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夜將至，超凡不退
第六十二章 巡夜人的屍體
江游頭暈目眩。
控制著影子上前，輕輕一撬，纏繞青苔的斑駁磚塊輕鬆被撬了出來。
什麼東西？
「……」
他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無果。
那抹藍光立刻消失不見。
「我們一直在尋找出路，尋找未來。」
前進了估摸得有一百米，依舊沒有發現異常。
江游繼續前行，一路上能夠看到諸多小型異種互相廝殺。
有的光點衝出去很遠，有的剛剛離開薄膜幾米就消散不見。
是的，心臟部位。
錯覺錯覺。
嘩——
「嘔。」
江游燒完這一波后，直接從下水道爬了出來，躺在地上大喘氣。
仔細算來，他最開始降落下去的位置，竟然還算氣味較輕的地方。
江游雙手合十，虔誠的祭拜道。
異味一下子消失不見，他順勢抬腿向前走去。
很堅硬，沒有出現一觸即散的情況。
結果這剛退出來，又一抹藍光再度從眼角劃過，消失不見。
他實在是被熏的受不了。
「雖然嘴上堅信，其實我們都清楚心中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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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微弱藍光，便是從它心臟處散發出來。
影子繼續輕戳。
潮濕的地面上，青苔與屍體骨骸遍布，一腳淺一腳深前進。
捏了捏臂膀，揉揉胳膊，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待到剩下一米距離，打了個手勢。
「但是這一次，我們成功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一開始抽了哪根筋，會想到在下水道點根煙糖裝逼耍帥。
最後，一道燎原火光衝天而起，畫面盡皆消失。
邊緣有著淡淡切割痕迹，還有匕首留下的記號圖案。
他輕輕翻開第一頁。
那種腐爛的臭味混合著各種難明的液體，加上異種本身獨特的「體香」，差點沒把他中午吃的全都吐出來。
大概連續燒了十幾波，壽命成功積攢到了三年。
這東西不一般。
黑霧、高樓、海嘯、地裂。
那藍光就好像真是他的錯覺。
難道是遇上什麼野生禁物了？
「這茫茫星海，大周並不孤獨。」
沒有任何反應。
「你丫的，到底是什麼和圖書玩意兒？」
神秘而詭譎的暗影外衣令它們不敢輕舉妄動。
江遊動作僵住。
江游恍惚回神。
江游愣了一瞬。
念頭剛剛升起，被影子觸碰到的右側肋骨位置直接碎開。
走了十幾米，藍色光點若隱若現。
手指戳了戳白骨。
奇怪。
江游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后，牙一咬，心一橫，繼續！
從白骨屍體周身殘破的衣服碎片來看，依稀能夠辨別出他的身份——巡夜人。
「吱！！」
江游正準備掏出肉塊和催香劑，忽然看到右手邊的通道有幽光閃過。
四個方向都有通道，這要是將怪引來，燒上一波，大概賺翻。
其速度之快，就連江游都只能勉強捕捉到一抹殘影。
結果這集中精神后，卻又什麼都沒看到。
下一刻，整個白骨完全散架，摔到地上，輕輕一磕就碎成一地粉末。
刀身附著勢，讓這道記號即便經過了不知多少年，仍然能夠勉強辨別。
沒有讀過多少書，只會嘎嘎干架的江某人顯然認不出來。
誰料他剛剛觸碰到薄膜，這透明狀物體突然像是打開閘門，一下子破碎開！
他只依稀記得自己看到了片段，卻如霧裡看花，看不真切。
江游心頭一駭，本能就想鑽入陰影層，但突然頻閃過的記憶令他生生停下動作。
他第一天目標就是攢3年壽命，目前來看已經，比預計中快了太多。
他一個激靈，停止動作仔細看去。
奔散的人群、以及割麥子一樣被切割的異種。
拍拍腦袋，閃過的畫面又變得模糊不清，最終徹底消失不見。
這次江游沒有遁入陰影層，靠著牆壁，緩緩前行。
嘩啦。
這是啥東西？
在這其中，一本用塑料袋密封的日記簿靜靜躺著。
他心頭一動，重新鑽入陰影層。
圓球依舊一動不動，只是裏面的藍光不再溢出。
在當前視線中，白骨胸腔處毫無異常。
江游頗為遲疑。
大太陽高空掛，看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江游莫名有幾分說不上來的緊張。
他立刻轉過身。
自己又沒眼科疾病，怎會輕易眼花。
存在污染侵襲、異種啃噬，以及這不明作用的藍光影響，江游無法判斷對方死亡時間。
仰面朝天，大口呼吸著空氣。
「前輩，您也是個巡夜人，但願別搞後輩啊。」
內里的藍色流光直接朝他體內湧來！
將之取出，塑封袋打開，日記簿不知什麼材質製成，摸起來完好無損。
不過可以再多些，那就干吧。
胸腔左側位置，白骨之下有一層薄膜。
退出陰影層，他緩步靠近。
影子立刻從地上鑽出來到屍體前。
江游皺眉，退出陰影層。
他向前走去，走了大約一公里，估摸和上一個「縱火點」拉開些距離后，他掀開生鏽井蓋，捏著鼻子跳入進去。
在江游操縱下，影子將樹枝甩開，伸出指尖。
「恩？」
看樣子，不能進入陰影層中，否則隔著兩個位面看不到這東西？
他一步邁出，遁入陰影和圖書層。
影子進一步張開手掌，將圓球握住，稍微加大了些力度，薄膜韌性十足，完全沒有破損跡象。
江游瞬間打起精神。
大概，藍球是支撐骨架子的核心，核心消散骨架子自然也就散了。
越是靠近圓球位置的骨頭，質地越發堅硬。
江游的突然到來令一堆奇形怪狀嚇了一跳。
和第一次不同，他現在進入的位置四通八達。
越是靠近市中心，辛辣刺鼻的味道就越發讓人上頭。
不再會被戳成粉末。
拐過轉角，走了一百多米，在盡頭的通風口處，一具殘缺骸骨靜靜的躺著。
影子從地上撈起一根樹枝。
江游心頭微凜。
枝丫輕輕戳向圓球，一下，兩下。
江游壓下心頭悸動，猶豫再三，試探性的伸出手。
心臟處的薄膜圓球輕輕顫動，似是感知到了什麼，輕輕跳動算作回應。
偶爾有一縷藍光從其中滲出，向四周逃竄而去。
他莫名有種給胸膛來一刀，看看藍光是不是跑到心臟部位的衝動。
對方這一倒下，江游注意到它身後一塊不同尋常的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