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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渝驚問道：「劉處，你是說……」

食堂被首長們佔用了，開飯時間隨之延後。

韓渝走出食堂不一會兒，吳參謀等上校以下軍官也跟著出來了。

「首長好，首長有什麼指示？」

劉處長笑道：「海軍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看我們陸軍洋相的，或者說通過這種方式讓上級意識到擴編海軍陸戰隊的重要性。」

韓渝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問：「俞副司令，這麼說艦隊跟我們基層單位一樣，只要有機會就要跟上級哭窮？」

「走走走，我們出去抽根煙。」

「演習期間誰敢喝酒，別說沒酒，就是有酒也不會讓你小子喝。不過你小子回去之後是該鍛煉鍛煉酒量，總『一杯倒』不行，把我們軍區的臉都丟光了！」

「823艇和825艇噸位小，設計自持力只有7天。我早在交付前就跟兩個船廠的工程師研究過怎麼改裝，結果剛接收就要協助海事執行演習海域外圍的警戒任務。」

眾人剛走出營區，大校們也出來了，裏面只剩下將官。

「但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效果是不一樣的。」

楠京軍區首長前腳剛走，上海基地俞副司令員就快步走了過來，把韓渝叫到一邊，笑道：「剛才彙報的不錯，艦隊首長很滿意。」

就在韓渝肚子餓的咕咕叫，正想著是不是去402軍臨時駐地蹭頓飯的時候，首長們魚貫走出食堂，在沈組長陪同下出來上車。

首長這番話什麼意思？

韓渝不和圖書知道誰在喊，跑過來一看才知道是楠京軍區的首長。

「小聲點，你們也不怕首長們聽見。」

「委屈你了？」

俞副司令真有點羡慕韓渝這個「小師弟」，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感嘆道：「如果上級同意在中遠和中海組建幾個預備役運輸團，今後再舉行這樣的演習就不用再徵調那麼多漁船了。」

「那麼什麼？小吳，你小子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們打的什麼算盤我們早看出來了。」

俞副司令員微笑著確認道：「嗯，立了大功，不過與美軍艦艇周旋的不只是825艇，還有一艘海監船，是跟海監聯合行動的。」

門口沒路燈，只有車燈。

吳參謀急忙道：「劉處，我們海軍沒你說的那麼……那麼……」

「你小子可以啊，嘴上說不懂，其實什麼都懂。」

首長再次拍拍胳膊，笑道：「走了，好好觀察。」

「既是表揚，也是批評。」首長點上支煙，故作嚴肅地說：「來都來了，甚至做上了觀察員，卻連個會都不敢進去參加。有你這樣的預任軍官嗎，虧你們省軍區還把你樹立成預任軍官的典型！」

他又不是中遠和中海的幹部職工，他有什麼好怕。

即便他需要你幫忙，也只會是公事不會是私事。

「823艇呢？」

韓渝沉吟道：「算算時間，823艇也該返航了。」

「哈哈哈哈。」

「沒有……」

對一個人而言際遇真的很重要。

「真沒有假沒有？」

韓渝https://m.hetubook.com.com忍不住問：「什麼建議？」

就算這小子願意當兵，估計也只會當海軍。

「擴編陸戰隊的事呢。」

他雖然不願意當兵，但那些大首長並沒有不高興，反而對他的印象更深刻。因為這意味著他只是想為國防建設做點貢獻，並沒有其他訴求。

軍區首長沒想過把韓渝「抓」進現役部隊，回頭看看四周，意味深長地說：「依託中遠、中海組建預備役運輸部隊的建議很好，我剛才也給你們沈組長提了個建議。」

俞副司令停住腳步，俯瞰著海面道：「我知道你人在這兒，心卻一直在你的緝私艇上。中午指揮部通報，你的825艇出色完成了警戒任務，正在返航休整的路上。不過他們不會來我們這邊，而是去廈門海事局碼頭。」

平時見著大首長，韓渝可能會緊張。但現在不是平時，島上首長太多，多到數不過來。

韓渝不敢再信口開河，要知道眼前這位一句話，真能把自己這個「小螞蚱」抓進現役部隊，急忙苦著臉道：「首長，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再說我都快三十了，而且……而且我現在跟當兵也差不多。」

「俞副司令，這麼說我想到的，艦隊首長早就想到了？」

韓渝欣喜地問：「這麼說825艇立功了？」

「……」

「外面有糾察！」

「艦隊首長感謝我，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廢話么，沒經費什麼事都幹不成，只要有機會當然要跟ｗｗw.ｈｅtuｂoｏｋ•cｏｍ•ｃｏｍ上級爭取。」

