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長夜火種，黎明曙光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影，開始沸騰
第二下。
「哦對了，阿江，咱爹是誰？」
然後被升騰的黑暗絞城渣渣。
費了好一番功夫，好歹成功站了起來。
「那不對啊。」江游質疑，「神明生而五六階，很高階位吧。咱爹要真那麼強，怎麼咱還需要慢慢變強。」
擱這打鼓呢？
離地五米多高，懸浮半空。
他不提，江游都快忘了。
卧槽，一分鐘六百多次？？
「結果就那打火機一樣的小風，堅挺不了多長時間就熄滅了。」
「不知道？」
「我要死了，你為什麼一點不難過？」江游費勁問道。
江游意識接近模糊，廢了好一番力氣才翻過身，否則指不定會窒息而亡。
「我大抵是真的要死了。」
「我先前一直忙著殺異種，後來又流落虛空，苟命加變強，沒有時間去研究這些。」
「我單以為身上冒出處刑者炎，情況就能好轉。」
稍加沉默，江先驅道，「好點的話……那大概就是咱們爹應該很牛逼。」
他問道。
江先驅露出回憶神色，「雖然我也不記得有多潤了。」
輕輕和-圖-書向兩側波動……似乎沒什麼變化。
這些紋理在身上也有所體現。
「能不能說點好的。」江游無奈。
「你還會玩這一手？」江游輕笑。
「話說，我為什麼會這麼嚴重……那超位禁物的代價……也太重了些。」
噗通！
「害，到時候輪到你留言，你也會。」
「不知道。」江先驅回答。
金色的絲帶投下陽光，順著這縷縫隙照在這北都之上。
「你……」江游嘴角抽動。
「超位禁物，代價自然極大。」江先驅搖頭道，「不過你身體狀況也不怎麼好，我沒感受錯的話，是不是還有神系污染？」
「處刑者就這命運，勞累命。畢竟不殺東西自己就得死，天性為殺戮而生，換誰都累。」
「這個種族生物，怎麼說呢，就像海洋精靈，水做的一般，身體構造很奇特。」
「不知道啊。」江先驅再度搖頭。
外邊身體上的神系污染怕不是正在瘋狂蔓延。
他如今陷入昏迷，哪有手段搞什麼自焚。
他微微喘著氣。
「還撐得住嗎和_圖_書？」江先驅突然開口，「你和校花余舟兒的故事剛剛講到對方想約你出去吃飯，後邊呢，至少講完再死。」
「這種感覺……」
「行啊。」
漸漸的。
而後越來越多的裂紋咔嚓咔嚓浮現！
身披黑暗長衣的挺拔少年懸浮空中。
他抬頭看向漆黑的天空，伸出五指。
「我去你的吧。」
「我記得，有個文明非常繁華，它們叫做歌利特文明……音譯過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麼翻譯，大致是，歌唱與韻律的文明。」
力量在體內流動，爆炸一樣充盈的感覺前所未有。
半睜半眯的眼皮子沉重無比，彷彿勸導著他直接閉眼開始長眠。
「我真傻，真的。」
一下。
「處刑者本就都是要死的，無非早晚，難過談不上，就是感覺有點丟臉，你連六階都還沒到呢就寄了。」江先驅平靜道。
頓了頓，江先驅開口，「嗯……也許我本體知道，但我留在這位格里的只是一部分記憶，自然不可能什麼都清楚。」
「我真走不動了。」江游長嘆，「何況
和*圖*書就算多出來那十步二十步，一百步兩百步，能有什麼用？」
「你如果少說兩句，或許還能多走幾步。」
時間一秒秒過去……
抬起的腳碰到了地面某個凸起，他瞬間失去平衡，向下倒去。
「就當是滿足我的求知慾了。」江游道。
半眯覷著眼的江游靠在石頭上，一動不動。
噗通、噗通……
「……」
「你能不能講點知道的。」江游喘氣道。
「睡吧睡吧。」江先驅收回手，半晌，喃喃道，「看你也挺累的。」
從眼角向面龐對稱分佈著四條黑暗紋理。
「那就，講講我在虛空中遇到的事？」
咔擦！
「我叫江游，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然後五指猛然成爪，手臂青筋凸顯。
「怎麼死的，因為年紀輕輕就活到盡頭了。」
江游開口道。
「不得不說，歌利特文明的公主是真潤啊。」
黑繭下方的土地最先支撐不住，瞬間碎裂開來。
「我擦。」
踉蹌著向前，走到一處巨石邊上，半靠下來。
拄著個不知道從哪撿來的小和_圖_書拐棍，江游身上掛著層薄薄黑雪。
江游長嘆一聲，「看來，現在真可以等死了。」
哪怕是一米，都需要顫顫悠悠的走上半天。
——
「喂，你在聽嗎？」
他推了推身旁江游，虛幻手掌從對方身上穿過。
這倒下后，所有疲憊霎時間席捲全身。
「下輩子投胎記得學武道，劍道，仙道都成，可別再這麼倒霉了。」
全身的每一個感官都在歡呼雀躍。
江先驅聲音在身側傳來。
「人生啊。」
就此定格。
「就跟那尿不盡的患者，時不時能滴出來兩滴處刑者炎。」
噗通！
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那是一個大晴天……」
噗通一聲，摔倒在黑雪地里，吃了一嘴黑雪。
江游的身體，似乎發出了某些異樣動靜。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這駭然一幕像是驟然按下暫停鍵。
他半撐起身體，手臂抖如篩糠。
清醒時候每隔一段時間自焚一下，清除異樣。
一聲聲震響越發清晰，速度也從開始的數秒一次，轉變成為一秒一次，一秒五次，一秒十次！
方圓和_圖_書五百米內已完全撤離乾淨，因為只要待在這裏，就會承受那漫無邊際的影系污染！
「殺異種無代價，這本身是生命階位很高的體現。需要很高很高階位誕下子嗣，才能有這種效果。」
「呼……」
無盡暗影迸發而出，將身軀包裹，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黑繭。
他輕輕吐了口氣，吐出的是無盡暗影。
「你都快涼了，我講什麼東西有用嘛？」江先驅坐到他身邊。
「我真走不動了。」
眼眶中黑霧繚繞，隱藏著一抹深邃到極點的瞳孔。
這要是他體力足，必須跟對方辯論一番，可惜現在實在沒多少力氣了。
第一絲裂紋出現。
絮絮叨叨念著，可忽然江先驅感覺不太對勁。
江游打了個激靈，莫名湧上几絲力氣。
在到達臨界點后，轟然破碎——
江游握了握拳。
「歌聲婉轉悠揚，十分動人，是一個主修精神方面的文明。」
他向前邁步，邁的極為艱難。
澎湃黑影從四面八方而來，帶起的狂暴風浪讓人近乎移不開眼。
緊接著，那漫天的黑暗，被撕開了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