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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吧？」

韓渝放下證書，緊盯著他問：「船上的白糖從哪兒來的，打算過駁到江船上運哪兒去？」

老鄉早偷渡出國了，現在是外國人，平時又不回國。

「所以說不管什麼事都要找對人。」

「……」

看著小魚的背影，韓渝實在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韓渝放下電話，正準備上樓找齊局，赫然發現小魚換上了便服卻沒開他的摩托車回家。

……

全家老小正等著自己回去吃晚飯，韓渝沒工夫跟他磨嘴皮子，緊盯著他道：「再問最後一次，這些白糖是從哪兒來的？」

「哪裡的船？」

「菲律賓人賣給你的？」

韓渝一邊檢查一邊問：「貨運單呢？」

這麼下去不是事！

「破案本來就有運氣成分，你等著，先控制住人、船和貨物，我這就通知偵查科去接手。」

韋支樂了，哈哈笑道：「江上又不歸我們市局管，更別說海上了。鹹魚，這事你要找長航分局，請齊局向上級反應。」

「我……我……我就運了點白糖。」

「我，我是。」

韓渝收起警察證，冷冷地說：「我要先檢查船舶、船員證書和航行日誌。」

「網友，你不認識。」小魚一心想去玩遊戲，不想讓網友們等，扔下句話先走了。

「江上船舶船員的流動性那麼大，沒抓獲在逃人員說明不了什麼。」韓渝頓了頓，開門見山地說：「韋支，我覺得市局下發的光碟可能有問題。」

船長、大副、老軌、二管輪和幾hｔtps://wｗw.hetｕboｏk.cｏｍ•com個船員都在，面對荷槍實彈的小李和神色嚴肅的王小生等協勤武警，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不敢吱聲。

這次採用新技術，只要是參加行動的單位都有斬獲，只是抓多抓少的事。

「公安同志，能不能去我房間說。」

「海上有白糖嗎？」

「第一批光碟里主要是什麼類型或者主要是哪些地方的在逃人員？」

事已至此，徐桂山沒什麼好隱瞞的，只能老老實實交代。

玉珍因為他玩電腦，不知道跟他吵過多少次，沒想到他竟發展到為玩電腦連家都不回。

……

「你跟朋友約好了，哪個朋友？」

「公安同志，我們……我們沒跑。」

「看見我們為什麼要跑？」

等到7點45分，海關調查局的關員和走私犯罪偵查支局偵查科的民警搭乘長江公安111和海巡48到了，王小生等武警戰士一個個喜形於色。畢竟他們剛換防不久，就能參与查獲走私，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說了他又不聽，看來只能找能說他的人好好敲打敲打他。

「從哪兒運的？」

「光碟能有什麼問題？」韋支反問了一句，接著道：「如果光碟有問題，我們南通公安系統自追逃專項行動開展以來，也不可能取得那麼大戰果。」

「別說大魚了，連小魚小蝦都沒撈著。」

「五百噸。」

水上緝私科現在不辦案，只剩下韓渝這麼個光桿司令，想辦也辦不成。hｔtps://ｗｗw.hetubｏｏk•ｃoｍ.cｏｍ

「從……從海上運來的。」

「韋支，我在水上追逃，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魚回頭看看貨倉，追問道：「從海輪上過駁的是什麼？」

「那是誰賣給你的？」

「來歷不明的貨你們也敢運？」

……

不過最高興的不是韓渝，而是協勤武警王小生等人。

船娘可不想被公安抓，忍不住說：「公安同志，貨主打電話讓我們來裝貨，我們就過來裝。這些貨從哪兒來的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就是跑船的。」

