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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祝纓道：「說人話。」

只是這些都是冷侯的隨機應變，冷侯本人在仗打完之前，也不知道對面下了多少注，給祝纓的消息就是：我這兒打起來了。

冷侯是個極有經驗的老將，並不因「聲東擊西」而懈怠。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誰抓著了機會誰就能贏。冷侯毫不猶豫地下令整軍、備戰，又派出遊騎去試探胡兵。

祝纓的西路卻吃了虧。

「冷……哦！」

接著，行文到各州縣，下令醒戒。又重申，不得私下加增賦稅。

此時不打，更待何時？真要坐視胡相與「太子」去打祝纓嗎？祝纓能不能打還是兩說呢，不能冒這個險！

行轅上下幾十號人在祝纓面前密密麻麻地站好了隊，趙蘇等人趕到之後飛快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

趙蘇道：「你道這裡是梧州？」

他還很不滿意：莊稼沒有完全成熟，不太好燒。

見趙蘇又來了, 祝纓道：「來得正好，把這些理一理吧。」

幾人互看一眼，匆匆趕了過去。

「那先干這個。」

趙蘇道：「我已聯絡上了奚達部！他們也不願意與朝廷交戰！累利阿吐總推他們頂在前面，他們早就不滿了！」

駱晟捱到宴散，特意留了下來，又頻頻拿眼睛去看趙蘇。祝纓會意，將他們都留了下來，又對祝青君、項安使了眼色。

因而北地現在的識字率，是比不上舊梧州的。

祝青君、項安對望一眼，都有點笑意，都說：「大郎要知道什麼，只管問我們。小妹與我們住得近，捎話也極方便的。」

項安道：「我送你一套文具不就齊全了？不識字，賺錢都沒人賺得多。就這麼定了。」

趙蘇一邊上手接過了一疊雜七雜八的訊息，一邊說：「我以為我是來為教化胡人的。」

不多時，溫岳又趕了過來。大家齊聚。

趙蘇道：「我去清點俘虜，再去聯絡冷侯，看他們有沒有捉到旁的王子領的兵。」

這個時候，鄭熹的好處就顯示出來了。祝纓的請示，他都給爭來了。祝纓沒管朝廷再多要糧草，沒管朝廷要北地的賑濟。反而將倉儲回填了一些。

小鳳聽了，馬上同意了，又向她道謝。

累利阿吐是個機敏的人，先是因為冷侯的主動吃了一個虧。累利阿吐很快調整了策略，也將虛實先顛倒，與冷侯硬碰了一回，又贏了冷侯一局。接著，趁冷侯休整不出的時機，再將虛實調換，抽兵來打祝纓。

祝青君的隊伍勝在輕捷迅速贏了個「先登」，姚景夏等北地子弟與胡兵有血仇，斬首頗多。葉將軍也不是全無收穫。

這時，一個隨從過來道：「大人召大家議事哩！」

蘇喆道：「到了北地，沒印啊。你上哪兒找去？」

「是！」

駱晟問道：「子璋，怎麼……」

祝纓很忙，身兼四使職, 有多大的權利就有多麼的忙。隨著秋收的臨近, 又有種種跡象表明，胡人也會在近期南下再劫掠一番和_圖_書, 祝纓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她不太懂兵。

