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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沒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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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安置

第364章 安置

祝纓與鄭侯送走了時悉,兩人又送了他許多禮物,名馬、珠寶之類,又額外準備了一些給明義公主等人的禮物,都讓他帶回。
時悉道:「還能怎麼辦?看了再說吧!」
祝纓道:「走了!」
「讓他走一遭吧,免得有人說閑話。出門在外呀,得讓陛下知道。」
鄭侯道:「軍屯?」
將時悉安排在客房裡休息, 祝纓馬上召集來了蘇喆等人與北地子弟、賢達:「不能讓大伙兒接著安生過年啦,得隨我挪挪地方了。」
諸如此類。
鄭侯道:「可以。對了,時悉是怎麼回事?」
種出糧食之前,他們的糧餉當然還是要發的,這些我與戶部周旋。」
健卒們又角抵,又有將校顯武藝,與上次祝纓來時全然不同。
鄭侯道:「不好辦吶!」
祝纓道:「我查的與他們查的不一樣。」
唐善會意,先去傳令,挑了一些看著健壯的士卒,一水兒的高個兒。都拉過去到轅門列隊。除此之外,盡選些看著不像善類的、負傷帶疤的往前堆,務必要把時悉給嚇著。
一位校尉殷勤地請他吃飯,時悉有些意動。校尉給他盛了一碗,與士卒們吃得差不多。
才出行轅, 祝纓便不得不停了一下——顧同來了,恰堵在了門口。
祝纓微笑:「那咱們就說定了?我先與戶部那裡接洽,儘快分拔好糧草補給。還請諸位將要輪換下來的老兵傷兵,編成什伍,咱們方便接收?」
祝纓笑道:「他們年輕氣盛,莫要激得他們失態。君侯面前,我來獻醜吧。」
他們把事兒都講完了,時悉也到了,鄭侯又招呼他吃早飯。吃過了早飯,祝纓問他去不去邊城。
又是奔波勞累的一天,時悉當晚沒有睡好,年輕男子要到大營去,總是有些激動的。
祝纓想了一下,這些老兵,回家就能有什麼家業了?那是不太可能的。
鄭侯笑道:「嗯,憑本事吃飯,妙極。」
時悉面紅耳赤,他在京中也聽過山呼萬歲,也是那般的聲勢浩大。不想軍中的喊聲竟然能夠驚人心魄。他瞄了一眼祝纓,只見她鎮定自若,讓了一讓時悉,請他走在前面。
鄭侯又在帳前等他們,時悉忙上前道:「您怎麼出來了?還請帳內安坐。」
祝纓道:「自鄭侯來后,比以前強著不少。」
祝青君等人都親自押運,只要朝廷撥來的錢糧,必能原樣、如數到各營,交割清楚。忙了個腳不沾地。一切井井有條,鄭侯省了許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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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纓道:「北上的時候,戶部不是足額給了么?」
鄭侯道:「讓你做支度使是做對了!」
胡師姐一直安靜地在一旁,習武之人的好勝之心在她身上很少能見。祝纓也不讓她上去顯擺,她看了這些將校的本領之後也有些心驚:我這本事,也只好跑跑江湖的時候用。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天氣又漸漸回暖,開荒的事又要開始了。整個大營就看著祝纓的營地里人流不斷,個個步履匆匆。
祝纓會意,與他到了內帳,沒有別人,只有鄭侯與唐善並兩個親兵。
現在她給田,雖然是要自己開和*圖*書荒,但是開出來了就是他們自己的。如果有淘汰的軍馬之類,也可留下來做耕種之用。
