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摩擦
張拾久笑眯眯看著墨非跳腳。
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合拿來開玩笑。
那種迷茫的、行屍走肉的感覺,真的和他之前認識到的墨非完全不同。
他自己現在什麼樣自己清楚,就是討人嫌。
現在木槿天然能把他嗆住,娜塔麗老愛看了。
「可是你問了啊。」
不過墨非並不知道張拾久在想什麼,他也沒空了解一個黑水怪的心理活動。
有句話叫「又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話雖粗糙但是意思很清楚。
張拾久:……?
墨非瞬間入戲,眼睛一眨就蓄出盈盈水光:「你欺負我,嚶——」
張拾久倒是明白娜塔麗並不是因為身體殘疾才那個表情,而是因為對方認為木槿比他更討人喜歡。
腦子是沒有的,快樂是不需要理由的。
呂春秋受到驚嚇半天滴水未進,精神狀態也是岌岌可危,一看墨非這個樣子當時就氣上來了,拎著自己金屬包邊的硬質手提包大步走過去。
張拾久有一種感覺,墨非身上還有沒被發https://m.hetubook.com.com掘出來的驚喜。
講道理,在坐輪椅之前他也算得上風度翩翩一表人才,誰見了都得豎個大拇指誇一句的那種。
但是他沒狡辯。
解釋得再多都不如現場表演。
張拾久現在這個身子骨可能都挨不過一個回合。
墨非一看這架勢也不演了,趕緊恢復正常把呂春秋拉住:「冷靜一下姐,你看他這樣八成就是來碰瓷的,挨一下真掛在這咱們可全毀了。」
要是墨非知道張拾久的想法,只會親切地勸他「快看醫生去吧」。
有些人只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他能幫你,但看不得你過得比他好。
原本表情還有些猙獰的呂春秋看了一眼張拾久,下頭了:「你說的對。」
「這個故事和你上一部風格差得很大啊。」張拾久邊翻邊說。
她就中意這個性格,這人要不是墨非的人,娜塔麗就要動手挖牆腳了。
大伯就是爸爸的大哥,已知張拾久他爸那邊三代從軍根m.hetubook.com.com正苗紅,那麼他口中這個在海上工作的大伯……
「你來這真的就是單純看望同學?」墨非擰住保溫杯,問道。
有意無意地套話不說,言語里的觀念也帶著濃濃的消極意味。
木槿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事業?為什麼要擔心?」
「我能演好不就行了。」墨非聽出了張拾久的弦外之音,不在乎地答道,「你又不是沒看見。」
那女人那個眼神是幾個意思?
「那你還是知道了。」
木槿做了個拱手禮:「女善主請自重。」
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經打。
「誰敢在劇組找事啊?」
墨非完全可以狡辯,他又沒有直接說出來,怎麼能說他就知道了呢?
「墨哥要我幫忙我就幫忙,不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另外找事情做或者回山上,我有手有腳,愛咋樣咋樣,為什麼要擔心?」
墨非的眼睛陡然瞪大:「我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墨非在心裏算輩份。
「我又沒問你問什麼過來和圖書的!」
有病就治,到處吐黑水對別人和自己都不好。
她氣勢十足,眼裡還帶著紅血絲,那樣子像是真的會一包砸下去讓人頭破血流。
也挺合理的。
木槿的回答太耿直了,張拾久臉上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管理失控。
倒是娜塔麗毫不客氣地笑出來:「說得好啊小弟弟,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如果現在的墨非有剛剛面對鏡頭十分之一的演技,都不會如此辣眼睛。
張拾久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或許可以和徐叔叔說說看,讓他再試一次虞姬。
這就——
「那你現在也知道了。」
張拾久合上劇本,唇邊噙著一絲笑意:「確實。」
「啊?」張拾久愣了一下,「我、欺負他?」
張拾久笑意加深:「你知道了?這不是你該知道的,那就留不得你了。」
就這麼一會,娜塔麗就察覺到張拾久性格很差。
基於最基本的社交禮儀,娜塔麗沒有直接下對方面子。
等拍過一條,墨非穿著很日常的戲服走到木槿身邊喝茶的時候,www.hetubook.com.com發現張拾久正在看小錢的劇本。
萬一遇上一個脾氣暴的一拳打過去呢?
她這女流氓的做派成功讓木槿整張臉漲的通紅,連著後退好幾步還險些被地上的雜物絆倒。
娜塔麗可稀罕木槿這個坦誠的回答了,哈哈大笑著摟過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木槿側臉上:「哎呀老弟,你這性格和我家那牲口真像!要是以後去莫斯科遇上事了報姐的名字,姐罩你!」
自食惡果的張拾久:……這三個人真他奶奶的有意思。
張拾久:……
張拾久也意識到了和木槿說話不能委婉,乾脆更直接地問他:「難道你不會擔心自己事業嗎?」
娜塔麗從前之所以離家出走和白天秦清混在一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另外兩個人都沒心眼,特別是白天。
可即使墨非現在表情誇張,也架不住有人信啊。
張拾久臉上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無奈,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
娜塔麗誒了一聲,明白了:「小道士啊?對不住對不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和白天那牲口hetubook.com.com一個性格的傻孩子,沒把持住,對不住了。」
他喜歡。
木槿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幾圈,眉頭緊鎖地看向張拾久:「你不許欺負墨哥。」
而張拾久就和白天完全相反。
娜塔麗滿眼欣賞地看了眼木槿,又掃了眼張拾久,邊嘆氣邊搖頭走開了。
「大伯?」
「又不是我想知道的!」
能顧全自己和身邊的朋友就很不容易了,張拾久又不是金主老闆,他最多人道關懷一下。
墨非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收到道歉,木槿一本正經地回答:「無妨。」
她在來的路上和張拾久遇上了,之前在墨非的首映禮上和對方有一面之緣,順著這一面之緣就交流了一會。
張拾久看了重新專註盯著墨非的木槿一眼,也不再言語。
導演手上的劇本和演員手裡的不同,小錢的劇本大多是分鏡,從畫風來看姬行玉估計又加了不少班。
腦子是有的,快樂是偽裝的。
「有這個原因,但不完全是。」張拾久答道,「我有個大伯在海上工作,可能會在這邊過,我過來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