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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電紛紛報道，中國軍隊上萬人進駐福建省的山東島，正在進行大規模的軍演。

沒當過兵怎麼能做上預備役中校。

對於解放軍正在進行的大規模聯合軍演，法新社的解釋頗具代表性，他們注意到自李登輝拋出「兩國論」以來，北京方面明顯加強了對台灣當局的壓力，這次軍演表達了大陸一貫堅持的立場，即一旦李登輝將台灣引向「獨立」，就「不惜武力奪回台灣」，而這次軍演目的就在於「奪取台灣海峽控制權」！

馬副關長笑看著徐浩然，意味深長地說：「浩然，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支局情報科的代科長，好好努力，爭取早點把這個代字去掉。」

小夥子為排除緝私艇的故障奮不顧身，手和右臂都被燙傷了，卻依然堅持執行任務，事迹確實很感人。

「看看報紙就知道了，馬關，你有沒有看今天的《參考消息》？」

「慰問不現實，那個島估計戒嚴了，我們還是等同志們回來了再給他們慶功吧。」

韓渝能看出這位眼前的這位將軍一樣是個旱鴨子，微笑著說：「劉主任，在海中游泳跟在水庫游泳是有著很大的區別，海里無風三尺浪，看似平靜的大海其實一點都不平靜。

他們睡的地方是上下鐵床，雖然海邊比較熱，平房裡沒風扇，但由於他們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一路鞍馬勞頓很累，能看得出來他們昨晚都睡得很香。

之前只是做情報工作，沒有「名分」。

標題都做得很醒目，法新社說《中國軍隊針對台灣大規模軍演》，英國廣播公司說《北京備戰台灣海峽》，日本產經新聞說《大陸加大對台壓力》。

正說著，一個浪頭打向剛衝進海里的第一批學員。

因為海水是由浪和涌組成的，浪會劈頭蓋臉向你打來，涌會讓你在海水中沉浮，身不由己。其實浪和涌都不是事，最主要的是怎麼讓學員們的味覺適應大海的味道。」

周慧新不假思索地說和_圖_書：「不熟。」

四條漁船漂泊在遠處的海面上，漁船上的民兵緊盯著這邊，隨時準備救援。

「不是，我沒當過兵。」

局辦主任劉貴生親自動手，把一塊寫有「情報科」字樣的牌子釘在檔案室斜對面的辦公室門上。

經過多方面綜合考慮，校領導決定讓六區隊先下海。四人一小組，共十組組成第一方隊，在教官的組織下做好準備，手拉著手走向大海深處。

「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們這是互相幫助。」王長江轉身看看顧局，接著道：「差點忘了，蘇州支局掌握了一條線索，昨天下午打電話請求我們協助，接下來可能需要你幫忙。」

「南通還有鹹魚不熟的單位？」

馬副關長一邊招呼他坐，一邊微笑著確認道：「有這事，基本上確定了。前天去南京開會，胡關還建議等他來了之後，讓他分管紀檢。」

天上的太陽直射，海面陽光的反射和沙灘沙子的漫反射，讓每個人都感受到海邊陽光的毒辣，皮膚熱辣辣的。

學員們被浪打的人仰馬翻，好多學員嗆水了，嗆海水是很痛苦的事情，一點點海水流到嗓子里都難受，學員們忙不迭的吐。

周慧新就跟了進來，一進門就笑問道：「馬關，聽說武警支隊的高支要轉業到我們支局？」

雖然觀察員年齡都不是很大，軍銜都不高，但學歷都在本科以上，甚至有不少碩士乃至博士。不是來自部隊院校的作戰教研室，就是從兩大軍區和兩大艦隊司令部抽調的參謀軍官，還有來自四總部和陸、海、空三軍總部的參謀軍官。

「你轉業幹部？」

台軍也迅速做出「回應」，在正對著山東島的澎湖搞火炮實彈射擊演習，假想對沿岸搶灘的部隊進行火力還擊，而往年這樣的演習一般是年底舉行的。

「明白了，我這就聯繫水上分局。」

與此同時，韓渝正戴著觀察員的紅袖套，跟四條執行搜救任ｗw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m務的漁船趕到海軍設在島上的一個海訓基地。

