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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陳暮面無表情地問。

他一開始以為喬元是漠營培養出來的秘密人物。漠營在暗中培養無卡流做得很隱秘，但是早就不是什麼新聞，無論是他們法亞還是六大其餘五家，對此都極為關注。當他看到喬元與靳陰黨含一戰中最後使用的無卡流高級技巧空氣技時，他很吃驚。

陳暮不喜歡這樣的目光，對眼前的女子，他沒有半點好感。從本質上來說，他並不是一個太冷淡的人。不冷淡不熱情，似乎才是他的風格。只是如果對方真的讓他討厭的話，他的冷淡便會相當明顯。

「唔，不分勝負。那傢伙果然強！」陳暮露出思考狀，青銅面具男究竟有多強，他無法有個直觀的感受。但是能和維阿打到不分勝負，這絕對稱得上強。不過他接下來又問：「維阿，那你能不能打敗他？」

維阿搖搖頭：「沒事。」

「裘珊玉。」她飛快地回答，臉上冷意迅速消失，她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柔和無害：「上次我的行為實在無禮，我願意付出足夠的報酬，對我無禮的行為帶您帶來的困擾表示歉意。我想，條件應該能令您滿意。」

法亞夫人自然是抓回來了，但是怎麼處理，就是一個相當令人煩惱的問題。昏迷中的法亞夫人臉上依然戴著面具，把她的臉遮得嚴嚴實實。面具以中線為軸，分為黑白兩部分，面具在正中央繪了一個太陽，只是一邊上白一邊是黑。

法亞和*圖*書夫人的目光很奇怪，有怨毒，有仇恨，有驚訝，還有些陳暮看不懂的情緒。陳暮不以為意，他不在意法亞夫人是怎麼看他的。兩人的立場決定了兩人的敵人的身份，自從仰安死在她手上，也就意味著兩人的仇怨不可調和。

小姐……

這個觀點，在他的腦海中根深蒂固，但今天發生的一切，卻徹底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胸前流淌的鮮血，似乎還在提醒他戰鬥中發生的那一幕。

倉庫里並不是一片漆黑，心上花園散發幽幽冷光從窗戶中射進來。陳暮的目力極好，這樣的光線，足夠他能看得很清楚。當他看到維阿的模樣時，頓時嚇一跳。

就在此時，昏迷中的法亞夫人略動了動，她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睛。這個柔弱無力的動作，任誰也把它和強勢的法亞夫人聯繫在一起。

一張驚艷的臉顯露在陳暮面前。

「為什麼要告訴你？」法亞夫人挑了挑眉，冷冷道。

盯著維阿看了半天，見他的確不是在強撐，陳暮終於放心地收回目光。他情不自禁地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呻|吟：「活著的感覺，真不錯。」今天晚上這場戰鬥之兇險，現在想想都令他有些后怕。不過，能在那麼眾多的敵人之中，俘虜法亞夫人，他心中也自豪不已。

「你沒受傷。」維阿的反擊簡單直接，他看也沒看陳暮一眼。

不過，當陳暮的目光落在昏迷中的法亞夫人身上時，他便開始有和圖書些頭痛了。

漠營培養無卡流的消息他們很早就得知，在法亞內部的評估中，漠營培養的所謂無卡流，絕對不是純正的無卡流，而應該是無卡流和卡修的結合體！換一種說法，就是懂得一些無卡流技巧的卡修。

無卡流比起卡修來，有太多的先天不足。比如不能飛行，缺乏有效的遠程攻擊，沒有防護能力等等。最重要的是，無卡流的核心是人體力量的運用，人的肉體總是有局限的，這是無卡流被淘汰的根本原因。這是聯邦學術界最流行的觀點，也是獲得最普遍認同的觀點。

維阿沒有說話，他低頭在想什麼。

維阿很快便找到一個廢棄的倉庫，帶著兩人進去。維阿鬆開手，陳暮和懷裡的法亞夫人頓時硬生生地摔在地上。

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現在的法亞夫人就像一位標準的職業女性。劉海遮住光潔的前額，緊閉的雙目就如同兩道彎彎的弧線，而略帶顫抖的睫毛，眉頭自然微蹙，顯示出她似乎有些痛苦。她的鼻樑高挺，紅唇鮮艷欲滴，只是上面還能隱約可見細微的傷痕，卻是陳暮上次留下的印記。略尖的下巴潔白無瑕，令人印象深刻。

忽然陳暮手中的法亞夫人似乎有醒來的跡象，身體開始掙扎。陳暮大驚：「維阿，她要醒了！」他的雙手沒有知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要醒轉。