將校們也頻頻點頭,有節奏地叫好。
祝纓依舊客氣地說:「我到北地來,是為襄助鄭侯。眼下咱們只有一條路——通力合作,打贏這場仗。我做什麼都是為了贏,我不想自己參与的事沒個好結果。所以我絕不會拖諸位的後腿。諸位是武,我是文,離了北地,只怕見面都少。」
鄭侯聽到「饕餮」不由莞爾:「如今倒不敢,可也不能叫人什麼都不賺吶!」
鄭侯一點頭。
林風躍躍欲試。
小冷將軍很快回來,下盤很穩,不像是個喝醉了的樣子。回來對鄭侯道:「已經安頓下了,派了人在外面守護。」
接著,她請來了各部的將軍,先與他們協調:「步兵與騎兵消耗不同,守城與先鋒賞格不同,咱們先分類,再點各類的人頭,各營駐紮了何樣兵種多少人。再來分派。」
小冷將軍聽了就笑道:「好,我幫你劈柴。」
祝纓與鄭侯對坐。
老兵在北地沒有家,住的地方也需要她操心。
祝纓下手的林風緊張得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鄭侯輩份也高,權柄也重,時悉雖是駙馬也不敢託大。入內,先向鄭侯宣了祝纓做支度使,接著便不肯站在主位上,忙請鄭侯升座,自己只在鄭侯一邊陪坐。
鄭侯道:「大意了!沒留那麼多。既然是裁汰,當然要有個裁汰的樣子,他們以前辦得也太不像話了!可是啊,又不許騷擾百姓,冬天與胡人對陣又苦、繳獲也沒有想象得多。不太好辦。再有一些老兵,就這麼光著身子趕回家,我也不忍心。」
祝纓道:「可是裁汰下來的也得做事,也要吃飯,是也不是?如果不用他們,就要徵發百姓,又要擾亂地方、耽誤農時了。對不對?」
鄭侯道:「哎喲,忘了設彩頭了!」
鄭侯道:「軍中不便飲酒,我與這些人不喝。駙馬遠來是客,小冷,來陪駙馬喝酒。」
當下,祝纓與時悉一左一右,聽鄭侯說話。先是官樣文章,時悉代皇帝慰問了鄭侯的辛苦,鄭侯也答了一個「責無旁貸」。接著是設宴接風,祝纓驚訝地發現,鄭侯居然備酒!
她也如鄭侯這般,讓時悉看焦土、看白幡、看新墳,看城牆上的痕迹。時悉走馬觀花般看完,天氣稍稍暖和了一點。
時悉打著拍子說:「妙!」又請小冷將軍歸座,一同飲酒。時悉與小冷將軍以前也認識,小冷將軍也比他長一輩,兩人很快就喝了起來。
幾個月下來,她也與官軍打了一些交道,暗中已有了些準備。她也預料到皇帝會派人過來巡視,只是她沒有想到皇帝會派人來讓她捏著鄭侯的補給、監視這個老頭兒。
「哎!」
還是鄭侯說:「聽他的。」
她一手執弓,一手扣了三支箭。不熟的將校竊竊私語。看她不慌不忙,箭發連珠,林風先跳起來喝了一聲:「好!!!」
鄭侯提起筷子對祝纓道:「忙了好一陣兒,來,敞開了吃點兒熱乎的。」
祝纓道:「只盼著將軍們不要打我的悶棍www.hetubook.com.com就好。我想清查一下軍中的賬目。」
小冷將軍對祝纓道:「咱們與戶部打了無數的官司,他們只會敷衍搪塞!看在您的面子上,咱們看下面看得死緊!再這麼下去,只怕餓急了眼的人可再也顧不得軍紀,到時候禍害了北地,百姓遭殃,咱們也有負聖恩。就更不要再妄想抵禦胡虜了。」
祝纓時間門緊,對顧同道:「來得正好!就要春耕了,幹活!卓珏,把他那一份檔拿給他看,看完了就趕緊啟程赴任。有什麼難處,誰欺負你了,都來告訴我。」
祝纓道:「好。」
唐善哀聲嘆氣的:「是那一回,近來就沒有給足過。」
小冷將軍上來對鄭侯一抱拳:「軍中無以為樂,請為舞劍。」
小冷將軍舞了一套劍,劍開銀花,其疾如電。鄭侯問時悉:「如何?」
鄭侯大笑,笑完又皺眉:「不是向你訴苦,是真有難處了。」
小冷將軍對她知道得多些,當下道:「好!我且信你!」
宴會結束之後,鄭侯對祝纓示意。
「不愧是您。」
祝纓道:「也不知道大家喜歡什麼,不過我想,大戰在即,我就出一副鎧甲吧。」
鄭侯道:「你要如何查?」
祝纓已經明白了。
他們才挨著大營,就有將軍相迎,這次也是個冷將軍,也姓冷,卻是冷雲的堂弟了。有了族兄的教訓,他一臉的認真相。