「武警支隊在岸上，鹹魚一直在水上，跟武警支隊沒任何交集。如果換作消防支隊或市局警衛處，鹹魚那就熟了，畢竟以前沒少打交道。」

「他們掌握的是江上走私的線索，要去江上查實，他們已經請求長航蘇州分局和熟州公安局水上派出所協助了，但對岸的執法船艇不多，涉嫌走私的船又有可能開到我們這邊，所以我們這邊一樣需要船。」

說是海訓基地，其實就是離海邊幾百米有一個院子加上幾棟平房。

院子里停車，平房裡睡人，來此參加演習的是一個海軍院校的學員隊。

「我們的這批學員大多是旱鴨子，小韓同志，你是專家，你覺得需要訓練多少天才能形成戰鬥力？」

副院長舉著望遠鏡一邊觀察著海面，一邊低聲道：「走了好，他在這兒我們心裏不踏實。」

「小韓，直升機上的那位認識你？」

不過海訓場確實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好地方，是一個面向東邊的海灣，地勢平坦，海水安靜，海底是慢慢的加深，中間沒有斷層和岩石，沙子細軟乾淨，到處可見很小的寄居蟹從洞里爬出來跑向海里。

不過少將在島上「不值錢」，昨天聽觀察組的「同事」說現在島上估計有一百個少將！

這幾天的新聞上最熱門的詞莫過於：山東島軍演！

……

「我估計部隊不太可能上報，畢竟823艇和825艇嚴格意義上並沒有參加軍事演習，也不歸部隊領導，只是協助海事部門在演習海域外圍警戒。」

「職務怎麼安排？」

事實證明，用徐浩然是用對了人！

不看這幾天的報紙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相比之下，觀察員反而很牛。

「823艇和825艇又不是南通海事局徵調過去執行警戒任務，許局和朱局說了不算。」

徐浩然無比激動，連忙道：「謝謝馬關，謝謝各位領導信https://m.hetubook.com.com任。」

「也行，我下午去海事局問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小龔的事迹我們要報上去，就算部隊不給小龔記功，我們都要請求上級給小龔評功評獎。」

「沒有，我是說台海局勢。」

「我們支局人少，成立的是黨組又不是黨委，不存在紀委書記，只能讓他以黨組成員的身份分管紀檢。」馬副關長笑了笑，又好奇地問：「對了，鹹魚跟高旭東熟不熟？」

學院領導正百思不得其解，一架海軍的直升機從頭頂飛過，能清楚地看到有一個少校軍官正在直升機上跟韓渝揮手打招呼。

韓渝看了一會兒，沒什麼不放心的，並且作為觀察員只要帶耳朵和眼睛就行，無權給執行海上搜救任務的民兵下命令，乾脆找了個借口搭乘一條航經海巡基地海域的交通艇，去觀察別的民兵運輸大隊。

學院領導是海軍少將。

學院領導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沒想到觀察員剛說學員們要適應大海的味道，轉眼間就變成了現實，急忙換了個話題：「小韓同志，你是預備役？」

「謝謝各位領導對我們情報科工作的支持！」

周慧新雖然調到了走私犯罪偵查支局，但依然住在南通市公安局家屬院。武警南通支隊的支隊長轉業到支局的事，南通市公安局的陳局幫過忙，畢竟陳局兼武警南通支隊的第一政委。

正說著，漁船上放下幾條小舢板，船員駕駛跟鐵划子似的小舢板趕到海面上的學員方隊兩側，確保學員在海訓時的安全。

「是的。」

「別謝了，干好工作就行。」

「政委，你有時間去找找許局和朱局，我們出人出緝私艇協助他們工作，我們的人因公負傷，他們海事不能沒點表示。」

「觀察組的同事，昨天我們一起執行過觀察任務。」

馬副關長微笑著點點頭，又勉勵了幾句下樓回局長辦公室。

他正如局黨組之前所期待的那樣，很快就「接管」了鹹魚和-圖-書的人脈，不但能動員沿江各單位留意走私犯罪線索，而且在關鍵時刻能找到船。

一位戴眼鏡的學院領導不知道韓渝只負責觀察民兵預備役部隊，只知道韓渝是上級派來的觀察員，迎上來套起「近乎」。

「政委，你說鹹魚他們這次能不能立個集體二等功？」

「鹹魚出去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誰來成功打響海訓第一槍，成了學院領導最關心的事。

