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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摩擦中，手臂不斷顫抖收縮。

轟——！！

江先驅踩踏在一顆顆幽霧粒子上，身影連續閃現。

經過短暫蓄力，眼看攻擊即將到達，江先驅終於動了——

簡短的發言結束，江游完全恢復身體掌控。

噗呲一聲響，長槍貫穿身軀。

在即將散去的最後一刻，祂竟是再度擠出力量，強行凝聚長槍偷襲而來！

江先驅只來得及伸出左手抓住槍尖。

「二。」

雙方從開始到現在交手次數不算多，卻非常強烈。

共鳴【處刑者】，揮出了誇張至極的一刀，以六階身軀險些秒殺近七階的血牛古樹。

無數色彩，聲音，還有這些物質中包含的「情緒」，統統知曉！

大量幽霧朝四周崩解！

他沒有搶奪身體控制權，卻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正在恢復對身體掌控。

他可以用「也許自己上輩子非常牛逼，豐富經驗擺在這裏，所以爆發出了強大力量」來進行解釋。

「昔日強壓一世的人族至高，現如今落得這般田地？」

他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知曉這一切都是江先驅所為。

江先驅緩緩睜眼，「好吧，我承認我低估這一代的夢魘之主了。還和*圖*書好剛開始沒扭頭就跑，否則平白消耗力量，還逃不出去。」

咔擦——！！

夢魘之主自下而上，身軀一寸寸瓦解，變成飛灰消散。

十年前初識江先驅時候，江游在虛空與暗影古樹進行交戰，因情況危急，江先驅第一次上號。

夢魘沒再廢話，權杖亮起光澤，下一秒，又是繁星一樣眾多的幽霧粒子飛速襲來。

「死！」

滋——！！！

江游恢復著感知，這一過程，他能感受到江先驅的衰亡。

「不，我是說……可能你我都活不下來。」

每一拳落下，鏡碎之效果都會相繼疊加。

江游僅可粗略運用的【死亡】，在這一刻大量纏繞在自身周圍，形成一副【死亡】鎧甲！

他有些茫然無措。

只是從「五」開始，這種鏡碎就不止是存在於夢魘之主身上，更多的，會體現在江先驅表面。

全身感官被放大了無數倍，他能清晰感知到周圍一切。

一道虛影自江游身後浮現，拉長，形成江先驅的模樣！

「那你呢？？？」

江先驅心態依舊良好，調整完后，向前飛出。

那時候江游沒什麼感覺，後來他階位越來越高，發覺好和圖書像真沒那麼簡單。

「吸……」

就在這時，一道長刺倏地出現，貫穿江先驅身體，帶著萬鈞之力，轟至細碎的星雲洪流中！

戰場中心，熱寂的風浪席捲而過。

江先驅眼中火光綻放！

「十割-碎鏡。」

一縷殘魂，和至高降神打的不相上下……

那麼現在呢……

「你應該不會。」

嗡——

緊接著是「三」「四」「五」……

「所以，我把那些話提前放進了位格空間，你若感興趣可以聽聽，不感興趣就算。」

最後一縷身軀崩解，夢魘之主此次降神徹底結束。

江先驅依舊笑笑，想伸出手拍拍江游，發現在剛才的搏鬥中，手臂已經全部被碾碎。

江先驅沒有絲毫猶豫，第九拳落下！

「從無到有，你走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

幾次欲言又止，在即將消散的最後一刻，他有些懊惱，又有些遺憾。

生命最後時光，他靜靜看向這飽經摧殘的虛空。

轟鳴之際，感官連接著江先驅的江游，發覺周圍突然陷入靜止！

「那麼現在，我就到此為止好了。」

直到僵持幾秒，整條手臂轟然破碎。

一聲呼氣，似鯨吞虎吟！

