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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利用這一帶的地理優勢，打算投資拓寬江海河入江口，把通海船閘外側的河口，改造為一個長一點六公里、寬兩百米，專門停泊一千噸以下內河船舶的港池，把港池兩側規劃為碼頭作業區。

苗主任之前還覺得韓渝進入港區黨工委班子太年輕，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發自肺腑地覺得這個牆角挖的好，因為在啟東真找不到比韓渝更熟悉江上情況的幹部。

「這麼說那個楊主任也是向檸的校友？」

苗主任從隨行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張內河航道圖，微笑著補充道：「境內其它小河，大多呈南北走向，與這七條河流平行等距分佈，並且這些河道基本都能連通。」

一起陪同調研的管委會苗主任，見港監局剛上任的許副局長很年輕，對啟東的內河航道情況不是很了解，如數家珍地介紹起來。

韓渝正被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沈副市長接完電話擠了進來。

「當然去我們啟東市委，人家正在去啟東的路上，軍分區安排的車，楊部長這會兒正在市委等。」

想到身邊這位副手很年輕，現在看著挺好，但很難說將來會不會變成第二個黃遠常，覺得有必要敲打下，輕描淡寫地說：「別看鹹魚只是副科級幹部，但他見過大世面，多次被上級抽調去執行過重要任務。」

韓渝不由想起師父，凝重地說：「許局，你可能不敢信，這些河道之所以能通航，全靠啟東的近百萬幹部群眾一鍬一鍬的挖、一擔一擔的挑出來的！

「江海河船閘的楊主任跟我是校友，陳副主任以前在白龍港船閘干過。」

江海河是一條交通河，裏面建有船閘，能通過五百噸以下的內河船舶，江對面是熟州港的海輪錨地，地理位置比較好。

七豎自西向東依次為我們剛看過的江海河，馬上要去看的滸濱河，再就是韓渝同志最熟悉的白龍河，以及圩角河、大洪河、大新河、靈甸河，這七條河均為南北走向。」

面對今年才https://www.hetubook.com.com三十一歲就走上副處級領導崗位的許副局長，沈凡心裏真有些酸溜溜的。

馮局抬頭環顧著工作了三年的辦公室，感嘆道：「你師父肯定跟你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我在部隊干那麼多年，雖然沒能當上將軍。但能在臨退休前幫部隊轉運回來兩條大鯊魚，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謝謝湯局支持！」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湯局，你別想挖我們的牆角。」

「也挺熟的。」

「十六歲，我中專畢業的。」

在人事上，全啟東公安局只有局長的任命跟南通市公安局有關係，包括政委在內的其他民警選拔任用都是啟東市委說了算，跟省廳更是沒任何關係。

「是嗎？」

湯局和剛上任的許副局長在岸上轉了一圈，回到001的指揮艙再次看起規劃圖。

與此同時，韓渝正坐在沈副市長的車裡打通了馮局的手機。

果然是「地頭蛇」！

在認識許副局長之前，沈凡多少有點優越感，畢竟四十三歲的副處級不多。

「去哪個市委？」

再後來調到長航分局搞消防，沿江的幾個船閘又是消防工作的重點。

韓渝話音剛落，湯局就抬頭笑道：「確切地說應該是十五周歲參加工作的，小許，等有時間我帶你去躉船上看看沿江派出所的老照片，鹹魚從參加工作就開始協助我們港監執法，可以說是我們港監局的編外幹部。」

啟東的決心很大，投資興建港口，不用國家撥一分錢。

陵大汽渡就在江海河東側，有一個能夠容納六艘渡輪的小港池。

湯局權衡了一番，笑道：「我們是長江南通港航監督局，既然是南通的港航監督局，就要全力支持南通的經濟建設。」

馮局笑道：「你心裡有數就行了，用不著說出來。」

「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許副局長對韓渝很好奇，儘管自己三十一歲就提副處了，卻不敢相信南通ｗww.hｅtｕｂook.com•cｏｍ竟有韓渝這麼年輕的副科級幹部，並且馬上就要擔任啟東港工業園區公安分局的局長。

