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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是在招飛，容不得半點弄虛作假，否則既是對國家和部隊不負責任，也是對外甥的安危不負責。

張江昆一樣高興，忙不迭出去買水。

「這就好。」韓渝如釋重負。

「各項測試結果比我想象中更好。」王主任抬起胳膊看看手錶，微笑著確認道：「截止五分鐘前，我們共檢測了四十八個考生，你外甥的綜合評分名列前茅，好幾個單項評分，尤其是心理素質的評分，超過了之前檢測過的所有軍校學員考生。」

讓韓渝更感慨的是，外甥的起點不只是比自己當年高，而是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齡人高。

「哦。」

「我是早退休的人，哪有什麼工作，閑著也是閑著，過來給冬冬加油助威。」

「王主任，差點忘了介紹，這位是張愛冬的舅舅、啟東預備役營的前營長、現南通海軍預備役防救船大隊的大隊長鹹魚同志，張愛冬當年就是跟他舅舅去荊江抗洪搶險的。」

王主任微微一笑，也很認真很誠懇地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其實真沒必要。因為招誰不招誰，不是我這個主任能說了算的。外面有那麼多考官，局裡安排了專人監督，一切以檢測結果為準。」

這算走後門嗎？

冬冬不假思索地說：「有。」

學校都已經確定了，招不上飛，可以保送上海交大，甚至可以參加交大的國防生選拔。

「等你選拔上交大的國防生，就跟部隊院校的學員差不多，到時候肯定有機會。」

冬冬就不一樣了，不但有機會接觸飛行員，甚至能請人家教他怎麼鍛煉，怎麼參加招飛的各項測試。

韓渝很清楚冬冬不是真比別人強很多，只是比別人有準備，剛才測試的那些科目他之前都htｔｐs://wwｗ•hetuｂoｏｋ.cｏｍ.ｃｏｍ練過，這就跟復讀生參加高考比應屆生更容易考上是同一個道理。

部隊開始在部隊院校理工類專業學員中試點選拔大學生飛行員，可招飛的總名額並沒有增加，可以想象到競爭有多麼激烈。

「這倒是，韓隊，馮部長真不是在開玩笑。」

「發不發燒？」

正暗暗羡慕外甥，下車之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的海軍中尉走了過來，低聲道：「馮部長，王主任請您和韓書記去休息室。」

「感冒發燒會影響聽力？」韓渝不太懂。

上午8點，張江昆和韓寧早早的陪冬冬趕到空軍招飛局上海選拔中心。

「他教過你？」

「剛才是電測聽，耳機里放的是高中低頻率的聲音。」

「馮局，到底怎麼回事？」

她不想打擊兒子的積極性，笑道：「空軍不是開始從部隊院校的理工類專業學員中選拔飛行員么，你先盡自己的努力，這次實在招不上，以後還有機會。」

外面的那些考官不知道冬冬有關係，更不知道馮局和韓渝在通過閉路電視看測試。

「我求他教我的，從高一下半學期開始，我就每天做一次抗旋暈操，看圖搭積木和目測連線那些鍛煉注意力集中的項目我都學過。」

了解內情的考官們都知道冬冬正感冒發燒，都被冬冬的堅韌和執著感動了，最終一致給冬冬的三平台測試打出了高分！

為了陪兒子來參加招飛複選檢測，兩口子都跟單位請了假，單位領導也都很支持。

「冬冬從小就在船上玩，會開船、會修船，很早就服預備役，參加過98抗洪，立過三等功，這樣的好苗子肯定要當海軍。」

王主任對啟和_圖_書東預備役營有點印象，連忙笑道：「原來是抗洪英雄，失敬失敬。」

韓渝下意識看向外甥：「這些檢測項目，你之前有準備嗎？」

「你不知道？」

「別謝我，這是他的綜合素質好。」

「騙你做什麼，你爸跟警備區的首長打聽過。」

韓渝被搞的哭笑不得，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馮局想想又笑道：「差點忘了，去年在山東島演習時，鹹魚不是跟105軍並肩作戰，而是觀察組的觀察員，是觀察參演部隊的。」

「是啊，他們要叫你一聲老班長！」張江昆一直認為自己的兒子是最棒的，深以為然地附和。

「三兒，你怎麼來了？」

韓渝回頭看看外甥，猶豫了一下跟著馮局往裡走。

馮局可不管這裡能不能吸煙，掏出香煙點上美美的抽了兩口，又吞雲吐霧地來了句：「就算做不上飛行員，將來也可以做艇長乃至艦長。做不上天之驕子可以做海之驕子，馳騁海疆！」

馮局叫都叫不住，乾脆由著他去。

「要檢測哪些項目？」

二人在海軍中尉和一個空軍上尉的陪同下來到一間寬敞的會議室，會議室里有閉路電視，能清楚地看到考生參加測試的情況。

「視力、聽力、轉椅、50米折返跑、模仿操、心理素質測試，心理素質檢測還有什麼二平台、三平台，就是檢測考生與飛行有關的心理能力，也就是注意力的分配和轉移、四肢的協調性、瞬間記憶力之類的。」

