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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那個瞬間，處在靈體狀態、精神得到增幅的她，看到一道紅芒從真愛之城的最中央，延伸到了城市的邊緣。

雖然只能維持極短的時間，但……以S級靈能的「破極」，在B級副本里橫著走沒有任何問題。

同一時間，一種新的情感湧入了他的腦海——他目光投向了面容絕色的米切爾·辛德森，屈服在了對方的顏值之下，心中生出了一股濃烈的愛慕之情。

「重啟！」

「小肚雞腸……」陳教授眼角一抽，陰沉的臉上浮現了憤怒之色：「你以為自己很懂么？」

他產生了想要自殺的念頭。

此刻，第一層建築的灰色開始往外滲透，灰色的光芒從建築內部沖了出來，籠罩了整片廣場，並不斷往外擴散。

四層建築用不同的顏色搭配著樓層，第一層為灰色，第二層為黑色，第三層為彩色，第四層是純白。

梅麗莎沒有回答。

自毀衝動。

范肖語氣略顯感慨道：「進化遊戲還真是神奇。」

一口氣殺光了幾百萬人類！

然而甜蜜很快便破碎了，他認知到了一切都是虛偽的，他還是如以前一般，不曾享受到愛。

某些時候，范肖甚至願意主動去做好事——她聽聖女提到過，004分區的秩序側勢力「光耀會」，曾收到過一批匿名寄過去的幻想物質。聖女當時猜測，那應該是范肖從星憶城手裡搶奪來的那批，他沒有選擇自己吞下，而是將其物歸原主，還給了光耀會。一批幻想物質的價值不言而喻，能做出這種取捨決定的人，品行上令人驚艷。

一般玩家可沒有這個待遇。

萬幸……這裡是模擬世界。

「無非就是情情愛愛之類的無聊東西。」

櫻快速降落了下去。

范肖趁著意識清醒的時候低喃了聲。

「哦？」范肖略感意外：「這是……精神干涉手段？」

范肖的精神力量直接翻了兩倍多，支撐「破極」帶來的虛弱感消失了。

他頓時感到了悲哀、孤寂，彷彿從小到大不曾被任何人愛過，整個人生都是灰色的，是沉鬱的，是乏善可陳的。

為此，他再度讓小天使的數量回歸到了一位，節省著力量消耗。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以及……女版的米切爾·辛德森。

櫻對比了下模擬范的種種表現，意外地發現，現實世界的真范肖，似乎是個……非常不錯的人？

外面的那個真范肖……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他之所以敢如此莽撞，是因為殺戮天使的「破極」，和*圖*書可以起到很強大的防禦效果。

「通過你的行為，我確定了心中的一個猜測……這座城市處在不斷重啟中的狀態，對吧？」

籠罩中央廣場的灰色、黑色、彩色光輝，突然被無形的斬擊撕開，支離破碎，真實的場景顯露在了眾人視野中。

轟隆——櫻四人循聲看去，看到廣場中央的那座四層建築，一下子被劈成了兩半，轟然朝著兩邊倒塌了。

與此同時。

說話間，他瞥了眼遠處的四層建築，繼續道：「那棟建築，第一層的灰色，代表你的學生時期；第二層的黑色，代表你充滿欺騙和背叛的虛假愛情時期；第三層的彩色……米切爾·辛德森，她……或者說他，應該是你心底最渴望的樣子吧？你希望自己能過上豐富多彩的人生。而第四層白色……代表著思維上的超脫，你已經從愛情里解放了出來，愛情不再是你的全部，你走上了自我救贖之路……」

