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清末
第一百二十四章 營救譚嗣同(上)
而且到時候百姓圍觀,到處都是人,動手之後,逃走也更方便。
馮驥點頭。
「好膽,又來了一個逆賊,殺了他們!」
幾人正商談中,忽然就聽到外面街道上,似乎傳來呵斥之聲。
老張頭暗暗偷樂,讓開身形:「看你們爽快,我也給你們一個方便,一炷香時間,多了沒有,另外裏面有沒有要留下香火的?你們可以安排家屬進來,傳續香火,一炷香怎麼著也夠了。」
否則哪有人能打出如此恐怖掌力?
「景師弟,你帶領義和團兄弟,分別從北門與西門攻擊京城,發動騷亂。」
馮驥三人很順利的進入城內。
眾人聚首,王五看到九斤,頓時連忙問明情況。
火車汽笛聲音響起,列車緩緩進展。
馮驥三人人高馬大,一看就不好惹。
嘭——!
三人隨意找了一家客棧落腳,王五便道:「我去打探一下消息。」
有官兵大吼:「康黨餘孽,站住!」
得知譚嗣同被抓,維新派竟是被袁世凱出賣,頓時大怒不已。
他肯定後悔,錯信了袁世凱,以至於釀成大錯。
馮驥帶著九斤,離開現場,景亭兵幾人立刻開始收拾屍體。
她後悔萬分,早知道會這樣,說什麼都應該提前帶少爺離開京城的。
這一句話,讓王五啞口無言。
馮驥笑了笑,道:「好,那麼事不宜遲,用完午餐,咱們即刻行動!」
「九斤姑娘,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眾人都是精神一振,王五問道:「怎麼做?」
幾人嘀咕商議,很快制定了一番計劃。
確實,清廷如果在意百姓死活,國家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景亭兵連忙點頭:「師兄放心。」
獄卒頓時詫異,暗道這人是傻子不成?真敢放自己這裏?
景亭兵笑了起來,又介紹了一番身邊幾位兄弟。
幾人頓時一喜,這是他們的暗號。
官兵的四處奔逃,馮驥也不去追。
馮驥沉聲道:「當然不是,天牢外面,需要有人手接應譚兄他們,這件事情,就交給九斤姑娘了,你可以嗎?」
官兵們倒是也有眼色,沒敢過來過多盤問,只是掃了一眼便放過去了。
馮驥不禁笑了起來:「九斤姑娘,好久不見了。」
王五目光一掃,立時見到了至交好友,譚嗣同!
九斤看不透這些,只覺少爺不該死,該死的是袁世凱,是榮祿這些保守派。
義和團的神拳,類似白蓮教的請神,說是有神靈附體,施展出來的拳腳有莫大威力,能破洋人槍炮妖法。
一人好奇道:「馮師兄用了什麼仙法,怎麼這些官兵一碰就倒呢和*圖*書?」
反觀那隻手掌,粗大堅硬,毫髮無傷!
王五按照之前聯絡的朋友,找上了天牢內的獄卒。
馮驥默不作聲,王五笑道:「就我們倆,裏面是我們朋友,特來送最後一程。」
馮驥目光掃視牢房布置,果然發現不少暗哨官兵。
王五嘆道:「我使了一些銀錢,對方只肯讓咱們去探視。」
馮驥頭也不回,隨手揮掌出拳,頓時嗚咽之聲響起。
「咱們劫獄!」
九月時節,烈日當空,讓人昏昏欲睡。
「什麼!就你們倆嗎?」景亭兵大驚,連忙問道。
四周眾人驚恐萬分,有人忽然驚恐大叫起來:「妖法!這人會妖法!」
「馮大哥,我好後悔,真不該不聽你的話,早知如此,我應該早些勸少爺離開京城,康有為他們沒骨氣,提前收到消息逃走了,偏偏少爺不肯走,我怎麼勸他,他都不聽我的,嗚嗚……」
馮驥頓時扭頭看向獄卒,面色平靜,問道:「為什麼?」
匕首尖銳,撞擊在手掌之上,不但沒有刺破匕首,反而整個匕首都扭曲斷裂。