自從在小龔帶領下學會了打電腦遊戲，小魚的世界里只剩下工作、吃飯、睡覺和玩電腦四件事。

「沒收穫也不是壞事，這說明江上沒在逃人員，說明江上治安好，說明你這個『南通水師提督』是稱職的。」

小魚回頭看看身後，嘿嘿笑道：「我跟朋友約好了，去網吧玩會兒，晚上住分局宿舍。」

船長掏出香煙，小心翼翼地說：「幫幫忙，交個朋友。」

「我問你貨運單呢！」

「貨運單呢？」

就算自己不說，手下的船員一樣會說。

「從大船上過駁的。」

韓渝推開他胳膊，低頭看了看他的船長適任證書，很認真很嚴肅地警告道：「徐桂山，都人贓俱獲了，現在態度決定一切，我建議你不要抱僥倖心理。」

韓渝有些尷尬，苦笑著說：「真沒收穫，一無所獲！」

「為什麼要去你房間，就在這兒說！」

「一個老鄉。」

「看清楚了，我是和-圖-書江南走私犯罪偵查局南通支局民警韓渝，根據《海關法》我有權對你船進行檢查，請你配合，明不明白？」

「韋支，你誤會了。」

韓渝爬上干舷遠比內河貨船高的海輪，看了一眼貨倉里沒來得及過駁到內河貨船上的白糖，隨即快步走到駕駛樓，順著樓梯一口氣爬上駕駛台。

船長不敢怠慢，連忙拿來一堆證書。

韋支猛然意識到韓渝所說的是什麼「問題」，不禁笑道：「你這一說我想起來，省廳下發給我們的是第一批在逃人員光碟，接下來會有第二批、第三批。」

「一萬多噸。」

「多大的船？」

「貨主沒開給我們。」

「韋叔，你這話說的，我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太好了，沒想到真有收穫。」

「韋支，我就不再打擾你了，我正好在長航分局，我這就去找齊局。」

貨都在貨倉里，不可能來了個乾坤大挪移把貨物變沒。

「什麼，查獲了一船走私白糖！」馬副關長不敢相信。

「那個老鄉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小魚看不懂英文，示意小李趕緊上海輪，然後帶著兩個武警戰士沿著船舷走到船尾，問道：「誰是船主？」

「那你打算去哪兒？」韓渝笑看著他問。

徐桂山追悔莫及，暗想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心存僥倖，應該晚點再喊外面的內河貨船來過駁的。

「行，我在江上等。」

「鹹魚，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的，是不是有事。」

小魚話音剛落，韓渝就走過來www•ｈｅtubｏok.ｃoｍ.ｃｏm拍拍他胳膊：「先看看他們的身份證和船民證，我去海輪上看看。」

「回去做什麼，回去明天一早還要來。」

船老大不敢心存僥倖，忐忑地說：「白糖。」

韋支今天一早就趕到東啟指導偵破，這會兒正在從東啟回南通的路上，他一邊掐著太陽穴，一邊呵欠連天地說：「如果沒記錯，你正忙著水上追逃，要是沒事肯定不會給我打電話。」

韓渝俯瞰著貨倉笑道：「說是一船，其實只有五百噸，主犯姓徐，叫徐桂山，福建人，走私白糖的海輪也是他的。上家是個馬來西亞華人，原來跟他是老鄉，他們是電話聯繫的。下家他早聯繫好了，姓顧，叫顧晨，熟州人，搞糖煙酒批發的。我沒顧上細審，但可以肯定這不是他們頭一次走私。」

「菲律賓的。」

「有道理，可以請交通部公安局下發一批追逃光碟。」

「好，好的。」

「運氣，要不是無意中發現他們錨泊在不該錨泊的地方，真可能跟他們擦肩而過。」

把人和船都移交給偵查科，韓渝和小魚等人搭乘長江公安110打道回府。

「行。

韓渝搞清楚來龍去脈，示意小李和王小生等民警、武警把他們銬上，隨即走出駕駛台掏出手機撥通局領導的電話。

韓渝捋了捋思路，解釋道：「我知道光碟上能刻錄很多在逃人員信息，但光碟的容量是有限的，不可能把全國的在逃人員信息都刻錄進去。」

「水上分局上報的，追逃是專項行動，每個單位都要和_圖_書彙報追逃進展尤其戰果。」韋支笑了笑，又好奇地問：「是不是有收穫，是不是逮了條大魚？」

「不是。」

「你怎麼還不回去？」

「運了多少？」

「主要是我們省的，並且不全。除此之外，有一些公安部的通緝犯。」

這次追逃行動跟以往的追逃行動不一樣。

本想著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打著聯合緝私的幌子來江上追逃。結果逃犯沒抓著一個，反而無意中查獲一起水上走私，真是東邊不亮西邊亮。

上岸之後韓渝沒急著回家，而是先趕到長航分局，借用分局值班室的電話撥通韋支的手機。

「這些白糖從哪兒來的？」小魚也意識到他們很可能涉嫌走私，緊盯著船老大不怒自威。

「不可能吧，據我所知你們三天前就開始在江上拉網了。」

「不知道。」船老大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向海輪。

東啟發生的一起命案。

船長深吸口氣，低聲道：「明白。」

想到這些，韓渝再次拿起電話，飛快撥通李衛國家的號碼。

「我。」

運氣不好，載在緝私警察手裡。

「就在港務局西邊，剛開的，有五十多台電腦，而且都是配置很高的電腦！」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兒，光碟里主要是岸上的在逃人員，並且主要是我們省內的在逃人員。韋支，能不能幫我們問問上級，可不可以刻錄下發一批涉及水上的，最好是沿江沿海各省市涉及長江航運乃至海運的在逃人員光碟？」

船長拿不出來，苦著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誰是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