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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小鱷魚了，我想給我爸我媽打個電話。」

啟東預備役營的水上編隊不是在一邊航行一邊修，而是在一邊航行一邊改造裝修，高級專家組成員王書記就是改造和裝修的總指揮！

「我的手機被糾察收走了，就是132團的那個戴參謀！」

「吳處，我們出發時葉書記和錢市長好像說過要讓你們帶點慰問品過來，船上有沒有慰問品啊？」

陵大汽渡公司的渡輪有主機輔機，不需要拖輪拖帶，滿載拖拉機、卡車等裝備，航行在兩支船隊中間。

帳篷里很熱，再加上支了蚊帳，感覺更熱。

搶險物資接收調配和採購等後勤工作，由啟東武裝部李副部長和營部書記邱學泉接手。與地方黨政部門的溝通協調，則由他這個第一書記親自負責。

「玉珍打你手機沒打通，就打到我這兒來了，我忙得焦頭爛額，說了幾句就掛了。後來更忙，也就沒顧上告訴你。」

小魚記性很好，主要聯繫人的手機號都記在腦海里。

可現在牛已經吹出去了，如果不兌現，以後哪有臉回學校？

掛斷電話，小魚猛然意識到不應該吹牛。

「吳處，能不能請王書記接下電話。」

「我知道。」

「現在才知道擔心，早幹嘛去了？」韓渝瞪了他一眼，呵欠連天地說：「沒必要擔心，玉珍已經讓你爸你媽帶小鱷魚回去了。昨天早上坐飛機去上海的，從上海坐汽車回的啟東，昨晚九點半到的家。」

「就是對船進行下裝修。」

難道是問到哪兒了嗎？

「快打……」

水上搶險、物資轉運和航行、錨泊安全，由啟東港拖輪隊大副柳威全權指揮。

陳子坤大吃一驚，爬起來問：「真的？」

「到時候請他們打個收據，最好寫個感謝信，這樣我回去就好交差。」

小魚驚呼問：「我怎麼不知道！」

小魚記下手機號，趕緊撥打過去。

「陳子坤啊，他去我們學校培訓，都快畢業了突然發大水，卓校長說長航公安局組織他們這些參加培訓的幹部學員上堤和*圖*書抗洪了。不知道他在哪兒抗洪，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謝謝王叔！」

韓渝突然沒那麼困了，睜開眼問：「給誰打？」

原來是徐三野的小徒弟，王書記樂了，回頭看著正在施工的船員，笑道：「記得，我忘了誰也忘不了你和鹹魚，什麼事？」

……

啟東預備役營組建時陳子坤正好來武漢培訓。

小魚樂了，默認鹹魚干同意接著打，又飛快地撥通了警校領導的電話。

「哦。」

美國有部二戰海戰電影叫《中途島戰役》，裏面有一艘在戰鬥中嚴重受損的航母為參加中途島戰役一邊航行一邊修。

「武漢也在發洪水，你說能不擔心嗎？」

他被小魚問的很鬱悶，心想你們有那麼多機械化施工設備，岸上的水上的都有，我們有什麼？我們只有兩副手套和一桿鐵鍬！

「有辦法，王叔，你有沒有筆，我把我們學校卓校長和施主任的手機號碼告訴你，等快到武漢時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小龔不是開110來的么，你們到時候不用停船，讓小龔和小陳開長江公安110往岸上送。」

小魚樂的心花怒放，嘿嘿笑道：「謝謝啊。」

「我們也在抗洪，我們在荊州，我們已經來好幾天了！」

「我有，我報給你。」

「什麼知不知道的。」韓渝無精打采地問。

下午5點27分，沈副市長以啟東預備役營第一書記的名義，下達了自帶隊支援湖北抗洪以來的第一道命令。

首先，沒坍塌的兩小段險堤已完成了加固。

張二小考慮到太熱，給大傢伙兒一人買了一個小吊扇，掛在蚊帳里，接上電源，嗡嗡地轉。

現在最想做的是睡覺。

「……」

再者，圍堰雖然是倉促搶修的，但用土量大，總體結構比較穩定，堰體由於夠厚也比較結實，直到現在也沒發現滲水跡象。而且險堤潰口時塘里有水，洪水湧進來時並沒有對圍堰沖成多大衝擊，接下來更不會有。