話音剛落，少年、陳教授、米切爾·辛德森的目光，同時落在了范肖身上。

隨她一同到來的，還有梅麗莎三人。

同時也升騰起了一種強烈的自毀衝動。

毫不猶豫地，他發動了最後的副本許可權。

也明白了廣場中央的那棟四層建築代表著什麼，以及四個樓層的顏色為什麼各不相同。

肆意的叫喊聲，響徹了整片廣場。

范肖咧嘴笑道：「你還真是個矯情的傢伙，竟然被無聊的情感困擾到了這種程度。」

真范肖有情感，應該可以控制住自己吧？

直到真愛之城猛然間全城崩塌，所有居民在幾秒內消失乾淨……她這才理解了那個警告的含義。

范肖的道德和品德都處在很高的水準——她於心里得出了這個結論。

起碼不會死得不明不白！

他剛才可是使用了副本的強殺手段！

只見灰色的光芒、漆黑的惡意、彩色的光暈同時席捲廣場。

一位少年和女版的米切爾·辛德森，摔落在了地面上，將地面砸出了深坑，兩人雙雙發出慘叫。

「他擁有通過屠戮生靈來增幅自己的手段，卻沒怎麼用過……這份自控力，確實挺誇張的。」

普通人甚至什麼都看不見，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根據這一理論，他會愛上作為顏值標杆的米切爾·辛德森；他會因為顏值太低無人關愛，陷入灰色、黑暗的人生，產生自毀衝動。

第二層的黑色，則黑得更加濃郁了。

但……又不太像是單純的精神攻擊，而是一種世界觀hｅｔｕbooｋ.coｍ•ｃom定義——范肖能夠感受到，圖書館那位陳教授提出的理論，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了，在逐漸取代他本來的常識認知。

范肖從世界觀干涉的狀態中，回過了神。

她感到心底深處，升騰起了濃濃的寒氣。

然後，她和自己的兩位部下，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整座城市的人都被殺了！

那個瞬間，范肖意識恍惚了下，感到自己進入了某種模糊的夢境狀態，大量的情緒強行闖進了他的腦海，作用在了他的精神上……B級道具「不可思議國度之門」沒起到任何作用，就連「詛咒之書」都沒被觸動。

