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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周慧新沒想到搭檔政治覺悟如此之高，微笑著點點頭：「胡關上次來參加啟東承辦的長江水利委和長航局抗洪表彰大會時也是這麼說的。」

馬千里驚問道：「南通水上提督，這麼說江上的事他說了算？」

馬千里沒回宿舍休息，而是和周慧新一起回到局裡，關上門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老顧分管水上緝私科，馬局，你說要不要跟老顧打個招呼？」

「王長江這個人，我對他不太了解。但上級讓他來當偵查科長，說明他是有一定能力的。並且從履歷上看，他干過派出所長和刑警大隊長，搞偵查應該有一套。」

「早在十年前，鹹魚就有一條專業的執法救援船。而且他當時是啟東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公安幹警，不只是有船而且有槍，具有港監、漁政和海關等單位沒有的威懾力。」

聊完局裡的工作，聊局裡的中層幹部。

南通總共就那麼一條即將裝備的緝私艇，全海關係統的緝私艇加起來也不多，仔細想想那條緝私艇是不太可能只歸走私犯罪偵查支局管。

周慧新知道他擔心什麼，直言不諱地說：「馬局，鹹魚在長航分局工作時，長航分局的局長政委從未把他當成普通的長航公安幹警。鹹魚調回啟東公安工作的時候，我一樣沒把他當作開發區分局局長。

「那讓我怎麼稱呼？」

「太好了，頭上的婆婆太多，工作真不好乾。」

「什麼意思？」

周慧新簡單介紹了下韓渝帶隊去湖北抗洪搶險的情況，想想又微笑著補充道：「副總理都知道他，而且對他印象深刻……」

他一邊幫周慧新續茶，一邊誠懇地說：「上任前，胡關找我談過心。他的態度很明確，他說我們走私犯和_圖_書罪偵查局是法定機構，跟海關調查局不一樣。我們具有獨立性，與海關這樣業務關係，不存在隸屬關係。」

「可以這麼說。」

「我比你大兩歲，怎麼就不行？你要是不喜歡這麼稱呼，也可以按你們公安的習慣叫我馬局。」

「他是見過大世面的，我估計他才不會激動呢，但他必須領我們的情，真要是能幹出成績，也必須幫支局在上級面前多說點好話，哈哈哈。」

「鹹魚既是全國抗洪模範，也是全國公安系統二級英模，還被總政和廣州軍區分別記過一等功。並且水上緝私科的人員既是我們支局的幹部職工，也是海軍預備役部隊的官兵，隊伍管理一樣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把副總理當幹部，三言兩語簡單彙報了下工作就問副總理他可以走了嗎，馬千里聽得目瞪口呆。

「水上緝私的專業性很強，水上緝私人員首先都是船員，並且船員也分甲板部船員和輪機部船員。隔行如隔山，我們這些旱鴨子就算想管也不懂。還是那句話，外行不能指揮內行，全權交給鹹魚負責挺好。」

「在籌建時不但醞釀過，可以說已經確定了。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劉關見那個同志很能幹，政治上也很可靠，把那個同志帶廣東去了。」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讓王長江干一段時間看看。

吃完飯，送走上級領導。

更重要的是走私犯罪偵查局是專門偵查走私犯罪的公安機構，不只是海關的內設局，也是公安的序列局，要對管轄的走私犯罪案件展開偵查，對涉嫌走私的犯罪嫌疑人進行拘留、執行逮捕和預審等工作。而想做好這些工作，離不開周慧新這個南通公安局的前黨委委員支hｅｔubook.ｃｏm•ｃom持。

馬千里反應過來，笑問道：「他調到我們支局，我們不能把他真當水上緝私科長。如果別的單位有事，他肯定要去幫忙。我們只能支持，也必須支持，不然我們有大行動人家也不會協助我們？」

甚至帶出了一個被中央軍委和團中央授予兩個榮譽稱號的預備役部隊，現在更是海軍第一支預備役部隊的團級軍事主官，馬千里意識到這個部下來頭太大，恐怕不太好管。

「他對江上的情況很熟悉？」

「可以這麼說，去年開展水上緝私行動，我們只有一條即將報廢的執法艇，只能請他從湖北抗洪搶險前線趕回來，組織公安、港監、漁政、水政和邊檢的執法船艇去江上打擊走私，害得他都沒能參加全國抗洪總結表彰大會。」

馬千里不知道周慧新在想什麼，不動聲色問：「政委，中午吃飯時徐關、胡關和陳市長說韓渝是曾關看著長大的，韓渝是不是曾關的親戚？」

周慧新頓了頓，想想又意味深長地說：「他是江上幾家執法單位乃至南通市委市政府公認的『南通水師提督』！為了組建水上緝私力量，把他調到走私犯罪偵查支局來，劉關和曾關可以說想盡了辦法。」

周慧新笑道：「行，以後在局裡我就稱呼你馬局。」

馬千里對周慧新這個搭檔是真尊重，畢竟周慧新既做過南通市公安局的黨委委員，也擔任過啟東市公安局長。人家以前也是一把手，並且是手握實權的一把手。

「回頭我跟他說。」

周慧新相信馬千里說的是心裡話，畢竟作為走私犯罪偵查支局的第一任局長，他必須干出點成績，當然希望部下都很得力。

「何止立功。」

誰不想自立門戶和-圖-書？

周慧新覺得這事沒他說的那麼簡單，微笑著提醒道：「馬局，可我們的經費來自海關。」

「可以叫我老馬。」

「政委，別再一口一口馬關了。我這個副關長只是兼的，跟挂名差不多。上級讓我兼這個副關長，主要考慮的是與海關溝通協調。我的本職工作是打擊走私，除了打擊走私在海關那邊都沒別的分管工作。」

