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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姐身子動了一下，抿了一下嘴，也不知是想笑還是什麼，臉也有點紅了。

罷了罷了，太噁心了，永遠不會出現這一幕的，楊舒力直搖頭。

琴姐拉開袋子，低頭看了一下，又伸手進去划拉了一下：「多了一萬。」

芹姐，對不起了，寒假期間多擔待。

看見楊舒力走過來，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一句話提醒夢中人，我還得提前回來過「寒假」！

通過這次和芹姐的互動，楊舒力也觀察自己，深感人性面紗之下的真相，讓人有些無奈。

出門向右，走了約50米，是一個小巷，琴姐站在那裡，心神不寧，蛾眉微蹙。

「那就不用打欠條，這樣吧，你把名字告訴我。」楊舒力拿起手機等著。

各大專院校基本在1月13日開始放寒假，這一天是周六，然後到2月10日開學，2月12日正式上課。

而且，經歷了和芹姐的這一系列互動后，心境和目光也變了，在江邊轉悠，不再有惆悵和疏離感，而是感到親切。

走近后，對她點點頭，「你等一會。」走進營業大廳，取和圖書了號，在椅子上等著。

心情很激動，感覺做了件大事。

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琴姐能接受現實，和琴姐兩人能快快活活，不要弄得像非法交易而且還不情願的那種。

如果何筱芹真的反悔，這13萬元就打水漂了，就算投資失敗吧。

「那好，那就……再聯繫。」楊舒力說著轉身，準備要走。

「嗯。」琴姐看著他點頭。

「何筱芹。」

如果真的要在重慶過一個月的「寒假」，也只能去芹姐那裡三次嗎？想到這裏又覺得幸運，幸好沒說出來，不然想加料就不好說了。

熟悉的一幕又回來了。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也覺得踏實了，以前想把自己房間弄成儲藏室，買一些酒放在屋裡，幸好沒來得及去買，這個「寒假」還要在這屋裡睡覺呢。

去掉這層掩飾，「貪財」「好色」其實是正常的人類行為，只不過被妖魔化了。

挺好，明天回去干10天活，再回來過寒假。

「你看一下。」楊舒力把袋子遞給她。

這事就算定了，板上釘釘了，楊舒力腦海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浮現一些場景，身體有了反應。

很快收到回信：「好。」

找了一家生意很好的土扣碗店，要了粉蒸羊肉、肥腸、排骨三種，加一碗米飯，吃個精光。

楊舒力在手機上寫下「何曉琴」三個字，問道：「是這幾個字吧？」

楊舒力臉色驀然沉下來，慢慢靠近她，問道：「我們的那個約定，還算不算數？」

12月31日，2000年的最後一天，上午9點30分，楊舒力趕到建行重慶市北宏路分理處，遠遠地看見琴姐已經等在門口。

楊舒力向前跨一步，湊近琴姐耳邊小聲說道：「買一送一。」

兩人分手，何筱芹應該是去安排到北京做手術的事情了，楊舒力不想回家，在外面解決午飯。

「我走了。」何筱芹說道，楊舒力點點頭，感覺她的聲音很溫柔。

吃完晚飯，楊舒力給秦華玉打招呼，說到江邊轉轉，秦華玉微笑著點頭。

但是現在情況有變，回來過寒假挺令人期待，芹姐得兌現承諾不是？

今年的春節比較早，1月24日ｈttｐs://m•hｅtｕbooｋ•coｍ.ｃom是大年初一。

人終究是一種動物，擺脫不了動物的屬性，從正面的角度講，人要重視自己的動物性。

何筱芹微噘著嘴，似乎有點厭煩的樣子，楊舒力知道她能聽出是開玩笑，但他也不能太得意，就閉嘴了。

而社會運行的底層邏輯，也別整那些高尚的詞兒，就是權力、金錢、性三樣。

腦海里出現一個場景，楊舒力在百福廣場滿臉怒火，雙手舉一橫幅：何筱芹，還我13萬血汗錢。

想了想，拿起手機給琴姐發簡訊：「你右手邊有個巷子，去那裡等好些。」

首先是讓何筱芹的媽及時做手術，也算救人一命吧，然後是何筱芹的協議，這件事是兩人的秘密，說出去肯定對楊舒力不利，什麼趁人之危啊、道德淪喪啊、色迷心竅啊，不一而足。

想到這裏，拿起手機打開日曆表，研究什麼時候給自己「放寒假」。

要是沒有和芹姐的事情發生，楊舒力肯定對此事有點煩，他還是想在成都待著，和大家一起做事，另外，音樂廣場每天得去。

對這座城市的好感，或者說融入ｗwｗ.ｈｅtuｂｏoｋ.ｃｏm•com感，奇妙地回來了。

跟芹姐商量一下，「寒假」期間能不能多一點？以後到成都去了，可以減少一點。這種事情，可以有點彈性嘛。

「誰陪你媽去北京？」楊舒力問道。

和芹姐「談判」時，由於心情激動，漏掉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如果兩人成交，芹姐一個月要接待他三次，這不算過分吧。

就因為和一個女人達成某種不能為外人道的協議，而且是花錢買來的。

楊舒力在櫃檯取了3萬元現金，裝在一個袋子里，那種白酒的禮品袋，拎著走出銀行門口。

還有一點，楊舒力告誡自己，萬一何筱芹媽媽手術失敗，他得主動撕毀協議。

晚上在家裡胃口也好，添了兩次飯，秦華玉也看出來了，感嘆說學校伙食是很差，等楊舒力放寒假回來，她天天做好吃的，把營養補回來。

何筱芹拿過手機，改正過來。楊舒力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把琴字弄錯了，應該是「芹姐」。張有路是這樣叫的，他本人其實不大喜歡叫姐什麼的。

「打欠條沒用，反正又不要你還錢。要是你不履行協議，我就把你名字寫上hｔtｐs://m•ｈｅｔuｂook.com•ｃｏm，到街上舉橫幅。」楊舒力發現自己又變得幽默風趣起來。

人類社會鉚足勁追求這三樣生存資源，其實和養殖場牲畜爭奪食物沒有差別，只是人會掩飾自己的行為而已。

到這個地步，芹姐沒有反悔的餘地，是你找張有路打電話讓我回去的，你可以一開始拒絕，但不能欺騙，你真要走到那一步，我可是要上街舉橫幅的哦。

雖然你花了十幾萬，但最終結果沒有達到，何筱芹就算想履行承諾，但心情肯定不好，這時你好意思在她身上尋找快樂？沒辦法，只能高姿態了。

「到時我給你發信息。」何筱芹說道。

「你媽手術做完了我們再聯繫。」楊舒力說道。

不光是因為肚子吃得撐，心情也到了不出去轉轉無法平息的地步。

「我舅舅。」

對了，2001年馬上就要來了，明年的新年決心是什麼呢？今天在江邊居然忘記這一節目了。

「舒力。」琴姐把他叫住，「要不要……打欠條？」

其實很簡單，沒別的彎彎繞，我和芹姐的協議剛好一年，年初開始，年底結束，什麼賺錢啊、事業啊，都是過眼雲煙，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