這裡是北地,牛馬都比南方易得,她打算統籌一下,幫著開荒的人撐過最困難的頭一年。至少撐過春耕。
氣氛歡快了起來,林風也跑去與小將們比武,他的個頭在北方算矮的,憑一股莽勁兒硬打硬拼,也只能打成個平手。祝纓看他不服氣的樣子,笑了:「丟人了吧?」
次日,時悉抱著頭爬了起來。出了大帳去見鄭侯,途中,盡見著些帶著殺氣的刀疤士卒。又看到一群吃飯的士卒,他們的吃著拌著雜菜的湯粥,咬著幹得掉渣的餅子。
林風氣咻咻地說:「他們讓著我。」
接著,祝纓又行文給戶部,寫了自己的計劃,以及軍中的實情——現在水分擠差不多了,發錢。然後是給吏部,既然是她要辦事,就得給她的人「名份」,將十名北地子弟與兩位北地賢達又授了官。
鄭侯搖了頭,小冷將軍道:「結果戶部說,既然已有裁汰,就不必給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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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侯卻已經轉了話頭,對祝纓道:「你心裏敞亮,我就放心了。來,公務是明天的事了,今天且樂一樂。」
祝纓原地轉了三圈,從箭壺裡準確地又抽出了三支箭扣在手中,又中靶心。這回的喝彩聲變得散亂,沒那麼有節奏了。祝纓唇角微翹,將弓準確地交到了祝文手裡,扯下絲帕,緩緩睜開眼,坐了回去。
時悉不自在地動了動手指,嘴唇也動了動,小廝等著他的吩咐,他又不說什麼話。小廝等了半晌也沒見下文,只好自己問:「駙馬預備怎麼辦呢?」
祝纓道:「已然開春了,我預備開荒。您那兒有一時不好安排的人,請交給我。我將他們重新整束,一部配著民伕轉運,一部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荒。這裏的田地我看過了,是真好啊!不像南方,找塊沒開的平坦荒地都忘勁,土裡儘是些石頭樹根的。」
一句話便說明白了,金良夾在中間門不好說話,此時,一直擔心的臉上終於顯出些放鬆的神色來,一拍桌子:「就是這樣的嘛!他們遠在京城的人,哪知道邊將的難處?」
小冷將軍道:「好。」
祝纓笑道:「剛才您看著他們喝酒的時候,我已混了個半飽了。」
先設了度量器,一斗是多大,裝穀物裝得幾分滿,一束馬草是多重。又設了幾個樣子,穀物得是什麼樣的,馬豆質量如何,驗收的時候隨機抽查,馬草里不能是裹著泥土的,發下去的帳篷也取一頂樣品來,都要比著樣品。
他這一串話說完,帳中的將校都看向了祝纓。
小冷將軍藉著點酒勁對祝纓道:「大人麾下壯士,也能一展身手嗎?」
她得儘快見一見鄭侯,詢問一下軍中的情況才行。這麼些官軍, 一旦補給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兩個赤膊的健壯軍漢上前,在划著的圈內開始角抵,周圍一片叫好聲。
鄭侯這兒是努力幹活了,但是朝廷這裏已經被這些人吃空餉吃出習慣來了,他要十成,後續朝廷會拖拖拉拉只給七成。問就是「道路崎嶇」,轉運不便。你說北方平坦,竇尚書會告訴你,北方前幾年消耗巨大,沒有餘糧了。這些都是從南方調的,所以更麻煩一些。
是難題也是機遇,對一個沒有靠山的人如她,只有多幹活, 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祝纓道:「您手上實數能有多少人?精銳多少?老弱多少?您的部將里,有沒有饕餮?」
祝纓自己也在鄭侯的大營里設自己的一處小小的營盤,就地辦公。她親自把糧草分撥、發放的事幹了一遍,從接到撥來的糧草到分派。
鄭侯又笑。
祝纓笑笑:「我帶了些人來,其中有一些這兩天要出入軍營,還請給辦個號牌。他們都是本地人,離家幾個月了,放他們回家探探親。」
鄭侯道:「好!」
