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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傳來秦華玉的聲音：「舒力，你不看完啊？」

楊舒力點點頭。

「好像有，怎麼啦？」

賣假貨的商販、殘人、殘次品，就這樣一個小品，還不時響起笑聲和掌聲，秦華玉也跟著笑了幾次，楊舒力面無表情看完結局，回屋去了。

「寫得很好。」黃敬蜀看完后說道。

不得不承認，眾目睽睽之下，和美女見面有一種榮耀感。

「在農村生了兩個兒子，不願回去了，回去也不好嫁人。」黃敬蜀說道。

「我都有空，看你方便。」

「那天我們出來等車時，有個高個子男人路過，注意到了嗎？」楊舒力問道。

「是葉老師告訴他的？」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他看葉老師的眼神有點奇怪。」

楊升元雖然坐在沙發上，卻在低頭翻看楊舒力從成都買給他的書，感覺這次到成都打短工對他有所觸動。

兩人約好明天中午10點百福廣場見面，楊舒力放下電話。

「算了，還是把稿子寫完，明天就不想寫了。」楊舒力說著去了衛生間。

第二天大年初一，暖暖的陽光太舒服了，楊舒力早早來到百福廣場，轉了一圈，快到10點時來到見面地點。

黑土ｈｅtｕｂoｏk.ｃoｍ.ｃom從兜里掏出本子念起來：「改革春風吹滿地，我國人民真爭氣，齊心合力跨世紀，一場大水沒咋地。」

沒想到黃敬蜀已經等著他，鵝黃色的羽絨服熠熠閃光，臉蛋皮膚像廣告一樣完美無瑕，黃敬蜀看見他后朝他招手，楊舒力微笑著走過去。

對很多人來說還是初春微風輕拂，但楊舒力明白，一晃就到秋風掃落葉了。

楊舒力沒有作聲。

「是嗎？那明天能不能帶來我看看。」

稿子全部弄完，已經接近10點，楊舒力出屋看看，電視上正在演小品《昨天今天明天》，這個小品還是有點功力，楊舒力站在沙發邊上看了看。

電視上正在演一個小品，范偉演一個擺服裝攤的小販，嘴裏唱著「咱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旁邊的牌子卻又寫著「揮淚大甩賣」。

「你不會覺得他和葉老師……？」黃敬蜀瞪大了眼睛。

「哦。」秦華玉目光又轉向電視。

「習慣那裡的生活了？」

「你是不是在看春晚？」

上到二樓一家茶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楊舒力對黃敬蜀說，感謝她對採訪的幫助，今天不要和他搶單。

和圖書春晚剛開始，第一個是雷打不動的集體舞蹈，今年就是《玉兔迎春》，「新年好，拜年了，一年更比一年好」，一陣蹦蹦跳跳，幾個主持人開始說詞，我們向誰誰誰拜年，楊舒力又回屋了。

「有些東西加工了。」

「可以。」

「你覺得葉老師為什麼不願離開那裡？」楊舒力身子前傾，要和黃敬蜀聊點更複雜的問題。

秦華玉雖然坐在沙發上看春晚，眼睛不住往這邊瞄，看楊舒力放下電話，她問道：「是跟你去成都的女生啊？」

前面一行告訴讀者基本信息，後面是一個噱頭，有一次6名學生一起來看望葉老師，排隊叫了她一聲媽。

不料，過了一小會，秦華玉敲門了，「舒力，舒力，接電話。」

「沒想到寫稿子這麼複雜。」黃敬蜀感慨到，看了一眼窗外，大年初一的陽光在她臉上抹上一層金色。

楊舒力趕緊出門接電話，是黃敬蜀打來的。

「明天中午行不？」

秦華玉一個人盯著電視，有些落寞。

「接下來我說的東西你要保密，我只是分析一下，沒有證據，傳出去就不好了，好嗎？」楊舒力說道。黃敬蜀點點頭。

在衛生間，楊舒力想m.hｅ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m到：這兩個小品都是拿最底層的人物開涮。

