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胡大貴玩命的鑿冰。

鑿到和冰洞底層齊平，倆人站在冰洞里，再往下鑿。

「大貴，幫著校長把魚扛家去！」

他們立馬面露喜色，抱著魚戀戀不捨的走了。

盧昌華把編織袋全部裝滿，一袋袋的封上口。

「拉我！」

「校長，你就讓它蹦吧，正好快過年了。」

盧昌華看著滿地的漁獲，很是愉快。

這魚的品種也多。

盧昌華琢磨應該是冰洞瀉了冰層內部的壓力，使冰層有所回落的原因。

「快，往雪地里扔。」

一股清水殷了出來。

劉校長沒法，只得連聲感謝，盧昌華把另一個編織袋放在他的肩上。

劉校長是真不好意思了，本是來買魚的，人家費那麼大勁兒才打上來的魚，怎麼自己成了白拿的了？！

一人鑿個五分鐘，就得歇歇，另一人下去把碎冰搓出來，揚到外面。

這裏水淺冰厚，相對來說更缺氧，打開冰面魚兒更願意出水。

看個頭，哪條都不會少於四五斤。

盧昌華累得眼睛都發綠了。

把冰洞重新擴大一圈，要能站住一個人。

「啊？有魚！」

「客氣啥，大貴幫著校長挑魚。」

劉校長摸出了幾張票子。

「別，您的錢我不收，這些魚是我送您的，拿走。」

用腳划拉吧。

「噗通」

「你小子該出點力氣了，這一年胖了不少。」

鯉子，鯽瓜子，白鰱、花鰱、草魚。

他踏雪而行，往水庫的南側走去。

盧昌華手裡的冰穿一和*圖*書下改了方向，差點扎到他腳上。

響了幾聲，冰層就沒了動靜。

「喲，謝謝小盧啊！」

遠處滑冰的人也不滑了，都跑過來看熱鬧。

這樣一輪，盧昌華和胡大貴輕鬆不少。

「別踢太遠，一會兒找不著了。」

我去，真硬啊！

唉，自己慢慢裝魚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還知道回來幫忙。」

他下去就是一冰穿。

「一會兒多打幾條，你拿點回家，過節了給胡大爺胡大娘嘗嘗。」

「我去，你們來看笑話呢？來了就干點活！」

「哎哎，真夠了，吃不了。」

「好，我收斂著點。」

嘎吱吱～嘎～～

「哎，這就夠意思了。」

「我估計再有四五十公分就差不多了。」

劉校長站在洞口邊喊邊踢魚，手忙腳亂。

「我擦！」

再把冰面上的碎冰往邊上歸攏歸攏，留出站腳的地方。

盧昌華跑回值班室，拿了把鐵鍬來，把冰窟窿里的碎冰揚出去。

這些編織袋摞在了雪地里，像堆城牆一般，他查了一遍，有三十八袋。

劉校長拿起自己的攪羅子追著前面的胡大貴去了。

「大貴，小心點。」盧昌華怕胡大貴大意。

我還不信了。

這小子臉上都笑開了花。

「校長，你可算來了，這冰太厚了，給我倆累屁了。」

三人站在冰洞前，都有點緊張。

他又在爐膛里添加了兩塊硬木，把已經燒開的水壺拿下來，放在地上。

原本直徑五https://m.hetubook.com.com十公分左右的冰洞，現在變成直徑一米了。

小風一吹，冰面上的魚瞬間進入了僵直狀態。

有幾個大人面露貪色，盯著洞口不放。

劉校長激動的喊道。

「擦，好像平時虧待了你似的！」

很快，他倆就挑了四條大鯉子。

「大貴，去庫里拿編織袋來，對了，大馬針也帶來。」

「這不還有春節呢嘛，拿著。」

「喲，昌華，有事你都不叫我？還把我支走了？！」

噼噼啪啪長短不一的魚砸在冰面上，魚鰓一張一翕，尾巴啪啪拍打著冰面，還有些魚往回跳。

「夠了，夠了。」

劉校長扛著攪羅子來到近前。

「哎，那怎行啊？拿著，別嫌少就行。」

胡大貴帶著冰穿和劉校長一起回了值班室，盧昌華在這兒守著。

冰場上的人見他倆在南邊鑿冰，就湊過來看熱鬧。

功夫不大，旁邊的雪地里就躺滿了凍硬的大魚了。

望著胡大貴的背影，這小子長高長壯了不少。

冰窟窿越鑿越大，水嘩嘩的往上冒。

根本來不及。

用手撿？

「昌華啊，我就給你二十，意思一下，你別嫌少。」

胡大貴也慌了。

一般干這活都是兩人，一個人太累。

「真的？難怪我爸媽都說我胖了，看樣子他們沒騙我。」

「太深了，不好鑿啊！」

「再拿兩條。大貴，給校長裝上。」

倆人只得自己接著干。

本來身高就不矮，就是ｗww•heｔuｂｏok.cｏｍ•com有點瘦，現在粗壯了許多。

他剛出來，水就涌滿了整個冰洞。

今年可是第一個教師節啊，自己都忙的沒顧上。

盧昌華和劉校長一左一右拉著他的胳膊往上拽。