「我剛接到的通知，馮局，我以為你會讓人家通過公安系統找我呢。」

相比沈凡，湯局對韓渝更了解。

未來的啟東港不只是一個碼頭，而是西起江海河、東至滸濱河，由西向東約三點五公里的港區。

相比東邊緊挨著滸濱河入江口的深水碼頭，開發這裏堪稱投資小見效快。

「你們公安說是條塊管理，其實以塊為主。再說你調回了啟東，又沒正式宣布任命，現在只是啟東的幹部，至少暫時跟公安沒什麼關係，當然要通過省軍區找啟東市委。」

許副局長今年三十一歲，下意識看了看更年輕的韓渝，驚問道：「都是人工河？」

湯局想了想，再次指指規劃圖：「既然是暫扣就不存在裝卸作業，我們就不佔用你們的碼頭了，只要在港池內裝七八個系船浮，給我們留七八個泊位。」

事故船和違章違法船舶又多，已經找不到地方停泊了，又不能任由其在江灘上擱淺，不然一進入汛期就會漂向下游，造成水上交通安全事故。

許副局長禁不住笑問道：「韓渝同志，你哪一年參加工作的？」

「不認識。」

湯局沒見過徐三野，但不止一次聽說過，想到徐三野英年早逝，很可能跟年輕時拚命「挑方」有關，覺得這個話題有點沉重，立馬笑問道：「鹹魚，剛才見你跟江海河船閘的同志談笑風生，你跟他們很熟？」

人家是江上的業務主管部門，萬萬得罪不起，沈副市長只能答應。

許副局長被震撼到了，正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湯局感嘆道：「總政記一等功，別說在啟東，估計全南通也找不出第二個。」

沈副市長頭大了，可想到人家不只是水上交警，也管岸線使用，如果不支持他們的工作，你什麼都幹不成，只能笑問道：「湯局，你們需要幾個泊位？」

那麼大的工程，全和圖書靠人力。

我家是船民，我父母一年到頭四海為家，不需要干這些。但我師父十幾歲時就開始出河工。每天冬天都要自帶乾糧和工具出來『挑方』，疏浚拓寬過內河，做過江堤，也做過海堤。」

沈凡通過老領導知道韓渝不少事，不禁笑道：「他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也只會是好事！」

「湯局，許局，我們啟東的主要河道都是人工河，總體呈三橫七豎的格局。三橫從北向南依次為濱呂運河、濱啟運河和啟東河，這三條河都是東西走向的。

「我以前是啟東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民警，以前啟東水域沒別的執法單位，水上治安都歸我們管，船閘是治安管理重點。後來岸線治安划給水上分局管，我又去水上分局幹了一年。

「省軍區找我做什麼？」

韓渝對許副局長一樣好奇，微笑著說：「南通幾個區縣交通局分管水運的領導，至少有一半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在船閘工作的校友更多。不過我跟江邊幾個船閘熟，倒不是因為跟他們畢業於同一個學校。」

沈凡笑看著許副局長，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只知道他被總政記過一等功，這跟公安系統的一等功不一樣，這是真正的軍功。和平時期能榮立一等軍功，並且全須全尾活蹦亂跳的，我們啟東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眾人正興緻勃勃地聊著韓渝以前的事，沈副市長的手機突然響了。指揮艙里人擠人，接電話不方便，他乾脆出去接聽。

「是的，不過楊主任上學的那會兒，我們學校還叫南通水運學校。後來又改了兩次名，我和檸檸上學時叫南通航運學校，現在升格成了南通航運學院。」

葉書記也很厲害，上任以來從南通跑到省里，再跑到武漢，甚至一路跑到首都，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行政審批這一塊問題應該不大。

