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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鵝蛋貼臉時，感覺燙了，就是溫度過高，必須要降溫。

「養了幾隻，鵝在前院呢。」

這人也不生氣，眯縫就眯縫吧，誰讓自己是真眯縫呢。

為了保證孵化的成功率，楊家嬸子可是一個鵝蛋一個鵝蛋的對著太陽光照過，要受精過的才行，要是寡蛋就虧了。

「這樣，這些我都要了，你給我孵，孵出來我就按六毛要了，要是沒孵出來，我按三毛一個給你錢，這損失算的我。咋樣？！」

胡大貴和大洪二洪吃的滿嘴流油。

一進入前院，就聽見大鵝的叫聲，「杠杠杠～」

從老值班室搬來了些柴火，在屋子裡燒上了鍋台和爐子。

挨家挨戶的收鵝蛋。

如今的這個值班室，已經變成了飼料存儲加工的基地。

「有多少了？」

女人嘀咕了一句，轉身看了盧昌華一眼。

楊家嬸子一琢磨，裡外里自己不吃虧。

二洪媳婦白天在這邊燒火，看著屋子。

「鵝蛋現在三毛，要是小鵝么，怎麼也得六毛。」

「哦，我明白了，我再給你三百，後面的孵出來再算。」

到了第八天，他們就要照蛋了。

「沒事，叔，你們就大胆的孵，有多少我要多少。」

看樣子小盧沒忽悠咱們。

老楊頭眨眨眼，說道：「那你不是吃了大虧了？」

「楊叔，眯縫眼不在啊？」

老楊頭起身引路，盧昌華跟在後面。

見老媽也不管他了，眯縫眼把本就看不見的眼睛一眯，「好，你們不管我拉到，我自己管！」

「你能給我孵出和圖書多少小鵝來啊？」

老楊頭嗷嘮一嗓子，大鵝立馬平靜了，晃晃悠悠的走到一邊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老楊頭就來找他了。

