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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走吧，時間到了。」

他正四處踅摸呢，隱約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四處一看，王瑤和吳霞站在不遠處喊他。

盧昌華不僅把貨送來了，還提前了一天，你就說他是什麼滋味吧！

人多力量大，三十多號人挑燈夜戰，把大鯉子裝袋，晚上十點多才碼完。

「行，謝謝啊！」

幫著把魚裝好碼好，就挑了幾袋魚，往家裡扛。

拉著王瑤消失在了人群里。

門口的抽獎活動依然開展的如火如荼。

王瑤在吳霞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吳霞這才撇撇嘴說道：「這樣吧，你想要買啥，寫個條子吧，我讓人幫你買，這夠意思吧？」

「別急啊，主任。先卸車過秤吧。」

「小盧，抽煙抽煙。」

「張哥辛苦了。」

「吳霞，為了小狗的事，讓你受委屈了，多吃點，補補。」

每一袋魚都過秤。

把一萬二的現金裝在盧昌華的書包里。

八十年代最多的就是騙子，這會兒做生意貨到付款騙了多少人啊？！

原定交貨時間是明天，今天就到了。

「沒事，請我吃飯就不辛苦了。」

玉泉酒喝了一箱。

盧昌華把書包背在胸前。

「必須的！」

龔主任油臉泛光。

六道街這邊的飯店可不少。

吳霞一陣哈哈大笑，眨眨眼說道：「想買東西還不簡單！」

這次冬捕很成功。

他擠過去。

「行，主任，您先忙，我走了。」

現在和-圖-書離過年也沒幾天了，別人在盧家辦年貨，他也得在北寧辦點年貨帶回去。

雙手拉著兩根書包帶，死不撒手。

爺們喝酒吆五喝六，盧媽媽帶著姑娘們吃完了飯就先走了，省得這些人喝多了撩騷。

一會兒擔心不夠十噸怎麼辦？

「我也是，過年了嘛，來買點年貨。」

盧昌華交代胡大貴，找人把剩下的魚裝袋，有人來買就賣了。

「呃，也沒有了，就是認識人而已。」

「挺好啊，特別可愛，它們叫墨寶和踏雪。」

「你不是吃了我好幾頓了嗎？！」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就開始裝車了。

今晚不僅有捕撈隊的爺們，還有十幾個幫忙的分場職工，韓穎帶著小姐妹跟盧媽媽一起。

「買好了嗎？」

那十幾家來盧家買魚的人，老盧明確的說了，魚錢不要了，幫著干點活就行。

他們收拾了網具，固定在了車廂頂上。

韓穎倒是滿不在乎。

多少人傾家蕩產，又有多少人靠騙發家了！

老盧當初答應的人家都來了。

這一路上，他跟在後車廂里吹了兩個多小時的寒風，才來到縣城。

客車司機正巧路過，看見了他。

眼見自己擠不上去，他只能在邊緣遊走。

這邊卸著車，另一邊過秤碼堆。

不過，盧昌華給她找來了大褂和手套，別再把手弄壞了。

盧昌華這才帶著汽車去了北寧油脂廠。

後m•heｔuｂoｏｋ.cｏm.cｏm來這些人給自己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中介。