終於只是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
馮驥等人吃飽喝足,休息片刻,便分頭行動。
所有中掌之人,皆是七竅流血,當場倒下。
王五立刻遞上銀兩,道:「足銀二十兩,說過的。」
馮驥環視眾人,道:「什麼時候劫獄,時機選擇權在我們手裡,我們就掌握著主動。」
頓時一群官兵衝殺過來。
當然,大部分都是針對出城人進行盤查,進城的倒是沒有多少阻攔。
嘭嘭嘭……
馮驥正要進去,獄卒忽然舉起佩刀,攔住了他。
天牢陰森潮濕,兩側狹小的牢房裡,人滿為患。
「拿下這小娘皮,兄弟們晚上輪流上!」
「怕不是定身術吧?」
客棧之中,馮驥遞給九斤一杯茶水。
「哈哈哈,這小娘皮挺凶。」
景亭兵這些高層自然不信的。
她數次喬裝打扮,欲要離開京城,去往天津求救。
旋即有人猛地扔出佩刀,砸向前面奔跑的人影。
譚嗣同心中,將變法失敗的緣由,怪在了自己身上。
那人猝不及防,沒想到對方連刀都不要了,砸出來攻擊自己。
「只有你們兩人?」獄卒打量了一番二人,詢問道。
眼見被圍,她心下焦急,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與官兵打鬥起來。
他在京城亦有一些熟人。
唯有馮驥神色淡定,看向窗外。
一群官兵大喜,急忙追殺上來。
卻見那屍體胸口被打了一掌,凹陷數分。
和歷史上不同的是,因為馮驥的出現hetubook.com.com,北方義和團勢力前所未有的強盛,清政府在北方的統治變得十分不穩定。
馮驥早已注意到這幾人,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不買山貨,愛吃洋貨。」
「不哭了,讓五哥瞧見,還不知道會如何取笑你。」
一時間,他對馮驥的敬畏,更深一重。
為首那人立刻低聲道:「在下景亭兵,京城乾字團副壇主,閣下可是津門巽字壇壇主,馮驥師兄?」
卻見馬路上一群官兵手持刀劍,急速追擊一道身影。
景亭兵搖頭:「師兄,那可是奕親王,我聽說當時在場無數武林高手,京城四岳都有兩位在場,卻沒人能擋得住你,光是這份戰績,就足以震驚天下了。」
馮驥搖頭:「都知道晚上容易下手,清廷當然也清楚,與其如此,不如白日動手,只需帶人出城,到時候便是天高任鳥飛,清廷找都找不到。」
景亭兵問道:「天牢之中重兵把守,劫獄的話,恐怕有些困難,倒不如劫法場或許機會更大。」
馮驥輕笑一聲:「那不如這次,咱們也玩一次大的?」
馮驥嘆道:「五哥,清廷會在意百姓死活嗎?」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京城門口。
「一掌之力,居然……把人打成這樣了?」
王五也有些意動,劫法場的話,官府人手肯定不如天牢里多。
官兵里不斷傳來笑罵之聲。
獄卒收起銀子,讓開身形,王五當即走了進去。
「元甲兄,你帶一批人手,埋伏東門。」
王五也開口道:「我也找了幾個相熟的江湖朋友打聽了,譚兄和幾位維新派核心人物,都被關押在天牢之中,有重兵把守。」
「哈哈哈,還是個娘們!」
馮驥點頭:「五哥,要是有什麼情況,不要著急動手,回來再說。」
午時三刻,正是太陽最為毒辣時分,便是最辛勤的老農,也不會在這個點出門。
「譚兄!」
「好一個袁世凱!我早已看出,他不是好人,兩面三刀之輩,如今竟然背信棄義,出賣朋友,當真該死!」
「眼下皇帝被慈禧囚禁在宮中,大權旁落,慈禧再次攝政,手握大權,維新派徹底完了。」
「附耳過來。」
此人竟然不是男兒,而是一位妙齡少女!
