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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毫不留情的，將它抹除。」

「有些東西，是沒辦法一掃就看清的。」小夢低頭，與仰著腦袋看他的少女對視，微微一笑。

也是為此，她才會接受這份力量。

以前的希兒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現在，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好你個小夢，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是吧。

少女為他感到開心。

「但人……比神，更複雜。」

「汪！汪汪！」

手拉著手走在村間，看著這充滿異域風格的建築，如果忽略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姐弟二人就像普通的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

比如，外來者的身份。

他的聲音，驟然變得冰冷，比這冰天雪地，更加刺骨。

希兒伸手，卻還是有些不太好使，兩人的身高差了接近三十公分，少女的被迫踮起腳尖。

「或許，神比人更強大。」

這些家畜，也和那些人一樣被同化，同樣擁有抗寒的特殊體質。

希兒愕然，不明所以的看著臉色淡然無波的小夢，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這是屬於小夢的另一面。

他知道，即便希兒不明白他的用意，也一定會跟上他。

「我和_圖_書只是想看看……這個村子，究竟還有沒有被拯救的資格。」

「比如我用意識掃一下姐姐，最多只能感受到姐姐現在沒有惡意，可希兒姐姐那麼溫柔那麼善良，這是我們一直在一起，一起長大，一起生活，我才能真正看清的。

可人，無論你如何費口嚼舌的去和他們辯解，他們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對你抱以偏見。

「小夢，我們到底要調查什麼呢？」

就像在聖芙蕾雅，他第一次解放力量，變成一個怪物時那樣。

那……幾乎從未在她面前展露過的，恐怖的一面。

好在現在街上沒有多少人，不然她還很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它又很快爬起來，搖搖晃晃的一路跑到希兒腳邊，在她的鞋子上蹭來蹭去。

我本無心，我的心，來自你的給予。

如果有什麼，會威脅到你……

他轉頭，手插在兜里，朝著村子邊緣的一片高坡走去。

那種醜陋的姿態，非但沒有隨著他解放力量后那種可怕的外表一起消失，反而一直根植在他的內心深處。

不再讓她……再受傷，再身陷險境……

之前那兩個青年和-圖-書都不過是侵蝕巔峰中墊底的級別，而像幽蘭黛爾和琪亞娜那種，在侵蝕巔峰中都稱得上是強者，可以吊打這種貨色十個以上！

「小夢，我發現，你比小狗還要粘人啊。」希兒不無戲謔的調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

一下，兩下……她輕輕的摸著他的腦袋。

雖然這很有他的風格……

「誒？好可愛的小狗啊。」

因為……那是他本性的一部分。

冷漠，瘋狂，混沌，無序，毀滅，嗜血，殺戮……

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夢竟然連一條狗的醋都要吃。

一陣奶聲奶氣的叫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路邊一戶人家的門口，一隻毛茸茸的棕色小奶狗晃著尾巴，耷拉著軟軟的小耳朵，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中途還摔了個跟頭。

小夢緩緩的抬頭，不遠處，狗主人的家門口，一個小女孩正探出頭來，畏懼的盯著他們兩個，似乎想要把自家的狗狗叫回來卻又不敢。

雖然兩人的關係早已不是單純的姐弟了，但在內心深處，希兒還是把他當做那個需要保護的弟弟。

哪怕，這姐弟二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惡意或敵意。和_圖_書

侵蝕巔峰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任何侵蝕高階之上終盡之下都屬於這個範疇，包括准終盡也不例外。

也許……他以前真的有些太和善了。

不過當希兒抬頭想要叫小夢也過來仔細看看時，卻發現對方正一臉幽怨。

小夢乖乖的把頭低下了一些。

見此，他微微一笑。

可這卻代表著，他們或許給安娜招來了不小的麻煩。

一瞬間，她就明白，是那個傢伙因為他們的事和上面打小報告了。

不留隱患，不允許死灰復燃，不讓赤煉之地的事情重演……

只是現在，他不會再過多的留手了。

如果在剛進入赤煉之地時，他能夠狠下心來，直接殺光那裡的所有人，就不會出現後面的事情。

它能嗅出你沒有敵意，所以願意去親近你。

希兒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以後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把頭低下來，我也摸摸你的腦袋。」

小時候，希兒比小夢高，經常摸摸他的腦袋給他講故事，唱童謠，可後來，小夢身高超過了她，她就很少再去摸小夢的頭了。

如果不表現的強勢一些，就會被人騎在頭上，只是迄今為止他遇到的大多都和*圖*書是聰明人，知道擺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和他相處。

「可再怎麼長大，我都是姐姐的弟弟，不是嗎？」小夢笑笑，笑容有些揶揄。

〖嗯……是啊。〗

希兒驚喜的蹲下去，扶著膝蓋，伸出手，輕輕的摸著小狗的腦袋，小狗也十分享受的眯起眼睛，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希兒的手指。

「不。」

「那些……應該就是安娜說的族老會的人吧？」

可因為希兒的善良與溫柔，他將這部分一直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

「我們……找個高點的地方，看戲。」

「啊……這……」希兒愣住了。

……

他那雙異色的瞳仁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不僅僅是虛幻與現實的交織，似乎……也有著本質的神性，與稚嫩的人性，糾纏在一起。

希兒想要回安娜家，可小夢卻從身後拉住了她。

動物比人更單純，更直接。

當然，安娜是終盡級，即便是最弱的終盡級，但碾死他們依舊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

【他越來越像一個人了，不是嗎？】

在她的「視野」中，幾十人成群結隊的朝安娜家趕去，領頭的是那個被小夢揍了兩巴掌ｈｅtuｂｏok.cｏｍ.ｃｏｍ的年輕人，而後面那些中年人與老人當中，竟然隱藏著好幾道強大的侵蝕巔峰級別的氣息！

「這裏的情況，我們在剛進來的時候都用意識掃描的差不多了。」

下一秒，希兒的臉色微微一變。

但赤煉之地一行后，他的心態發生了某種轉變。

「姐姐，你不是好奇我想調查什麼嗎？」

「姐姐你有沒有想想，你都多久沒有摸摸我的頭了？」

就如我曾在星夜下對你所言，在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生命，才真正開始。

那就讓它，萬劫不復好了……

女孩子天生喜歡可愛的毛茸茸的東西，希兒也不過是一個連十八歲都還沒滿的少女罷了。

兩人看向那邊，精神能量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延伸了過去。

「？」

「那邊出什麼事了？」

「如果沒有……」

少女下意識跟隨過去的步伐微微一顫。

「想要看清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真的很難很難。」

長大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夠不到。

可就在此時，街道的盡頭忽然吵鬧了起來。

「小夢，我們去幫安娜解釋一下吧，這畢竟是我們的原因……」

「姐姐，小狗的腦袋摸著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