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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想聽聽「神」的說法，更細緻地了解這件事。

然而如此強大的神，現在卻跟其展現出的外表一樣，像是一位落難的少女，以卑微的立場向他祈求著幫助……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在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殺死我，我被迫展開了一系列的反抗。」

15歲時，她停下了流浪的腳步，選擇加入了一個反神組織，開啟了第三段人生……

畫面里顯示著許許多多的幻想種族，這些種族的共同點便是——都在和人類開戰。

走著走著，他便來到了無數畫面交織在一起的那個點——從這個點往後，便只有一條線了，線上全是星海的延伸。

范肖笑了笑。

一瞬間就增加了上百個。

然而「神」不在乎。

在她的正面攻擊下，哪怕是神也得避讓。

無數道德不容的事件出現。

「孩子，你的誕生，完全在我的預料之外。」

「等這些意識全部回歸，融合到我的主意識里后，我……終於理解了安娜的恨意。」

好在這一次，他有了充分的準備。

沒想到「神」還真有點小心機。

這場以爭鬥為主旋律的遊戲，波及了越來越多的世界。

范肖……剛好有這份資格和實力。

「胡說八道！」范肖說道：「沒有具體的姿態，擁抱時哪來的真實觸感？」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和意義了。

另一邊，神靈少女沒有馬上給出答案，而是講述起了久遠到早已成為歷史塵埃的遠古時代的故事：「孩子，我從人類的群體里意識里誕生，在我誕生的時候，人類還沒有走出自己的星球。」

他沒有糾結這個，繼續問道：「母親你稱呼雅赫維為安娜……你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並沒有勢同水火？」

神靈少女繼續說道：「但這阻礙不了安娜殺死我的決心。我們的對抗進行到了最激烈的程度，我們的靈能力量交織在一起，以『過去』和『現在』為媒介持續著碰撞，最終……我們相互掠奪了彼此的一半權柄。」

「我不斷滿足人類的願望，結果……人類內部出現了分歧，有人希望我離開，有人希望控制我，有人崇拜我，有人痛恨我……」

如果非要找個形容參考系來界定，那大概是……宇宙級。

於是乎，之前發生在C節點的一幕，再度上演了。

不等范肖說什麼，她便繼續說道：「至於我和安娜的關係……孩子，我犯下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想彌補，但安娜沒有給我機會。」

此時此刻，神的語氣，很像一個人類……不，此刻的她，就是一個人類。

她發出了輕輕的嘆息：「我已記不清自己更改過去的次數了，我間接殺掉的人，早已是天文數字，我早已厭倦了和安娜的戰爭，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范肖眼神一凝，精神稍微集中起來，頓時，所有異樣的感覺都消失了。

做出決定后，范肖和神立刻行動了起來。

他若要護住這一切，就得讓安娜所處的這個時代消亡，讓歷史的進程以合理方式，接入他的時代。

范肖……久違地陷入了心靈困境里。

「你的誕生是意外，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你和安娜的敵對，並不在我的布局裡，算是……你和她的宿命對抗。」

「神」只在乎人類是否強大，是否能一直存續。

就這樣，人類族群內部維持著各種各樣的鬥爭，在進化遊戲的輔助下，快速走出了自己的星球，走向了宇宙。

她就這樣和神展開了久遠的對抗……

神靈少女輕輕搖頭：「現在涉及到的是整個多元時空的聚合時間線，並非單個世界，并行存在這個結局，是無法實現的。」

「一開始我並不理解安娜的行為，也不理解她對我的仇恨，我在促進整個人類的進化，人類也在我的引導下，走出了星球，走向了宇宙，走向了多元時空，我不明白，她作為人類里的一員，為何會對我持hetubook.com.com有如此程度的恨意，恨到要抹消我的存在。」

所以，他選擇了取巧方案——讓神徹底融入自己，成為和天使一樣的、由他徹底支配的精神生命。

范肖嘆氣道：「母親，我是不是被你用陽謀算計了？」

神靈少女搖頭，非常誠實地回答道：「無論是我還是安娜，均不在乎你們那個時代的存續問題，在我們眼裡，這一切只是一場布局。」

不過「神」應該是知曉的。

他的立場和安娜一樣，是人類，所以他無法替那些消失的人，原諒神對人類所做的一切。

無數的人間慘劇誕生。

「……」

在他的視野內，周圍時不時閃爍過的絢麗之光逐漸凝聚到一起，構建出了一道嬌小的人形。

這裏，他考慮到的可不僅是「舊日之主」對他的覺醒考驗有幫助，所以必須先融后考驗。

「於是，我創建了以征服未知的冒險為主旋律的遊戲，來輔助人類進化，來賦予人類力量……」

頓了頓，他說道：「要執行這個方案……母親，你得捨棄現有的一切，捨棄自由，捨棄神靈之身，將一切交給我，徹底融入我的精神里。」

范肖將她推開，建議道：「母親，你能不能換個成熟點的、符合我對你的稱呼的形象？」

神靈少女說道：「孩子，你稱呼我為母親，我感覺很親切，就用了你的姓氏……可以嗎？」

小天使的「喜歡」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就跟早期的他，只有殺戮天使而沒有守護天使一樣。