「小魚，上級下命令了，我有任務，我們回頭再說ｗww•ｈｅtｕbook.coｍ•cｏm。」

「哦。」

「自己人，用不著謝。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在荊州，又不是在武漢，我們在武漢又不會停留，我不知道怎麼幫你把慰問品送給你的老單位同事。」

「施工？」

「好好好，我有筆，你報號碼吧。」

「騙你做什麼，副總理親口跟鹹魚干說的，讓鹹魚干轉告我們！」

這才哪兒到哪兒，陳哥就把電話給掛了。

小魚樂得心花怒放，急忙報老單位領導的號碼，想想又提醒道：「王叔，你打電話時要跟我們卓校長和施主任說清楚，是我請你們慰問他們的！」

後面是長航系統組建的運輸船隊，同樣是雙幫，一共十六條船，由來自大倉港和江音港的拖輪頂推。

「陳哥，副總理今天中午來看我們了，他說等我們搶護住現在搶護的險情還要來，來給我們慶功！」

臭小子原來是想顯擺！

韓渝閉上雙眼，打了個哈欠都快睡著了，耳邊突然傳來小魚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手機號。」

既然是慰問品，肯定是要送出去的。

吳處想了想，趕緊摁下通話鍵接聽。

「陳哥，陳哥，說話呀，是不是信號不好？」

韓渝迷迷糊糊地敷衍道：「人家說的沒錯。」

小魚下意識問：「我跟我們學校領導怎麼說？」

「有什麼？」

之前可能是因為壓力太大，太緊張，太亢奮，韓渝不是很困。

「我們老單位，也就是我們長航警校，有好多老師和學員在武漢的江堤上抗洪。他們知道我們要去支援，也知道我們帶了好多慰問品，我想……我想跟你要點慰問品發給他們。」

現在的兩條大躉船已不再是出發時的樣子，連水上加油站的牌子都被換了。

再就是想把眼前的險情完全搶護住，至少還需要二十一個小時，如果這麼多人全耗在這兒，不按預案分主副兩班輪流作業，所有人都會累倒乃至累垮，不利於接下來的搶護。

「你擔心他們？」

卓校長正好在大堤上，正需要用他給參加抗洪的教和圖書職工和學員們打打氣。這個電話竟打了二十多分鐘，不知道跟多少同事和學員說過話，稀里糊塗答應下一大堆請求。

他飛快地撥通了陳子坤的手機，一接通就激動地問：「陳哥，我小魚啊，你在哪兒抗洪？」

「回去也好，回去我就不用擔心了。」

趕到營區沖了個澡，換上小姨子幫著洗晾乾凈的衣裳，既顧不上吃飯，也顧不上洗換下來的臟衣裳，就鑽進後勤保障人員早上支的帳篷里躺了下來。

韓渝睡得正酣，這會兒除非把他拉起來，否則誰也叫不醒。

吳處正想著等鹹魚見著船隊時肯定會大吃一驚，鹹魚竟打來電話。

「好了，回去睡覺吧，也讓我睡會兒，我真扛不住了。」

「認識，小龔去我們學校培訓過，小陳就是我們學校畢業的！」

如果一切順利，還需要航行三天三夜才能與大部隊匯合。

「王叔，我小魚啊，你不記得我了？」

小魚追悔莫及，但想到老同事和學員們那麼期待，只能硬著頭皮聯繫副營長兼水上部隊的總指揮吳海利。

聽沈副市長這麼一說，突然發現自己又累又困真扛不住了，並且認為沈副市長說的有道理，當即帶頭服從命令。

小魚急了，推搡他說：「鹹魚干，把你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

別人說這些，百分之百是吹牛。

並且四條拖輪都是大功率的，整個編隊的上水航速由剛開始的每小時十公里，提高至現在的每小時十四公里！

「等等，我還想跟陳哥打個電話。」

王書記覺得很好玩，不禁笑道：「小魚，你也要給你們老單位領導打個電話，這些慰問品都是啟東人民捐的，我只是一個保管員，究竟慰問給了誰，給了人家多少慰問品，我回去要報賬。」

風不是很大，但有與沒有是完全不一樣的。

正因為如此，吳處雖然對王書記把船隊搞得花里胡哨很不爽卻不能反對，反而要配合乃至支持。

「其實副總理來不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險搶下來，我們搶護的是長江干堤，我們身和*圖*書後有十幾萬群眾，如果我們搶護不下來，十幾萬群眾都要被淹。陳哥，我不在水上搜救連了，我現在在一連開大挖機搶險，你們是怎麼搶險的？」