祝纓在後方走不開，前線一兩場敗仗沒有太大的關係，如果耽誤了今年的秋收，接下來的麻煩會非常的大。

趙蘇道：「晚輩比義父還差得遠了，能得三分便此生無憂了。」

趙蘇問道：「三娘這是怎麼了？」

趙蘇第二天就與蘇喆去見駱晟，轉頭再回行轅，兩人辦公的地方仍在行轅。

祝纓道：「好在這次不曾被他們攻破城池，咱們反倒攻破了他們的。」

蘇喆拖著趙蘇選了一處三間屋子，指揮著僕人打掃乾淨。祝青君與項安都在行轅休整，也過來幫忙。她們搬了些材料、卷宗過來，又特意派了自己心腹過來守衛，把架子給搭了起來。

席間，駱晟見無人提及趙蘇的公務，想要提時，又聽他們只說著京城的事情。既感慨鄭侯走得太早，又慶幸鄭熹沒有丁憂。

「說是，軍報。」

祝青君道：「是我……」

————————

人齊了，祝纓先沒說話，又過一陣，駱晟也飛奔而來。

————————

胡相把大兵壓在了西路，那東路不就空了嗎？

祝青君道：「不難的。」

「做父親的，不能不給孩子長臉呀！」駱晟說，「當初先帝把阿姳嫁給藥師，家裡是多麼的歡喜！是阿姳的福氣，也是我們的福氣。先帝崩了，是阿姳做了太子妃，家裡才能維持以往那樣的體面。嫁為人婦，哪有在父母膝下自在？不能叫她一個孩子熬在那裡。可是我呢，著急又沒有什麼辦法。看陛下要派人到北地，我便請命，唉，做些跑腿的活計罷了。我真羡慕你啊，無論什麼樣的境況，都能找到出彩的事來做。我便沒有這樣的智慧。子璋，你的情誼，我記下了。」

「誒？」

祝纓道：「都是為了朝廷、為了百姓，您這話就見外了。」

「奚達諸部本來就弱，也打不過胡主，先留著這條線，當閑棋冷子吧，」祝纓道，「胡主有幾個兒子？幾個兄弟？知道嗎？」

「是。」小鳳將頭埋得越發的低了。

駱晟道：「子璋你看？」

最先到的是趙蘇, 他在行轅里只有幾個熟人，還沒有領具體的事務。分完禮物之後，左右無事, 便又到了祝纓的面前來了。

趙蘇舉手投降：「誰個要擠你走了？！義父護著你，你阿媽只有你，我又何曾要你守什麼『規矩』了？」

須臾, 祝青君、項安等人也來了，又有荊綱等人。項安被個女僕扶著，走路看起來不夠便利，左手還吊在頸間。

駱晟也可以比較放心地把事情交給趙蘇去操辦，但他還是對趙蘇保證：「有要我出面的時候，只管來找我。」

祝纓道：「幾天不見, 嘴見甜了, 背著我們偷糖吃了。」

祝纓笑道：「當然要與他講明。您擔心的，都不是事兒。您忘了，現在的鴻臚寺卿是什麼人？」

留下祝纓寫戰報。

一坐https://m.hetubook.com.com下，祝纓與駱晟對望一眼，駱晟做了個「請」的手勢，祝纓道：「前幾天。我與駙馬商議一事，要你們去辦。」

項安笑笑：「出了個丑，耽誤了事兒。」

項安道：「你在前頭的好好的，我安安穩穩在後頭，倒傷著了自己。」

祝纓沒有在前線坐陣，前線的將士傳說胡兵主攻東路，不免有些鬆懈。累利阿吐移到西路之後，先派小股兵與葉將軍等人接觸，以小敗麻痹葉將軍。五戰皆敗。

「他的兄弟早些年被他斬殺殆盡了！只余兩個侄子，都不敢輕動。兒子倒有十幾個，如今長大成人的有四個，都頗有些勇力……啊！」趙蘇突然眼睛一亮。

她不知道的是，冷侯不是挨打，而是主動去打人。

不能寫吃了敗仗，要寫葉將軍警惕，五戰五捷之後謹慎，沒有如上一次冷平輝那樣被胡相反攻連拔四城。要寫守住了己方的城池，要寫沒有耽誤自家的秋收，還要寫己方還攻破了對方的一個城池，將對方嚇退！