「放棄一切？」神靈少女問道：「一切……包括生命嗎？」

但這裏的對錯，是由立場決定的。

然而……這不是他的風格。

就在這樣的環境里，安娜作為S級靈能潛力者誕生了。

他開始發動「量子永生」，不斷轉化出龐大數量的「自身之運」，許下了覺醒靈能的願望。

「孩子，我沒有具體的形象和姿態。」神靈少女解釋道：「我在你眼中呈現出的樣子，來自於你的主觀渴求。任何生命見我，眼中都只會看到他們渴求看到的事物。」

此時此刻，他已經知曉了對方的身份——「神」。

范肖繼續朝前走，走了不知多遠后，終於來到了這條畫麵線的終點。

至於他為什麼選擇融合，而不是讓神直接捨棄權柄交給他，由他自己來覺醒靈能……這也是個方法，但執行這個方法，他就只能覺醒出不完整的「舊日之主」。

聞言，范肖好似聽到了這場對抗里的轉機，不由問道：「什麼錯誤？」

多舛的命運，締造出了她鋼鐵般的意志。

因為他逆反了順序，所以「永生詛咒」的考驗提前降臨了。

「范肖，范肖，柒柒好喜歡她鴨。」

「我和安娜的關係，很複雜。」

不管安娜是否要弒神，她必定會守住這個時代的現在，守住泛宇宙人類帝國。

而是一處看上去頗為奇異的高維時空，整體呈現出灰暗的色調，但空間里有各種絢麗的光輝時不時閃爍一下，讓這裏看上去並不顯單調和陰沉。

她一直想做出彌補，修復裂痕。

范肖收回了視線，轉過身，看向了自己走來的方向。

神之座斬斷了畫麵線，往後是一片漆黑。

范肖能感知到，在這個地方，時間不再是單向流動的河流，而是一片可以任意穿梭的海洋。

其中一道，正是崑崙鏡顯化出的時間之門。

「現在」必須由他來決定！

「……」

屆時，神沒了他這個助力，大概會死在不斷變強的安娜手裡。

女孩的笑容溫柔而包容，散發著濃郁母性慈愛。

她嘆息道：「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范肖沉默。

頓了頓，她給出了自己的最終立場：「孩子，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活下去，為此，我可以答應你的所有要求。」

女孩的眼神清澈又深邃，透出一種超越塵世的神性光輝。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范肖在「和-圖-書神性試煉」里經歷的差不多了——區別就是，范肖經歷的，只能算是個縮影，而安娜經歷的則更為複雜。

屆時，他還得想辦法度過「舊日之主」的覺醒考驗，讓這一靈能完整覺醒……這純屬給自己找麻煩了。

良久之後，神靈少女說道：「孩子，我能感覺到，強融權柄的安娜，正在逐漸走向瘋狂，但她的意志是不滅的，她……最後或許會變成只知復讎的怪物，多元時空最恐怖的怪物，失去理智的怪物……雖然她想殺死我，但我……一直想對她做出補償，她也是我的孩子。」

一眼掃過去，他看到了大量的電影一般的生動畫面，交織在一起，組建出複雜的矩陣。

「孩子，我們終於見面了。」

終點是一座屹立於虛空中的高大王座。

「人類祈求雨，我便創造雨天；人類祈求食物，我便創造豐收；人類祈求健康，我便創造能治愈一切疾病的藥物；人類祈求和平，我便干涉他們的思想，讓部分好戰的人失去了攻擊性……」

小天使一隻手拉拽范肖的衣服，一隻手指著神靈少女，以躍躍欲試的語氣說道。

他應該怎麼做？

一見面就以自己的胸懷為范肖洗面……確實沒有人類的觀念。

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安娜就這樣被迫動用殺戮天使，親手屠戮了朋友、戰友、前輩……屠戮了整個反神組織和站在組織這邊的所有人類，成為了進化遊戲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玩家。