「舒力，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把葉老師的照片給你。」

「我有這種猜測，你覺得呢？」

當然，這個判斷不會告訴黃敬蜀。

春晚是一群人固執地拍出來，至於觀眾，不必強迫症地看完。

「真的假的？不用說好話，說實話有利於修改。」楊舒力說道。

楊舒力從衛生間出來，還是在沙發邊站著看了看。

中午聽說和楊舒力一起去成都的是兩位女生，秦華玉過來問了不少問題，是不是班上的女生，怎麼開始來往的，去成都的費用怎麼算的。

「我記得你當時問了，葉老師好像沒怎麼講。她老公真的是這種老實巴交，對葉老師又這麼好的人嗎？」

先看黃敬蜀拿出的照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廚房那張照片拍虛了，楊舒力說廚房光線暗，他當時也沒想到這個問題。但其他幾張照片還可以，楊舒力選了一張葉老師坐在桌前的照片，說這張可以用。

「葉老師的老公？」黃敬蜀問道。

「真的。我沒想到你能寫這麼多，那天採訪好像沒說這麼多啊。」

「很可能不是。但這樣寫符合大眾刻板印象，不會和_圖_書有錯。葉老師應該不會追究，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這樣寫對她沒有壞處。」

時間緊迫，要抓緊啊。

「沒有。今晚把葉老師那篇稿子改完。」

楊舒力沒有說明他是如何作出此猜測的，那就是他看見葉老師后，觀察她的神態、氣色和皮膚，判斷她不是守寡10年，而是有男人滋潤的女人。

還有那句「改革春風吹滿地」，電視機前有誰會認識到，改革已經進入最後一個階段，也是高峰階段，還有10年。

「只是大胆猜測，也可能不是這樣哈。」

「舒力，你不看春晚嗎？」秦華玉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從房間出來上衛生間的楊舒力，滿臉不解。

楊舒力點點頭。

楊舒力點點頭，上衛生間去了。

黃敬蜀看稿子，楊舒力喝茶，他沒想到今天黃敬蜀有空出來，她和姜哥應該是互有好感，還不是戀愛關係，不會粘在一起。

然後把稿子拿出來給黃敬蜀過目，《教授女兒偏僻山村教書26年，6個孩子排隊叫媽》。

「可以明天寫稿子嘛。」秦華玉覺得稿子雖然重要，但怎麼能不看春晚？

結局的反轉也很拙劣：高秀敏身體有問題，稱這殘次品剛好合適她。

「那人應m•he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m該是村裡的，和葉老師應該很熟悉，正常情況下會停下來打個招呼，問一下情況，但他直接走過去了，說明他可能事先知道這個採訪。」

當黑土說道：「這是鞋拔子臉啊，這是正宗的豬腰子臉。」楊舒力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春晚，就是要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臉上洋溢著笑容，空中飄蕩著歡快熱烈的歌曲，家裡才顯得幸福祥和嘛，今天這兩個男人都不給面子。

「天啦。」黃敬蜀右手拍打著胸脯說道，「楊舒力，你太厲害了。」

「可以這樣說，但她老公十年前死了，兩個兒子也讀大學了，她還是不調回城，為什麼？」

「哦，今天要把稿子趕完，明天就可以好好玩了。」楊舒力說道。

「沒問題，你也是參与者嘛。」

「我覺得有道理。」

「是的，明天把照片給我。」

秦華玉扭頭說道：「好看哈？」

楊舒力沒法，就說她們是幫他採訪寫稿的，去成都的住行也是她們解決，他請吃了兩頓飯，這才罷休。

高秀敏從范偉這裏買了件衣服，衣服里有一疊錢是范偉的，高秀敏返回來還錢，和范偉兩口子一陣拉扯，盡顯人性的輕賤，結果這兩口子賣給高秀敏的衣服還是殘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