拜鄭侯所賜, 祝纓對這個支度使早有準備。
大營一片肅殺。
卓珏送祝纓出行轅,一見顧同臉上便現欣喜之色。
她食指拇指比劃了一個小小的空縫:「眼下只有這一點緣份,我願與將軍們將它處好。凡我做事,絕不故意為難。以前的事,翻篇兒。以後若遇刁難的事,你們只管提刀來見我。」
次日中午,他們抵達了鄭侯的大營。
顧同被堆了一腦門兒的事兒,獃獃地說:「哎……」
鄭侯那裡也有各部的名冊,各有多少人、馬之類,先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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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北方春耕略晚,她還有時間門。時悉離開的當天,祝纓便給祝青君等人分派任務:「你們幾個,去這一片,你們幾個,到那裡去……」
祝纓再到大營,便看出來與上次的不同了。這一次的士卒眼中明顯有了點殺氣,像是能殺人的樣子了。較之先前,彷彿一柄銹刀磨出了刃。
顧同先拜見祝纓, 又與蘇喆等人招呼。顧同才蓄了須,顯出點成熟穩重的模m.hetubook•com•com樣。
金良便也湊了一句:「我來燒火。」
時悉來宣諭的時候,這些人都在旁目睹, 因而眾人並不意外她有這樣的命令,都等著她的具體安排。只是加一個支度使, 其餘兩個使職仍在,必然是要有分工的。他們都安靜地等著。
「可又不好意思再向朝廷伸手了,再索要,竇尚書不說話,陛下也要忍不了了。」祝纓說。
「他還要往邊城去呢,我看他不是很想。」
小冷將軍突然大喝一聲,彷彿是給合唱起了個頭,後面的士卒一齊大喝迎接天使。把時悉嚇得原地小跳了一下。
祝纓實是接了個爛攤子。上要與竇尚書扯皮,下要把將軍們給撕了。她認真地看著鄭侯,鄭侯坦然地道:「一場大仗下來,賬目也清得差不多了。」
只恨現在不能飲酒,不然一定要輪番敬酒,同這位支度使喝出個敞開了提供補給的交情。
有將校也要來射。
小廝道:「早間門問過他們,說從這裏到大營快馬當天能到,咱們走得慢,要明天了。」
時悉吃驚地道:「離得這般近么?」
快得時悉還沒反應過來,幾乎沒有留意到祝纓這是接見完了一個新到的官員。
鄭侯的大帳,祝纓已經與將軍們冷過一回臉了,聽說祝纓要接手賬目,將軍的臉色又都不好看了起來。
這句話倒讓將校們看這個咋咋呼呼的矮子順眼了不少。
祝纓向鄭侯告辭,回到了行轅。
次日一早,時悉才歇了一夜, 就被祝纓給拖著上路往鄭侯的大營奔去。
下面的將校開始議論,看祝纓也順眼了一些。他們本是排斥一個「外人」參与到大營的事務里來的,更何況這一個「外人」還明顯捏著他們的脖子。誰也不會高興。
鄭侯道:「不錯。三郎啊——」
時悉的肚子叫了一聲。昨天空腹飲酒,現在是餓了。
鄭侯嘆道:「你是會幹事的人。」
時悉喝了了個大醉,被架起來放到了另一個大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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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避嫌, 祝纓到了之後沒有去調查鄭侯、官軍, 只收集了一些與地方上有關的訊息。目前還遠不能說對官軍的情況了解。
時悉先喝粥,臉色頓時變得跟那個粥一個樣兒。猶豫地看著手裡的餅子,直覺得咬上一口要後悔。他咬了一口,果然後悔了。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意思吐出來,強咽了。勉強笑笑:「你們用吧。我尋老君侯去。」
他的身後,亦有禁軍校尉也上前舞了一回劍,鄭侯也賜這校尉酒食。
祝纓道:「明天還請您升帳。」