陳教授說道：「只是看到我們三人現身，就猜出了所有的東西。你應該能以正常手段快速通關的，為什麼……要做屠殺這種事？」

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中，小天使手握鐮刀揮舞出了第二道斬擊。

櫻仔細思索了下，如果自己擁有同樣的能力，並品嘗到了力量不斷暴漲帶來的快|感……接下來還能繼續克制自己嗎？

在移動過程中，地面的血肉怪物曾口吐人言，對她發出了警告——往空中飛。

說到這裏，他眼中浮現了一抹意外：「佔據主導地位的，竟然不是白色的你，而是黑色的你……還真是奇怪。」

意識到繼續呆在城內很危險后，他們便轉移到了中央廣場這邊。

這是……一種情緒類的精神攻擊？

第三層的彩色也出現了異動。

櫻那邊還沒記錄完他得到的情報，現在動手沒什麼意義。

就在不久前，她通過道具觀測，聽到了范肖的一句話——殺光這裏的人。

這時，幾隻在空中盤旋的異形怪物，突然靠近了正在飛行的櫻。

邏輯完整，無懈可擊。

它是一種更高等級的精神攻擊手段。

這是一種世界觀重塑！

似乎是要收縮成為一個點，然後重新啟動，還原一切。

小天使馬上會意，一口氣增幅了自己的數量，很快便增幅到了可以施展「太易無形」的程度。

啊這……

「原來如此，都是你么……陳教授。」

愛慕愈演愈烈，他心中對陳教授等人的敵意，跟隨著越來越小了。

背叛、心痛等情緒開始折磨他，他腦海里升騰起了濃郁的黑色負面情緒。

很快，它們的身影化作黑煙消失在了原地。

櫻：「……」

頂多也就是喜歡騙人罷了，這應該……只能算是一種興趣愛好。

只聽它們口吐人言道：「記錄……」

「你竟然……沒事！？」

范和_圖_書肖的屠城行為，似乎徹底激怒了真愛之城的城主。

一股異常清晰的惡意，從第二層建築內湧出，鎖定了站在廣場邊緣位置的范肖，以及正在衝擊四層建築的陰影軍團。

此刻的范肖，面對的是整個副本世界觀的衝擊。

陳教授皺眉道。

櫻循著范肖留下的痕迹……屠殺痕迹，快速朝著真愛之城的中央區域飛去。

精神攻擊可以抵消，思想卻是不滅的。

櫻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心裏的震撼程度了……喪心病狂！無法無天！十惡不赦！

正常闖關也不會遇到這種災禍。

不等范肖回答，他又輕微搖頭，低喃道：「算了，不管你是什麼，你已經徹底違背了副本規則，就死在規則之下吧！」

這時，飄浮在半空中的范肖發現了這一現象。他嘴角掛著冷笑，發出了冷冽的聲音：「還真有重啟……呵呵，困在無聊情愛里的可憐蟲，也配當我的對手？」

「……」

「夠了！」

虛空開始吞噬周圍的概念，讓一切回歸到了「無」。

只見幾千道血色斬擊同時落在一處，一瞬間斬出了虛空。

面色陰沉的陳教授也落到了地面，他的臉上浮現了恐懼之色。

廣場中央，作為城主居所的那棟四層建築，出現了異常。

這種影響潤物細無聲，根本沒辦法有效地反抗。

這種世界觀攻擊，只有在副本出現意外變故，規則受到衝擊的時候，他才有許可權動用。

隨後，他的生命中有了光，他感受到了來自異性的關愛，感受到了甜蜜。

頓了頓，他呵呵笑道：「這裏的居民都被我屠殺乾淨了，也不見你有什麼憤怒、悲傷、焦急的情緒。」

這種念頭越來越濃密。

他有點好奇……這個聰明又瘋狂的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可以使用出完整狀態的「破極」了。

它們彷彿被剝奪了控制權一般，放棄了攻擊行為，在原地怔了幾秒后，紛紛開始自毀。

那位少年的樣貌，和陳教授非常神似，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少年時期的陳教授。

「柒柒……」

他心裏的否定意願不強，甚至不願否定……這大概也是「詛咒之書」沒有生效的原因。

這個范肖無論再怎麼厲害，都是虛假世界里的虛假產物，頂多也就在這個虛假副本里興風作浪，無法將這種惡魔都自愧不如的行徑，擴散蔓延到現實世界里去……等等！

「50年前就沒死過人了，但這裏的人，卻沒有自己活了50年的記憶。」和-圖-書

「你也是這座城市的居民吧？你太冷靜了，這很不正常。」

震耳欲聾的巨響，搖晃著整片大氣層。

陳教授說道：「抵擋住一次我的攻擊，不算什麼。」

很快，第二道往上抬升了一些的斬擊，再度橫著斬過真愛之城，收割了上百萬的生命。

因為鐮刀太過巨大的緣故，她的攻擊速度減弱了很多，但饒是如此，也不是真愛之城的普通人能夠避得開的。

否則以柒柒如今的攻擊速度，完全能先陳教授一步出手。

他審視的目光落在范肖身上，皺眉問道：「B級玩家……怎麼會有你這種B級玩家？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我毀滅掉你整個副本，給我去死吧！！！」

