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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慧新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提醒道：「鹹魚，差點忘了跟你說，825艇上有好多電子儀器設備，你不能光顧著改裝船，也要考慮到『千年蟲』。這不是一件小事，今天的報紙上又報道了，你最好問問青島造船廠，或者問問設備商，艇上的電子儀器存不存在『千年蟲』問題。」

人家在東邊，就算你把大橋修又寬又結實，人家也不會繞道一百公里來南通過江。

省里撥多少，市裡出多少，蘇州那邊要不要出？

玩就玩吧，居然把開增值稅發票的電腦給玩壞了。

「經費夠，還有的多。」韓渝帶上門，想想又說道：「王總很幫忙，沒賺我們的錢，只收工錢。」

又比如修建環城高架，造福的是南通市區和郊區的市民，不只是跟東啟沒什麼關係，甚至跟啟東、長州、東如等區縣都沒關係。除了當幹部的，誰沒事會來南通。

江這邊是南通，對岸是蘇州市的縣級市熟州。

他從長余船舶修造廠匆匆趕到局裡，敲開政委辦公室門，正不知道怎麼跟政委解釋，周慧新就笑問道：「鹹魚，825艇改裝好了？」

韓渝緩過神，驚問道：「能把這麼多領導幹部拖下水，主犯神通廣大！」

廈門市的好幾個市領導。

小魚上網衝浪衝上癮了，小心翼翼地說：「那你給我買一台能上互聯網的電腦。」

「利欲熏心，真不知道他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韓渝很直接地以為是沒去首都參加慶祝新中國成立50周年慶祝大會，總局領導不高興，臨時取消的。

環城高架是市裡正在推進的重大項目。

回到南通，照常上班。

不去廠里怎麼上互聯網https://m.hetubook.com.com聊天？

「我打電話問過，人家說沒事。」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跟你說了，我給稅務局打電話，請人家來看看。」

市領導為之流淚很正常，市領導重視大橋建設要成立「長江大橋辦」也很正常。

「從南京回來前湯局提了下，我們沒敢當真。」

「我會打字，王旁青頭兼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很簡單的，我現在會打好多字！」

跟當年建機場和開髮長江岸線一樣，由於投資太大有很多人反對，但陸書記力排眾議，寧可負債也要把環城高架建起來。

客戶急著要發票，財務怎麼都開不出來。

「500億的走私案件！」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總局海上緝私處的嚴處長親自打來電話，原打算月底在南通開辦的「全國海上緝私骨幹培訓班」延後了，具體延後到什麼時候待定。

這些天說好來廠里過二人世界，結果他倒好，一來就玩電腦，每天晚上都要玩到十二點多睡覺。

「她有什麼能力？」

周慧新不想再聊這些，掐滅煙頭，故作輕鬆地笑道：「你回來的正好，就算沒回來我也要給你打電話。建長江大橋事上級批下來了，市裡要組建長江大橋工程建設領導小組辦公室，簡稱長江大橋辦。」

「有啊，你是南通水上消防協會的秘書長，水上消防協會跟海事局、長航分局、水上公安分局一樣，都是即將掛牌成立的長江大橋工程建設領導小組的成員單位。」

由此可見，領導也不好當，不管做什麼都有人反對，什麼都不做一樣有人罵。

廈門走私犯罪偵查局一樣是剛成立的，結果成立沒幾月就有那麼多緝私民警ｈｔtps://ｗｗw.ｈｅtubｏｏｋ•cｏｍ.ｃｏm被查處。

韓渝下意識問：「你們都知道了？」

「據說跑了。」周慧新深吸口氣，補充道：「好像有人通風報信，中紀委牽頭查處的，這都讓主犯給跑了，可見通風報信的人級別也不會低。」

「對工作的影響是不大，但那台電腦是新買的，花了一萬多！」

「沒有。」

「她工作經驗豐富，在船員考試科干過，從事過水上執法，做過交管，甚至做過體制改革前的啟東港監處長，為啟東港建設保過駕護過航。雖然年輕，但海事局那麼多幹部誰有這資歷！」

韓渝深以為然，擔心地說：「建大橋肯定要佔用航道資源，既要建橋，又要保證通航安全，而且這橋最快也要三五年才能建好，她要在江上盯三五年，每天都會過的提心弔膽，這個處長不好當。」

周慧新覺得很有意思，想想又笑道：「職務越高，壓力越大。據說這次給她提副處是市裡強烈建議的，接下來要委以重任，讓她去長州擔任海事處長，讓她給大橋建設保駕護航。」

玉珍越想越氣，恨恨地說：「以後別來廠里了，也不許再碰廠里的電腦，下班之後給我老老實實在家獃著！」

「從南京一回來我就打電話問了。」

「千年蟲」不太好殺，不然也不會成為全世界都關注的問題。

周慧新幫他倒了一杯水，輕輕放到他面前，回到位置上坐下，掏出香煙道：「剛開始我們以為上級擔心我們承辦不好，中午吃飯時才知道福建發生一起走私金額高達500億的特大走私案件，而且牽涉到好幾個職務很高的領導幹部，總署和總局現在顧不上搞培訓。」

周慧新頓了頓，感慨地說：「和_圖_書建長江大橋，南通人盼了多少年啊！你在船廠盯著修船不知道，這會兒外面都已經傳瘋了，只要是南通人都很激動。曾關上午在市裡開會遇到秦市長，秦市長說陸書記和錢市長看到上級批文時都流淚了！」

