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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苓依想通了一層，瞬間伸回小手。

「你們姐妹兩個。」路滿指指腦子，「這裡有問題。」

「看在你乖乖叫我哥哥的面子上……」

食指末端一劃，小拇指第一節一按。

「所以哥哥有什麼腦迴路不正常的拿手手段？可以幫我？」

「哼，你還提呢。」顧苓依輕輕哼出一個鼻音。

「那是用手指指腹計數呢。」

顧苓依聽得恍然，難怪電視劇和街邊算卦攤上，算命的大仙都要伸出手掐掐指腹和指尖，原來不是施法，是計算。也怪不得那些人可以迅速計算生辰八字和某些日子的對應干支。

「這個好欸！」

顧苓依眼睛亮了亮，不過腦子脫口而出的感覺，讓她大大減輕了急迫的緊張感和憂慮。

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忽略掉了。

「嘉兒在路上，還和我分享她的想法。」

「去你的！」

「橋洞底下算命的，見過吧，他們為什麼算命時要掐手指？」

「嗯……鄒伯伯。」

「你不老實。」

顧苓依想了想剛剛的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m暗號，馬上喊道：「三舅！」

顧苓依捏著路滿的袖口，晃晃他的胳膊。

路滿在顧苓依的一根蔥白手指上，輕輕一戳：「食指指節，從上到下，就代表伯叔舅，中指就是姑姨姥，無名指嬸妗嫂，小拇指就是姑父姨夫姐夫，大拇指么，只有兩節，就代表祖輩和外祖輩。再加個掌心，是平輩稍大的哥哥姐姐。」

「我從來都是喊你哥哥的嘛，這都不行，還要撒嬌……真是得寸進尺呢你。」

「你家的親戚朋友，你事先給我說一聲他們的稱呼，我幫你記下，然後用這個方式輔助你當面大胆喊出來。而村裡的街坊鄰居，我也記得不少人，我給你手中按個暗號，你也就一秒知道喊什麼了。」

她想了想：「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嘛，我見到陌生人，總是先會浮現出叫錯他們稱呼的尷尬場面，也好怕自己說不了幾句就冷場，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那和今天的親戚們，又有什麼關係m.hetubook.com.com。」顧苓依現在十分好奇，光彩動人的鵝蛋臉揚起，定定地看著路滿，等待他的解答。

「姻不疏親，親不壓主。」路滿瞥了一下顧苓依，「就拿現在的村長來講，你稱呼他老人家什麼？」

顧苓依笑得眉眼彎彎。

而又細想了下，顧苓依卻又蹙眉。

不對勁。

「你占我便宜。」

顧苓依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捏出仙法劍訣？」

路滿看看顧苓依：「要不要再熟悉一下暗號？」

看錯他了，還以為是哥哥靈光乍現，腦迴路清奇……

顧苓依聽話伸出素白嬌柔的小手，在路滿眼前晃了晃。

「那你有什麼辦法？」顧苓依面露期待的神色，「乖乖說出來給我聽呀。」

「我那個小叔，今天的新郎官，喊人家鄒大哥。」路滿好笑地說，「就因為你表姐出嫁了，你敢喊村長他老人家一聲大哥？」

「你才有問題！」顧苓依哼一聲，「嘉兒她可是盼著你，叫她一聲小姨呢。」

路滿伸爪子去摸顧苓依的小手和*圖*書，她警覺地瞥了路滿一眼，小手背到身後，不給他留可乘之機。

「……」路滿覺得自家未來老婆真的好可愛，「少看網路小說，仙俠文看入迷了吧。」

「說好的親戚打交道辦法呢！」顧苓依催他交代正經事。

「那我換個嬸嬸，妗子（舅媽）之類的。」

路滿一笑：「對了，再試一個。」

在顧苓依雀躍的目光中，路滿捏捏顧苓依的中指指尖，又在她食指第三節指腹上劃了划。

又試了幾下，幾乎是路滿捏了她的小手后，顧苓依就瞬間說出正確對應的稱呼。

「哥哥，你這樣子，就藉機捏我的爪爪了！」

「呸。」顧苓依朝他胳膊輕拍了一下，「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顧苓依指了指自己的小瓊鼻，笑容盈盈：「嘉兒和我的輩分，豈不是就比哥哥大了？」

「不要嘴貧啦。」顧苓依被他說得一羞。

「我可以叫她小姨子。」

「新郎新娘近親之間的稱呼可能要改，但我們不是直系的輩分。八竿子打不上，論不著抬輩ｍ.hetｕｂoｏk•cｏm.ｃom分降輩分的事情。」路滿沖她擠擠眼睛，「各論各的，還是原封不動，你管我叫哥哥，我管你妹妹叫小姨子。」

「我用這個提示你，第一次先碰指尖和末端，代表一二三四，第二下就碰對應的指腹。比如，我試一個……」

「不用！」顧苓依興緻高漲，開心地掂了踮腳尖，躍躍欲試，「哥哥，我只是遇到不熟悉的人，會害怕得腦子一團亂糟糟，又不是傻，這幾個暗號特別好記！」

「所以要自信呀，事情還沒辦砸呢，就先替未來做不好的自己尷尬起來了。」路滿笑笑。

「我說過了啊，能掐會算。」路滿脫口而出，隨即糾正，「啊不對，怎麼我就腦迴路不正常了——苓依，你先伸出手來。」

「二姑父！」

顧苓依又給他鞋子上踢了一腳，這傢伙，皮糙肉厚，自己踢他又捨不得用出力氣，倒是讓他不痛不癢，得意忘形的了。

她小俏皮地一笑：「今天的婚禮，是我們家的表姐，嫁給了你的表親小叔。」

路滿笑著說道：「你見到親m.hetubook.com.com戚，總要腦子裡計算一下，該稱呼他們什麼，又瞻前顧後怕自己內向鬧出尷尬。而嘴甜么，莫過於喊得又快又准又乖巧。你解決了這檔子事，憑你聰明伶俐漂亮可愛的樣子，親戚們只剩寵你的份兒了。」

「唔，似乎好好玩……」

果然，不愧是哥哥，腦迴路中流暢的靈光，神出鬼沒，堪稱造化鍾神秀。

「指尖和指末端合起來是十，可以計算甲乙丙丁十大天干；除了大拇指是兩節指骨，其他四指都是三節，三乘以四節指腹可以計運算元丑寅卯十二地支。」

路滿向顧苓依闡述道：「一隻手有五根手指，對不對？」

「emmm……」顧苓依自知理虧，偏過頭去。

分明就是處心積慮，卑鄙無恥！

「嗯嗯。」

路滿不在意地笑笑，山人自有妙計，過會兒讓她主動捏爪爪：「你的哥哥能掐會算，區區和親戚打交道，這種小事，手到擒來。」

路滿一通說完，顧苓依杏眼亮起，充盈著驚詫和歡欣的色彩。

她又嗔怪地白了路滿一眼：「哥哥，你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