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短暫也致命。

「黑海如今被你毀成這般狀態，你難道不想回複原本的一切？」二代也跟著冒出來。「你是巨獸體系的延續，是更完整的巨獸阿斯拉杜尼幼體，本質上，你的未來，將會是巨獸教派第二代至高。所以，你只需要解決虛無，就能集全唯一生。而這，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很簡單。」

「結束了。」

他言語中透著難以形容的疲憊。

「一切都沒了，你成了最後的贏家。」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佔據幾乎是絕對的優勢，竟還會淪落於此……」

誰能想到有三代花帝李程頤這樣的怪胎？明明實力遠不如對方，卻能靠一次次自爆，硬生生把創世古樹炸成這幅凄慘模樣。

「凡物只能失敗一次。而我們……可以失敗無數次……」

「這不是理所當然么？」李程頤反問。

恐怖的巨量衝擊，一瞬間將還在重構一切的天玄子，再度炸得樹枝樹葉紛紛粉碎。

「原本還以為天青子必勝無疑，畢竟實力差距太大了。算計謀略也差距太大，創世古樹是一切地之概念源頭，只要和代表天之概念集合的唯一天，融合成功，那他便能成為已知的基點，成為一切概念的起源。」

「你？」天玄子笑了。

他們的聲音並非不可阻止，只要李程頤一念之間，便能徹底壓制隔絕。

金光碎裂，散開，飄散。

「只有唯一生，你才能將你體內的力量，重新演化恢復成萬物，恢復成之前的黑海。」初代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蠱惑。

萬物消失，唯一花，唯一光https://www.hetubook.com.com，唯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徹底沒了。

在那裡，一片未知的黑暗中，正有一道彩虹般光芒在急速接近。

「那麼我呢？」李程頤問道。

只留下李程頤獨自站在黑暗中，靜默不語。

「冕下仁慈。」迷曼應道。

※※※

「嗯，接下來，就看這位三代花帝，打算如何處置此時的一切了。」迷曼嘆息一聲，拿出一塊灰撲撲石牌，輕輕一敲。

所以現存最後的唯一，就是唯一生！！

可惜……

抬起頭，他看向虛無教派。

已知他知道，但未知，那是他也無法觸及的領域。

惡之花圓盤本質上是惡源演化，其源頭勾連的是前世的花卉。

「意識消失，便會化為徹底的原物。既然都是原物，為何巨獸和虛無還要進化到最高點？一開始自殺，不就能輕鬆化為原物了么？」李程頤忽然道。

「是。」迷曼微微低頭，應聲。

只是幾瞬便追趕上去。

可李程頤，一次次的自爆，證明，他這樣的進化狀態，才是真正的無限次……

全理巔峰是無數次，但這個無數，在界限之上未知的探索中，終究是有限的。每次都會被超越全理的恐怖未知侵蝕。

而在剛剛被爆炸掀開的原位。

最後的黃金古樹，只剩下一小點斷裂的根須，漂浮在未知中。和李程頤相互對峙。

才一恢復，他便筆直追向天玄子。

轟隆！！！！

「界限……到底什麼才是，界限之上？我們追尋了一輩子，到頭來……卻什麼也沒弄明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

