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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萬物，早已對吾等沒了樂趣。」天玄子道，「所謂的已知，早已變成了對吾等的巨大囚籠……」

「那麼未知今天無法映照現實的一切存在，也就自然無法被認識，你們又能用什麼去超脫？」

「未知確實無法被映照。你這個詞用得很好。」天玄子讚許點頭道。

這黑海，除開未知，已經沒有什麼能隱瞞得了全理巔峰。

而按照這個原則，也就是說，任何能被我等發現的，都不應該是未知涉及衍生之物。」

他此時的腦力計算，在融合了初代永鈴的意識力后，已然到了一個無比誇張高度，過去現在未來，萬事萬物，都在他一念之中，無數脈絡自然浮現清晰。

「是啊……曾經我也以為，無法映照，對於我等來說便是不存在。」天玄子嘆道，「但……後來，惡源出現了。」

「……你怎知我沒如此做過？」天玄子笑了。

他一點點靠近，飛近。

此時此刻，整個黑海已知區域，就只剩他們二人，在決定未來一切已知區的命運。

所以，這點時間，他們都並不在意。

「第一，還尚未來得及認知的部分。和第二，完全不能被認知的部分。」

李程頤右臂抬起，精準有力的一把抓住天玄子手臂。

任何信息，本質上都有實際對應的物質和能量，就如你們人類，最初的大腦內部，腦細胞神經元突觸結合，沒有腦神經，記憶也無從談起。」

「想要簡簡單單，沒有遺憾，沒有危險威脅，安靜的活著……」

天玄子沉默，隨即嘆息一聲。

他hｔtｐs://m•heｔuboｏk.ｃｏｍ.cｏm張開手，掌心驀然生出一團黑色旋渦。

他頓了頓。

李程頤身上的花神衣，還閃耀著剛剛融合初代后刺目的金光。

那便是……活著。

「認知的本質，無非是將外界一切，映照入我等的內心，轉化成另一種形式的信息保存。」李程頤出聲道。

「所謂未知，包含的其實是兩部分。」

他的手，也距離李程頤越來越近。

它們有的逆時針，有的順時針，分別代表著花神將們獨自的自我能力強弱，類型分化。

「但是惡源，能轉化？」李程頤明白過來。

他的手被抓住了。

李程頤靜靜聽著。

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它能讓全知，利用某種可行的方法，操縱未知……」

「不要怕。」天玄子伸出手，面帶微笑。

李程頤點頭。

這就是全知的恐怖之處，也是全理巔峰的全能之處。

「我等全知，掌握萬物一切信息，任何突然增減的部分，都能了如指掌。但未知不同。他們是額外增長出的部分。而正如我之前所說。我等全知其實也能轉化未知，但那部分是未被認知的才能被轉化。

「老朽身化無窮，最終從本體化為四大形態，中途經歷過了不知多少旅途。」

他再度攤開手，朝向李程頤。

「那可不行……」天玄子笑了。「到了我等這般層次，只要念動，一切存在的信息都無法被隱瞞。只要意動，一切已知的實物，都將在無限能源作用下，被隨意變化，無所謂時間，無所謂空間，無所謂https://m.hetubook.com.com數量質量。」

他雙眼中的彩色熒光越發刺目。

後方虛空中，無數紫色花瓣海之間，巨大的惡之花圓盤已經徹底轉化成了純金色，中心密密麻麻浮現出一共四十八種不同色彩花神位。

他無法理解所謂的超脫，所謂的界限，該如何跨越。

就算有什麼麻煩的難題，只需要局部加速自己腦海，就能用時間強行破解。

未知區域中，巨靈態的兩人矗立在一大片紫色花瓣海洋中。

唯一花的完成，讓他整個形態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我會替老師您去看的。」李程頤淡淡道。

未知和已知是能相互吞噬轉化的，所以已知的力量越多，越強，在融合未知，突破界限時，成功率就越大。

「師尊……」李程頤腦海中無數可能飛快閃過，「您恐怕，不是只為了唯一天最後的拼圖而來吧……？」

「於是，我生出了一個念頭。既然已知能生出唯一這樣的極致，那麼未知呢？是否未知也有對應的類似存在境界或者事物？」

天玄子繼續道。

「而惡源，初代當年依仗的惡源。」天玄子目光落在李程頤身上。

「你和他們不同。你……是我天聚閣弟子……在我超脫界限后，會將一切重新復甦……」

「我會護持汝等，待我超越界限，成就永恆不朽的唯一……」天玄子面上的微笑越發濃烈。

「成就界限之上，幾率更大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他面甲下的面孔慢慢扭曲起來。

無法抑制的巨大貪婪！

「徒兒，你在猶豫什麼？」

和-圖-書隨著對方的接近，他腦海里的提醒和警示瘋狂震動起來。

初代當初就是想要藉助惡源超脫，唯一花和唯一光，都是用來增添突破時，穩定自身的力量。

你們的花語各有不同，便是因為那都是惡源實際轉化而來，並非固定永恆不變。

「我知道你的志向，你的嚮往。你沒有那麼多野心，只是想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有我在上方頂住一切，你想要過什麼生活，都可以。」

