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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曹寧妤點點頭。

洗碗很快結束，然後收拾灶台、洗鍋，廚房收拾乾淨了，回到客廳。

曹寧妤點點頭，轉身走開了。

歲月撲面而來，什麼也不會留下。

進入一個喜歡的人的生活，就這麼難嗎？我已經努力了，還是拗不過命運的安排。

「那，從今天起，我就不給你打電話和發簡訊了，以後我們有緣再見面。」楊舒力說道。

腦袋一片空白，邁著機械的腳步下樓，天還沒有黑下來，在小區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我知道，我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注意。」楊舒力說道。

「我很懷戀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你是個很特別的人。」曹寧妤說道。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感覺到她的情緒也很激動。

喪失是絕對的，你只能接受，而不要說什麼成長，生命就是不斷喪失的過程。

等她倆走過去了，他才把手機放入兜里，抹了一下眼睛，迅速走出7號院大門。

楊舒力心情沉重起來，剛才這些話不像是正常狀態，以往兩人這時候的聊天都很愉快，楊舒力會講各種趣事，曹寧妤總是聽和_圖_書得樂呵呵的。

曹寧妤從卧室出來，她的表情平靜中含著一絲嚴峻，行走也幾乎沒有聲音，楊舒力感到馬上會有大事發生。

現在覺得這本書有個問題，它認為喪失可以讓人成長，問題是，楊舒力並不想通過喪失獲得成長，但喪失還是來到了。

曹寧妤也站起來，朝他張開雙臂。

即便如此，感覺還是來得突然了點，而且她還給了他一次，想起那天晚上……當時真沒料到是今天這樣的結局。

突然感到有點委屈，我做錯什麼了，終究把我拋棄了！

曹寧妤看著他，笑著點點頭。

曹寧妤看著他，笑著點點頭。

對於即將發生的任何事情，他都接受，重要的是保持平靜，不能失態。

鼻翼翕動，聞著她髮際的清香，他突然有點不舍，聽到曹寧妤說道：「舒力，對不起。」

「不要這樣說。」

楊舒力嘟起嘴唇，在她耳垂下的肌膚吻了吻，兩人鬆開手。

快步走回屋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盯著地板發愣。

漫長的夜，亂夢連連，記不清具體情節，反和圖書正是顛沛流離，凄楚倉皇的感覺，熟悉的面孔出現不少，但最後都消失了，留下他在茫茫大地上。

曾經有過的美好，只能留存在記憶中。

或許這是曹寧妤在他記憶中最後的形象了。

「你不覺得我還年輕嗎？」楊舒力笑著說道。

剛才曹寧妤在廚房門口對他說的幾句話，值得他銘記在心，他以為自己青春永駐，瀟洒自由，其實也會一瞬間變老。

客廳空蕩蕩的，曹寧妤應該在卧室，楊舒力在沙發上坐下，再次感覺到異樣。

還不到9點，楊舒力就上床躺起，開了空調，蓋一床薄被，都覺得冷，身體蜷曲成嬰兒狀，迷迷糊糊睡去。

「舒力，你現在錢比較多，人也不錯，在男女事情方面，要注意——我不是干涉你哈，我是怕你出什麼事。」曹寧妤說道。

楊舒力眉頭皺起來，思考著，會不會是何筱芹的存在，讓她重新看待他？覺得他是個花心男人，女人玩家？

眼淚又出來了，管它的，就讓它流吧，反正沒人看見。

這時從小區門口進來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為www.hetubook.com.com了不讓她倆看到，趕緊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別過身去，假裝看手機簡訊。

楊舒力站起來，準備告辭。

楊舒力頭往下一埋，咬了咬牙關，抬頭說道：「沒關係，你說。」

楊舒力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垂下眼帘。

曹寧妤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穿一件暗紫色薄紗襯衫，領口和胸前都有花邊，透過薄紗能看見白色的文胸，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的百褶裙，腳上是一雙碧綠的水晶拖鞋，精緻而端莊。

楊舒力走過去，和她擁抱在一起。

屋裡溫度不低，但他不覺得熱，甚至還感到身子發冷。

獨自坐在客廳這種狀態，彷彿一種寓意，人終究是孤獨的，孤零零地面對漫長的，或者說短暫的人生。

人善良也不一定是好事，曹寧妤你就是心軟，當初我在音樂廣場搭訕你，你直接給個白眼，多好，雖然這些日子很快樂，但眼下的痛苦，簡直難以忍受。

低著頭走到小區門口，鼻子突然一抽，眼淚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是很年輕，但是人也可能突然變老。」曹寧妤也笑著說道。

「舒和*圖*書力，這件事我覺得很難向你說，我甚至想在卧室給你打電話或者發簡訊，但覺得那樣不好，還是要面對面和你說這件事。」曹寧妤開口說道。

「我個人有些事情，可能我們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曹寧妤看著他說道。

楊舒力走過去拉開門，停住腳步，回頭望了一下，曹寧妤朝他笑一下，他走出去，關上門。

她沒說永遠不聯繫，只是說有機會打他電話，這是客套話還是真的這樣想？

以及那個自認為是無堅不摧、青春永駐的年輕自我的喪失。

「我走了。」楊舒力說道。

塗藝不也走了嘛，曹寧妤也走了，這都是必要的喪失，生命中必須經歷的事件，人生原本如此。

上床前，想起一件事，拿出一個筆記本，把曹寧妤的電話號碼記在本子上，從手機上刪除，這是為了誤撥到她的電話，讓她以為他不遵守承諾。

還有什麼要說的呢？楊舒力迅速思索著，本來還想說幾年後股市的介入點，看來沒有機會了。

果然是這樣，還是太快了，不到一年時間。

算了，不想這些，反正事情已成定局，睡覺和*圖*書吧。

「我會注意的，但找結婚對象這種事情，主要還是靠運氣。」楊舒力說道。

「好，我的手機號不會變的，你要記在本子上，手機有可能會丟的。」楊舒力語調輕鬆地說道。

曹寧妤，在悠揚的歌聲和優美的舞蹈中，帶著聖潔光芒降臨到他生活中的女人，已經離開了。

終於來了！

「如果有機會，我會聯繫你。」曹寧妤說道。

當然，這隻是情緒化的反應，是命運的拋棄，而不是曹寧妤的拋棄，兩人都沒有做錯什麼。

早上起來，坐在床頭髮愣，哪些是夢，那些是真實？想了好久，終於確定一件事，昨晚發生的不是夢。

不是，我要是想玩，以我現在的經濟實力，天天笙歌燕舞都不帶歇的，這點她是知道的啊……

「好，沒關係，我能理解。你說的是很長一段時間，還是永遠不……」楊舒力看著曹寧妤說道。

以前很喜歡一本書叫《必要的喪失》，講述為了成長人必須要放棄的東西，不僅包括與所愛之人的分離，還包括人們的浪漫、夢想的破滅和期望的落空，追求自由、權力和安全感的幻想成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