因為他本人也從心底里覺得，這種理論有著正確性，是對正常社會現象的總結。

按理來說B級玩家應該會被秒殺才對。

等將真愛之城裡所有人類屠戮一空之後，他或許可以用出完整狀態的「破極」。

是的，她選擇了飛行。

突然，三道身影出現在了廣場中央。

與此同時。

因為虛空太危險了，很容易誤傷到他自己，並不斷縮減他的可活動範圍。

全滅。

一種抑鬱情緒自他心裏升起。

當然，以虛空來進行防禦，是一種應急手段，不能經常用。

陳教授三人的攻擊手段也被波及，效果瞬息間減到了最弱。

敵意消亡。

陳教授看著范肖，陰沉的臉上首次浮現了驚愕之色。

他的根本目的是刺探情報，然後以櫻為中轉站，傳遞給真正的自己。

臉色陰沉的陳教授似乎是佔據主導地位的那個。

精神攻擊往往簡單粗暴，直來直去，只要有反擊手段，很容易就能防禦住，最後的結果無非是比拼雙方的消耗，誰先撐不住，誰就中招。

「還真是危險的力量……嗯，這次試探很有價值，陳教授的力量本質，以及通關方案，都明了了。」

竟然沒事……怎麼可能！？

范肖眼神輕蔑：「在我看來，于圖書館現身的那位陳教授，可比你強多了，你困在無聊的過去，無法自拔，他卻已找到了救贖之路。」

范肖……真的把城屠了！

城市內所有的高層建築，因為被破壞了下層，從而失去支撐，開始崩塌。

試探陳教授的能力。

「哈哈哈，掙扎吧！絕望吧！」

但世界觀干涉不同……它會從心理底層徹底改變人的思想。

呆在廣場邊緣，只需要等那個惡魔和副本BOSS的戰鬥結果就好了。

范肖說道：「這座城市要麼能重和-圖-書啟，要麼就是在不斷輪迴……目的是什麼呢？」

「這個副本會潛移默化地改變人的認知，鬼知道能否重新恢復？」范肖撇撇嘴：「這種狀況下，自然是越快通關越好。為此……非常時期自然是行非常手段。」

「通關不一定得循規蹈矩，掀棋盤也是一種通關方式。」范肖咧嘴笑道：「我有幸見過，超級玩家炸副本的大場面。而且……」

等記錄完成後，她已飛到了中央廣場的上空。

除此之外，在虛空影響之下，他這邊的道具和其他能力，都是無法使用的。

一名少年。

「你是個聰明人，本可以正常通關的，可惜了……你做了最不該做的事情！」

是的，他在試探。

櫻頗感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血色光芒以不可抵擋的氣勢，橫著斬過了整座真愛之城，幾秒內便抹殺了地平線上的所有生命。

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無法抵擋的天災。

「……」陳教授臉色沉了下來。

整座城市都在哀鳴。

「呵呵，沒想到你這種小肚雞腸的矯情情緒，變成副本規則后，能發揮出這麼厲害的效果……」

忍住心中想要瘋狂吐槽的衝動，櫻默默記錄起了新的情報。

她當即預感到了不妙，便拉著馬爾福和愛麗榭一起，往空中瞬移避難。

櫻稍微回憶了下，發現自認識范肖以來，對方除了對敵人非常兇狠以外，至今為止，還沒做出過什麼特別出格的行為。

在三種力量的影響下，范肖釋放出去的一萬陰影軍團，第一時間陷入了停滯狀態。

臉色陰沉的陳教授。

殺戮天使的「破極」狀態已經結束了。

「……你很聰明。」

話音落下，詭異的副本世界觀攻擊再度降臨到了范肖身上。

他沒有立馬展開第二輪攻擊。

某種力量運作起來，已經變成廢墟的真愛之城，突然像是失色了一般，朝著半透明的狀態開始轉變。從空中俯瞰，能看到城市的邊緣位置，正在不斷往著內部席捲、收縮。

真愛之城裡的居民，全部被剝奪了生命，紛紛化作了他的養分。

「你終歸是玩家，精神力量有限，副本卻背靠進化遊戲，擁有源源不斷的力量維持運轉，你能一直抵擋我的攻擊嗎？」

他在拖延時間！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城內的人都被你屠盡了，你還想怎麼通關？」

這是對屠城行為的懲罰！

一開始她還有些不理解為什麼。

范肖觀察著三人的身影，對比腦內的其他情報細節，馬上想明白了這個副本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