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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著眼睛，慢慢的，實在撐不下去，又一次陷入昏迷。

他腦海中突然蹦出來幾個詞。

這麼醒啊昏，昏啊醒。

還是「塵先生」？

這時，一道稍顯年邁的聲音浮現，有點耳熟，又沒那麼耳熟：

「不知此道可傳承多久，但願我之後輩能夠發揚光大。」

等等，是誰在說話？

反正已經夠模糊了，能看多少算多少吧。

「別急。」講解者慢條斯理，「有得必有失，遵循超凡等價規則，我想這項能力也應該存在一些限制。」

「諸位，我們沒有時間了，後輩同樣如此。」

所有人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不再插嘴，靜靜等待著後文。

「第一，此項能力不追求長生，不追求壽命，只追求在有限生命里不斷殺戮，一旦進入完全解放，壽命流逝將極其巨大，也就意味著遲早有走向終結的一天。」

重複不知道多少次。

什麼限制？

「那你準備將這份傳承叫做什麼？」半晌，有人問道。

「遠古時期傳承已經沒剩下多少完整之物，宸先生這份傳承你也想要染指？這明明能夠hetｕbook.ｃｏｍ.cｏｍ誕生出一個頂級戰力，你拿它做實驗，出了意外情況你負的起責嗎？！」

「宸先生天賦萬古，之後千萬代人，有幾人通過這傳承站到最高，還不是都卡在了最後一步？」

聽完這代價，眾人覺得似乎還是比較合理的，就是這個代價，反而顯得有點太嚴重了。

「我開創兵道，是為了讓更多人有路可走。」

「宸先生？」

這是在爭吵？

眼膜上像是覆蓋了一層什麼東西，只能看見一片朦朦朧朧，不斷晃動的人影。

這層屏障真的非常厚，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看到對面。

「好，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要創造一個只注重殺伐，以殺止殺，不停殺戮的力量。」

「我們需要戰力，頂級戰力，一個能夠真正令神明感受到恐懼的頂級戰力！」

「至於今後如何，那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事情。」

「獵殺異類，庇佑四方，自此之後，神明是獵物，它將為獵人。就名——獵殺者。」

江游思緒完全被吸引了過去。

「而要我說，現在這局勢和圖書穩定便是犯錯，不思進取就是滅亡！哪怕失敗都總比被一點點蠶食來得好。」

「最後，它將無法踏足最高境界。強大力量的代價，便是同階無敵，面對跨階也有希望戰鬥，卻難以觸及大環境下的最高階位。」

「這樣吧，說了這麼多，不如先講講你的想法，大家也聽取一下，最後再發表意見。」

眼睛眯開，那層薄膜依舊存在，並且變得更厚。

就聽一道男聲鏗鏘有力，當仁不讓開口，「就是因為收集了太多傳承，選擇了太多傳承者沒有建樹，我們才要嘗試新的方法。」

「哪怕神明站在面前，亦要有揮刃的勇氣。」

眾人又開始發表意見。

「我會將它分為兩種形態，常規形態下每一次殺戮都是積蓄力量，當其死過一次后，進入完全解放狀態，那些積蓄過的力量將會爆發出來，進一步促進其實力提高。」

這……

江游好像聽到了很多聲音。

「無物不敢斬，無物不可斬。」

這是哪位前輩，這麼中二。

「他人無法通過修習獲得此力量可以理解，但沒辦法觸及頂尖ｈｔtｐs://ｍ•ｈｅ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m戰力有點過了吧？」

「我說，你這能力設定也太離譜了，不僅全面，而且誇張，怎麼可能做得到？」

江游腦仁有些疼，不知道是因為半睡半醒影響的，還是這群人吵吵叭火給他吵煩的。

我不是和大魅子在歷史殿堂，然後遭遇了某種危機嗎。

「我已經有了想法，這份傳承與我這些年搜集到的其他能力進行結合，定然能夠誕生出殺伐足夠強勁的力量。」

眼睛越來越酸澀，江游不得不將眼睛稍微眯起來一部分。

「我之技法，在於一往無前，在於開山斷海。」

「此項傳承看重天賦，卻不會像其他傳承一樣，對天賦要求那麼苛刻。如果實在沒有合適傳承者，湊合也能行，持有者隨著不斷殺戮就能繼續變強。」

「我單說一個『斬』字，斬之勢，寄託于器物，凝殺之勢。」

屏障后的人影還在交談，在屏障面前，江游徹底是聽不清一個字。

江游迷迷糊糊。

「不，我不贊同。真正天驕是不會局限於傳承的，我們流淌著傳說血脈，就不該走神明的老路，縱觀https://www.hetubook.com.com歷史，哪一位天驕是靠別人傳承登臨頂峰？」

歷史的縫隙……

結束了？

「是啊，宸先生這份傳承一旦擇主，必將能夠誕生一尊頂尖戰力，若繼續完善，或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聲音訴說者都是一個人，只是這些語序有些混亂重疊，導致聽起來需要格外認真。

他迷迷瞪瞪感覺自己好像睡了一會，具體多久不清楚。

「第二，此項能力只具備個體性，不具備傳播性。意味著他只能依靠個體力量進行殺敵，偉力歸於一身，其他人無法通過傳承印章，修習技藝來獲得相似力量。當代持有者死亡，才會出現第二任繼承者。」

耳畔吶喊聲漸漸黯淡，這位中二前輩似乎停下發言。

講解者依舊淡定，開口道，「諸位，宸先生這份傳承理論上是能誕生頂尖戰力，可你們想沒想過對於天賦要求有多高？時間代價有多大？」

……

他嘗試睜眼，眼睛睜開了，就是看不太見。

「令神明恐懼？恕我直言，祂們只會感覺到棘手，鄙夷，避其鋒芒，從不會感受到什麼恐懼，你想的太多了。」和*圖*書

江游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是誰對誰。

「看不清過去，看不清這段被模糊的過往。」

「當然，隨著一代代發展，也許這些代價會進行補足，這就是後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他耳邊忽然響起了新聲音。

說到這時，忍不住有人進行打斷。

「沒有被污的『技』可謂少之又少，若將這份傳承交於天賦之輩，必可以培養出一尊足夠優秀的後輩。」

恍恍惚惚之間。

探討聲還在繼續，他眼睛眯開一條小縫，透過薄膜，看到了不斷晃動的人影。

「技之一道，已被污。」

反正沒再聽到什麼異響，意識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聲聲質問此起彼伏，似乎圍繞著「傳承」爭執不休。

江游模糊的意識如此想到。

「你們所考慮，無非是已有傳承更加穩定，更加保險。」

聲音陷入了長久沉默。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這份傳承不用了？那我們何必要收集傳承？」

「它會擁有悠久生命，不需要額外技法，也不需要大量修行，只需要在不斷殺戮中即可變強，這種特性能夠更加簡單的傳承下去，並且在傳承中不斷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