劉校長自告奮勇。

「放心。」

盧昌華撅著屁股把冰洞里的碎冰搓上來。

劉校長見小盧同意了，很高興，回家拿工具去了。

幾個小伙兒見狀也有點不好意思，接過冰穿幹了起來。

「快，快。」

冰面發出了瘮人的呻|吟。

「這……」

這就是大冰洞套著小冰洞。

穿戴整齊之後，去庫房拿出了冰穿，扛著就下了水庫。

「夠啦夠啦！」

「快，擴大窟窿，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胡大貴嘿哧嘿嗤的鑿著冰面。

「還是我來吧。」

盧昌華一屁股坐在邊上的積雪裡，渾身熱氣蒸騰，他很想把大衣脫掉，又怕被風吹感冒了，就那麼忍著。

盧昌華說道。

「夠了嗎？」

「沒問題。」

「鑿出台階來，人要站在下面的台階上，不然咋夠得著？」

「沒有，不過也快了。」

「你小子怎麼回來了？」

不大一會兒，倆人拿著一大包編織袋回來了。

胡大貴拿起大馬針，三下五除二的把編織袋口封了，扛起袋子就走。

要是水把整個冰洞都漫滿了，冰穿沒法再鑿，下面的窟窿眼太小，魚也出不來，光有水有什麼用啊？！他們也不是來打水的。

「還是我來吧。」

他們扔下手裡的工具，圍著冰和圖書面上的魚，往外邊的雪地里划拉。

「還沒打透呢？」

「校長，今年教師節我都沒來得及去看您呢，這就算慰問了。」

他用冰穿在冰面上點了個白點，然後岔開雙腿，左右試了試，站穩腳跟，雙手握住冰穿的橫柄，對準腳下的白點，扎了下去。

找好了位置，盧昌華用腳把冰面上的積雪掃到一邊，就露出了晶瑩剔透的冰層。

胡大貴走過來，拿起冰穿幹了起來。

冰洞里翻著水花。

兩人一邊逗著殼子，一邊幹活。

「快上來。」

水浸的越來越多。

「哥幾個回去燉了吧，馬上過節了。」

「都回去，小心掉冰窟窿里。」

「你來，你來！」

有認識的人隔著老遠就跟他打招呼。

可是往外蹦的魚太多，擋住了它們的逃生之路。

他也加快了鑿冰速度。

「校長，你隨便挑。」

「出水了，出水了。」

驚呼聲還未落下，冰洞里就接二連三的往外蹦魚。

盧昌華呼呼喘著粗氣，一股股白煙讓他的帽子掛滿白霜。

胡大貴阻止了老頭，萬一閃著腰罪過就大了。

罪過。

關鍵是，這蹦起來沒完讓人發愁。

他倆正揮汗如雨大衣都穿不住的時候，劉校長扛著攪羅子來了。

說著話，劉校長就往身上摸。

「你看看這事……」

「還要鑿台階啊？我去，累死傻小子了。」

篤篤篤～篤篤篤～

盧昌華挪動了幾下屁股，雙腿一蹬，向後移動了一米多遠。

「遇到劉校長了。」

胡大貴m.hetubook.com.com忙得都沒時間嘮嗑了。

在洞邊練起了無影腳。

「我下去打會兒。」

他這會兒想起胡大貴的好來。

冰屑濺到了他的腳前。

三人正看著冰洞，突然水花一翻，撲稜稜，一條尺許長的大魚就躍出了水面，砸在了冰面上。

胡大貴又往校長的兩條編織袋裡各塞進去一條大鯉子。

正當他玩兒命的對著冰面使勁兒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嘿嘿，校長，這是昌華的一點心意，你就別跟他客氣了，他人就這樣。」

這一下把底冰打掉了，冰穿一下進入水中。

胡大貴拄著冰穿直喘粗氣。

盧昌華說道。

看熱鬧的人也看的無趣，都溜了。

盧昌華和劉校長在外面一個勁兒的喊快。

劉校長一發話，這些人呼啦啦的散了。

每袋都有三四條魚，十幾斤的重量。

盧昌華隨手撿起幾條雪地上的魚，塞在他們手裡。

望著校長出了門，盧昌華心裏有點自責起來。

遠處滑冰的人玩的正高興。

冰洞蹦魚持續了半個小時，終於消停了。

可這邊的冰層是真厚，鑿了近一米的冰洞還沒鑿透呢！

冰層堅硬，每一下，鐵尖都只在冰面上鑿出一個白點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胡大貴沿著這個出水點，一點點的擴大。

有積雪的冰面並不滑。

盧昌華也揮揮手。

往下一看，冰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到底是比盧昌華有力氣，沒多大會兒就鑿下去二十多公分。

每一下都鑿的冰屑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