到得九月，冷侯那裡傳來了一個捷報，道是擊退了胡兵，且這一仗還是在境外打的，斬首八百余級，是個不錯的戰績。

「是極，是極！」

蘇喆旁邊是林風，趙蘇旁邊是陳放。陳放對趙蘇道：「是冷侯那兒的事。」

累利阿吐進攻不下，後路被抄，也不戀戰，也不往東，乃往更西處去。

又讓趙蘇這幾天先把概況理一理，再定具體的計劃

那可是冷侯的親兒子。

祝纓對駱晟道：「他還想繞過行轅自己單幹不成？我就把這兩個讓人頭疼的傢伙交給駙馬了，您多費心教導。」

蘇喆道：「胡人那麼多部落呢，進攻冷侯的，未必就是胡相。」

要安排撫恤事宜，要安排補充兵源。

駱晟問道：「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儘管說。」

秋風涼了起來，邊境上放牧的人耳朵都豎了起來。

小鳳只管搖頭，祝青君再三追問，小鳳才說：「您賞口飯吃，我能來掙幾個銅子兒，還要養家的，沒有閑錢閑工夫弄那個。」

蘇喆道：「她也會胡語，也會官話，是青君為我找來的。」

「是，我這就北上。」

祝纓對祝青君、項安道：「如今北邊的事情你們知道得更詳細些，一會兒給他說一說。」

趙蘇道：「下官只帶了幾個吏目過來，人不太湊手，也沒有副使。那個，能把蘇喆撥給我么？派一生人過來，彼此不熟，麻煩。那丫頭是我晚輩，罵兩句也不怕她記恨。做事方便。」

小鳳小心地說：「娘子，我……我不識字。」

秋糧入庫，按照經驗，胡人有可能再來一次大的進攻，以搶奪過冬的物資。

他硬是把自己這一路虛的，主動出擊成了個實的。如此一來也可減輕祝纓這個新手的壓力，免得落到救援她的境地。

與鴻臚寺有關，想向冷侯打聽些戰報都更容易了呢！

說話間，陳放、卓珏等人又來了https://m.hetubook.com.com, 祝纓又指一指桌子, 道：「幹活。」

葉將軍難免放鬆了警惕，然後累利阿吐再驅大軍南下！葉將軍的兵士死死抵住了他的進攻，折損了兩成的兵馬，好險沒鬧出個潰敗來。

趙蘇是已經知道了的，且還受了外甥女蘇喆的請託。是以祝纓重複了一遍他要做的事情，他絲毫沒有顯出驚訝的樣子來。

祝青君道：「那就行，走，這兩天我教她唱歌。」

祝纓冷笑道：「窩裡斗才有意思呢！我才不信他們能同心協力。」

祝纓道：「無論是不是他，咱們都要準備起來了！已經跑起來的胡兵，就像是水一樣，哪裡沒有堤壩，他們就會往哪裡流。趙蘇、蘇喆，你們的事也不要耽誤了。」

趙蘇看著一個小姑娘跑了進來，問道：「這是什麼人？」

眾人散去后，祝纓把趙蘇、蘇喆叫到了書房。

祝纓又分派陳放等人督促秋收，又派包主簿等人轉運糧草。此外還有項樂等人，被派出去特別關照一下屯墾的老兵。

隨著駱晟的到來，冷侯那兒的戰報也披露了出來——冷侯來報，他跟胡兵打上了！

一條一條的命令發了下去，祝纓心裏也不免奇怪——怎麼是冷侯先挨了打？

祝纓這裏，攏共斬首不到一千級，光葉將軍那裡死亡就近千人，傷者數千，沒潰敗得感謝之差鄭侯的整頓。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也確實要冷侯的配合。厚贈反叛部落金帛，是之前鄭侯在世的時候已經做了的，這是叫讓人看到實惠。光有實惠還不行，容易被當成冤大頭。看鄭侯似乎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那下一步就由他來辦。

