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要看你什麼時候請。」

小魚不解地問：「吳叔，我不太明白……」

長航公安局的丁副局長扔下一對二，也笑問道：「何斌同志，他們這會兒應該進長江了吧。」

「也在，他跑的最快，被石頭擋住看不到了。」

昨天就回了白龍港，剛才在高頻電台里聊過。

何局豈能不知道老周的良苦用心，故作驚詫地問：「向檸提正科了？」

長航分局在人事安排上以前要聽港務局的，現在要聽長航公安局的。尤其正科級幹部，分局只有建議權沒決定權。

眾人正笑著，吳船長突然回過頭：「沒什麼好拍的，也沒什麼好笑的。」

「這麼一來就不對等了。」

海警船極少走北支航道，駕駛兩條三無漁船的三灶港老民兵對長江航道情況一樣不熟悉，范隊長、陳子坤和張平當仁不讓地為整支船隊引航。

「啊！」

丁局可不會上他們的當，一邊催周洪出牌，一邊又笑道：「鹹魚現在是白龍港派出所代所長，職務上跟韓工家的千金是平級的，不存在誰指揮誰。」

韓工為搜捕行動提供氣象保障，勞苦功高，也被何局請過來作陪。

丁局很清楚這兩位是一唱一和在幫那條鹹魚說好話，那條鹹魚也確實很優秀很能幹，但終究太年輕了，並且提副科時間不長，故作不解地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怎麼可能，生一個挺好，我沒想過生二胎。」

「丁局，何和_圖_書局的擔心有道理，鹹魚在家裡可以聽向檸的，在躉船上不能聽向檸指揮，他代表我們分局，代表我們長航公安，真要是聽向檸指揮，不就成我們長航公安要聽港監指揮了嗎？」

偷渡人員雖然多，但上船時都帶了礦泉水、方便麵、火腿腸或麵包、餅乾等乾糧，不需要漁政船提供補給。

「早上宣布的任命，早上剛提的。」

「他們真會玩，可惜沒帶照相機，不然就可以幫石所拍張小照了！」

「等等，我看見石所了，哈哈哈。」

「在那邊等我們，碼頭太小，他們沒靠過來。」

裴大下意識問：「提正科了？」

確認兩條偷渡船被截獲了，石勝勇之前搞天體活動的尷尬一掃而空，急切地問：「鹹魚，那兩條偷渡船呢，那些偷渡人員呢？」

吳船長回頭看了看眾人，接著道：「太陽的紫外線是治療爛襠的良藥，所以太陽一出來，爛襠的官兵就趕緊找地方集體裸曬。反正島上沒女同志，甚至都沒外人，誰會怕誰笑話？」

農業局副局長周洪也來了，因為他不只是曾經的水上公安分局局長，一樣是曾經的南通港公安局刑偵科副科長。雖然沒在長航公安系統干過，但一樣是從交通部港航公安系統走出去的人。

韓渝想給老石同志一個驚喜，之前並沒有聯繫，結果快航行到佘島小碼頭一看，赫然發現幾十個守島官兵正赤|裸裸地躺和_圖_書在幾塊巨大的岩石上曬天體浴！

與此同時，何局和昨天從啟東趕回南通的江政委，正在海員俱樂部陪同長航公安局的領導。

離得近，可以用對講機聊天。

晚上十點半左右，進入長江北支入海口。

裴大聽得清清楚楚，舉起對講機加入群聊，笑問道：「陳教，我裴廣生。你剛才說鹹魚要請客，是不是有喜事？」

「啊什麼，你們要是也爛襠就知道有多難受了。」

「嗯，如假包換的正科！」

正因為如此，她怎麼可能呆在南通等。

原來是治病的，守島竟守出爛襠的皮膚病，眾人頓時笑不出來，取而代之是敬佩。

「鹹魚和向檸雖然是兩口子，但公私要分明。以前駐守『萬里長江第一哨』的兩個單位負責人，鹹魚是副科，向檸也是副科。現在向檸提了正科，鹹魚不就要聽向檸指揮了么，他這個臨時黨支部書記是不是要讓賢？」

領導就是小氣，鹹魚干出那麼多成績，給提個正科很難嗎？

「知道，政委昨天跟我說了。」

裴大和林副大隊長帶領軍醫和八名海警戰士登上漁船，了解情況，檢查了下中暑人員的身體，跟韓渝、劉所研究了下返航途中的押解方案，又做了下準備，于下午五點十分返航。

下午四點十六分，海警3201艇趕到漁政船和兩條三無漁船漂泊的海域。

丁局恍然大悟，不禁轉身嘆道：「韓工，你女和圖書婿很能幹很出色，能找到鹹魚這樣的女婿，你真有眼光，真有福氣。」

想到學姐和老媽做了好多好吃的，這會兒正在躉船上等，尤其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就能見著女兒，韓渝咧嘴笑道：「等會兒就請，請你和林大吃夜宵。」

