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長江衛士
第四百一十二章 破格晉銜
「妻管嚴，魚支，你能不能硬氣點？」
韓渝能理解馬金濤等人的心情，想想又說道：「而且在海上我們沒執法權，接下來的行動主要靠邊防甚至海警。」
陳子坤、張平也早習以為常，小龔更是在韓渝的熏陶下成了個小摳門。
小魚、韓寧、張平、小龔一臉不可思議。
二十四歲的一級警司，放眼全國公安系統也找不出幾個！
正因為盯了那麼久，又覺得就這麼放棄太可惜。
同樣是公安幹警，警銜跟人家不一樣，搞不清楚的真以為是假公安！
江政委放下通知文件，拿起警銜遞上來，微笑著說：「龔堅同志，祝賀你，好好乾。」
陳子坤一樣意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畢竟符合條件歸符合條件，但幫不幫你往上級報，給不給你授「二毛二」上級說了算。
「沒搞錯。」
「是啊，不但立了一等功，還被授予二毛三，這是雙喜臨門，必須請客！」
楊勇話音剛落，小魚也嘿嘿笑道：「是要請客，可我今晚要去喝壽酒，鹹魚干，能不能放到明天請？」
提到錢，馬金濤笑問道：「三十塊錢都花完了？」
韓寧忍俊不禁地說：「檸檸不發話，我哪敢借錢給他！」
盯了大半年，不能前功盡棄。
「現在怎麼辦？」
「告訴你就不是秘密了。」
下午三點半，韓渝、陳子坤、張平、小龔和韓寧齊聚躉船二層會議室。
「行，你跟我們一起去。」
「鹹魚，我也想去！」
「沒錢省心，有錢麻煩。」
「是！」
「說明什麼問題？」
江政委拿起第二份通知文件，繼續念起經長航公和_圖_書安局批准，授予陳子坤二級警司警銜的命令。
江政委緊盯著他問：「最危險的時候，對他們而言反而是最安全的時候？」
「蔣科打來的！」
真正的大行動，誰不想參加？
「怎麼了？」
韓渝簡單說了下情況，一臉不好意思地說：「周局，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你借船。請你放心，我不是旱鴨子，我知道颱風意味著什麼，我會確保船員和執法船的安全。」
「快點。」
「你們何局一個人的份量可能不夠，反正你們要叫上邊防參加行動，乾脆讓你們何局和啟東的周局通過市局跟我們劉局溝通協調。到時候劉局肯定會徵求我的意見，我說沒什麼問題，他應該能答應。」
江政委知道小夥子們都很期待，不想繞圈子，放下帶來的警銜，從公文包里取出命令文件，抑揚頓挫地念道：「同志們，現在宣讀轉發關於授予龔堅同志人民警察警銜命令的通知。
蔣曉軍和四廠派出所副所長姜海坐在一輛麵包車裡，盯著前面的一輛大客車，急切地說：「人蛇動了，剛背著大包擰著小包上了一輛駛往上海的長途客車！」
「我哪知道怎麼辦，我們要是知道怎麼辦還會打電話問你！」
韓渝則以為聽錯了，下意識看向政委手中的命令文件。
對小龔而言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式民警，小夥子很激動，急忙立正敬禮。
陳子坤愣住了。
「我們這邊你放心，你們趕緊研究怎麼應對，動作一定要快！」
韓渝想了想，摸著嘴角說：「他真要是去上海反而好https://m.hetubook.com.com辦，蔣叔，你們先盯著，我這就給石所打電話。」
「一等功啊，那個任務是不是很危險？」
馬金濤其實早知道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是不可能的，只是調侃調侃。
周洪權衡了一番，低聲道：「我知道你會確保船隻和船員的安全，但讓執法船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海，我一個人說了不算，你最好請你們何局趕緊聯繫我們劉局。」
「鹹魚，我們走吧。」
「三兒，我去幫你收拾，你還是先聯繫石所吧。」
真有那麼點像雞肋，食之無肉，棄之可惜。
「長航公安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警銜條例》的規定，經研究決定，特晉陞你局南通分局韓渝同志一級警司警銜，交通部公安局，一九九六年八月六日。」
江政委放下文件，拿出一副警銜：「鹹魚，恭喜。」
現在只知道人蛇要偷渡，至於從哪兒偷渡，通過什麼方式偷渡，卻一無所知。
韓渝看了一眼老姐，本想先聯繫石勝勇，但想想還是先撥通了前水上分局局長、現在的農業局副局長周洪的電話。
「政委，等等再走。」
再想到陳子坤是師範學院畢業的本科生，大學四年算警齡，首次授銜的起點就比大多人高也就釋然了。
他激動不已，連忙上前感謝局領導。
如果還在水上分局，十有八九隻能授二毛一。
事實上這起偷渡案由於盯了太久，長航分局和四廠派出所的態度差不多，幾乎快放棄了。
張平好奇地問：「魚支，什麼保密任務？」
別人都是分局上報長航公安局，經長航公安