「是啊，如果上級採納了你的建議，中遠和中海的老總肯定要請你小子吃飯。」

「首長，您是在笑話我。」

「823艇在北邊執行警戒任務，具體什麼時候返航休整我就不知道了。」

據說去年去湖北抗洪搶險時，不但帶了一個加油站，還帶了一個水上自來水廠。也正因為他準備的夠充分，搞出來的陣勢夠大，大領導們對他的印象才如此深刻。

來自國防大學的一位中校觀察員，笑看著他調侃道：「鹹魚，中遠和中海要是知道你這麼瞧得起他們，他們一定會很感謝你。」

「你是怕當兵！」

「太好了。」

「沒有，這是我的榮幸。」

比如眼前的「小師弟」，雖然在地方上只是個正科級幹部，在部隊系統也只是個有名無實的預備役中校，但他在抗洪搶險中立了大功，不但見過副總理等大領導，而且給軍內的大首長留下了深刻印象。

換句話說，跟他交朋友沒壓力，不用擔心他哪天會求你幫什麼忙。

「首長，今天的會議太重要，人家彙報的都是軍事機密，我進去不合適。」

俞副司令點點頭，想想禁不住笑問道：「鹹魚，你對825艇這些天具體執行的什麼任務，取得了哪些成績，難道不好奇？」

中校觀察員話音剛落，一個來自楠京軍區的少校就拍拍韓渝的胳膊：「兄弟，你把艦隊首長想說的話都說了。你想想，艦隊首長當時為什麼建議海路轉運兵員和_圖_書，難道艦隊首長不知道我們陸軍會暈船？」

韓渝正一頭霧水，首長扔掉煙頭車門問：「對了，我那兒正好有兩瓶酒，要不要去我那兒喝兩杯？」

這是沒事給人家找事。

本以為將軍們很快會出來，沒曾想大會開完開小會，竟一直開到天黑。

「如果上級採納，肯定要先組建個籌建組，我建議你參加預備役運輸部隊的籌建。南通離上海不遠，回頭你可能要多往上海跑跑，上海警備區那邊我會幫你打招呼。」

「這還差不多。」

「好奇啊，只是我不知道問誰。」

韓渝頓了頓，接著道：「就是考慮到自持力不夠，從青島啟航時我把艇上塞滿了補給物資，船員艙里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們能在海上堅持十幾天，已經非常非常不容易了，能想象到食物尤其淡水這幾天都是配給的。」

韓渝豈能聽不出同事們的言外之意，理直氣壯地說：「他們兩家是國有企業，本來就應該給國防建設作出更多更大的貢獻！」

「鹹魚，小吳真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徵調中遠、中海的船和人，擴編海軍陸戰隊，你小子全在為上海艦隊著想，艦隊首長當然要感謝你。」

俞副司令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上級能同意嗎？」

「明白了，原來下午的那些話你們只是借我的嘴說出來。」

何況預備役軍官又不是現役軍官，韓渝實在沒什麼好怕的，禁不住笑問道：「首長，您是在表揚我，還是在批評我？」

「強將手下無弱兵wwｗ.ｈetuｂｏｏk.ｃｏｍ.coｍ，你的部下都很稱職，美軍派了一艘軍艦趕到一枚導彈的彈著點附近海域，想打撈彈頭研究分析我軍的導彈技術，甚至想分析二炮的這枚導彈打的準不準，825艇奉命與其周旋，整整周旋了兩天兩夜，直到我們的艦艇趕到那兒把彈頭打撈上來再返航的。」

正因為如此，402軍的孟軍長等一起抗過洪的廣州軍區部隊主官把他當忘年交，連楠京軍區首長對他都另眼相待。

「到。」

「我們可以走遠點。」

吳參謀想了想，忍不住笑道：「中遠和中海的高層會不會感謝你我不知道，但我們艦隊首長肯定會感謝你。」

去年參加全軍抗洪表彰大會，喝一次醉一次，想想是夠丟人的，韓渝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這小子，果然不管做什麼事都把有可能遇到的困難想在前面。

海軍在上海有正軍級的上海基地，並且有可能組建的是海上運輸的預備役團，完全可以以上海基地為主，上海警備區參加組建算什麼。

「不說這些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這次坐漁船來的官兵暈船暈成什麼樣，上級都看到了，我覺得擴編陸戰隊的問題也不大。」

「鹹魚，鹹魚！」

韓渝急忙道：「是，首長再見。」

俞副司令回頭看看身後，低聲道：「連你這個預備役軍官都看出這麼多不足，可見存在的不足有多嚴重。如果不出意外，上級肯定會重視。」

「謝謝首長，我不會喝酒！」

「問題應該不大。」

「什麼好消息？」韓渝急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