那獄卒頓時大喜,立刻接過鈔票,嘴裏道:「好傢夥,還是個有錢的主,不過我可找不開,這銀票先放我這,回頭我去兌開了,你來找我。」
「胡說,定身術的話,豈會七竅流血?」
霍元甲也不由搖頭:「維新派這次算是押錯了寶啊。」
幾人熟絡起來,景亭兵笑道:「馮師兄
和*圖*書
,三年前你在京城做下潑天的大事,至今仍被京城百姓稱頌樂道,我們乾字團的弟兄們對你也是多有仰慕呢。」一旦出了城之後,清政府很難追捕逃犯。
京城西門,排起了長長隊伍,門口官兵盤查嚴格。
馮驥笑了笑,沒有理會,直接與王五走入漆黑陰暗的天牢之中。
馮驥也笑了起來,安慰了她幾句。
九斤哭訴道:「少爺還有其他人都被關在天牢里,我聽人說,明日就要被問斬了。」
馮驥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好,先放你這。」
說著,他看向跑過來的景亭兵幾人,道:「諸位兄弟,這裏交給你們了,勿要留下太多痕迹。」
「嗚嗚——」
「譚兄。」馮驥也露出笑容。
一想到落在這些官兵手裡,恐怕生不如死,九斤眼底萌生死志。
霍元甲問道:「能救多少算多少吧,義和團的人入京了嗎?」
「我知道。」
幾次突圍無果,已經被人逼到牆角。
城內也到處風聲鶴唳,街上攤販都少了很多,來往官兵到處盤查,張貼告示,緝拿康黨。
再看一旁,身材高大的馮驥,他露出笑容,喊道:「馮兄!」
「哎,你不許進去!」
馮驥笑著點頭,正要說話。
景亭兵不由問道。
獄卒斜睨二人,道:「價錢清楚吧?」
景亭兵幾人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起身。
不過可能是因為白天的緣故,很多官兵昏昏欲睡,防範意識不強。
此人正是從瀏陽會館逃出來的九斤!
但是今日目睹這屍體慘狀,他都感覺到是不是真有神拳。
「你要找的人,也在最裡面。」
「快跑,快跑啊!」
「馮師兄,依你之見,咱們該如何營救呢?」
王五不禁道:「三年前你就說過,維新派變法,必然失敗。現在都被你言中了,不知道譚兄現在安危如何,一切是否來得及。」
馮驥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獄卒,忽然笑了笑,直接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鈔票。
王五問道:「兄台,我要找的那人在哪兒?」
眾人目光都看向馮驥。
「抓住他,抓住這康黨餘孽!」
霍元甲也起身道:「我也去查看一番。」
九斤頓時淚如雨下,似有天大委屈,見到馮驥的瞬間,一把撲入他懷中,嗚咽大哭起來。
然而馮驥卻微微搖頭,道:「你們想的太簡單了,清廷既然要動維新派,自然想要一網打盡,這法場行刑,說不定是個陷阱,等著維新派的人來劫。」
九斤連忙問道:「能救出少爺嗎?」
馮驥愕然,感受少女的委屈和情意,他不由一嘆。
難不成我老張頭面善?www.hetubook.com.com他這麼容易信我?
馮驥笑了起來:「不過是廢了個王爺子孫袋,有什麼大不了的?」
霍元甲道:「我問了朋友,維新派人士,以康有為為首,有不少提前得知消息,逃離京城了。」
九斤頓時喜極而泣,哭道:「謝謝你,馮大哥,九斤現在算看明白了,平日里那些和少爺稱兄道弟的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唯獨你和五哥他們,才是真心實意的交朋友。」
譚嗣同聞聲,不禁回頭,頓時神色一愣,旋即驚喜詫異道:「五哥!」
馮驥目光看向九斤。
霍元甲也不禁微微點頭,道:「劫法場確實要比劫獄機會大。」
馮驥、王五、霍元甲三人下車。
三年未見,再見之時,已是眼下境地,一時間,譚嗣同心中複雜,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好水靈的娘們,這小腰,饞死人啊。」
景亭兵頓時大吃一驚,連忙看向屍體。
頓時一個不甚,身形踉蹌摔倒。
景亭兵左右看了看,詫異問道:「馮師兄只有一人?」
不大一會兒,兩人來到天牢最深處。
九斤原本閉上眼睛的,此時不由猛地睜開眼睛,看向手掌主人。
每次打中官兵都會發出悶響,仿若有炮竹在這些人體內炸開一般。
