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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著，手機響了。

張江昆愣了愣，說道：「如果只是賣正牌手機，就算是總代理，我估計賣一部也頂多賺三四百塊錢。我有一個同事的愛人也在賣手機，她說有時候賣一部手機只能賺幾十塊錢。」

再想到貨船平時不去這兒運貨就是去那兒運貨，想找到船確實不太容易，過年要比平時好找，韓渝又覺得正常，畢竟討債都集中在年底，據說啟東有幾個在外地承包工程的老闆，家裡聚滿了要工錢的民工，城南派出所擔心出事，不得不安排民警去維持秩序。

白龍港客運碼頭的新家夠大，整整兩排宿舍，並且被張江昆修繕一新，所以今年都在白龍港過年。

她們娘兒倆剛回啟東老家，韓向檸就帶著老媽去上海看房。

「行，他們在什麼位置？」

確切的說是玉珍的朋友多，並且都是做生意的大老闆。

韓渝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竟是李教打來的。

韓向檸又要去上海買房子的事，李衛國早聽方誌強說過。

小魚在啟東的朋友確實比韓渝多。

韓渝無所事事，乾脆在小魚的提議下也開了一桌，跟姐夫、大哥和小魚一起打升級。

「比以前好點，但也只是好一點點。」

「濱啟河船閘。」

韓寧都幫著聯繫好了，一直看到臘月二十九，才坐寒假期間去上海玩的張二小、高老師的順風車回來的。

「這麼說十萬噸級的貨輪以後只能到南通。」

韓渝沉思了片刻，笑道：「我敢打賭，他賣的肯定不是正經手機。」

不過法院的法警又不是公安，算不上同行。出來執行查扣查封船舶任務，他們只是打醬油的，法官才是主角。

「行！」www.hetubook.com.com

讓韓渝啼笑皆非的是，韓向檸既用不著幹活，一樣不需要帶娃，竟也跟韓寧、玉珍和季小紅「聚賭」，四個女人圍坐在一起打麻將。

「別擔心菡菡，有冬冬看著，她不會亂跑的。」張江昆抬頭笑道。

「嗯，他們昨天靠碼頭的，這會兒正在吃年夜飯，吃完就要出海緝私。」韓渝一邊洗牌，一邊感慨地說：「他們這次去輪戰見大世面了，每次出海都不會空手而歸，前天查獲了一條『大飛』，繳獲包括手機在內的各種電子產品，價值六百多萬元。」

「牛濱去看你了？」

韓渝早打聽過，不假思索地說：「通航凈空高62米。」

韓渝不認為事情會有這麼簡單，暗想十有八九是陸書記跟交通部門打過招呼。

韓渝剛放下手機，小魚就好奇地問：「江勝奇？」

就在四人換了個話題，繼續一邊聊天一邊打牌的時候，徐浩然一家到了，隨著軍軍的到來，孩子更多了，院子里更熱鬧了。

「可他到處拉關係，收拾他會得罪人。」

法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效這麼敬業了，年三十年出來執行查封。

「魚局，我都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拜年，你反倒先給我打……」

「你怎麼不向上級建議建高點？」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現在能有幾個記得？

再想到天大地大，舅舅最大，李衛國不好強求，只能帶著幾分遺憾地說：「以前在刑警四中隊干過的牛濱回來了，昨天下午還帶著老婆孩子來給我拜早年，他初三也來，可惜你沒時間，不然就可以聚聚的。」

以前家裡條件不好，總是去小魚家蹭吃蹭喝。

「調主。」韓ｈｔtps://ｍ.hｅｔubｏｏk.ｃom.ｃｏm渝扔下一張紅桃2，笑看著坐在對面的韓申問：「哥，你和爸下半年有沒有去無江？」

「中午在大舅家，晚上去二舅家，我岳母和檸檸不是要去上海再買套房子么，這次不好意思再跟玉珍借錢，我厚著臉皮跟大舅二舅借的，這個年必須要去拜，這兩頓飯也必須要去吃。」

過年不是應該串串門、聊聊天，跟久別重逢的親人敘敘舊么，怎麼變成了打牌？

「三兒，該你出了。」

但魚局發了話，韓渝不能不當回事，立馬叫上小魚，開上長航分局的警車往濱啟河船閘趕。

「我們以前去抓過水匪船霸，在運河上設卡收費的那些單位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當然要給我們面子。」

「圖紙都沒設計好，就算明年能設計好也要進行評審，快不起來。」

「那邊有好多走私分子？」

「我現在依然是緝私民警。」

潯潯、菡菡、小鱷魚，再加上個子比張江昆都高的冬冬，孫子、孫女和外孫都回來了，這是真正的過團圓年，老韓兩口子別提多高興。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