看到這裏，馬副關長能想象到東南沿海劍拔弩張的氣氛，捧著報紙沉吟道：「我們的民警、我們的職工和我們的緝私艇都參加了行動，照理說我們應該去慰問慰問。可這是軍事演習，不是抗洪搶險，他們又在海上，我們別說不一定能去，就算能去也見不著人。」

「昨天下班回家，正好遇上市局的董主任，董主任跟我說的。」

教官回頭看看站在岸上跟學院領導說話的觀察員，立馬咆哮道：「嗆水了就喝下去，要大胆的喝，不要老想著吐！越是想吐你就越難受，就會打亂你的游泳節奏！」

總之，觀察員有那麼點像三軍糾察，不管走到哪兒見「官大一級」。

學員隊分甲乙丙三個級別組，學員中除了從部隊考軍校的少數戰士參加過海訓，絕大部分是第一次下海。

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韓渝不由地想看似安靜溫柔的大海很快就會讓他們吃盡苦頭。

劉主任愣了愣，不解地問：「適應大海的味道？」

「我真忙的沒顧上看，我先看看。」

「他們可以幫我們向上級反映。」

在大海里游泳嗆水是很正常的事情。

蔚藍的海水輕吻著潔白的沙灘，迎面而來帶著鹹味的海風讓人心情舒暢。隊里的學員是陸海混編，很多人從來沒見過大海，他們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興奮。

「觀察組裡像你這樣的預備役軍官多嗎？」

「鹹魚上《參考消息》？」

情報科主要負責收集情報，案件偵辦主要還是靠偵查科。

還好參加海訓的學員多ｈtｔps://m•ｈe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m，起碼能看見游在前面戰友的腳，游泳時甚至能說說話，身上有游泳圈，前面有漁船在保駕護航，膽子還能大一些。如果沒有這些，光克複恐懼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周慧新話音剛落，偵查科長王長江就忍不住笑道：「浩然，你們現在只有三個人，如果遇到什麼情況人手不夠，儘管跟我開口。」

另外一個教官也擔心被觀察員記在小本本上，急忙喊道：「不許吐，看著前面，整理隊形，給我游！」

徐浩然笑道：「謝謝王科。」

學員們都是海軍未來的軍官，絕不能出事。

「你的消息很靈通啊。」

作為曾經的南通公安局黨委委員，周慧新收到消息很正常。

周慧新一樣高興，微笑著補充道：「考慮到情報工作的特殊性，局黨組研究決定給你們配一輛地方牌照的豐田轎車和一輛125摩托車。豐田轎車雖然是二手的，但車況不錯。」

「不多，只有我一個。」

馬副關長點點頭，放下報紙道：「等小龔回來了就讓辦公室整理事迹材料，部隊不上報我們報！」

上午9點，南通走私犯罪偵查支局三樓。

帶隊的校領導宣布海訓紀律，然後率領隊伍跑到海邊。

學院領導目送走韓渝，快步走進剛支起的帳篷里，如釋重負地說：「李副院長，觀察員走了。」

今後不一樣了，上級同意南通支局成立情報科，給了一個正科和一個副科的編製。

徐浩然沒想到這麼快能提副科，接下來將以副科長的身份主持情報科工作。並且聽上級的口氣只要再干出點成績，就能提正科！

「他們有線索，需要我們幫什麼忙？」

韓渝想了想，接著道：「再就是來自內心的恐懼，你想想，你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大海，你就跟懸浮在海面上的樹葉一樣渺小，恐懼感悠然而起。

「點滴的海水從鼻腔流入喉嚨的那種又苦又澀說不出來的味道，會讓從沒下過海的人一輩子都記憶猶新。你越抵觸那種味道，味覺就會越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