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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張蘭要回去上班，媛媛要回去上學，她們母女跟張江昆一家坐長途車先去上海，再從上海火車站坐火車回深圳。

王文宏卻非要把理事長讓給韓渝，韓渝可不敢蹬鼻子上臉，堅決不同意作為理事長候選人。

王炎點上煙，又無奈地嘆道：「再說不就是賣手機么，他不賣別人一樣賣，他不開手機大賣場，一樣可能會有別人開。據說大城市不但有很多手機賣場，甚至有跟大商場似的電子城，裏面都是賣手機、尋呼機和電腦等電子產品的。」

「還跟我裝正經，露餡兒了吧，你不但看了，甚至跟你上學那會兒進行過對比！」

就在他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老單位領導王文宏讓召開水上消防協會第一屆第四次理事會，打算提前換屆。

「王大，你是來做和事佬，是來幫他跟我說好話的？」韓渝緊盯著王炎問。

因為這次換屆不只是把協會的主動權由地方公安移交給長航公安，也進一步確定了長航分局對長江南通段水上消防安全的管轄權。

「那你讓我怎麼說？」

王炎別提多鬱悶，恨恨地說：「他雖然沒跟那些小老闆明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清楚，租他的櫃檯，去他那兒賣手機，有我們罩著，海關不會再去查。」

「然後呢？」韓渝追問道。

韓渝笑問道：「什麼事？」

「看看都不行？

長航分局對這事最上心，齊局竟把中國水上消防協會和長航公安局分管消防的副局長、長航公安局消防總隊長等領導請來了！

公安機關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各種專項行動，而追逃這樣的專項行動，刑警又是主力，韓渝很清楚王炎這個刑警大隊長做的並不輕鬆。

「你天天往學和_圖_書校跑，天天來看學妹，檸檸放心嗎？」

王炎這是第一次來南通航運學校，對校園環境很好奇，站在窗邊俯瞰著操場笑道：「來開會的，如果來辦案，我哪有時間來看你。」

韓渝沉默了片刻，緊鎖著眉頭問：「他成了二房東？不但要賺賣三星手機的錢，還要收別人的櫃檯租金？」

「我不方便查，志強也一樣，能不能收集到證據全靠你。」

別人上班去單位，他上班要麼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三河，要麼回母校找。今天跟張阿生船務管理公司航海經驗豐富的船務、機務和跑過東南亞很多碼頭的沈如蘭了解海軍出訪編隊航經的馬六甲海峽等重要水道，明天去找夏老師和王老師了解出訪編隊有可能靠泊的各港口的情況。

王炎點點頭，理直氣壯地說：「你是緝私民警，你不查誰查？825艇去南海輪戰了，你現在又有的是時間！而且他是明遠的徒弟，明遠調到了特區，鞭長莫及，清理門戶這種事只能由你代勞。」

「怎麼不一樣？」

「我用得著幫他說什麼好話？」王炎瞪了韓渝一眼，隨即湊到韓渝耳邊：「鹹魚，可能我有點疑神疑鬼，總覺得他不會止步於此。」

「別說這麼難聽，石局和吳檢去哪兒沒飯吃，去哪兒沒酒喝？」王炎磕磕煙灰，話鋒一轉：「不過石局和吳檢倒是挺喜歡他的，覺得他做人不忘本，甚至覺得他重情重義。」

王炎笑道：「我們再把光碟下發到車站碼頭和各治安檢查站，治安大隊和各派出所也要對入住賓館旅社和租房的外來人員，與光碟里的在逃人員進行比對。總之，這是一張大網，這一網撒下去肯定有收穫。」

「電腦ｍ•ｈｅtubｏoｋ•cｏｍ•cｏm光碟里儲存很多信息，只要有電腦，到時候就可以守株待兔！」

做什麼都不容易。

「借刀殺人，取而代之，牛濱這小子有一套啊。」

以至於難得來一次南通的啟東公安局刑警大隊長王炎，都一口一個「會長」。

「開什麼會？」

「問題是沒證據。」

對大多老百姓而言，春節要到正月十五元宵節才結束。但對韓渝這些吃公家飯的人來說年就這麼過去了，正月初六正式上班。

雖然出訪編隊有總指揮和艦長，並且人家也在緊張的做準備，肯定有全套的海圖，在航行上用不著他這個駐軍聯絡員管，但駐軍聯絡員也叫「護航船長」，韓渝覺得有必要做點功課。

「他不只是成了三星手機在我們啟東的總代理，還把華聯超市隔壁以前賣皮衣的門面租下來改造成了手機大賣場，這幾天正忙著招商。要不是你二師兄提醒，我都不知道他竟然打著我們的幌子，把那些被海關查過的小老闆都招商到他的大賣場賣手機。」

「海關前幾天去啟東查走私，查獲了幾十部疑似走私進來的手機。被查的幾個老闆中，有一個是三星在我們啟東的總代理。」

「上級讓我們上報在逃人員資料，必須有照片，最好有指紋。縣局報到市局，市局上報省廳，省廳報到公安部刑偵局。刑偵局匯總在逃人員資料，刻成電腦光碟，一批接著一批下發到各省市公安廳局，然後再下發到各區縣公安局。」

「王大，能不能跟以前一樣叫我鹹魚？會長算什麼稱呼，聽著不倫不類的！」

「靠我？」韓渝驚問道。

讓韓渝倍感意外同時又啼笑皆非的是，換屆之後老朋友和老m•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coｍ同事不再叫他「韓書記」，也不再叫他「鹹魚」了，而是改稱「韓會長」。