「十。」ｗｗｗ•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

「老江……」

江游思緒萬千中，場中局勢再度發生了新變化。

「吸……呼……」

江游沉默。

他身影再閃，來到夢魘之主頭頂。

「八」

江游呼喊著他。

「意思是你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咳……」

他露出幾分無奈，沒再說話，視線在江游身上停留後掠過。

江游就是親身經歷，但他只能說，每分每秒都感覺自己會被撕碎，結果攻勢都被江先驅擋下。

「你已死，殿堂即將告破，全虛空人族清除。」

「很可惜，你無法親眼看到人族徹底走向滅亡的那一天。」

「太多的話想要說，又來不及說。」

不過瞬息之間，江游便感覺自己腦容量有些不夠用，繼續感知下去，怕是會被這些龐大信息量撐爆大腦！

祂那龐大身軀上遍布多處裂痕，彷彿一觸即碎，卻硬是扛下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我隨緣。」江先驅笑了笑，撣去砸落在身上的粒子，「不過也說不準。」

此刻他像是變成了【裁決者】虛影，籠罩住江游身軀。

越階而戰，一刀接近秒殺，真當那麼簡單呢。

其中之兇險，唯有親身經歷才能完全感受。

沒和*圖*書入星雲粒子，身軀任由粒子沖刷。

夢魘之主譏諷開口。

「還行吧，年紀大了確實力不從心，跟你們這幫小年輕比不了。」

重拳落在空間上，彷彿捶打在了鏡面。

噗呲！

果不其然，咔嚓聲響手臂應聲而碎！

「老江！？」

胸中千言萬語，臨了到頭來，話語卡在嘴邊，又不知說些什麼。

絲絲縷縷蒸汽從江游此刻身軀浮現，氤氳熱浪朝四周擴散。

二聲呼氣，牽動萬千星光！

第八拳結束，夢魘之主身軀縮水數倍，一雙眸子死死聚焦江先驅。

他同樣沒好到哪去，那遍布裂痕的虛影右臂，彷彿再多進行一次攻擊，就會徹底崩解！

一拳接連一拳，一拳快過一拳！

唯有那隱藏在迷霧中的瞳孔，依舊冷冽寂然。

「是我連累了你……我階位太低了。」

哦，也不。

「抱歉啊，終歸力不從心，沒辦法輕鬆解決，還連累到你。」江先驅緩緩道。

「呼……」

江先驅徹底沒了痕迹。

只不過碎的不是夢魘之主，而是他的整條虛幻臂膀。

「一。」

方才還勢均力敵的對戰，因這長刺襲擊，剎那間戰局轉變。

話音落，江先驅用左臂，揮出最後一拳。

但和-圖-書……這真的合理嗎。

「吸……呼……」

江先驅身上拖著密密麻麻的傷口，剛與夢魘之主進行過數百次碰撞。

看似普普通通的【共鳴】，哪怕江游如今階位，甚至他可以說自己再進一步，都不一定能復刻江先驅效果。

江先驅沒有去看，反而雙手扶住雙膝，身軀微微下伏。

江先驅活動活動臂膀。

「九。」

一層層裂紋迅速朝前方擴散，一直蔓延到夢魘之主身軀！

只得化作幾句：

「我們是不是會死在這裏。」他問道。

遙遠空間在此刻被無限縮小，周遭事物仍然緩慢無比。

他不得不斷開大部分感知，只集中在自己身上。

幾個騰挪后，竟是近乎片葉不沾身的穿過了幽霧粒子，然後，揮拳！

四周空間產生輕微顫動，幾輪呼吸下來，江先驅那雙瞳孔變得漠然一片！

「以損傷本源的代價，將你最後一絲意志抹去，我完全能夠接受。」

江游怔怔看著這一切。

就像是不曾存在過一般。

「還看？本源如此受損，我看你接下來如何是好。」江先驅咧嘴笑道。

二者就像是同步關係，他恢復一點，江先驅散去一點，他感受到身軀的痛楚就加深一分。

「最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