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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黃敬蜀家人已經在閱江閣吃了一頓，慶祝黃敬蜀考上大學，說到這裏時，黃敬蜀語氣有點微妙，但情緒上是很高興的。

看到這幾個字，楊舒力呆立著，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成都大學比起四川大學還有個好處，從重慶市坐車到成都汽車北站，很快就到成都大學，到四川大學基本上要穿城而過，要多花四五十分鐘——說到這裏，他也覺得有點扯淡。

問題是，她不光說了一嘴，還有能力辦到。

重慶大學這個專業也是新成立的，原來市財貿校合併進入重慶大學，其實這是兩年前，還叫重慶師專時就合併進去了。

怎麼辦呢？去申訴一下？

「舒力，出來吃飯了。」秦華玉在客廳喜滋滋地喊道。

楊舒力明白，姜哥也去了飯局，然後大家一頓誇，事情的重心從學校的選擇轉到兩人的戀愛上，甜蜜日子就在眼前，心情當然會好。

黃敬蜀也拿到了重慶大學的通知書，讀金融學專業，這個專業雖然是她爸指定的，但也得到她同意，畢業找工作時避開公檢hetｕboｏk.ｃom.ｃom法單位。

不，應該更嚴重。我畢竟不是真的去讀。

理由挺充分，生活作風，當然，塗藝媽媽不會把證據拿出來。

秦華玉現在的情況，完全可以不在學校工作，回家天天玩，但她觀念上轉變不過來，還是拿鐵飯碗心情舒適，而且回家后如果沒事情干，反而加快衰老速度，現在這樣成天輕輕鬆鬆多好。

他的檔案和資料沒有什麼問題啊，逃課？生活作風？他承認這些問題是存在的，但沒有寫到檔案上去，招生辦的人不知道啊。

傍晚，又接到黃敬蜀電話，說她剛剛知道楊舒力通知書的事，問到底什麼情況。

如果是前者，那就是他運氣不好，如果是後者，那就是有人做了手腳。

「華秀啊，舒力的通知書到了，上午才到的……成都大學……欸，欸，好，好，我就給你說一下。」秦華玉拿著話筒說道。

這就是肉身記憶，有這種經歷后，他就不會再勸楊舒力靠好大學當官，因為能賺到錢，日子也過得很舒服。

她應該跟四川和*圖*書大學招生辦的人熟悉吧，給他們打個招呼，說這個學生如何如何，他們就不看他的檔案了，甚至，檔案和成績根本沒有送到四川大學招生辦手裡。

這是怎麼回事？超過學校錄取線20多分都不行？

楊舒力不願去懷疑塗藝媽媽，她也就是說了那麼一嘴。

通知書上寫的報到日期是9月7日，還得在家待一段時間，惱火。

楊舒力說他接受這個現實，相信這是四川大學招生辦的選擇，沒必要去查詢了。

楊舒力說算了，天氣這麼熱就不要喊姨媽他們跑來跑去的，秦華玉才沒作聲了。

黃敬蜀的分數過了成都師範大學錄取線，今年財經大學的分數被抬得很高，她沒夠上，說明財經專業越來越火。

還能說什麼，我就是讀重慶大學也是這些話。

如果他的檔案有問題，那麼，成都大學也不會錄取。

最快的方法是在肉身層面，通過肉體的痛苦和歡樂來改變觀念，比如向叔叔，他在成都干大排檔，熬更守夜每個月才賺一千多塊，他百分之百擁護在元酥肉起早摸黑賺4千塊，和圖書天天還能和老婆孩子見面。

「四川大學要好一點。」

薛遠江和姨媽可能知道兩所學校的差別，到時秦華玉興高采烈，姨媽兩口子欲言又止，就尷尬了。

等以後公司賺錢了，再跟家裡攤牌，楊升元應該能接受，他和向叔叔都見證了奇迹，秦華玉雖然也見證過，但要費點周折。

楊舒力想笑，成都大學第一屆本科生。他居然吃到了大學擴招的紅利。

「哦四川四川，這兩個哪個好些嘛？」

人的觀念轉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僅僅在語言層面，或者說觀念層面，是很難轉變的。

楊舒力站在原地沒動，反覆看著通知書，是他的名字，是成都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是本科。

「四川大學。」楊舒力小聲而平靜地說道。

秦華玉到廚房做飯去了，楊舒力回自己房間，倒在床上休息。

當初黃敬蜀從她爸嘴裏聽說重慶大學這幾個字時，恐怕也是這樣發懵吧？

楊舒力告訴他沒必要開瓶白酒，夏天他都是喝冰鎮啤酒，開了也喝不完，楊升元只好罷手。

楊舒力發現自己火候還是不夠https://m.hetubook.com.com，還是有點虛榮心，「楊舒力同志考上了成都大學」，確實沒有四川大學聽起來舒爽。他覺得應該自我批評一下。

這件事就算了，也就是個名分而已，沒有實質差別。

吃飯時秦華玉提出，明天把姨媽一家喊來大家慶祝一下，她去買條魚，讓楊升元做豆瓣魚吃。

楊舒力告訴她這不算什麼，是正常情況，他早說過，除了幾所一流大學，其他學校都差不多。

想一想，如果真是塗藝媽媽做的手腳，倒是件好事，因為這可以讓她出一口氣，畢竟他和塗藝後來的事情她是猜得到的，吃了啞巴虧。

如果公司賺了一兩百萬，秦華玉也會接受楊舒力「退學辦公司創業」這種新時代故事。

「你姨媽說成都大學還可以。」秦華玉笑眯眯說道。

從選專業的角度講，讀重慶大學的金融學，可能比在成都師範大學讀物理專業更好。

不過，秦華玉還是出門買了一條魚，楊升元操刀做成辣子魚，他還進了卧室，楊舒力知道他要幹什麼，連忙進去把他攔住，楊升元想開一瓶五糧液。

如果hｔｔps://ｍ•ｈetuboｏk•cｏm•ｃｏm是這樣，解釋得通，只是無法證明。

還好秦華玉並不清楚兩個學校的差別，一個是百年老校，八十年代曾在全國排名前15，如今是落後些了，但還是甩今年才專擴本的成都大學幾條街。

成都大學！

「可以嘛，舒力，你原來說是考哪個學校呢……」秦華玉在一旁笑逐顏開。

有點窩火，雖然沒有實質意義，但還是感到一時難以接受。

從結果倒推回去，回到四川大學的招生場景，要麼是招生人員看到了楊舒力的檔案和成績，但出於某些原因沒有錄取；要麼是招生人員沒有看到他的檔案和成績。

黎老師顯得很遺憾，說了些安慰的話，說楊舒力語言功底好，只要努力，將來一樣可以做出成績，楊舒力則對黎老師的關心表示感謝。

第二天下午，接到班主任黎老師打來的電話，說學校已經知道楊舒力錄取通知書的情況，問楊舒力是什麼態度，如果他願意，可以從學校的渠道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哎呀，都差不多，我覺得可以了，我給姨媽打個電話，她天天在念。」秦華玉一溜小跑到茶几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