正常情況下，協會理事長都是由長航分局領導兼任。

王炎掏出香煙，一邊摸打火機，一邊似笑非笑地說：「但涉嫌走私不只是違法也不光彩，牛濱那小子就這麼順勢拿下了三星手機在我們啟東的代理權。」

「這個辦法好，全國一盤棋，你幫我抓，我幫你抓，除非逃犯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來，不然只要露頭就可能落網。」

這個話題太危險，萬一傳到學姐耳里就麻煩了。

韓渝正感慨萬千，王炎竟好奇地問：「會長，你們母校怎麼會有這麼多女生？」

「別陰陽怪氣。」

王炎拍拍他胳膊，很認真很嚴肅地說：「他現在既有進貨渠道，也有放貨渠道。上過三年警校，干過兩年公安，對我們很了解很熟悉，具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甚至通過拉關係編織了一張保護網。」

韓渝帶著菡菡去送的，小菡菡捨不得媛媛姐姐走，抱著媛媛哇哇的哭……

這屬於在社會團體的兼職，與行政職務無關。

防救船大隊的營區駐紮了一個武警加強班，一樣用不著他擔心。

「然後呢？」韓渝低聲問。

每天都在學習，甚至通過各種方式收集記錄了一份遇到特殊情況可以就近聯繫的中國航運企業駐外辦事處、中資機構和海外愛國華人華僑的名單。

「他娘的，這是陽謀！」韓渝深吸口氣，低聲問：「這件事石局和吳檢知道嗎？」

韓渝作為協會秘書長，就算沒時間參加籌備也要出席。

「鹹魚，我知道你看不慣這些，但可以反過來想想，他又沒開歌舞廳，用他的話說不給老領導添麻煩，不讓老領導丟臉。hetubook.com.com」

韓渝不假思索地說：「放貨！放水貨！」

「你是刑警大隊長，能不能正經點。」韓渝笑罵了一句，帶著幾分遺憾地說：「現在招的女生真不如我們上學時的女生漂亮，檸檸那會兒是校花，但她們班上還有三朵金花，連我們班上都有班花！」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畢竟他以前確實做過兩年公安，石局、吳檢確實是他的老領導，我們也確實是他以前的同事。」

看似勞師動眾，但可以理解。

「他通過海關和我們這些老同事敲山震虎，把那些倒騰手機的小老闆都拉他那兒去賣手機。而他呢又是從廣東回來的，並且在廣東短短几年內就通過倒騰手機發了財。你不覺得他天時地利人和都佔了，他是不是該干點什麼，賺更多的錢？」

她過完年三十，這女人一到三十歲就變得非常敏感。天天照鏡子看有沒有長皺紋，身材有沒有變形，總覺得自己老了沒以前好看。

韓渝豈能聽不出王炎的言外之意，點點頭：「他發財，至少會請老石和吳檢吃飯，並且這飯可以吃的心安理得，畢竟他確實是曾經的老部下。別人賣手機發財，跟老石和吳檢就沒關係了。」

連雲港中院的法官法警回去了，強制執行顧六根家船的事總算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

「什麼意思？」

緝私艇不在家，碼頭沒必要去。

曾經的同事竟然玩這一出。

「嗯。」

韓渝不敢再聊這個話題，連忙問：「王大，追逃有沒有任務？」

最後在海事局的許局、海洋漁業局的周局和南通港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等單位領導的強烈建議下，韓渝不得不以緝私民警的身份全票當選協會理事長。

「追逃專項行動的部署和_圖_書動員大會，春節前要整頓治安，春節期間要確保群眾過個安定祥和的春節，春節剛過完了大傢伙好不容易鬆口氣專項行動又來了，一波接著一波，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所以說這次追逃跟以前不一樣。」王炎笑了笑，接著道：「上級很快會下發光碟，我們不能沒電腦，我回去就向局領導彙報，要抓緊時間採購電腦，組織人員培訓，爭取撈幾條大魚。」

「又沒好看的，有什麼看頭。」韓渝走到窗邊，想想又笑道：「我們母校不只是開設船舶駕駛、輪機技術和港機等專業，也開設了財會和計算機等專業，有女生很正常。」

按照上級要求和年前的約定，剛完成換屆的南通水上消防協會就變成了中國水上消防協會南通分會，韓渝這個南通水上消防協會的理事長隨之變成了中國水上消防協會南通分會的理事長。

「也不算掛羊頭賣狗肉，畢竟查獲的那些手機不是假冒偽劣產品，只是走私進來的。廠家既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都是他們生產的。」

「好吧，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韓渝懶得再糾正了，一邊給王炎泡茶，一邊好奇地問：「今天是來辦案還是來開會的？」

「是啊，早該這麼干。」王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坐下道：「會長，我來找你還有件事。」

「掛羊頭賣狗肉，拿著廠家的代理權，賣走私手機？」

「你在看女生！」

「怎麼不倫不類的，聽著很霸氣。」

好在協會只存在了一個小時。

韓向檸工作太忙，抽不開身相送。

「只要是專項行動就有指標，任務肯定是有的，但這次追逃跟以前不一樣。」

「是啊，臘月里他還給李教、丁所送過年禮，拜過早年，這樣的老部下誰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