定地提出了一個真愛的理論規律框架——所謂的真愛，本質上就是基因的選擇。

比如……有的人存和圖書在獵奇心理，就是喜歡長得丑的人，你能拿他或她怎麼辦？

「呵呵，」范肖笑道：「說得這麼勉強，那就是謊話了。放心，我沒有鄙視你的意思，因為真出現那種狀況，我大概率也會遠遠退開，避而遠之。」

他搖了搖頭：「我的想法在這個副本里，大概率沒什麼意義。因為這座真愛之城，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按照這本書里提到的理論規律，在運轉著。這……或許就是最大的扭曲之處？」

「甩鍋給剛看到的書籍？」櫻語氣有些不屑。

「確實存在這種概率，但它太小太小了。」年輕男性嘆氣道：「我哪有時間跟精力，去邂逅真愛之城裡的所有異性，以此來撞運氣啊？」

回想著書里提倡的那套極為露骨的理論，她下意識蹙眉，內心有些排斥——是單純地不認可？還是雖然認可了，但卻排斥自己作為人類，有著如此醜陋的動物特性……她自己也有些說不清楚。

陳教授打量了一番年輕男性的相貌，隨後輕微嘆氣道：「所以，你渴望的是一份真愛么？那我只能說，你遇到這種愛情的幾率……嗯，不為零。」

「……」櫻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默認了，提醒道：「你需要將你的計劃交給我，然後由我來提醒『推演模擬世界』里的你如何行動，這樣才能由你來主導。」

櫻服從了命令，解除了道具效果。

「我只能說，不是100％。」櫻回道：「而且不是所有東西都能推演，比如一些超規格的能力或者現象，以我的天賦，是模擬推演不出來的。」

下一秒，她腳下的影子搖晃起來，快速擴散，覆蓋了她和范肖腳下的區域。

就拿男性舉例，有錢有勢但顏值不高的男性，只能獲得那些有了豐富經歷、知道靠臉不能吃飯的女性的青睞。而帥哥，則可以獲得所有女性的青睞，那是來自基因層面的吸引，是本能的性吸引，無法避免。

「哪怕是兩個沒有感情……或者說沒那麼愛彼此的一對人，若他們的人品都不錯，不會再婚姻期內出軌，他們也是可以培養出濃厚的親情的。」

「……你想做什麼？」櫻反問道。

「幾乎一模一樣？」櫻若有所思：「看來這位陳教授，跟這個副本關係匪淺，肯定不是單純的副本人類。為何……他沒有一絲特殊性顯露出來？」

因為按照這本書提出的邏輯，真愛確實很殘酷。

「看來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櫻認可了這個提議。

聽到范肖的疑惑，櫻沒有馬上回答。

這本書里指出，只有基因提供者……也就是帥哥或者美女，才有可能獲得真愛——也就是遇到滿心想的都是自己的異性，見到自己就會快樂，見不到就會失落，願意付出錢財、真心……付出一切來討自己開心，那熾熱的情感無關乎任何利益，純粹是發自於內心的喜和-圖-書歡，自己會成為對方快樂和煩惱的源泉。

「威脅是零？」櫻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他會是什麼特殊人物。」

這個傢伙……真夠膈應人的！

雖然她覺得范肖是個混蛋，但其強大的能力……她是承認的。

「推演50分鐘的未來？」范肖極為意外道：「你這個能力……有點厲害啊！我感覺都有A級潛力了。」

「基因的本能選擇罷了。」范肖目光重新投向書籍。

不一會兒，范肖露出了意外之色：「基因提供者，供養者……還真有教授在研究情情愛愛啊。」

「為何有這個猜測？」櫻問道：「那位陳教授……莫非你看出他有什麼特殊之處了？」

女性接近大供養者，圖的是對方的養育價值。而接近帥哥，則是出於發自內心的喜歡。

它從來不被任何一位長相普通的人擁有過。

范肖朝圖書管理員諮詢了一番，很快便找到了擺放「基因的選擇」這本書的書架。

當然，這個理論無法解釋全部現象。

「這個提議不錯，就是有些激進了。」范肖奇怪道：「小櫻，這可不像是你會提出來的計劃。」

「……」

連超級玩家的威脅都能感應到，B級副本里應該不存在能瞞過他的危險人物……當然，也有可能是滅國當時沒對自己的威懾力做絲毫遮掩。

「他就是位普通人……起碼現在還是。」范肖說道：「你仔細回想下副本的背景介紹。」

櫻：「……」

大供養者……顧名思義，是那些佔據豐富的社會資源，可以為異性提供優良生活條件、養育價值，卻顏值普通的有錢人、有權人——統稱為阿爾法男、阿爾法女。

周圍暫時沒有其他人，他們的突兀消失和突兀出現，並未引起什麼騷亂。

陳教授笑道：「你已經理解了我的理論框架，講座去不去聽都無所謂了。」

預測5秒的未來——他在內心低喃了句，沒有說出來。

「現在還沒到時機，等到了我會通知你的。」范肖說道：「先出去吧，我們接下來去參加陳教授的講座。要試探他，還是從最簡單的接觸開始吧，沒必要一上來就那麼激進，我們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只見那名學者氣質的中年男性……也就是陳教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反問那名年輕人道：「要回答你這個問題，首先得明確一個定義——你提到的『真正的愛情』，指的是哪一種？」

范肖看得津津有味道：「比如這個，A先生高中時期很喜歡班裡的班花B，曾天天給B帶早餐、帶飲料，輔導其稀爛的各科成績，每天都在獻殷勤，想著法子哄B開心，A就這麼連續追了B一年半，結果直到高中畢業了，B也沒答應做A的女朋友。」

「這……好吧。」年輕男性說道：「我會去參加的。謝謝您了，陳教授，您的書對我幫助很大，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