不但是糧餉,凡兵刃、鎧甲、器械,也這麼重複算一份。是額外給錢。
他拖長了調子,祝纓就知道他有話要說,放下了筷子:「哎,我在呢,您只管吩咐。」
時悉猶豫了片刻,還是要去。
祝纓卻抽出絲帕來,將眼蒙上,將校們頓時開心了:「這樣才有看頭!」
與他們相比,作為時悉隨從的幾十號禁軍看著就很「樣子貨」了。
軍中已然知道了時悉要來,鄭侯一聽是他,便笑著對唐善道:「好好準備準備!」
祝纓的演算法也與以前分利的時候一樣,將士各按品級來算和-圖-書。將軍每日的供給更豐富,且她還給將軍們重複計算一下。譬如,他們的親兵,領一份糧餉,祝纓又再給他們重新算一份糧餉,這重複的一份都發給將軍們:「你們自己的親隨,自己開火,自己管。」
「也不算是,兼并是有的,但是這事兒是止不住的。只好另尋些活路了。老兵這麼送回家去,天又冷,一路也不定有什麼遭遇,且北地人口又受了損失。胡主勵精圖治,是個長久的禍患,接下來,還得靠北地的人口支撐戰事。與其徙民實邊,不如就地把老軍留下。願意回的,給路費,想留下來的,給田、免賦五年十年的,萬一要徵兵,他們還有經驗。
時悉與祝纓謙讓了一陣兒,祝纓仍是讓他走在了前面。時悉被迫打了個頭陣,他總覺得兩邊士卒的眼睛里好像放著綠光。勉強對祝纓道:「真是威武之師啊!」
先是拜見了時悉,然後是見祝纓。他一抱拳,祝纓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評估的意思,便也對他點點頭。
命立了鵠。
不過是看祝纓與鄭侯相處不錯,又有官職在身,才沒有造次。現在倒是覺得她是懂事的,勉強可以相處。同時又各自打著主意,想給自己所部多爭些補給。
祝纓對鄭侯舉了舉手裡的茶杯,鄭侯也舉了舉茶杯。
祝纓笑道:「我許的鎧甲不會忘的。」
前一天晚上的宿醉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他坐在車裡一搖三晃的,小廝將一盞釅茶遞到了他的手上。時悉問:「還有多久?」
祝纓又提起了筷子,道:「趁您沒說完,我再多吃兩口吧。」
然後是軍中角抵為戲,鄭侯、時悉都有彩頭。鄭侯問祝纓:「你不拿出點兒什麼來?」
他們身上還有協調驛路、轉運的任務,每個人身上的任務都很重。連同留守的蘇喆、卓珏等人,也都各有安排。依舊是祝纓在梧州時的法子,每個人都要親自下鄉去,不能只管收發公文。
鄭侯才取得了一次勝利,士氣得到了提振。只是這一次大家都不敢太高興,之前冷將軍三戰之後一大敗,讓將軍們謹慎了不少。
「支度使不好做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小廝道:「是。」
「是啊。」
祝纓很快分撥好了人,她將蘇喆、卓珏與部分北地子弟留在行轅以應付日常事務,自己帶上其他的人往鄭侯的大營去。金良也與她同行,但是金良所領的士卒留了一半在行轅里。
沒有鄭侯在上頭,她說話也就更隨和了一些:「我不從中取一文錢、一粒米,都撥下去。我的人如果有手腳不幹凈的,只管來告訴我。諸位的營中,我也要抽查,每人每日口糧我給足了,他們要是吃得不夠份量,我就把貪墨的人煮了,到時候大家記得來分一杯羹。」
打發走了時悉,祝纓便著手接管軍中補給,她要在春耕開始前,先把大營里的事理出個頭緒,然後分批發遣老兵開荒。
鄭侯也放下了筷子,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我整頓了大軍,裁汰老弱病殘,到後方去兼了些民伕的活計,選出青壯加以訓練。」
祝纓問道:「要十成給七成,到底夠不夠用?我估摸著,之前的空餉缺額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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