劣勢之下，反神組織的所有人，都做出了犧牲的選擇，自願成為養分，成就她伐神的實力。

「屆時，你大概會如同我的天使一樣，和我徹底綁定生命。而我……則要去面對『量子永生』的覺醒考驗，讓這一靈能徹底覺醒。母親你的力量，剛好可以輔助我的覺醒過程，讓三大S靈能匯聚於一人之身的奇迹，加速完成。」

范肖說起正事道：「這個時代的狀況，我都知曉了。雅赫維……她現在處在什麼狀態？」

「而對安娜來說，重要的是『現在』，以及殺死我。」

范肖陷入了持續的沉默。

「自那之後，人類因為各種因素，逐漸走向滅亡。」

這個過程，在神完全放棄抵抗的狀況下，非常順利且迅速地完成了。

但神又確確實實地幫了他……

她不想繼續被迫和人類展開，被迫間接地殺死更多的人……

她暫時放下了對生死未知的恐懼，決定抓住這個機會，去搏一個可能的未來。

聞言，范肖盯著神看了幾秒，心想她大概是快被安娜給逼迫到恐懼的地步了。

「神」堅定地認為，人類必定會在自己的引導下，成為整個多元時空最為強大的群體。

然而她所熟知的那些人，都消失了。

如今消極應對的態度，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

安娜在極致的情緒下，覺醒了神性，依靠不滅的意志在新的時間線里存活了下來。

龐大的漆黑里只有兩團光亮——那是兩道門。

「我們說正事吧，母親。」

屆時，他的親人、伴侶、朋友……他所熟知的一切都會消失。

他往前走了幾步，周圍的畫面不斷變化，他穿梭在這些畫面之間，感覺自己既是觀察者又是參与者。

他對「神」和雅赫維……也就是和安娜的矛盾，是有所猜測的。

哪怕這會扭曲無數人的人生，讓大量的人類消失，但只要結果走向了正確的路線，「神」就無所謂這些犧牲。

他還考慮到了另一點——他在試探神，到底值不值得他的幫助。

這由光所凝聚的人形漸漸靠近了他，漸漸顯露出了純潔的人類女孩的姿態。

范肖聽到了孩童的笑聲和老人的嘆息在同一空間里迴響，看到了戰爭的硝煙與和平的陽光交織成一幅複雜的畫卷，看到了大量人類的一生在不同的線條上綻放，悲劇與喜劇在同一個舞台上交替上演。

最終，她直視范肖的雙眼，說道：「孩子和*圖*書，我的靈能，確實對你的靈能具備很大的輔助性，我的力量，應該可以幫到你的覺醒過程……我願意和你，一起賭一把。」

范肖敞開了自己的精神，開始接納神的融入。

他必須殺死安娜，摧毀泛宇宙人類帝國，間接或直接屠戮無數人類。

不知多久過去后，范肖突然問道：「母親，你確定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是的，」神靈少女回道：「因為你那個時代的源頭，是虛假的，一切都來源於我和安娜的布局。你想保下那個時代，就得摧毀安娜的時代，讓歷史以合理的方式，接入你們那裡。」

就這樣，她在反神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直到某一天……「神」察覺到了她。

這或許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相信這個自己傾心培養出來的孩子。

「我的那個時代，會消失？」范肖問道。

然後，她踏上了伐神之旅。

越往後，畫面則越來越歪。

沉默了一會兒后，范肖開口問道：「母親，現在的時間線，無法并行存在嗎？」

不過安娜的童年並不幸福，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命途多舛。

這是由立場決定的，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一情報，「全能領域」沒能探查到。

神本就是從人類集群意識里誕生的生命，和人類天生就具備共融性——人類的靈魂可以融入神，反過來也一樣，只不過一般沒人有資格和實力，做到這個反向過程。

「我不知道該怎麼滿足他們，所以我離開了。」

雖然他可以理解神曾經犯下的那些錯誤，但他到底還是人類，不可能徹底丟棄人類的立場，諒解神以前的種種行為……不過神終究是幫了他非常大的忙，于情于理，他都要做出回報。

與他偉大的人格和高尚的品德起了非常嚴重的衝突。

他和安娜，看似徹底敵對，實則……他若是放棄自己的那個時代，只將和自己親近的少數人帶在身邊，帶到安娜的這個時代定居，並以守護天使的「貞潔」進行庇佑，抵抗時間上的矛盾，讓這些人跟著自己一起活在這個時代……雖然當了逃兵，但這個方案是可行的，不用冒絲毫風險。

「三大S級靈能，是多元時空的三種創世支柱。」

「我想彌補，安娜卻拒絕和我的所有交流，只想讓我徹底消失。」

神的實力體量，要遠超現階段的他。

「安娜開始在分裂出來的另一個時代布局……孩子，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知道的那樣了。」