馬千里真不知道這些，正想開口，周慧新又笑道：「你剛才說我們跟海關不存在隸屬關係，但水上緝私科跟我們支局不一樣，海關那邊需要去江上乃至海上查驗，一樣有權調用緝私艇。」

「馬局，其實水上緝私科我們支局本來就相當於代管。」

再想到人家不只是緝私民警，也是預備役軍官。

「這樣的人才沒留住，可惜了。」

「隊伍管理呢？」

……

今後要搭班子，必須好好聊聊。

用劉關和曾關的話說，鹹魚不是哪個單位的幹部，而是江上幾家執法單位共同培養的幹部。甚至連工作調動，都要先徵求另外幾家執法單位負責人的意見。」

「江上的幾個執法單位都需要鹹魚協助？」

周慧新笑了笑，接著道：「不誇張地說，過去這些年江上的聯合執法行動，幾乎都是鹹魚牽頭的。水上消防，尤其港口碼頭的消防很重要。要麼不出事，要出都是大事，可以說南通長江段的水上和岸線消防力量，就是在鹹魚不懈努力下相繼組建的。

馬千里反應過來，連忙道：「知道了，水上緝私科和偵查科要區別對待，不能真把水上緝私科當我們的內設科室。」

「早在上級通知我籌建支局時就說的很明確，即將裝備給我們的緝私艇和正在培訓的水上緝私隊伍，平時歸我們領導，但ｈtｔｐs://m.he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要是有其它任務，要服從上級的指揮，有可能要去其它地方輪戰。」

「他去湖北抗洪了，還立了功？」

「水上消防跟岸上消防不一樣，水上火災撲救需要船。沒人比鹹魚更熟悉江上的情況，不讓他組織讓誰組織。」

「明白了，政委，你如果不提醒，我真不知道這些。」

馬千里不敢相信竟有這樣的人，驚詫地問：「如果江上的船舶或南通港的哪個碼頭，現在發生火災，鹹魚還要去指揮撲救？」

「那個同志也是你的老部下？」

「水上緝私科是軍事化管理的？」

直到今天，他依然是南通水上消防協會的秘書長。火災撲救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外行不能指揮內行。南通公安局和武警南通消防支隊針對水上和岸線發生重大火災，早在三年前就制定了一份現場指揮員名單，名單上的第一個現場指揮員人選就是鹹魚！」

「嗯，那個小夥子姓許，叫許明遠。從參加工作就是刑警，在調到海關調查局之前先後擔任過刑偵中隊長、重案中隊長、啟東開發區分局副局長和啟東公安刑警大隊長，早在十年前就協助海關打擊走私，不但業務能力強，而且知根知底。」

「不只是指揮撲救，而且要組織力量去撲救。」

「胡關說了，接下來要理順關係。我們既然是江蘇省走私犯罪偵查局南通支局，就要對直接上級負責。今後的經費和人事安排，全由局裡負責，不再經過南通海關。」

「鹹魚不只是曾關看著長大的，也是海事局、港務局、長航分局、水上分局、邊檢站和漁政的老同志看著長大的。他十六歲就參加工作，一直在江上執法。以前包括海關在內的幾個單位，水上執法力量都很薄弱，所以只和圖書有要行動都要找鹹魚協助。」

「嗯，駐地都在海軍部隊的營區，他們本來就是部隊。」

中層幹部大多是周慧新從各單位精挑細選的，介紹起來如數家珍。

「軍事化管理好，水上緝私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跟海軍差不多，是要進行軍事化管理。」

看著局長將信將疑的樣子，周慧新微笑著補充道：「總署的走私犯罪偵查局內設海上緝私處，如果不出意外，沿海地區各海關的海上緝私力量，在業務上都歸海上緝私處領導。」

「我們以後也是垂直管理？」

「既然是主要共建單位不能只出人出船不出經費，支局剛成立，跟海關剛分家，經費比較緊張。等經費沒這麼緊張了，到時候開個黨組會研究下。我們作為娘家人多少要贊助點，不能讓鹹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馬局，鹹魚知道一定會很激動。」

馬局想了想，不禁笑道：「啟東預備役營抗洪搶險立了大功，如果鹹魚能再接再厲，帶剛組建的海軍預備役防救船大隊再出一番成績，我們支局是防救船大隊的主要共建單位，可以說一樣是我們支局的成績。」

「政委，支局是你負責籌建的，我只是運氣好撿了個現成的桃子。偵查科長這麼重要的崗位，你在籌建時就沒醞釀過合適的人選？」

「這怎麼行！」

如果能力確實不行，干不出什麼名堂，就從老單位再挖一個骨幹過來。啟東公安局開發區分局現在的教導員王炎就不錯，實在不行讓王炎上！

「他從參加工作就開始在江上執法救援，對航道、水情、船隻和岸線的情況了如指掌，指揮撲救過的船舶火災沒一百起也有九十起，救援的船隻沒一百條也有九十條，救上來的落水船員肯定上百。」

「讓鹹魚去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