要給祝青君、姚景夏報功，要為祝青君請一個校尉的職銜。

邊境上，姚景夏等人也忙著幫同百姓搶收糧食。

小鳳低聲道：「我、我就不學了吧。」

祝纓道：「是啊，中途改道，確實為難人。還是現在這樣好，不浪費功夫。」

「還沒有。」

兩人一番客氣，祝纓將駱晟送了出去。

駱晟這幾天本以為自己已經想明白了，祝纓當然也是幫著他摻和點事兒，也是給趙蘇機會，他們是雙贏。駱晟也就接受祝纓給他的計劃。到現在才發現，祝纓連冷侯的反應都算計到了。

蘇喆高興了起來：「就是這樣！小鳳，來，看看這句怎麼說。」

「你本不必操這許多心的，便是做，也不必讓我上表請示，這是給我機會。我雖駑鈍，也不至於不知好歹。實不相瞞，我如今也正需要做出些功勞來。」

趙蘇道：「下官這兩日便儘快擬出個計劃來呈給駙馬過目。只是……」

趙蘇道：「但憑二位吩咐。」

而兵分兩路，都想自己更出彩。冷侯與祝纓關係不錯，架不住手下的人也想要勞，冷侯也得給手下人謀軍功，不免會有競爭關係。

祝纓指著趙蘇道：「難道我把他這麼調過來，是只為了要給他機會么？既為駙馬謀划，就和-圖-書要做得妥貼，少結怨才好。」

耐心又聽了一遍，就說：「下官一定儘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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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君皺眉，上前道：「大人，我探聽的消息，胡相攻冷侯東路是虛，攻咱們西路是實，絕無謊言。」

蘇喆道：「胡語？青君都為我準備好了，小鳳！」

趙蘇道：「兩軍交戰，無處不險，你們兩個都要照顧好自己才好。」

行轅被調動了，祝纓一面給冷侯提供補給，一面讓西路也準備起來。葉將軍移師北上，溫兵的三千新兵跟在他的後面。

項安笑道：「他們手裡都有，隨身帶著的，捨不得扔的。淘換一本就行，再不行就抄一本。」

「祝青君你不能再歇了。」

蘇喆「咦」了一聲。

姚、祝二人各有斬獲。

蘇喆道：「那也沒關係，我有想要知道的，就現問你翻譯。」

趙蘇、蘇喆得了指點，又忙了去。

「多謝。」

「哦，哦，不錯，我正要說，你們都是女子，做起事來方便。」

晚宴是祝纓給趙蘇接風, 駱晟提前了一點到。祝纓先為他介紹趙蘇，趙蘇上前行禮。駱晟將他扶起，對祝纓道：「在京城就見過啦，果然是一表人材。人都說他能得你七分真傳。」

譬如，抓到俘虜之後，不同的部族區別對待啦。故意在俘虜面前說些挑撥的話讓他們帶回去，玩一出「蔣干盜書」啦。

溫岳滿臉怒意：「只恨我新兵還未成軍！」新兵上陣是吃虧的，一上陣，或不知道躲，或只知道跑，傷亡頗多。他臉上也掛了彩。

趙蘇一面看卷宗，一面對蘇喆說：「我帶了兩個通譯過來，你的胡語怎麼樣？要不要一同來學一學？」

祝纓開幕府，武將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

祝纓道：「你現在開始幹了么？」

祝青君與項安都安靜地坐著，千里迢迢地把趙蘇叫過來，可見此事以他為主，自己二人為輔。

祝纓道：「坐，我一起說。」

駱晟臉上現出些感激的顏色來：「子璋有心了。」

「哦。」

祝纓又忙了小半月，才將這些事情安排完。

祝纓道：「人往高處走，誰不想建功立業？鄭侯年過古稀，仍然志在千里，您還年輕，怎麼倒羞愧於胸懷壯志了？」

她倆一直搭配得不錯，祝青君沖在前面，項安給她保證後勤。事情偏偏那麼巧，到處穿插、偶爾殺敵的祝青君除了被蚊子咬，身上沒受過傷。倒是送糧的項安，前幾天遇襲。是一小股的胡兵游擊，糧草沒有太大損失，項安卻受傷了。