然後是行星破滅，恆星冷寂，星雲收縮，重新化為一點，消散一空。

旋渦中生出無數星雲，星雲中有無數恆星浮現，緊接著是無數行星。

但合成了唯一花，並且身帶惡源的李程頤，卻能清楚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龐大惡念。

「我還是不懂，既然未知不可能被認知，那麼就算他影響了其他萬物，我們也不應該發現他才對。

貪婪。

「你看，一個世界的生滅，只在吾等念動之間。」

這是……

「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那界限之上，到底是什麼？」

「呵呵呵……」天玄子笑起來，「看來，終究還是要做過一場了……」

「既然不能被認知，就代表未知無法被映照，無法被感受。那樣就算擁有唯一之力，又有何用？」

天玄子面容依舊如原本那般，慈眉善目，完全看不出其帶著惡意的情緒。

他眼中有著無數星光浮塵閃爍，那每一點星光，便是一片浩瀚死角系。

他們的所有力量，都被一個共同的特徵點連接接通。

在這一瞬，初代的唯一花和唯一光，以及永恆生機代表的巨獸概https://www.hetubook.com.com念存在，都在剎那間，徹底融入李程頤龐大無比的恐怖意識。

一共四道圓環，從內往外不斷嵌套，每一道圓環的十二花神位，都在緩慢的遵循自己的速度轉動。

那都是被他剛剛吞噬進入體內的黑海物質。

「便是那不能被認知的部分。」

他們的本體，為了超脫界限，而選擇了融而為一。

「明明我只是個普通人，為什麼……」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削弱自身，降格為凡人？沉淪而下，體會到的樂趣不是更大么？」李程頤忽然道。

黑海。

「不如師尊將你們收集的唯一天，交給弟子，由弟子來嘗試超脫，見證界限之上的景色，如何？」

「我的願望很簡單……」

惡源！！

「弟子其實從來都是個沒有野心之人。」李程頤忽地嘆息。

李程頤抬起頭，直視面前這個曾經他只能仰望的黑海頂峰存在。

「師尊對我的恩德，弟子從未忘卻，也牢記於心。」

一道道彎曲的猙獰金色犄角，從其雙肩和頭部生出，無數金色結晶體，從鎧甲縫隙蔓延而出。

身後披風變成了純白黑邊，中心有著一個碩大的金色半圓環亮起熒光。

「你明白就好。」天玄子微笑點頭。「現在……交給我吧。最後的拼圖……」

天聚閣的背後，采天四老本就是一體四面，天玄子，也是天青子，也是天虹天眼。

「無法理解，未知轉化為已知，最大的特點，便是不可捉摸，無法理解，毫無邏輯。」天玄子點頭道。

「創世古樹的惡意……」李程頤此時思維已然明白過來。

「無論任何和*圖*書形式的認知，前提都需要記憶，而記憶本質是生物內在，以各種實際存在的方式，存儲的信息。

一聲脆響。

「突破界限，是為了掌握未知，同時掌握已知與未知，必然不可能單單靠源於已知的吾等。」

「可，現如今。」

李程頤淡淡道。

「而是為了惡源？」李程頤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用的肯定。

啪。

「從最初的死角拉扯，到後來的黑海威脅步步緊逼，然後是初代不斷算計，到現在……」

實際上，最關鍵的是無法被認知的部分，就算我們全理也不能轉化。」

「它無法被映照，也確實無法被認知。但是，它的出現，能不斷的將周圍的已知，安全轉化為新的未知……並且最初附著在花這般脆弱的物事身上，就如你和初代獲得花語。

「只是想活著……」

所以，一瞬間他便算出了，一旦自己交出唯一天的殘片，對方絕對會以絕對強勢力量，搶奪自身的唯一花和唯一光，以增添突破界限的更大幾率。

李程頤皺眉道。

「……」李程頤默然不語。

「徒兒……你這是不信任為師？」天玄子挑眉，臉上的笑容冷淡下來。

「來……」天玄子伸出手，背後無以計數的金色樹枝，飛速如觸鬚般，蔓延散開，從周圍將李程頤漸漸包裹進來。

「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逼我……」

那彷彿能將整個黑海已知域，全部淹沒，全部侵蝕的恐怖貪婪。

「唯一的力量，代表已知的極致。是已知之路最終極的盡頭。掌握這樣的力量，代表著我等的意志，也達到了已知的最圓滿狀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