往前走了幾十米，就一腳剎車停下了。

「我……」

「嗯，還有點時間。」

王瑤瞪了她一眼。

往前又走了幾十米，這才停下。

他們當然願意。

他坐在了引擎蓋上，這個位置不錯，屁股底下熱乎乎的。

趁這會功夫，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讓老陸來岔路口接他。

拉著他的手說道：「小盧啊，以後咱們還要繼續合作，啊？！」

吳霞理直氣壯。

他擔心的事多了。

盧昌華大包小裹的上了車。

「嘿嘿，那是後來，一開始不開心啊。」

捕撈隊的人在水產公司下了車，卸下了網具和工具。

「哈哈，盧昌華，你可真逗。」

「喲，這不是盧昌中的老弟嗎？你要回去？」

自己只管給錢就是了。

第一百貨人山人海。

一會兒擔心沒按時送來又如何？

盧昌華阻止了幾次也沒什麼效果，也只能隨她了。

「盧昌華，盧昌華。」

盧昌華一看這擁擠的人流就犯暈。

六道街到客運站距離可不近。

「嗨，咱們哥們，說那話見外了。」

「你是你，他是他。」

有人能幫忙買東西，他求之不得。

「好，走吃飯去。」

這個冬天他們都閑出屁了，只要能給家裡弄點魚回去，出點力氣算個啥？！

「小票在這兒。」

「多少錢？」

「和_圖_書你就矯情吧，賣了，你現在不也是很開心嗎！」

「你呀，就是餓死鬼投胎！」

司機上次送裝修材料和盧昌中搭上線，現在遇到了人家老弟怎麼也得拉回去。

他這幾天急的上火。

盧昌華跟車去了北寧。

「我不會。」

當晚，值班室里熱鬧非常。

「咋？你有關係？」

衣服褲子鞋帽子全套，瓜子糖塊水果梨，好在這些現在已經不要票了。

「那你可得感謝我，為了這兩隻狗，我都把自己賣了。」

這一等就是四十多分鐘。

吳霞是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點了四菜一湯，盧昌華又加了兩個菜。

雖然他調查過盧昌華的身份，當時他是放心的，這人不是騙子。可這越臨近年關，他心裏越沒底。

王瑤搖搖頭，說道：「我們的已經買了，隨手的事。」

「沒事，你一會兒去站外等著。」

盧昌華拎起大包小裹，讓吳霞帶路，三人一起去了飯店。

他們邊吃邊聊，時間已經指向了下午兩點。

王瑤催促道。

他找了輛三驢子，三人一起往站前的方向去。

吳霞咧嘴一笑。

「王瑤，你們倆怎麼也在這兒？這麼巧？」

「好。」

盧昌華起身結賬，三人走出了飯店。

「這點哪補得回來啊。」

「這個還真沒在意。」

這兒也是人擠人，人挨人。

他想了一下，就拿出筆寫了起來。

「嗯，謝謝，辛苦你倆了。」

「m.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ｃｏｍ我們來買點東西。」

魚從大網裡摘出來，鯉魚放在一起，其他品種的魚先扔在雪地里，等著明天再處理。

王瑤取笑她。

王瑤想了想說道：「我幫你問問吧。」

一天一趟的班車根本就無法保證人人有座。

到了二道街，把王瑤和吳霞放下，他這才去了客運站。

辦公室龔主任一見盧昌華來了，跟見了親爹似的，拉著他不放。

「不會？好，我還差你一萬二是吧？馬上給。」

他先來到了服裝鞋帽櫃檯。

反正這幾天老龔嘴上起了大燎泡，眼珠子都紅了。

盧昌華收好了票據，王瑤問道：「對了，那兩隻小狗怎麼樣了？」

在站外等了半小時，回長水農場的客車才晃晃悠悠的出了站。

很快就來了十幾個裝卸工。

他夾著煙上了樓。

有的擠進了駕駛室，有的只能坐在網具上。

商店裡面摩肩接踵。

盧昌華塞給張帆一條香煙。

盧昌華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

大街上的人好像突然多了起來，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吳霞剛要說話，王瑤就掐了她一把。

年關將近，農場來縣城的人很多。

「好，好。」

臨近年關了，家家飯店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盧昌華接過來，點出一疊鈔票遞給了她。

就這樣，盧昌華成了買站票的一份子。

「哈哈，夠數，夠數，還多了點呢。」

車子開的慢，只要抓牢，還是安全的。

盧昌華和-圖-書也調侃著。

王瑤憋著笑，瞪著她說道：「你這是吃完原告吃被告啊！」

他問道：「你們的東西買好了嗎？我耽誤你們時間了吧？」

「算了，多了點就算是送你了。」

他站在二門裡，等的腿酸腳麻，吳霞和王瑤終於回來了，手裡拎著幾個大包。

盧昌華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事。

兩車十噸，只多不少。

吳霞點了下鈔票，說道：「正好啊！」

「那能一樣嗎？」

司機探出身子，一個勁兒的招手。

盧昌華去窗口買票，已經賣完了。

「買啥好了？我都擠不上槽子！」

吳霞見王瑤要戳穿自己，趕緊說道：「買東西也很累的，咱們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是啊，沒票了。」

吳霞拿出小票。

三人拎著東西擠出了第一百貨。

「對了，過了年，我爸媽要上來開飯店，有合適的鋪面給我推薦一下啊！」

韓穎也帶著小姐妹來看熱鬧，見盧家這麼忙，也要伸手幫忙。

離開了油脂廠，盧昌華就近去了銀行，存了一萬，留下兩千，坐上了三驢子，直奔第一百貨。

「啊？真的？那太好了。」

盧昌華趕緊接過來，放在地上，就要掏錢。

「小盧啊！哈哈，真是信人，真是信人啊！」

「別，咱們出去。」

「啊？真的呀？那太不好意思了。」

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吳霞苦著臉說道。

吳霞接過紙條看都沒看，就說道：「你在大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