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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沉默。

「小丫頭片子，藏得還挺好，耽誤我們這麼多時間，想好怎麼死了嗎。」

朋友們都打車走了，她也在等。

不算厚的幕布，隔音效果卻出奇的好。

「老大。」他沉聲道。

面對他的怒聲質問，籠子中的幾人沉默不語。

目送著他離開，昊子面色不斷變化。

李小笛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真的造了什麼大孽。

說話的小弟化作一道利箭倒飛出去，一頭撞向牆壁。

自以為進入特訓營，有了兩把刷子的李小笛直接沖了出去。

有人穿著坎肩，露出殘破胸膛，血肉交織，彷彿第二張「嘴」。

二人走出飯店，他長舒一口氣，「我這還有十萬塊，你需要的話，直接把卡號發給我。」

放下學生卡，他掃視過籠子里幾人。

走了兩條街道，他表情漸漸歸於平靜。

昊子愣了一瞬，拍拍他的肩膀，「這叫什麼話，孩子出事，我心裏也急。」

然後，今天巡夜司難得放了次假，能夠回家待兩天。

「你們是什麼？！」

四周，鋼鐵籠子，光看色澤就能讓人感受到它的和圖書堅硬，李小笛和其他人一樣，雙手從後面被死死捆住。

「喂，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可別動什麼歪心思。」鬍子男警告道，「誰知道他們靠不靠譜，萬一到時候情況更嚴重，那就完了。」

足足五分鐘辨認，目光最終定格在李小笛身上。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昊子臉色越來越差。

「這……這確實是沒辦法。」他深深嘆息，「老天爺不長眼啊，為惡一方的不管，非要去害勤勤懇懇的百姓人家。」

「行。」眼鏡男強擠出一絲微笑，「這麼些年，朋友很多，真正的兄弟卻只有你一個……」

還有人身體畸形，長著肉瘤，手裡提著一隻新鮮的血食，嘴上血跡尚未擦乾。

「哥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老大，咱們動作會不會太大了，現在巡夜司盯得……」

現在人已經醒過來了十分鐘，頭還有點暈。

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角落中的一桌，也無人知曉眼鏡男此刻的糾結。

「好痛……我的血系污染不是好了嗎，為什麼又出現了？！」

「我heｔubｏｏk•cｏｍ.ｃｏｍ特么不知道有照片，用你提醒？」

待看清四周，籠內的眾人再忍不住心中恐懼，驚恐的叫喊出聲。

氣氛一靜。

看著被關在籠子里，衣衫襤褸的人群，李小笛大腦有些轉不過彎。

昊子猛然回頭，然後手腳冰涼！

在雲海逛商場，能撞見陷落陰影層這種低概率事件；

只見四周滿是「人」。

剛入雲海特訓營，就遭遇了大霧瀰漫。慌不擇路下，她跟著幾人一頭扎進陰影場，被異種攆著到處跑，灰頭土臉，好好一個大姑娘，像是個難民。

他赤著上身，背部紋著一隻猛虎。

有人嘴巴四方裂開，口腔內壁上是密密麻麻的鋸齒。

整個上本身滿是密密麻麻的血紋，乍看起來，像是一個即將破碎的瓷器一般。

很快，二人吃完，又是閑聊好一陣，起身結賬。

「哈哈哈，是啊，你也算是看著小風長大，這個乾爹他沒白認。」

眼鏡男露出苦澀笑容，搖搖頭，「昊子，那個地方在哪你知道嗎？我再看看能不能買到一瓶，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試試和*圖*書別的路子了。」

鬍子男招呼著他，二人沉寂的氛圍倒是與熱鬧的小館形成了強烈反差。

嘩——

幕布一下子被掀開，燈光直接投射在臉上，李小笛下意識眯了眯眼。

虎哥面目愈發猙獰，「行，我本來是打算看看有沒有人主動出來承認，現在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他們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將上半張臉遮擋住，露出嘴巴。

掛斷電話，嘭的一聲，他拳頭砸在旁邊的牆壁上。

最後更是親眼看見三階異種。

「我再問一遍，誰是李小笛！」

「醫生說，那兩支血源藥劑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恢復了這麼些天，正是用第三支的最佳時刻。」

多少入營新生現在還沒見過二階異種，她倒好，直接跳級。

她約著同學出去吃飯唱歌，浪了一天，準備回家。

「好了，我去醫院，你也回家吧，不然你家那口子該著急了。」眼鏡男緊了緊衣衫，向醫院方向走去。

李小笛欲哭無淚。

「你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我操你媽的！」

腳步微頓，他從懷中掏出手機，然後向旁邊的小和*圖*書巷子中走去。

李小笛手腳發軟，身體莫名使不上力氣。

「嗚嗚嗚……」

她心中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突然聽到後邊巷子里有人傳來求救。

寬闊大廳中，聚集著不知多少這樣的「人」。

人群普遍比較年輕，且以女性居多，約莫十幾人。

鬍子男皺著眉，道，「血源藥劑，當初初陽集團在做，原本產量就不高。後來他們出了事情，這玩意兒更是一下子稀缺的不行，但其實需要用到血源藥劑的患者，數量更少……」

皮膚表面，浮現出血色紋路的人！

待他深吸幾口氣，準備離開時，忽然發現不太對勁。

「你們誰是李小笛？」其中一名壯漢手裡拿著張學生卡，上前問道。

這牆上的陰影，是不是有些過於濃郁了？

昊子張張嘴，沒再說些什麼。

他看向學生卡。

聞言，鬍子男陷入遲疑。

砰！

聲音戛然而止，昊子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我知道了，我現在正在過來，一會就到。」

「錯過現在，將來即便情況沒有惡化，也無法徹底痊癒了。」

外面聲音突然大了許多，和_圖_書足夠李小笛聽清。

「行了，不說這些，吃飯吃飯，都會好起來的。」

——

虎哥露出獰笑。

很好。

「我知道。」眼鏡大叔筷子夾向面前的菜，然後小口扒著米飯，味同嚼蠟。

李小笛穿著黑色上衣，梳著高馬尾，面容清秀。

眾人面色驚恐，有人低聲啜泣，有人瑟瑟發抖。

「怎麼裏面有一個特訓營的學生！」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怒聲吼道。

「哎，行了行了，你家小風最近治病花錢，這頓飯我來請。」鬍子男付了錢。

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后，他雙手插兜，開始在街上行走著。

「該死！誰選的口糧，就沒有再檢查一下嗎！」

言下之意，你能拿到兩瓶，已經是運氣不錯，再想更多，怕是難了。

「一次這麼多……不會出問題吧？」

「虎哥，學生證上有照片。」一名手下提醒道。

我完全就沒有藏啊好不好。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牆灰簌簌抖落。

「餓死了……什麼時候……開餐。」

籠子外用一層厚厚的幕布遮蓋，聲音絲絲縷縷傳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