蘇喆噗哧一笑，對趙蘇扮了個鬼臉兒。趙蘇絲毫不覺得尷尬，坦然地道：「以後我還接著吃。」

一場仗下來，累利阿吐的損失不小，祝纓這邊也吃了一個不小的虧。互有勝負。比起冷侯的戰績，祝纓這邊讓人打到了家門口，實在是不太好看。冷侯先贏累利阿吐，接下來對陣的是並不精銳的各部兵馬，連番勝仗，又斬首兩千余級。

「我不是就為著離間胡主與其它ｈｔｔｐs://m•ｈetuｂook•cｏm.cｏｍ部族來的么？這個我會！」

三人離開后，駱晟的表情更加靈活了，誠懇地對祝纓道：「多謝。」

蘇喆道：「有我們什麼事嗎？」

駱晟說了一句大實話：「有七郎在，咱們才能安心在此做事。就怕換個人，又要換條路。」

祝纓又推了一疊材料給趙蘇，讓他熟記。趙蘇一面接了，一面說：「此事也確實要請冷侯相助。他親率大軍在前線，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他的。」

又調僕從部族的兵馬填充東路，以消耗冷侯。

祝纓先說：「這樣不行，溫岳新兵尚未成軍。葉將軍比先前強些，也還須要休整。得想辦法，拖一拖。」

吃了虧，倒也不能說是敗。

祝纓道：「好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駱晟道：「不與冷侯說一說，他會不會心中不快？又或者兩下辦重了？說了，又恐消息泄漏，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反對。」

祝纓連連擺手：「您過譽了。咱們把事兒干好，皆大歡喜。我就開心了。我寧願把心思花在做事上，不想花在勾心鬥角上。」

「哼，我是女子怎麼啦？我從來都是與男子一塊兒讀書、做事的，便是一屋子裡的都是男子，誰也別想把我擠走！」

幾個人幹了好一陣兒，到天色暗了下來, 開始掌燈了，祝纓才說：「就到這裏吧。」

祝青君因此十分自責，認為是自己的疏失，把胡騎漏放南下了。項安受傷，祝青君就為她醫治，三餐陪也著她一起吃。

小鳳有僵硬地上前行了一個禮：「大官人，小娘子。」

祝纓來這兒一年，卻是緊張的一年，完全沒有精力去推廣識字。不過是胡亂往村口、街頭設點識字碑，隨從們胡亂唱一唱識字歌而已。

祝青君道：「哎喲，大家都忙得忘了這件事兒。沒事兒，我給你尋個識字課本，他們忙的時候，你在這兒枯坐著也無聊，趁閑學一學。」

幾人便都停步，跟著祝纓到了書房裡。

打仗，祝纓是不精通，但是心眼是足夠耍的了。

冷侯那裡配合與不配合，完全會是兩個效果。把趙蘇弄過來，就是把鴻臚寺也給拉過來了。趙蘇有功，鴻臚寺也能露臉，鴻臚寺卿冷雲，當然也能蹭上一蹭。

趙蘇見駱晟露出點要與祝纓再單獨談話的意思，對祝青君、項安道：「咱們去探望小妹吧，她一定等急了。」

接到她的警報，雖然說的是，胡相有可能聲東擊西，請冷侯做好準備，如果自己頂不住，請冷侯增援。

祝纓請駱晟坐下，其他人才敢落座。

虧得姚景夏在祝青君的帶領下抄了累利阿吐的後路。累利阿吐的後路沒有大批的糧草，兩人也不客氣，把累利阿吐後路的小土城給燒了。姚景夏以牙還牙，將土城還未收穫的莊稼一把火也揚了一大片。

葉將軍又檢討：「是我疏忽了。又上了他的邪當！他又是小敗誘人深入。」

祝纓道：「哦，他，先放一放。」

祝纓道：「傷亡的，撫恤。有功的，記功。各守營寨，不得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