他笑看著韓渝問：「韓渝同志，我們快到滸濱河了，你跟滸濱河船閘的同志熟不熟？」

「湯局，韓渝同志執和_圖_書行過什麼重要任務？」

你這個副局長是很年輕，但我們啟東有更厲害更年輕的。

從皋如到東啟的所有入江船閘我都去過，這些船閘的消防預案我都參与過制定。還聯合水上分局組織這些船閘的工作人員進行過消防培訓，甚至聯合各船閘搞過消防演練。」

「鹹魚，你認識省軍區的首長？」

好不容易等到雙休，韓渝卻休息不了。

「只要有大領導來江上視察，江蘇省公安廳都會抽調他去執行警衛任務。還有一些任務需要保密，連我都不知道。」

長江南通段是內河水域最繁忙的水域，兩岸這幾年又在大力發展港口，岸線堪稱寸土寸金，江上同樣如此。

「馮局，你什麼時候退？」

沈副市長則笑道：「許局，你們朱局以前曾在我們啟東工作過，她不但是看著鹹魚和你們港巡三大隊的韓向檸同志長大的，也是鹹魚和韓向檸同志的媒人。」

「軍分區王司令員剛才給我們啟東武裝部楊部長打電話，說省軍區的一個處長帶著幾個人找你有點事。楊部長是今年剛調來的，不了解情況，都不知道你是誰。王司令員又給葉書記打電話，葉書記讓你趕緊去市委。」

不出一分錢，就想白要泊位！

「謝謝馮局。」韓渝打心眼裡感激，但想想還是忍不住說：「其實沒必要搞這麼誇張的。」

「不信你問湯局。」

星期六，湯局等港監局領導去三河調研，他要跟剛出差回來的沈副市長、即將走馬上任的港區管委會苗主任，以及啟東交通局和啟東港工程建設指揮部的領導一起前去陪同。

湯局半開玩笑地說：「沈市長，這事解決了嗎？你們啟東捨不得給鹹魚上調一級工資，我們港監局捨得。實在不行讓鹹魚調到我們港監局，我們局裡的大門一直對他敞開著。」

「過完年就退。」

許副局長不敢相信江蘇省軍區會來找啟東的一個副科級幹部，忍不住問：「沈市長，韓渝同志不會有事吧？」

001繼續往東航行，htｔｐs://wｗw•ｈｅｔubook.cｏｍ.ｃoｍ前往滸濱河口。

「那是因為什麼？」

沈凡笑了笑，接著道：「你放心，鹹魚定職定級的問題已經解決了。而且市裡歸市裡，我們港區歸港區。為更好的推進工程建設和招商引資，我們港區接下來會研究制定一系列激勵措施。只要把工作干好，我們港區幹部的工資待遇只會比你們港監局高，絕不會比你們港監局低。」

「什麼誇不誇張的，只是順水推舟按程序辦事。再說我很快就要退休了，能做的也就這麼多。」

「但港池和整個港區建起來之後，這一帶水域的水上交通情況會變得更複雜。」湯局指指規劃圖，笑問道：「沈市長，為了更好的維護水上交通秩序，能不能在港池內劃出幾個泊位，作為非法船舶暫扣點？」

想到去年馮局找自己，也是通過廣東省軍區的。

沈凡是市計委秦主任的老部下，秦主任是朱大姐的愛人。

韓渝意識到十有八九跟建造半潛船有關，連忙跟湯局、許局致歉，001一靠岸，就坐沈副市長留在岸上的車，先回白龍港拿筆記。

沈副市長滿是期待地說：「湯局，該跑的審批我們照樣跑，保證不讓你為難，但能不能跑下來，你們的態度至關重要。葉書記跟我說過好幾次，這事要拜託你。」

一等功，好像大多是追記。

苗主任感慨地說：「都是人工開挖的，歷史最悠久的河道能追溯到唐宋，但形成現在這三橫七豎的格局，主要是靠建國以來這些年搞的農田水利建設。」

對付年輕的幹部，只有把更年輕的幹部祭出來。

就算活著的，也大多缺胳膊少腿。

馮局早料到他會打電話，笑問道：「江蘇省軍區找你了？」

想到這些，韓渝禁不住問：「縣官不如現管？」

許副局長沉默了片刻，微微點點頭。

苗主任也覺得非常有面子，不禁笑道：「按規定榮立一等功可以提一級工資，人事局的那些人不了解情況，居然把鹹魚當普通幹部對待，因為這事沈市長從首都一回來就去找人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