「有，有不少。」

「我在拖輪上，他在前面的浮吊船上，我要值班，我過不去。」

反正要送出去，送給誰不是送？與其送給陌生人真不如送給熟人，人家還能念你的人情！

「他說執行任務不能帶手機，要遵守保密紀律。」

小魚急忙道：「王叔，你是不是帶了好多慰問品？」

王書記跟葛局一樣很喜歡小魚這個單純的孩子，一口答應道：「沒問題，我可以給你勻出點慰問品。」

至於接下來的岸上搶險工作，由郝秋生指揮。

想到陳子坤是他的頂頭上司，他確實應該打電話關心一下，韓渝乾脆摸出手機遞了上去。

十幾萬群眾正等著重回家園，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下火線，但沈副市長要求大家趕緊去休息的理由非常之充分。

「哪個陳哥？」

「韓書記，小魚啊，什麼事？」

「在，他正忙著指揮施工呢。」

「行，我這就打電話跟我們學校領導說。」

「我知道，韓教和小龔打電話跟我說過。」

「他正忙著呢，他比我都忙，你不如直接給他打電話。」

「鹹魚干，手機呢？」

小魚意猶未盡，下意識看向韓渝，見韓渝打起了呼嚕，小心翼翼問：「鹹魚干，鹹魚干，我再打一個？」

「用對講機喊一下唄。」

葉書記和錢市長當著那麼多人面交代過，與防汛搶險不相關的一些工作，全部由王書記負責。

「別哦了，你幫我跟他說說，讓他把手機還給我。」

王書記正忙得不亦樂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走到船舷邊問：「誰啊？」

「有這事，怎麼了？」

「我又沒拿你手機，你問我做什麼。」韓渝翻了個身，連睜眼看他的精神都沒有。

「有礦泉水、方便麵、火腿腸、餅乾，有真空包裝的滷雞蛋、滷雞腿，有你們啟東特產脆餅，有小朋友需要的書籍、作業本、文www.hetubook.com.com具和書包。東西不少，種類很多，整整裝了一船，不過這些都是王書記負責的。」

陳子坤正在武漢的一段江堤上打瞌睡，看來電顯示以為是鹹魚，沒想到結果是小魚，坐起身道：「我在武漢，我跟武漢分局的兄弟一起抗洪。」

水上編隊啟航時南通市領導和南通軍分區領導沒去，啟東的四套班子領導全來送行了。

「剛才吃飯，132團的吳連長說好多部隊來抗洪了，我想打電話問問浩然哥有沒有來。」

雖然人不在啟東，但每個星期都要給所里打幾次電話，對啟東預備役營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

經過三十六個小時的航行，水上編隊已進入安徽省同陵市水域，距荊州約一千零四十二公里。

要求韓渝、葛局、徐工、鄒向宇、孫有義、楊建波、顧鵬飛和張無涯、梁小余等三十七名同志，立即去營區吃飯洗澡休息。誰要是不服從命令，就讓糾察隊架走！

前面有長江公安110艇「開道」，左側有監督48、右側有沿線港監局的監督艇護航，後面有南通公安002艇殿後。

「他為什麼要收你手機？」

「小龔和小陳認識你們學校領導？」

小魚睡不著，苦著臉問：「你不知道？」

「他來不來關你什麼事？這個電話不重要，不借。」

「你們真厲害，祝賀祝賀，熱烈祝賀。」

「王書記在船上嗎？」

啟東預備役營的水上編隊極為龐大，由兩支雙幫船隊構成。

「好吧，你先忙。」

其次，圍堰與干堤結合部內側已用三千多方土頂住了。

大部隊出發時南通市領導和南通軍分區領導去三河送行。

但小魚不是別人，他從來不說謊的。

齊局和楊局送陳子坤去長航警校培訓是對陳子坤的認可，能想象到培訓之後他那個「代」字就能去掉，就能提正科擔任啟東派出所長。

前面是營里的「直屬船隊」，大小十四條船，陵港拖001用拖纜綁在前面第二節的一條滿載鋼管的駁船右側，在頂推的同時協助在船隊正後方頂推的章港拖007調整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