……

她早已在和安娜的對抗中，領悟了人性，理解了安娜為何對她懷有如此巨大的仇恨。

「雅赫維……孩子，這是她作為帝國官方教唯一神的神名。你、我、她是同類，你可以更親切地稱呼她原本的名字，安娜。」

從此以後，弒神和解放全人類，成了她活下去的夙願和信念。

「人類對我的稱呼之一，為蓋婭，既然要起人類的名字，就得有個姓氏。」

站在安娜的角度，他大概會做出和安娜一樣的行為。

所以，他選擇給神一個做隊友、戰友、同伴的機會。

他的這個提議，相當於要給神上項圈，控制神的一切。

這一刻，她有了人類的勇氣。

這時，飄浮在空中的神靈少女靠近到了范肖身前，然後……抱住了范肖的頭。

女孩的容貌如同人類對美好這一事物的所有幻想的凝聚，那是一種彷彿超越了世界的美。

「所以……放心吧，我已經看到勝利的未來了。」

「神是天生的高級生命，沒有弱小期和奮鬥成長期，也沒有同類可以相互交流增長見識，這樣的神在心態方面很脆弱，貌似也……挺合理的。」

或者說……神之座。

「所以……這裏的捨棄一切，也包括了捨棄生命。」

他願意幫助神。

因為除了人類外，他還看到了許多的幻想種族，比如惡魔、蟲族、精靈、星海巨獸……多樣化的種族，類似於他剛剛離開的初始分區，只不過和_圖_書無論是族群種類還是族群內的個體數量以及實力，都不是初始分區可以比得了的。

他通過「神」創造的崑崙鏡來到了這個時代，第一時間降臨的場所，自然是「神」的地盤。

結果……神改變了過去，扭曲了歷史，從根源消滅了反神組織，解決了這件事。

「神」也伴隨靈能覺醒度的增加，變得越來越強大，感知超越了單個世界，逐漸朝其他世界蔓延。

沒想到「神」竟然喜歡在這方面捉弄人類……真是讓人意外。

這絕對是誣陷……范肖心裏堅持自己的念頭主張。

他剛才不抗拒，是因為沒感受到危險，以及沒預料到「神」要做什麼。

神靈少女繼續說道：「孩子，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我想活下去。」

相比之下，神將「雙生天使」的一半權柄給了他，如今在實力上，已經弱於安娜了。

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做多餘的事情了，所以決定好計劃后，便立馬執行起來。

「S級靈能背後的規則，是多元時空的支柱，權柄的割裂也導致了多元時空時間結構的崩塌、撕裂，兩個時代就此出現了。」

相當於是拉著神跟著他一起去冒生死危險。

她選擇……相信范肖！

每一個畫面的更改，都能開啟一個全新的世界。

以他現階段的幸運上限，本就可以直接覺醒A級靈能。

「你一直注視著我的成長，可有看到我這一路走來，有哪次賭輸過？」

「我作為羸弱貧窮的普通人、作為富裕的貴族、作為或強大或弱小的玩家……我去體驗了許許多多不同階層的人類的一生。」

她出生在一個政體毀滅在了玩家手裡的混亂星球上，8歲那年，她的家人被路過的吃人玩家殺害，只有她憑藉天生的超能力逃了出來。

不，他根本沒得選擇！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人類的未來會如何，缺失了我的引導后，會不會再度走入自毀……我已經在乎不了那麼多了。」

外加現在有「舊日之主」輔助，他覺醒靈能的速度簡直快如迅疾的閃電。

站在神的角度……神領悟了人性，認知到了自己錯誤的一面，為了自保不得不和盯上自己性命的人展開對抗，一切只是為了活下去，貌似也沒錯。

「無所謂，想用就用吧。」

神靈少女說道：「對了，孩子，我給自己也取了個人類名字，叫范婭。」

范肖說道：「如果能集齊這三大支柱，是否可以創造出第二個多元時空，以兩個多元時空去承載兩條不同的時間線？」

所以這個方法是具備可行性的——只要具備概率，那就可以用「量子永生」鎖定100％的發生幾率。

不過為什麼是少女？

「我這裏沒有了，」神靈少女搖頭，但也沒把話說死：「不過多元時空無限，我的思維和知識卻是有限的，或許存在一種我所不知道的辦法，能解決這一切吧。」

歷史的長河在這裏匯聚，每一個瞬間彷彿都是永恆，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時間的厚重。