他當時腦海中最直接的想法是，難道漠營對無卡流的培養都已和*圖*書經到了這地步了么？在他看來，喬元是相當成功的範例，有著出色的卡修技巧，而且還能夠施展像空氣技這麼高級的無卡流技巧！

「沒有。」維阿的回答還是那麼沒有一絲波瀾，他拎著陳暮和法亞夫人兩人，依然健步如飛。藉著夜色的掩護，這一路上，竟然沒有人發現他們。

陳暮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並不激烈，相反十分淡然。可就是這淡然的語氣，令法亞夫人臉色微變。她擅長揣摩人的心理，知道能夠如此平靜地說出這話，足以說明對方恨自己到骨子裡。她毫不懷疑，假如自己稍稍表現得不配合，對方一定會實施剛剛所說的那些。

「嗯。」維阿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分別，陳暮這才放心下來。

法亞夫人面沉如水，死死地盯著陳暮。

陳暮很好奇，這張面具下的臉，究竟是什麼樣的？他費勁地挪到法亞夫人身邊，伸手去揭法亞夫人臉上的面具。面具入手很柔軟，和陳暮之前戴過的面具截然不同，顯然是用特殊的材料製作而成。

「如果你想試試一些不好的手段。」陳暮並不動怒，只是剛才的好心情顯然也消失不見，他盯著法亞夫人淡淡道：「雖然我對刑罰並不了解，但是一些簡單的還是知道的。」

什麼時候，聯邦有這樣厲害的人物，自己卻從來沒聽說過？

不過陳暮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維阿逼到這境地，不由感慨：「那個戴青銅面和圖書具的傢伙還真是強啊！維阿，你說他比焦思校長怎麼樣？」

「維阿，你沒事吧？」他有些緊張地問。維阿滿臉焦黑，兩隻胳膊裸|露在空氣中，也同樣是一片焦黑。臉上和裸|露的皮膚上都有許多細小的傷痕，這些傷痕都很細微，但是交錯縱橫，還是相當嚇人。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被自己雙臂死死箍住的法亞夫人。心中頓時開心起來，這次的冒險，總體來說是相當成功的。雖然自己和維阿都比較凄慘一些，渾身還是那麼酸痛，但是心情卻舒暢許多。兩隻胳膊已經完全木了，就像焊死了一般。好在這樣陳暮也就不需要擔心自己氣力不濟而鬆手。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陳暮的體恢復了一些，一直沒有知覺的雙手也開始恢復活動。勉強從地上撐起坐著。

不過……

「維阿，你沒事吧？」陳暮忽然想起之前他看到維阿狼狽的模樣，他的脖子完全僵住，連扭頭這個平常不過的動作他現在都出奇的艱難，所以沒辦法看到身後的維阿。

陳暮夷然不懼，說實話，和維阿在一起久了，這種程度的目光，對他來說早就波瀾不驚了。

剛剛發生戰鬥的民居，已經為一片廢墟。不僅如此，連附近的兩座民居，都受到波及。

「不知道。」維阿的回答依然簡潔。

「哎喲，維阿，難道你就這樣對待傷員的嗎？」陳暮不滿地抱怨。

她睜開眼，迷茫的目光觸及到陳暮，卻陡然一縮。她猛地坐和-圖-書起，雙目恢復清明。當她覺得臉上有些涼，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臉，臉色驟然一變。

「面具是你取下來的？」她冷冷地問陳暮。此時她和剛才昏迷中判若兩人，她的眼睛略有些狹長，鬆弛的眉毛收斂起來，給人鋒利如刀的感覺，令人感覺到其中的冷意。尤其是她的目光，驕傲而寒冷，帶著濃濃的高高在上的味道。

那隻手，差一點……

有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有問題？」他面無表情地反問。

而青銅面具男胸前一片血跡，他卻渾然不覺，站在廢墟間怔然出神。

「哦。」話音未落，維阿的手掌便砍在法亞夫人的後頸，剛剛有醒轉跡象的法亞夫人再次昏過去。

陳暮醒來時，迎面的風倒灌進口鼻里，嗆得他有些難受。愣了半天，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被維阿拎著。奈何他現在渾身酸疼不能堪，莫要說扭轉脖子，便是連抬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維阿回答。

那個像岩石般冷峻的男人，深不可測的力量，神乎其技的空氣技！連他都感到吃力的速度，那張永遠不會動容的臉，還有那雙漠然的眼睛，都是那麼令人印象深刻。

這個評估結果得到幾乎所有人的認同，無卡流早就被淘汰，是緣自它先天上的不足！

「也對。」陳暮自己先笑了：「他們這個水平，如果沒有打過，估計很難分出勝負。」忽然他想到了一個有趣的話題：「維阿，你們倆誰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