馮驥沉聲道:「九斤姑娘,你若信得過我,便放心在這裏休息,譚兄之事,我會幫忙。」
她猛然抽出匕首,怒吼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被你們抓!」
重遊京城,馮驥心態已然不同。
馮驥沉聲道:「與其將主動權交給清政府,不如自己握在手裡。」
這一瞧,她瞬間驚喜交加:「馮大哥!」
當然,這些說法,只是為了吸引普通百姓加入義和團的。
可惜城門盤查太嚴,她根本出不去。
這陣子清廷沒少抓人。
馮驥問道:「你們打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馮驥目光落在那身影之上,略感幾分熟悉。
「兄台,買山貨嗎?」
「不等到晚上嗎?」
景亭兵眼睛一亮:「什麼大的?」
她性情活潑可愛,憨厚討喜,此番遭逢大變,見到馮驥,似乎又恢復了幾分少女嬌憨。
他頓時面露驚駭之色,不敢置信。
眾人再次一驚。
馮驥微微點頭,笑道:「正是馮某。」
看著熟悉的景色,他不禁搖了搖頭:「物是人非啊。」
前方一名獄卒帶著兩人,邊走邊道:「維新派的人都是明日要問斬的,關押在牢房深處,給他們方便了,都是單人間。」
他在南方與革命黨合作日久,對北方義和團搞迷信這一套東西多少有些不屑。
此時圍困他們的官兵已經回過神來,立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有人大怒。
以掌印為中心,四周肌肉骨骼,全部碎成肉沫齏粉!
她雙目泛紅:「少爺……九斤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裏面的味道自然一言難盡,便是捂住口鼻,都難以遮掩熏天臭氣。
「還有些同伴,出門打探消息去了。」
污言穢語傳來,女子臉色通紅,羞憤交加。
「此番劫獄,我們兵分兩路!」
身在這個時代,他知道譚嗣同寧可赴死,也不肯逃,也不全然是為了大義。
景亭兵無語,仙法什麼的,那都是糊弄底下的教民的,這幾個傢伙怎麼也相信了。
馮驥一邊走,一邊道:「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此次調動的,都是京城的團民。」
他伸手去拽一具官兵屍體,這一拉不要緊,那官兵的肌肉筋骨,嘩啦一下,碎成了一灘肉沫!
「我呢?」王五連忙問道。
「那二十兩,是他一個人進去的價兒,你要進去,須得另付二十兩!」獄卒貪婪道。
本來想換回女兒身混出去,但是卻不想被領頭的一個官兵騷擾,她一怒之下,殺了那人,引得這些官兵窮追不捨,如今已是窮途末路。
景亭兵駭然,頭一次懷疑,神拳之說,是不是真的。
這一死,既是為了天下,也是給此事一個交代。
九斤急忙點頭:「我可以,我從小就給少爺駕馬車的。」
二人離去之後,馮驥喝著茶水,不大一會兒,就見幾名大漢進了客棧。
不大一會兒,王五等人趕了回來,景亭兵也回來了。
馮驥笑了笑:「你我二人,去劫獄救人!」
「靠譜嗎?」王五忍不住道。
這話果然有用,九斤急忙擦拭眼淚,驚喜問道:「五哥也來了?」
「嗚嗚嗚……馮大哥,你這幾年去哪兒了啊,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出不去……」
那人跌倒在地,頭上的帽子跌落,一頭烏黑秀髮散亂下來。
馮驥連忙扶起她,安慰道:「你先別哭,說說看眼下什麼情況,譚兄在哪兒?」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馮驥嘆了一聲。
馮驥笑了笑:「也沒指望他們殺多少官兵,只要造出混亂局勢,我們出手救人即可。」
幾人打量了一下四周情況,旋即注意到了馮驥,立刻走了過來。
九斤早已飢腸轆轆,吃了幾個包子,喝了滿滿一壺茶水,眼淚還沒幹,就噗通一聲,跪在了馮驥面前,哭道:「馮大哥,你救救少爺吧。」
說罷,她挺胸自刺,匕首尖銳,眼看就要刺入胸前,便在此時,忽然一隻手掌憑空擋在她胸口處。
王五不禁道:「城中那麼多百姓,就算是陷阱,他們也不可能大開殺戒吧,拼一拼希望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