而且他給出的方案是——讓神先跟他融合了，他再開啟「量子永生」的覺醒考驗。而不是等他先度過覺醒考驗了，再和神相融合。

「你和安娜均可以單獨活下來，但兩個時代，最終只能存在一個。」

神靈少女緩緩地講述著過去：「後來，在對抗的過程中，我試圖去理解她，我分割了許多道意識，降生到人類世界。」

「如果可以，那麼兩個時代就都能保存下來。」

神靈少女說道：「孩子，我先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吧。安娜現在正處於強融權柄的過程中，我觀測到她原本不滅的意識，正在逐漸走向瘋狂、失去理智……她太衝動了。」

故而對於突兀見到了「神」這件事，他並不感到意外。

……

「……」

「你並沒有抗拒我的擁抱，孩子，所以你感受到了一切你想感受的事物。」神靈少女疑惑道：「孩子，你為何要如和*圖*書此激動？」

雖然自己都不確定未來，但卻在這裏給予了神靈少女鼓勵：「母親，『量子永生』可以創造未來，賭未來這種事，沒人比我更擅長。」

「我這裡有一個近似於猜想的方案，在我看來有可行性，但結果如何卻是未知的。」范肖問道：「母親，你可否願意捨棄一切，陪著我一起賭一把？」

只見她揮了下手，便將這片高維時空里的時間畫面拉到了身前。

「現在」一旦被錨定在了這裏，就代表著他所處的時代，會步入重啟消失的結局。

「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的『量子永生』，可以承載住『雙生天使』，再多承載一個『舊日之主』……雖然沒有試過，但存在這種可能性。」

「神」徹底解放了人類的獸|性。

但他需要神，做好和他同等的覺悟。

「不過我能否順利度過覺醒考驗活下來……這是個未知數。一旦我的覺醒考驗失敗了，你就會隨我一起消亡。」

和神對抗的安娜，想必也處在這個階段。

「站在我的角度，所有的人類都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滿足了他們的一個個願望。」

這裏，時間彷彿沒有開始的源頭，過去建立在無盡的交織與重疊之上。

她成為了從上個時代獨活下來的幽靈。

這回換范肖耐心等待了。

范肖能判斷出，「神」沒有說謊。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伴隨女孩的靠近，范肖逐漸感受到了寧靜降臨，女孩的存在本身彷彿就是一種奇迹，讓身為人類的他感到無比的寧靜與安詳，好似嬰孩處在羊水的包裹中，他有種回歸了母親懷抱的安全感。

每一次回眸都可能是時間的重逢。

在這片星海里，范肖看到了符合自己印象中的星際時代的文明畫面——龐大的泛宇宙帝國，成片的穿梭星艦，數之不清的生命星球，各種高能武器，海量的迥異文化，各類特色政體……

神靈少女的聲音，像是奏響的月琴一般，聽得人身心舒適。

女孩的長發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其身著的輕盈長袍彷彿以月光為絲、以雲朵為紗製成，其上繁複的花紋像是生靈們崇拜的圖騰。

外加他現在還有「全能領域」打輔助，這個方案是行得通的。

這些種族，都在和人類……和泛宇宙帝國進行著殘酷的戰爭，畫面里戰火蔓延到宇宙各處，硝煙和刺眼的火光似乎穿透了維度，彌散在了這片高維時空里。

10歲時，她的家鄉毀滅在了玩家矛盾引發的戰爭里，她所有的朋友、照顧她的長輩，均被戰爭波及死去。再度活下來的她，于機緣巧合之下登上了星際航行艦，由此開啟了星空中的流浪生活。

范肖沒有耽擱，最後看了眼崑崙鏡的方向，隨即收回了視線——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回去道別了。

「我趕在最後一批人類死亡前回歸了，我意識到了人類的羸弱，也意識到了人類不能失去獸|性。」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多元時空的歷史么……」

安娜的實力正在快速提升，對「現在」的錨定快要成型。

「我創造了多個幻想種族，惡魔、蟲族、精靈……一切都是為了阻礙安娜殺死我的各項計劃。」

哪裡出問題了，「神」就修改過去，將一切導回正規。

下個瞬間，他的意識被動下潛，和可能性的未來產生了連接，進入了未來的世界。

於是乎，更多的人類被捲入了這場名為進化的遊戲。

他回歸到了以「上帝視角」觀察事物的狀態，心裏忍不住感慨……好一位神靈少女！

神靈少女也不焦急，默默等待著他的思考結束。

范肖：「……」

神靈少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穿過崑崙鏡后，范肖發現自己抵達的位置，並非什麼星空，也不是生命星球、空間站、星際戰艦之類的符合星際時代風格的場地。

「即便安娜不錨定這個時代的現在，多元時空也會自愈，斷裂的時間之河會重新合攏，衝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