農田裡的拖拉機掛載著圓盤耙和木落子，在黑黝黝的田地里賓士，捲起漫天的塵土。

「有啊。」

盧家的幾十噸苞米終於全部處理完了。

「哎，你不是老盧家的小兒子嗎？這兩年你很有名啊！」

這樣的工作要一直持續到四月中旬，才能開始播種。

正準備掛瓦呢。

拿著盧昌華點給他的三十張嶄新的票子，老楊頭心潮澎湃。

「楊叔，我來你家串門不歡迎啊？！」

「臭小子，你當然不如鵝蛋了！」

屋裡刷上了白灰。

「能看看不？」

大名都沒人叫，現在他就叫眯縫眼了。

水閘已經完全放開了。

有些溫暖，卻很強勁。

這一天下來，他們就收回來二百多個。

這些鵝蛋成了祖宗，老兩口悉心照料。

「就是這街對面，這不是圍了個院子么，堆柴火啥的，鵝就在那院里養著呢。」

「這幾隻公鵝就是愛打架。」

一時之間，三分場的鵝蛋短缺。

爭取再過一個禮拜，讓兩邊的水位基本保持一致。

老楊頭指著窗外說道。

「哪兒來這麼多錢？」

老楊頭這下心裏踏實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疊子大團結，把他媳婦嚇了一跳。

楊家嬸子說道。

「媽，今天炒鵝蛋吃。」

大鵝很有脾氣，聽這叫聲就知道，是個抬杠的高手！

還得翻蛋，一天要翻十次和-圖-書以上。

楊家嬸子手裡攥著十張大團結，心情激動啊。

家裡的格局跟盧家一樣，兩間房。

院子里有十幾隻大白鵝，都圍著食盆吃著，幾隻公鵝爭搶的激烈，拍打著翅膀，相互啄毛，雪白的鵝毛漫天飛舞。

老楊頭把盧昌華讓進了屋裡。

那女人用手裡棍子阻止著戰爭，現場一片混亂。

「這我還沒準，不過，七八十沒問題。」

「他上班去了，現在不是檢修么，忙得很。」

「孵，孵！」

「哎，那我們可就孵了。」

「行。」

「你自己對付點吃吧，我們忙著呢。」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啊。

「哎。」

老楊家有兩個兒子。

老楊頭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一年才掙多少錢？這一炕鵝蛋多少錢？！」

「嬸子，咱也不是外人，你這鵝蛋多少錢，小鵝又是多少錢？」

當他突突突的來到老楊家，把老楊頭嚇了一跳。

一個多禮拜，兩人收回來五百多枚。

經過半個月的放水，北庫的水位已經上升到了兩米，原來的冰層也已經融化了。

一說起這個，老楊頭就眉飛色舞起來。

一個中年婦女在給大鵝餵食。

然後再把鵝蛋放在溫熱的毯子上。

飼料粉碎機和青儲飼料粉碎機都安裝在了這裏。

這邊的水位有四米多深。

「你說。」

他正在現場看著。

「歡迎，咋不歡迎呢？！」

「你要自己孵嗎？」

「那，那感情好啊！」

「啊，你這是……」

「楊家嫂子，雞蛋不行嗎？」

油料，農藥，www.hetubook.com.com化肥，添加劑。

他氣呼呼的走了。

連他最喜歡去的供銷社都不去了，直接跑回了家。

老楊兩口子回到家一合計。

「我來買些鵝蛋，就是能孵化的那種，有沒有啊？」

「有一百三十個。」

「那什麼，小盧啊，叔跟你說點事。」

楊家兩口子來了精神。

這些就要挑出來，用筐裝著，給盧昌華送去。

「鵝蛋可是好玩意。」

盧昌華就樂了。

韓建華、李振國和張主任都忙得不可開交。

「我也想養幾隻，你家有鵝蛋嗎？」

楊家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眼睛小，一笑就是一條縫。

「嬸，餵鵝呢？！」

值班室已經蓋好了。

都陸陸續續的運到了庫房。

根據他們的經驗，家裡的火炕就要騰出來了。

門窗也安裝到位，還散發著油漆味。

盧昌華這段時間主要精力放在了水庫上。

不用說，這小子去了供銷社，搞點麵包啥的，反正掛老爸的賬。

而楊家老兩口卻安心的在家裡，重複著每天的工作。

他們連午飯都不做了，就開始在家屬區轉悠。

先在炕席上鋪上一塊薄毯子，把火炕燒熱。

自己趕了一輩子馬車，也沒發財。

「能啊，看唄。」

「這樣嬸子，你再到其他家收點，幫我孵出來，價格還是按照剛才說的來，行不？」

這事得抓緊，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小盧啊，我跟你嬸子這幾天可收了不少了。」

一路上，他健步如飛。

「前院？你家還有前院？」

就當是小盧買鵝蛋和*圖*書吃了。

一進門就是間廚房，往左一拐就是三合一的房間，客廳餐廳卧室都在一起。

楊家小兒子外號「眯縫眼」。

這賬誰不會算啊？！

「行，差不多了，開始孵化吧。」

「有啊。」

「啊，那，那咱們就孵吧！」

盧昌華前世養過鵝不假，可是他沒孵過。

「你家還有多少鵝蛋啊？」

「小盧給的，他說了，讓咱們趕緊孵，剩下的孵完了再算！」

趙老四在牆裡牆外抹上了砂灰。

盧昌華交代完，就騎車走了。

雖然也能從盧昌華手裡拿到三毛，可是有六毛誰還要三毛啊？！

這天，盧昌華就收到了兩筐，五十多個鵝蛋。

「別打啦！再打就殺了你們吃肉。」

粉碎機也搬到了水庫值班室。

曬場已經把從場部種子站拉回來的麥種入庫，等著春播的到來。

「那感情好啊！」

不僅如此，楊家老兩口還跑去了一分場、二分場、十四隊、十二隊、北崗這些連隊去收。

說了半天的閑嗑，盧昌華這才問道：「楊叔，聽說你家養大鵝了，我咋沒見著呢？」

這會也沒有溫度計，他們就用鵝蛋貼臉的方法來檢測溫度。

三月的寒風已經不見，變成了四月的春風。

「那我可就去收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就進入了四月。

楊嬸子說道。

楊家嬸子也說道：「孵出來六毛，沒孵出來三毛，你可是吃虧了。」

北邊的值班室已經砌完了牆。

「收吧，我先給你一百塊定金，你去收，收多少我要多少。」

「好，行，嘿hetubook.com.com嘿。」

分場的所有運輸車輛從場部運回來一車車的春播物資。

不過現在轉不轉正好像也沒啥區別了，都是幹活掙錢。

老楊頭兩口子連連感謝。

農技人員拿著量尺，伸手扒拉開剛耙過的田土，用尺子測量已開化的泥土深度。

這會蛋黃還沒有變質，鵝蛋還能食用。

燒炕，翻蛋，檢查溫度。

「楊叔，嬸子，咱們鄉里鄉親的，不能讓你們吃虧啊。」

有時候忙得連兒子回來都吃不上飯。

他家也是東頭第一家。

「你要幹啥啊？」

當天就炒了兩大盤。

「你要多少啊？我倒是可以幫你孵。」

這些都是要提前備足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孵。」

大架子已經豎上了。

倒是老婆子養大鵝要發家了。

受精的鵝蛋就會起變化，而那些沒有任何變化的就是他們看走眼的，這些是沒有受精的寡蛋。

「就要鵝蛋。」

「老婆子，你來看看。」

「我家自己的加上在外面收的，有八百多個了。」

老楊頭樂的合不攏嘴。

眯縫眼不滿的說道：「爸媽，你們現在還管不管我了？我還不如這一炕的鵝蛋呢。」

在鵝蛋上蓋上棉被。

這找誰說理去！

大兒子參軍走了，小兒子在機務隊當學員，如今也轉正了。

「這次收鵝蛋，我們還借了些錢，你看……」

南庫的冰層融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少許的冰層還浸泡在水裡。

白天和晚上都要保持火炕溫熱，比人的體溫稍高一些。

每天兩人都在伺候這八百多顆鵝蛋。

這就是一條來錢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