和-圖-書局批准授予或晉陞警銜，韓渝晉陞警銜居然是部局下發命令。
「說明蛇頭想組織人蛇從海上偷渡！」
「政委，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要收拾幾件換洗衣裳。」
韓渝可不會上他們的當，摸摸口袋，一臉無奈地說：「我倒是想請，但我沒錢。要不等檸檸回來，我家她當家，錢都在她那兒，請不請她說了算。」
韓寧正準備開口，韓渝就回頭笑道：「就是上次出差時立的，因為執行的是保密任務，所以沒公開表彰。」
現在終於有了進展，江政委如釋重負，禁不住問：「鹹魚，現在怎麼辦。」
「馬哥，颱風馬上來了，躉船上不能沒人，再說蛇頭想組織人蛇從哪兒偷渡還不知道呢。」
「趕緊聯繫吧，我讓漁政支隊先做準備。」
「是，謝謝政委。」
江政委打心眼裡為韓渝高興，笑看著眾人道：「連我都不知道，不該打聽的別打聽，都不要再問了。」
看著這幫臭小子起鬨，江政委覺得自己也年輕了，站在邊上笑而不語。
韓渝沒想到先宣布的是小龔的授銜命令，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別的事沒問題，在錢方面我硬氣不起來。」
「颱風快來了，人蛇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門，這說明什麼問題？」
小魚雖然不是分局民警，但也不是外人，竟拉上馬金濤、楊勇和楊遠列席會議。
「你可以跟韓姐借啊。」
蔣曉軍心急如焚，緊握著手機道：「你要趕緊跟石所研究怎麼應對，我和姜所這邊有什麼情況會及時通知你。」
「行，你們小心點，既要保證安全，也不能打草驚蛇。」
換作別人這個時候借船，周洪打死也不會借。
江政委拍拍他胳膊，笑道：「你上次被部局緊急抽調去執行任務，榮立一等功，部局不但研究決定給你破格晉陞一級警銜，還發文要求給你提一級工資。」
「一等功！鹹魚干，你什麼時候立的一等功？」小魚驚問道。
江政委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立馬停住了腳步。
等了大約十幾秒，電話通了。
「從寧波去上海，坐客輪不是更方便么。」
「不是很危險，只是運氣好。」
馬金濤不是長航公安，不像張平、小龔那麼怕江政委，禁不住打趣道：「魚支，我們可以不問，但立一等功這麼大喜事，你不能不請客！」
「客車是去上海的，但他不一定會去上海。」
「也行。」
眾人倍感意外，因為之前都以為陳子坤只會是三級警司。
「行，我這就向何局彙報。」
江政委考慮到局裡有一大堆事，又勉勵了幾句，再三叮囑等颱風來了協助港監局和啟東市防指搶險救災時一定要注意安全，正準備叫上韓寧一起回市區，韓渝的手機突然響了。
「好，我們繼續。」
在這方面鹹魚一向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前幾年甚至以倒插門為榮。
「沒花完，還有十六，請客十六哪夠。」
終於等到換新警銜了，韓渝、陳子坤和張平喜形於色，小龔更是忍不住看看江政委也是這兩天剛佩戴上的新警銜，再看看馬金濤和楊勇他們年初就換上的新警銜。
韓渝緩過神，接過警銜問：「政委，有沒有搞錯，和*圖*書我不符合條件！」
「好的，謝謝周局。」
「差不多。」韓渝想了想，立馬回頭道：「陳教，小龔，馬哥，從現在開始家裡交給你們了。我和政委這就去四廠派出所，可能還要去一趟啟東公安局。」
颱風即將來臨，所有船隻都要進港避風。
小魚急切地說：「鹹魚干，抓偷渡帶上我！」
江政委遞上新警銜勉勵了幾句，取出最後一份通知文件，微笑著念道：「同志們，接下來宣布交通部公安局關於晉陞韓渝同志人民警察警銜的命令！」
小龔這娃運氣不好，分到港務局見習了一年，從港務局調到長航分局又要見習一年，在港務局碼頭打雜的那一年只算工齡不算警齡，也就是說他的見習期剛滿，今天屬於首次授予警銜。
不過話又說回來，只要參加工作不滿四年都是二級警員，都是一杠兩星，都是一毛二。
弟弟都做上副支隊長了，還是那麼摳門。
各科、所、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警銜條例》的有關規定，經長航公安局批准，授予龔堅同志二級警員警銜，長航公安局南通分局，一九九六年八月二十一日！」
但韓渝不是別人，而是看著長大的晚輩，並且懂航海，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無限航區海輪大副。
江政委不想延誤戰機，一錘定音地說：「同志們，服從命令聽指揮。小馬，你會開車，幫我送韓寧同志去南通港派出所報到。」
韓渝定定心神，當著眾人面摁下通話鍵，把手機舉到耳邊：「蔣叔，我韓渝，你那邊是不是有動靜？」
陳子坤反應過來，忍不住問：「是啊，我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