韓寧早知道馮局很厲害，沒想到竟如此厲害，到了空軍招飛局上海選拔中心都能享受到高級領導的待遇，急忙道：「沒關係，我們在外面等。」

雖然住在長航醫院里，看病拿葯比人家方便，可為了不影響生和圖書化檢測結果，沒有輸一次液，也沒吃一片葯，今天是帶病來參加招飛檢測的。

「聽到沒有，沒什麼好緊張的。」

實在招不上也沒什麼。

「要不我還是出去等吧。」

「媽，人家是從部隊院校選拔，交大又不是部隊院校。」

接下來的跑步、跳躍、旋轉……冬冬認真地做著每一個動作。

「那邊。」

韓渝不想給人家留下找關係、走後門的壞印象。

見來自海陸空三軍院校的學員拿著材料一個接著一個進去了，冬冬真有點緊張。

「韓寧，冬冬，你們等著叫號，我和鹹魚先進去坐會兒。」

但不管怎麼說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畢竟老韓家接下來不但能出一個大學生，而且有可能出一個飛行員！

「我本來想推薦你的，可你不願意當兵，只能退而求其次推薦冬冬。其實冬冬各方面條件那麼好，根本用不著我推薦。」馮局很清楚鹹魚不想走後門，又抬頭笑道：「不信你可以問王主任，像冬冬這樣的兵，哪個部隊不想要？」

王主任看到檢測結果，抬頭笑道：「韓隊，現在就看你外甥的高考成績。」

「馮局帶我來的。」

冬冬緩過神，急忙道：「馮爺爺好，謝謝馮爺爺。」

說這些是做什麼？

這確實是個問題。

韓寧之前不是很支持兒子參加招飛，畢竟做飛行員太危險。

視力、聽力等項目測試的很快。

只見一個考官發現冬冬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詢問了冬冬幾句，確認冬冬是帶病參加複選的，並且堅持參加各項測試，竟拍拍冬冬的胳膊，滿意的點點頭。

王主任一邊招呼二人喝茶，一邊又笑道：「上級讓我做這個主任是對我的信任，再說我既要對空軍負責，一樣和*圖*書要對你們海軍負責。」

「真有？」

王主任很意外，緊盯著監視器喃喃地說：「感冒發燒對聽力會造成一定影響，韓隊，你外甥這麼快就測試合格了，可見他的聽力不錯啊。」

「我……我是來上海執行任務，碰巧趕上我外甥來參加複選檢測的，我真不了解情況。」

正聊著，剛才帶二人進來的空軍上尉提醒到冬冬了。

冬冬猶豫了一下，苦著臉道：「可我感冒了。」

韓渝定定心神，很認真很誠懇地說：「王主任，馮局就會開玩笑，我今天來沒別的意思，請您務必相信我。」

「通過了，合格了？」

「有點感冒。」

馮局站起身，哈哈笑道：「我就說冬冬沒問題！」

98抗洪，很多部隊被中央軍委表彰。

「馮局，你推薦的？」

「早上來時量過，38度7，有點低燒。」

別的不說，就說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機會接觸飛行員？

「材料遞進去了，跟醫院一樣等著喊名字。」韓寧探頭看看裏面，想想又說道：「今年軍校生也可以參加選拔，裏面好像在檢測軍校生。」

馮局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補充：「鹹魚跟你們空軍有淵源，98抗洪時跟105軍404師並肩作戰，生死與共。去年參加三軍渡海作戰演習，又跟105軍並肩作戰。」

看來外甥是真想當飛行員。

「行，休息室在哪兒？」

韓寧雖然這麼想，但不能這麼說。

韓渝則好奇地問：「姐，冬冬什麼時候進去檢測？」

「真有準備，我爸調到航運技術學院前帶我去過打撈局，打撈局的陳叔叔就是通過招飛做上飛行員。他在部隊航校剛開始學開戰鬥機，後來因為身體原因改飛直升機的。」

今年的招飛比較特殊。

和_圖_書「真的？」

馮局和弟弟都來了，韓寧別提多高興。

一家三口正聊著，突然發現馮局和韓渝微笑著走了過來。

「低燒問題不大，你是參加過抗洪搶險的老兵，應該很清楚什麼叫掉皮掉肉不掉隊，發點低燒算什麼。」馮局拍拍冬冬的肩膀，回頭笑問道：「鹹魚，你說是不是？」

「理解，我信。」

「馮部長，我剛看到張愛冬的檔案時真不敢相信，沒想到他16歲就開始服預備役，還參加過98抗洪！」

冬冬身體挺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突然感冒了，發低燒。

但被中央軍委授予榮譽稱號的部隊並不多，能被授予榮譽稱號的民兵預備役部隊更少。

可見兒子那麼想開飛機，現在也想開了，安慰道：「別緊張，不就是多了幾十個軍校生么。別看他們穿軍裝，可他們連軍銜都沒有，扛的是學員牌。預備役部隊一樣是部隊，你是預備役戰士，你參軍入伍甚至可能比他們早。」

「這有什麼好謝的，聽說感冒了？」

一個空軍女上校走了進來，一見著馮局就敬禮問好，隨即邀請馮局和韓渝坐。

「冬冬，我也覺得問題不大。」韓渝反應過來，趕緊給外甥打氣。

「韓隊，你來都來了，怎麼能連茶都不喝一口就走。」

「馮局，你工作那麼忙，還專門跑過來……」

「對海軍負責？」

王主任跟馮局對視了一眼，微笑著解釋道：「我們不只是幫我們空軍招飛，也幫你們海軍招飛，連我們空軍的航校都要幫你們海軍培養飛行員。你外甥的情況比較特殊，早被海軍內定了。只要能招上，就算不去海軍院校學飛行，等從我們空軍航校畢業了也要分配到海軍，相當於地方上的定向培養。」

「謝謝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