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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游實在無奈。

他所說的內容，並不一定全部傳入了塵先生耳中。

「四大源初規則有什麼。」他忽然開口。

您把話說清楚了行嗎。

江游無奈道。

江游跟著苦笑一聲，「您這是開玩笑啊，還是看好我。我真的半隻腳踏進棺材板了，現在能活著純屬吊著一口氣，並且可能一場戰鬥之後就會徹底消亡……」

前輩安慰後輩，這成人族傳統了是吧。

「至於未來的路，你剛才不是已經說出了自己想法嗎？我覺得挺好的，你要有信心。」

是不是打完之後，自己就「存在」層面徹底消亡了？

「哦？」塵先生詫異，「你從哪聽到的這個詞。」

不知過去多久，江游忽而意識一震。

一連幾個問號，給江游問的茫然。

好在這次真的只是輕輕拍了拍，「我能感覺的到，你似乎很迷茫。」

「你其實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的，只是不夠堅定而已。」

塵先生似乎在微笑，輕輕拍了拍江游肩膀。

只是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表情，依舊那樣勻速前行，對這一現象https://www.hetubook.com.com早就習以為常。

「生命與死亡、創造與毀滅、時空與命運、秩序及混亂……」江游猛然愣住。

塵先生向前，越過已經接近筋疲力盡的江游。

可我好像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啊！

「塵先生知道混亂之源嗎？」行進數十米后，江游咂咂嘴問道。

他又回憶起來了。

「去吧，這是我們倒數第二次見面。」

沒關係，自己已經是要死的人了，不管那麼多。

如果參考歷代處刑者的話，應該算是肉身層次的死亡？

不對，也可能是問了，自己不記得了？

「呃，還真不是，我天天罵娘卷大街，你來我這紀元經歷一遭你肯定早就不想活了。那群前輩也是勸我說沒事，已經做的很好了……」塵先生語塞。

【超限狀態】這玩意兒歷代處刑者有嗎？

塵先生輕笑搖頭，「終結神明從不是一代人事情，也不是依靠殺戮就能夠做到的事情，歷代先輩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塵先生輕輕搖頭，「不過，和-圖-書就算你不同意也沒什麼用，它是活的不是死的。在察覺有脫困希望后，會竭盡一切拚命掙脫，而只要是封印，就會有鬆動那天，希望晚點到來吧。」

「……」

您還是別說話了。

「混亂？」他不確定問道。

「不過我確信你那情況是能解決的。」

塵先生依舊是笑道。

這種情況絕不是剛剛發生，只是他才意識到而已！

「沒有，直覺。」

二人沉默了好一陣子。

應該沒有吧，確實沒聽說過。

雪山扭曲了二人對話！

「深淵之眼內封存的就是這混亂之源……它似乎非常特殊。」江游想說些什麼，隨著一陣雪山風吹來，他聲音斷斷續續。

江游一臉懵逼。

稍加思索，他猶豫道，「可能從前更自信？因為我知道我是天才，但現在而言，天才只是能與神明為敵的門檻。」

江游心頭一驚，猛然從恍惚中回神。

畢竟每一代或多或少都在位格內留下了傳承，所以應該不算精神層面的消亡。

「死亡，有時候真不是什麼大事，起碼在我這裡是這樣子的，不過畢m.hｅtｕboｏk•ｃｏm.com竟時代不同，我其實無法教導你太多。」

意識漸漸抽離，向上飄升……

我剛才說啥了？

塵先生微笑，並未回答，轉口道，「數十年前的你，比起現在而言是更自信還是更迷茫？」

「我倒不這麼認為，如果真的所有努力都化為烏有，那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塵先生笑道。

處刑者的死，是什麼程度的死？

「不要這麼悲觀。」塵先生依舊樂呵，可能死的不是他，「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能想想最初神明紀元祂們有多強嗎，現在卻已經淪落到這個程度。」

「沒關係，目前已經是很好地結果了，復甦九尊至高又如何，無非把世界位格往上抬一抬，我相信即便沒有人族，在今後漫長歷史演化中，依舊會有其他種族崛起。」

塵先生抬手，江游下意識一個哆嗦。

江游頗感蛋疼，「塵先生，您遇到困境時，一直都是這麼好的心態嗎。」

塵先生嘖嘖兩聲，似乎還說了些什麼，傳入江游耳中時同樣變得模糊難辨，完全記不下來。

「怎麼解決，塵先生有頭緒和圖書嗎？」

感覺塵先生在自己心中形象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嘖，混亂啊……」

這幾乎是一個死局啊。

他感覺自己腦子有點糨糊，不知何時跟塵先生聊了很多。

叼毛雪山在搞什麼啊！

「我看你也差不多。」江游點頭。

江游確實對此並不了解。

？？？

「本源，多多關注本源，然後還是那句話，不要懷疑自己。」

有的字眼就連自己好像都聽不太清。

塵先生聳聳肩笑道，「這玩意兒好東西，巔峰殿堂都處理不了，哪天你急眼了就把它激活，拉著神明一起陪葬……嗯，前提祂們準備不充分的話。」

「這陪葬的怕是不止神明吧。」江游眼角抽動，「我一直沒有贊同皇者們將之解封，我總感覺裏面傳來的氣息令我非常不安。」

塵先生率先開口，「我忽然感覺這些前輩在放屁，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是啊。」江游嘆息，「我這……殿堂崩了，人族沒了，神明至高復甦了九尊，前輩們做出的一切努力好像都化作了泡影。」

「怎麼死？」塵先生再度反問，「肉身層面和圖書的消亡，精神層面的消亡，還是『存在』層面的消亡？」

「喂……你個老……登，把話說……清楚……」

這次對話，似乎即將結束了。

江游仰天長嘆。

神明事情還沒處理完，這又冒出來個定時炸彈。

整個人暈暈乎乎，對發生過的對話完全記不清楚。

他大致講了講自己力量，又講了講最近發生的戰事。

咱也別管局勢好不好壞不壞，反正主打一個「沒關係好心態」。

「可我沒感覺自己多牛逼，我都快死了。」

「塵先生……我該怎麼做，我想要成為至高，若能成為至高，或許能夠扭轉人族頹勢，終結神明……」

「您連這個都能算出來？」

江游已經漸漸習慣了他這不斷跳轉的話題，卻依舊有些遲鈍。

江游雙臂環抱自身，這一刻寒冷加劇，他徹底邁不開步伐，搖搖晃晃的在路上停下。

「殿堂殘破成這樣，和它逃不開干係。」

「游啊，你想的太大了。」

格外冰冷的雪花落在身上，彷彿連靈魂深處都會被凍結。

你們這群老登心態是真好啊。

他意識到自己還在雪山的道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