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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間點，正14歲。

心頭疑惑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濃郁。

好一個讓人尬到腳趾扣底的台詞。

江游擠出幾個字，然後迅速向馮筱筱重新打回去視頻通話。

——

那日爬山，主道上人太多。

大概就是這麼簡單，且讓人回味無窮。

江游解釋道。

一起坐摩天輪，偷|拍下來的少年側臉……

「呵呵。」

班上幾個「惡霸」不樂意了，警告幾次沒用后，進行約架。

不，重點不在門牙上。

李陸兩位叔在後面聊天，慢悠悠前行，江游和陸遙遙在前面，吃力爬著台階。

屋內十分安靜，江游拿出那裝訂著照片的相冊。

李洵光、陸南風、他、陸遙遙。

墩布一甩，屎點子亂飛，給那幾個崽種追的臉都綠了。

就好像，沒有什麼「原主」。

啪！

既然都是好兄弟，湊合在一間卧室，一張床上擠一擠沒什麼的。

「她是猜到你在這兒，才會故意說這些，咱可不能中了馮筱筱的詭計！」

隨意翻開一頁，映入眼中的是張四人合照。

旁邊，印著一行小字ｗwｗ•ｈeｔuboｏk•com•com：【95年10月，一起爬長龍山】

15歲，剛高一，因為活躍善談加上顏值出眾，江游很討女同學喜歡。

不過，江游聽清楚了一句：

陸遙遙從床上下來，穿好拖鞋，「我回家了。」

合上大門，江游伸了個懶腰。

就在昨天看到陸遙遙給出的各種禮物時，他就感覺有些許異樣。

這玩意兒我咋解釋啊。

而這些團聚在一起的記憶，先是以和陸遙遙的事件為主。

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紛雜記憶快速在眼前劃過，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隨後就見江游咚咚咚憋著一口氣往上跑。

應該說……原主14歲。

「你看，我就說不接這個電話，你非讓我接，現在好了，生氣了吧。」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現，將「自己」抱起。

家裡有些亂，江游沒有急著收拾，他回到卧室，打開遙遙給自己準備的禮物。

「累？」江游喘著粗氣，梆梆梆拍打著胸脯，「你這個年紀，怎麼說得出累？農民伯伯在辛苦種地和-圖-書，工地大叔在烈日下搬磚，累？誰不累！」

拿易拉罐當做「戒指」，13歲的小屁孩問：「可愛的陸遙遙小妞，你願意嫁給我嗎？」；

晚上空調溫度開的有些低，互相搓搓手掌取暖，也沒什麼的。

「現在落後一步，將來就是落後一大步，聽懂掌聲。」

「我這個人那，就是又正又直，容不得他人污衊。不解釋清楚，我渾身難受。」

到最後，畫面驟然定格。

畫面在晃動，「自己」在前進。

某江游有睡覺摟個抱枕之類的習慣，更沒什麼的。

於是江游被堵在廁所里。

摔倒，門牙摔斷一顆。

那時候的江游，哪知道什麼戰將不戰將。

「江游……呼，累死我了。要不，咱一會轉回到大道上吧。」年幼的陸遙遙，臉色通紅氣喘吁吁。

江游額頭浮現汗水。

江游不說話，笑眯眯看著她。

少女並不聽，穿著拖鞋就往外走。

江游繼續向後翻去一頁。

江遊走到桌邊，拿起水杯，噸噸噸灌下去，然後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江游坐在桌邊，靜靜和-圖-書感受著這股無比真實的記憶。

14歲，親手為陸遙遙編織草環，戴在她頭上，二人笑容燦爛；

一幕幕在眼前交錯。

一行驗證消息出現在眼前，江游倒吸一口涼氣。

好你個小綠茶，跟我玩這一手。

交織，重組。

那是一張照片，他手持拖布，面部猙獰，四周幾名學生驚慌躲避。

【96年1月，你在廁所和人打架。】

吃飯、踢球、看電影……

江游看看手機，又看看陸遙遙。

江游將事情來龍去脈好好梳理一番，連哄帶騙，可算哄好。

一張張照片，畫面以及文字，精準的形成錨點，令記憶喚醒。

大量記憶被撬動，就好像迷霧一樣散開。

更像是看到了陸遙遙記錄的點滴事件，「親歷的回憶」自動躍入腦海。

他提著墩布跑到屎坑裡沾屎，沾好之後化身呂布，那叫一個方圓五米無人靠近。

然而，他能慣著這群小崽種？

旁邊有一道聲音響起，略有些模糊，聽音色，像是年輕些的陸叔。

再說……

看到文字的瞬間，江游腦海中浮現出畫面：

他抬起頭heｔuｂｏoｋ.coｍ.ｃｏm，「我說我又被她坑了一次，你能相信嗎？」

四周暗無天日，建築影影綽綽，姿態扭曲。

「現在的累，是為了看到風景后的喜悅。走過多少偏僻的路，決定你有多大的氣度。很多人都要走大路，啪！人擠人，看不到更好的風景，到最後不歡而散，聽懂掌聲。」

那幾句中二台詞，確實很像他本人才會說出來的話。

江游皺起眉頭，手掌掰了掰牙齒，還行，現在起碼挺牢固的。

腦海中記憶翻湧，似乎有什麼他先前沒有發現的細節。

大門合上，少女一頓。

於是幼小的江游提議選擇人少卻難走的小路。

這些事就是他自己做的一樣。

人家以為他要拿墩布打人。

記憶潮水般湧來。

「就兩步路，用不著你送。」陸遙遙輕哼一聲。

聽到這話，少女氣的頭髮都快豎起來，腳步越發加快。

他都沒怎麼喝水。

「滾開，看到你就心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少女耳垂一紅，狠狠剜他一眼后朝自己家走去。

昨晚和陸遙遙打了很久嘴仗。

後來困了，陸遙遙非想回家，江和_圖_書游以陸叔不在家，女生獨居不安全為由，將房門反鎖。

陸遙遙被這股濃郁中二，且充滿「成功學」氣息的台詞所真震懾住，一時間啞口無言。

啪！

鼻尖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少女體香，他吸了吸鼻子，砸吧砸吧嘴。

「她在污衊我。」

卧槽，我啥時候也沒對她說過這話啊。

這種感受，和一年前穿越而來，幻燈片式的接收記憶完全不同。

他抄起一塊板磚，咣當就扣人家腦門上，然後拎起不知道哪個保潔阿姨落下的墩布。

昨天關上門后……

「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隨著紙條上內容，腦海中景象越發清晰，清晰到有些不合常理，難以形容。

【您不是對方好友，請先添加對方為好友……】

「這裏可是深淵。」

定了定心神，江游將種種情緒壓下。

到了後面，閃過劉玉強、李叔、陸叔，還有其他許多人的身影。

站在門口，江游笑道。

他甚至擔心把李叔報告上去，人家反手舉報到巡夜司，然後李叔進去蹲局子，他流離失所。

江游咧著白牙。

江游嘴角微抽。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