一團團彩色光暈，宛如黑暗夜空中的煙花，美麗又璀璨。

「師尊，弟子來看望你了。」

根須已經傷痕纍纍，不需要再自爆，它自行就在分解粉碎。

「結束了。」艾法嘆道。「沒想到，最終居然會是這般結局，本以為是天聚閣獲得最終勝利……」

要不是惡源，要不是他認知過的事物，還有前世的存在作為錨點，要不是永恆生機是巨獸阿斯拉杜尼的體系，要不是巨獸現在早已毫無意識。

嗖！！

一切有意識者，均來自於生。

「在黑海之外，你必定還有一個用來複蘇自身的錨點！！」

一股強烈的威脅感，從意識深處急速升起。

「是嗎？」天玄子笑了。

哪曾想到……對方……

他驚恐中決定不再逃避，而是瘋狂揮動所有枝條，打向那顆彩色流星。

「進化到極致，將自我擴充到極致，便能有無數可以用來嘗試的籌碼……」

一切重歸平靜。

混沌是最接近未知的狀態。

第三次，彩色流星再度匯聚，浮現，沖向他。

他忽然想到了關鍵。

虛無和巨獸教派的全知們，存活下來了，也同時保存了最後的唯一。

忽地他心中湧出一股無比巨大之警示。

「李程頤！！！」天玄子帶著殘破的本體再度朝其他地方轉移。

他急忙抬起目光，看向感知傳來的方向。

「他們會給你的。」初代道。「不試試么？」

全知可以利用能量無限恢復自身，只要不進入巨靈態。

李程頤壓根就不和他接觸，只是ｈeｔｕbｏok•coｍ•com在飛近貼身的瞬間，便再度自爆。

他確實知道李程頤不是地月本土人，但他本以為對方只是其他未知區域新被轉化出的生命體。

但你居然不會……居然還能如此迅速的恢復自身。所以……」

他也不可能這麼一次次無損的恢復意識力本體。

「李程頤！！！！」天玄子憤怒到了極點。

「是的……你比我們更強……確實，你確實是最合適的突破界限之人……」

彩虹流星驟然沖入黃金古樹周邊範圍。

「另外，早在戰鬥開始之前，我便提前收攝保存了生命種子，可用於之後重塑萬物，你可自行取用。」艾法補充。

「……」李程頤默然。

「結束了……這次……」天玄子面上流露出絲絲釋然。

這次的自爆雖然沒有了唯一光和唯一花的加持，但他也處於重傷殘廢狀態。

黃金古樹周圍，不光才轉化的已知概念規則全被炸毀成混沌，連其自身，也有新的一部分，被再度炸毀，化為混沌，被轉化為未知。

此時巨獸神殿門前。

李程頤的意識傳訊，傳入黃金古樹腦海。

轟！！！！

他是穿越而來，並非黑海本土居民，這點他以為對方知道。

這本就是他內心深處自己的願望。

轟！！！

他心中明白。

又是一片璀璨的彩光自爆。

「現在，你打算做什麼？」初代的聲音在他耳邊傳來。

只是幾個眨眼，便恢復如初。

石牌破碎，化為一層黑紅色光暈，包裹住他們，宛如一個巨大氣泡，帶著他們飛離神殿，朝著最後一道彩光爆開的位置飛去hetubook.com.com。

「勝者，應該是三代花帝。迷曼，你和他接觸最多，接下來的事，就由你幫忙處理。」艾法回頭看向人群中的迷曼教授。

「教授，還有幾次估計就結束了。」一旁的一名副教授低聲提醒。

天玄子用一個篤定的語氣，注視著李程頤道。

周圍的未知黑暗，也跟著蜂擁而至，徹底將天玄子遺留的空處淹沒，吞噬。

「師尊，不要怕……」

「我明白了……但其實到現在，一切已經沒必要了。」李程頤嘆道。

「……」李程頤猛地明白過來。

看著外界黑暗中不斷爆炸的一團團彩光，這樣的結果，任誰都想不到。

彩虹流星的速度遠比重殘的黃金古樹更快，快上很多。

但……能量本身也是已知物質……現在的問題是，連已知本身都被炸毀，更別說其他什麼能量。

李程頤就漂浮在它對面不遠處，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毫不猶豫的自爆。

「不……還有一個唯一……」初代道。

「你贏了……」天玄子道。

最後的根須，隨著天玄子的虛影徹底淡化，消失，也同樣緩緩粉碎，消失。

艾法和一眾神殿教眾，都站在門前的石階上，眺望外界未知中的情況。

他抬起頭，看著艾法等一眾人重返神殿，自己則和幾名輔助的下屬教眾，留在原地，等待結果。

好不容易恢復了約莫百分之二的傷勢，天玄子心中鬱結，正要休息一二。

黃金古樹整個軀體起碼有三分之一，被再度粉碎化為混沌，然後被外圍的大量未知侵襲轉化。

「如果我也能看到，那界限之上……該有多好……」

hetu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帶著痛苦的怒吼，黃金古樹急速朝著黑海深處遠離。

他的虛影從根須前方浮現，看向李程頤。

在這裏，在唯一花被徹底引爆后，才讓李程頤分清楚，它和唯一花是單獨關係。

然後……

只是……

「您的判斷並未失誤，也確實是天聚閣獲勝，如今不過是他們勝利后的內訌，自相殘殺。」一旁的一名高等教眾，身披純黑斗篷和兜帽，雙目血紅，低聲回應。

只剩下他身上孤零零的永恆生機，和惡之花圓盤。

「我明白了。」

他的身體，原本應該是黑海里最堅固的已知物質構成，此時也在一次次的自爆中，越留越少。

這一系列的必要條件，宛如一個個齒輪，相互契合，最終才能達到此時的結果。

李程頤的意識力從無到有，再一次飛速從弱小壯大起來。

黑海深處。

黃金古樹被一次次的追逐著，爆炸著。

能量和物質，此時連存在的概念也無。強如天玄子也只能靠消耗自身，先轉化后恢復。

「是啊……結束了。」天玄子的聲音從根須里飄出。

「巨獸會隨著萬物混沌而陷入沉睡重創。因為存在的維度被銷毀了。

他心中無比驚怒。

「那樣的存在，幾乎是我等能想到的最強大個體，沒想到……」迷曼搖頭感慨。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看界限之上。」李程頤道。「所有的唯一都沒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傷上加傷，不光之前的恢復全廢，本體還在原本的基礎上，再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意識力。

「很快，很快就結束了……」

李程頤不為所動。

「……是籌碼。」天玄子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