公安部副部長。

「我就玩了一會兒，昨晚關機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可能壞？」

至於廈門海關的主要負責人，更是幾乎全牽涉進去了。

「現在可以當真，用『當真』這個詞不恰當，因為這事基本上確定了。」

周慧新沒直接回答，用手指沾上茶水，在辦公桌上寫下一連串卷進去的幹部職務。

建長江大橋跟建港口不一樣。

「這是上級對她的信任，她也有這個能力。」

規劃通過了，建設資金從哪兒來又是一個問題。

「你就是因為這個回來的？」

眼前這位老部下從參加工作就被韓向檸壓住，好不容易提了正科，韓向檸馬上又要提副處，又要壓他一頭。

「對了，秦市長早上跟曾關說你家向檸要高陞，你知不知道？」

學姐做過好幾年交管、給啟東港建設保駕護航，絕對是兩個重要資歷。正如老領導所說，海事局真找不到比她更適合去為長江大橋建設保駕護航的人選。

「不是壞了，是開不了發票了！」

「小學都沒念過，還學電腦，還學人家上互聯網，我看你跟你爸你媽好好學學怎麼撒漁網差不多！」

這就涉及到國家層面的交通建設規劃，涉及到連接大橋兩端的高速公路規劃建設。

「那些人膽子也太大了。」

真有點無顏面對馬副關長和周政委，畢竟這對兩位頂頭上司而言很重要。全國走私犯罪偵查系統有那麼多支局，不是哪個支局都有機會承辦如此高規格培和_圖_書訓活動的。

當年為建設啟東港，葉書記、錢市長和沈副市長不知道跑了多少上級部門，並且他們那會兒主要是跑行政審批，不用為建設資金髮愁。

周慧新中午聽曾關長和馬副關長說這事的時候一樣不敢相信，一連抽了幾口煙，輕嘆道：「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以為廣東的幾起走私窩案駭人聽聞，誰能相信福建又發生這樣的特大案件，走私金額和涉案人員更多，涉及的幹部級別更高。」

「不敢想象吧。」

「沒事，『千年蟲』問題人家去年就考慮到了，人家說艇上電子儀器設備的晶元和電路板都不存在『千年蟲』的問題。」

玉珍氣不打一處來，不快地說：「鹹魚哥和向檸姐都不上互聯網，你一個看大門的趕什麼時髦？正事不幹，孩子不帶，整天就知道玩，想買自個兒去買，我才不會給你買呢！」

「嗯。」

玉珍頭大了，緊握著手機咬牙切齒地說：「我早跟你說過裏面的那台電腦裝了稅控軟體，是專門用來開增值稅發票的，不能亂動。你倒好，說了不聽，不玩外面的電腦，非要玩裏面的那台，現在怎麼辦！」

「這我就放心了，現在就剩辦公室的那台電腦，都不知道去找誰來『殺蟲』。」

韓渝正暗暗感慨，周慧新又感嘆道：「陳書記任上把機場建起來了，陸書記當年上任時就說過要推進長江大橋建設，沒想到他真辦成了。等大橋建成通車，再把市區外環的高架橋建起來，只要是南通人都忘不掉陸書記。」

小魚頭大了，猶豫了一下嘀咕道：「外面的那台上不了互聯網。」

現在塵埃落定，能想象到幾位市領導有多麼激動。

學姐能升職，韓渝很高興。

韓渝不懂計算機，幫不hｔtps://ｍ•hetｕbｏoｋ.ｃｏｍ•cｏm上忙，只能說道：「辦公室的那台電腦主要是用來打字，就算被『千年蟲』搞癱瘓，對局裡工作也不會造成多大影響，大不了到時候去外面的打字複印店列印材料。」

……

韓渝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緊盯著桌面上的字楞住了。

與此同時，正在白龍港江邊忙著給小001敲銹除漆的小魚，突然接到玉珍的電話，談的同樣是電腦的事。

再想到學姐今後的工作壓力有多大，韓渝又有些捨不得。

這條過江通道對你南通乃至周邊的幾個地市很重要，但對人家不重要。你急，人家不急，可沒人家的支持又建不成。

比如建長江大橋，跟東啟就沒什麼關係。

總之，長江大橋的建設難度遠不是啟東港建設所能比擬的。陸書記、王市長和秦副市長等南通的市領導，這些年一直在為此奔波。

「我真要學，我已經學了好多。」

「什麼時候問的？」

值得一提的是，老領導說這兩件大事辦成，南通人都會記得陸書記有些誇張。

「你學到什麼了？」

韓渝扶著桌沿，一臉歉意地說：「政委，嚴處上午給我打電話，說培訓班的事要無限期延後。」

「我……我學著上的，都快21世紀了，不學電腦跟不上時代。」

「牽涉進去的領導幹部職務有多高？」韓渝低聲問。

「人家說沒事？」

周慧新招呼他坐下，好奇地問：「那你怎麼有時間回來的？」

「給打個電話就是了，幹嘛跑回來。再說這事我們知道，胡關上午也給馬關打過電話。」

「那就去找賣電腦的人！」

「你個開船的你上什麼互聯網，你以為你是小慧，你是不是想辭職做外貿，只有做外貿才上互聯網收郵件發郵件。」

團省委書記。

「經費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