韓工雖然沒做過領導但不是傻子，很清楚何局、江政委和周局是在領導面前幫女婿說好話，發自肺腑的感激，打牌都比剛才打得更認真。

空軍雷達連和海軍觀通站的主官接到陸軍岸炮連通知，帶著戰士們趕到碼頭表示感謝。

「請請請，只怕裴大你不賞光。」

島上海陸空三家親如兄弟，岸炮連自然不會吃獨食。

「不著急，我們就是來接你的。」

「鹹魚，恭喜恭喜，這麼大喜事，你是應該請客。」

老韓同志在部隊幹了那麼多年，但從來沒做過領導，真有些受寵若驚，一邊陪領導們打牌，一邊忍不住問：「何局，鹹魚他們這會兒到了哪兒？」

不過何局也不是很失望，畢竟小夥子確實太年輕，公安系統又是個論資排輩的單位，二十四歲提正科是有點誇張。今晚雖然沒達到目的，但至少幫小夥子在上級那兒掛上了號。

「我以為你不知道呢，話說你又要請客了。」

「對對對，確實是好事，但我說的不對等不是那個意思。」

吳船長一邊看著大副老余指揮舵手靠泊碼頭，一邊解釋道：「島上氣候惡劣，高鹽高濕，每年有四五和*圖*書個月時間衣服、被褥都是濕漉漉的。時間一長，官兵們大多會發生爛襠，又疼又癢，走路睡覺都困難。」

不等韓渝開口，陳子坤就笑道：「老闆娘進步了，昨天從武漢培訓完回來的，今天早上港監局的朱局來白龍港宣布任命，以前是主持工作的副大隊長，現在是真正的大隊長。」

周洪笑道：「丁局，鹹魚跟韓工家的千金韓向檸是南通航運學校的同學，他倆早就認識了。南通航運學校現在升格為航運學院，韓向檸進步也很快，剛從武漢培訓回來，現在是港巡三大隊的正科級大隊長。」

「早進長江了，001已經接到了他們，正在給他們引航。」

……

接上老石同志，押解船隊再次啟航。

押解船隊再有十來個小時就能抵達南通港，漁政船上剩不少瓜果蔬菜，考慮到吳淞口海警基地的補給船還沒來，島上物資緊張，韓渝和吳船長召集眾人把多餘的補給物資往島上卸。

在韓渝調到長航分局之前，南通水警才是長江南通水域真正的「老大」。

「何斌同志，你這話什麼意思，現在男女平等，女同志能頂半邊天，鹹魚的愛人行政級別比鹹魚高怎麼了，這是好事。」

航行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九點半順利抵達佘島海域。

何局笑了笑，不失時機地介紹起001的今生前世。

漁政船安全靠上碼頭，值班水手們剛系好纜繩，岸炮連的連長指導員就跟剛穿上褲子https://m•ｈetｕｂooｋ•coｍ.coｍ和背心的石勝勇趕到了碼頭。

互相留聯繫方式，約定有機會再聚，碼頭上一片歡騰，真正的軍警一家親，好不熱鬧。

陳子坤在水上分局從中隊長一直做到教導員，跟隔江相望的海警很熟，不止一次跟裴大打過交道，不禁笑道：「裴大，如果說魚支的喜事那就太多了，我剛才說的是老闆娘的喜事。」

「魚支，韓大回來了，你知不知道？」

「方隊，讓我看看！」

由於001是內河拖輪，經不起大風大浪，船隊又往西航行了十幾公里，終於看到了001。

學姐現在是娃她媽，去武漢培訓這段時間，人在那邊心卻在白龍港，每天都要給家打電話，不聽聽菡菡的聲音不放心。

老韓同志聽的心花怒放，連忙笑道：「他們自談的，跟我關係不大。」

「嗯。」

「001就是南通港監局跟地方公安買的那條執法救援船？」

「老闆娘又害喜了？鹹魚，你這是違反計劃生育政策，你不想進步了！」

「在哪兒，石所是不是也在光屁股曬太陽！」

「那是什麼喜事？」

「行政級別是行政級別，行政職務是行政職務，這是兩碼事。」

戰士們沒想到漁政船會去而復返，嚇得捂住褲襠到處跑。

「太好了，你等會兒我，我回去收拾下衣裳。」

許明遠、方誌強和小魚等人沒想到守島的解放軍如此豪放，從來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搶著用望遠鏡看熱鬧，一個個差點笑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