「是啊，抓都抓不過來。」

長輩的電話必須接。

作為船民的兒子，韓渝真覺得制約水運發展的不只是航道、水情等因素，甚至也包括到處設卡收費的水上交通管理部門。

老韓非常不好意思，早跟小魚家說好了，讓小魚家全來吃年夜飯。

「那知不知道大橋建多高？」

楊局確實是他的老領導，不過他辭職多少年了，並且楊局早調到了南通司法局。

向主任一回來就跟親家母一起忙碌年夜飯。

韓渝剛把位置讓給徐浩然，正準備出去解手，余向前居然和*圖*書打來電話。

過年么，就應該熱鬧熱鬧。

……

「這倒是，哈哈哈哈。」

早上丁所打電話說牛濱前天去三河烈士陵園看過他，並且也是帶著東西去的，丁所還把他介紹給了劉德貴，陪他參觀了下啟東預備役營。

這種現象又折射出什麼問題？

「你覺得我怕得罪人？」

「沒關係，你們忙你們的，反正我們離得近，經常聚。」

「小魚，在啟東你的朋友比我多，讓你朋友幫我留意留意，牛濱那小子究竟在搞什麼。」

讓韓渝更奇怪的是，水上分局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魚局是第一任局長，誰不知道魚局現在是連雲港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遇到從連雲港過來辦案的同行，肯定會全力協助，怎麼可能拖拖拉拉？

韓渝不解地問：「來我們啟東換什麼船？」

韓渝越想越不爽，放下手機嘀咕道：「賣手機很賺錢嗎？」

「初三晚上呢？」

隔壁就是長航分局啟東派出所的白龍港警務室，他們竟公然在警務室隔壁「聚賭」，韓渝實在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乾脆裝作看不見。

管理是什麼，管理就是收費，韓渝正不知道說什麼好，張江昆突然問道：「三兒，長江大橋究竟什麼時候開工？」

「老江啊，你們今天上岸了……吃完年夜飯還要出海，哦，那些走私分子這麼猖狂，你們要注意安全。她在隔壁打麻將，家裡挺好的，也祝賀你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工作順利……」

韓渝被搞得很不好意思，這時候，余向前竟笑道：「別自作多情，我不是打電話給你拜年的，是想請你幫個忙的。」

有屬於自己的「母港」，船就錨泊在家門口，老韓對新家很滿意，一回來就沒日和*圖*書沒夜的跟老錢、韓工，以及白龍港村的幾個村幹部、吳老闆船廠的老會計等老朋友喝酒打牌！

最近的固定電話在警務室，韓渝不想讓大哥、姐夫和小魚掃興，只能硬著頭皮接。

「所以對南通而言不是什麼壞事，尤其啟東港和熟州港，大橋建成之後估計光卸載都忙不過來。」

「沒去，我們是大船，往浙北跑不划算。」韓申整理好牌，想想又笑道：「三兒，無江的那幫海事被你收拾過之後，我們南通的船，尤其是我們啟東的船，只要沒大的違章，從那兒過都暢通無阻。」

「昨天來的，還帶了不少東西，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們這邊的兩個法官和幾個法警去南通查封了一條船，結果被船民圍堵了。他們報了警，水上分局不知道怎麼搞的，遲遲沒去幫他們解圍。院長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了，你如果不忙幫我去看看。」

張蘭母女是回老家過年的，不能總呆在南通。

小魚低聲問：「管不管，辦不辦他？」

「李叔，我初三確實去不了。」

小魚很早就看牛濱不順眼，放下牌道：「他以前是跟他老丈人做工程的，改行倒騰手機沒幾年，突然就發達了，又是買轎車又是買房子的，錢有這麼好賺嗎，肯定有問題！」

啟東有很多老闆在上海做生意，韓寧也帶著冬冬搭乘老鄉的車回來了。

牛濱那小子陰魂不散啊！

「楊州那邊也對我們啟東的船區別對待？」

車上哪個地方的牌照，去哪兒交養路費，車主們會用腳投票，沒想到搞水運的船主同樣如此。

搞不清楚的真以為他重情重義，發達了不忘老單位的領導同事。

韓申不認識牛濱，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發言。

見韓https://m.hetubook.com.com渝一臉不可思議，小魚又笑道：「南通的汽車駕駛證多麼多麼『硬』，是那些駕校老闆吹出來的。但我們啟東的船名船號是真『硬』，只要沒大的違章，不但在無江那邊不會被罰款，連跑大運河楊州那邊的地方海事都要給幾分面子。」

那小子甚至通過石勝勇，去南通探望過楊局。

「我和檸檸初三要去三興給外婆和舅舅拜年。」

「62米，這也太矮了！」

「什麼事？」

「好好好，也祝你工作順利，早日高陞。」李衛國笑看著正在外面追逐打鬧的孩子們，舉著電話笑問道：「鹹魚，初三有沒有時間，我準備初三喊大家來吃飯。」

對港航系統的人而言，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是啊，只能滿足5萬噸級的集裝箱貨輪和4萬8千噸的船隊通航。雖然從南通到南京的航道水深沒達到12米，但現在實現不了不等於將來實現不了。大橋要是只建這麼高，十萬噸級的貨輪以後再也到不了南京了。」

「掛靠航運公司，辦我們的啟東的證，稅費也交在啟東，吳老闆一連接了七條新船的訂單，生意好到工人過年都不放假。」

「地方海事就知道罰款。」小魚出完牌，眉飛色舞地說：「鹹魚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經常跑上海、蘇州、嘉興和吳錫的船老大，有很多來我們啟東換船。」

「其他地方的船呢？」

他連忙摁下通話鍵，把手機舉到耳邊：「李叔，我韓渝，我給你拜早年，祝你身體健康，越活越年輕！」

「我們這邊江面太寬，主橋就有8公里長，如果算上兩岸的接線工程，據說全長有30公里，能建62米高已經很不容易了，再高不但投資更大，而且技術上也很難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