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律
少女也從青澀轉變為亭亭玉立,男人則沒有什麼變化。
喃喃道:「我好像又在犯同樣的錯誤呢。」
提著隨手奪來的雁翎刀轉身看著圍住他的官兵們,神色冷漠得像是一隻冷血毒蛇,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如此這般,三年時間轉瞬即逝。
傍晚。
男人唯一的愛好,在少女看來就是愛喝茶,也不論茶葉好壞,總是出門一趟就能帶著一大把茶葉回來。
趙小棠提著包包,主動跟呂言並肩而行。
「為什麼要趁我不在欺負我的人。」男人奪過一把雁翎刀朝著少女躺下的方向殺去。「雖然她每天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總跟我嘮叨些無聊的事,做飯難吃,燒個茶杯還這麼丑……」
趙小棠攤開雙手,手上正是那盞明成化鬥彩杯。
男人渾身浴血來到了少女身前。
呂言伸手接過了這盞小巧的鬥彩杯,道:「謝謝。」
「嘁,不喜歡那還我。」少女見男人沒有回應,主動找話題。「那個時候你為什和_圖_書麼會救我啊?」
「律。」男人終於開口說出了一個字。
輪迴系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
少女一聽這話,小臉像河豚一樣鼓起來:「我只是一個替代品嗎?」
「但是我答應過她。」男人冷漠地眯起眼睛,「要對她負責的。」
「你不是愛喝茶嘛,這個送給你。」少女憑藉之前和朋友的關係,混進了一家燒瓷窯,親手製作了一盞鬥彩杯。
段建輝和彭智兩人同步地將右手搭在肚子上,看起來再差一點就能達成扶著牆出的成就了。
她臉色有些潮|紅,似乎想開口聊點什麼,不然光這麼走著不說話氣氛會顯得尷尬。
「……你以後,又是一個人的呢。」
這時一支數百人的軍隊在一個官窯工頭的帶領下找到了少女。
「呂?姜姓呂氏嗎?好奇怪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一個吧。」
「沒事。」
孤身一人朝著數百官兵衝去。
少女怎麼可能是如狼似虎的官兵的對手。
少女終https://www.hetubook•com•com於閉上了雙眼,了無生機。
「嘻嘻,不用謝啦,也沒要多少錢,就當感謝你昨晚幫忙了。」
男人神色平淡,沒有去追,轉身泡茶。
……
「你不要……再這麼冷冰冰的模樣了,很難讓人接近啊。」
見男人並沒有安慰她的意思,把眼淚抹掉,就跑進了夜幕之中。
段建輝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緊接著揉了揉自己因為打哈欠有些濕潤的眼眶。
「你要是沒有名字的話,我給你取一個吧。」
「我好……難過,不能陪著你。」
這天,少女神神秘秘地把一盞粗糙的茶杯遞給男人。
「你常說你是老人,老人的話……可得和藹一些才可以的。」
一行四人從一家自助烤肉店裡走了出來。
少女已然陷入彌留之際,聽見男人的話,眼裡亮起了燦爛的光,咳出一口鮮血。
「好醜。」男人極為難得地開口做出評價。
斑駁的碎光灑hetubook.com.com下,隨著風晃動。
這段時間少女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此刻正是盛夏時節,卻也比待在空調房裡更令人舒適。
「鐺鐺鐺鐺!」
男人端著一杯茶,倚靠在門框上,平靜地看著夜幕,手中的茶杯已經換成了女孩送給他的鬥彩杯。
彭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剛才你這神色大變,還擔心是你身體不舒服呢。」
男人冷漠地無視了少女的詢問。
……
趙小棠透過樹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開口說道:「再逛一會,就可以吃晚飯了。」
彭智似是聽見了什麼至理名言,頻頻點頭,像一隻啄木鳥。
她想著呂言似乎很喜歡這個杯子,索性買下來送給他,就當做他出手幫忙的謝禮了。
無力的抵抗過後,泛著寒光的雁翎刀從少女身體里冒出,鮮血染紅地面,帶著一種凄美。
用他的話說,這叫任性。
「叮。」
少女憑著胸中悶氣跑出很遠,靜默著站在原m.hetubook.com.com地,回頭髮現男人果然沒來找她,又急又氣。
男人並未理會朝他劈來的刀尖,只是悶頭殺著路途上的官兵,一路染血。
呂言看著自己面前這充滿年輕氣息的三人,臉上和藹的笑容愈發燦爛。
畢竟看他對那個茶杯感興趣,正在砍著價呢,結果呂言這個正主轉身走了。
男人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
「你這麼不愛說話,就叫你呂言吧。」少女說著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這副滑稽的表現讓趙小棠捂著嘴巴咯咯直笑。
按照大明律,流刑途中逃亡,會改判為斬立決,殺害押送人員,更是罪加一等。
「呂言?呂言?」趙小棠清脆的聲音把他從記憶里拽出來。「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少女發現男人吃得很少,抓的魚和野味之類的,男人也只是淺淺地吃一小口,就好像完全不用吃飯一樣。
「你長得很像我記憶中的那個人。」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少女愈發習慣了男人存在的日子。
臉上神色冷漠和*圖*書,手中半盞溫茶卻是扔到了地上。
男人端著茶杯,慢悠悠地順著少女的蹤跡找來,聽見動靜便加快了腳步,正好看見這一幕。
「不要。」
「殺你們的人,叫呂言。」
此時已是下午四點多。
呂言臉上重新浮現了和藹的表情,溫和地補充道:「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
古玩街植被茂密,一旁就是清澈的護城河,不時飄來陣陣花香。
雖然是趙小棠說要請客的,但是彭智卻是趁著他們不注意,提前搶著把賬結了。
「喂,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吧,放心,我會照顧你的,一家人就是要相互負責。」少女拍了拍並不飽滿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喜歡我給你取的名字,那就不叫這個了……律也不是很奇怪。」
呂言回過神來,看見眼前一隻芊芊細手在不斷擺動著,似乎是在測試他是不是真的沒反應。
「好!我醒了!」
少女剛到官窯的時候,便被工頭認了出來,工頭摸清了少女住所,果斷報官,領著一堆官兵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