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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政委很高興，接著道：「至於銷售南通艦模型和賣飲料零食，我們也照此辦理。軍民共建，不能太功利，更不能勢利眼。大單位大企業跟我們搞共建，我們求之不得。小企業和個體工商戶想跟我們搞共建，我們也應該歡迎，不能辜負人家支持國防建設的一番好意，更不能打擊人家的愛國主義熱情！」

「我知道，我相信。」

韓渝看了看頂頭上司，帶著幾分尷尬地說：「政委，機會難得啊，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而且拍照生意真能賺錢！」

再想到大前天在市領導要求下調整的方案，韓渝沉吟道：「南通艦隻有1800噸，甲板空間不大，一次最多只能容納七八十個人上艦參觀，接待能力有限，肯定無法滿足那麼多單位、部隊和學校的參觀需求。

「應該是，我也不是很懂。」

韓渝覺得優先安排那些單位不太好，真要是優先安排，就相當於他們享受特權。

「應該能，」韓渝胸有成竹地笑道：「南通艦到現在已經服役了24年，艦上的很多裝備，尤其電子設備，已經無法滿足高技術條件下現代戰爭的需求。上次去艦隊司令部，艦隊首長說等南通艦回家探完親，就要回船廠升級改造。」

韓渝微笑著解釋道：「這得從新中國海軍發展史說起，以前的艦艇要麼是國民黨軍隊起義過來的，要麼是繳獲的，當時主要以『井岡山』等具有歷史意義的地名命名。

儘管死者身份得到了親屬和法醫的雙重確認，為確保萬無一失，韓渝還是請市局法醫死者和採集死者父母生物檢材，讓刑偵支隊安排民警送到上海市公安局刑偵總隊做DNA鑒定。

想做領導生意，賺領導錢，確實不太容易。

再結合當時參加打架的船員的交代，以及從連雲港抓捕回來的嫌疑人供認，可確定從連雲港抓捕回來的嫌疑人是主犯，其在打架時所持的扳手是兇器……

落水船員的親屬經過反覆辨和*圖*書認，確定就是她們的親人，在殯儀館哭的撕心裂肺。

「應該能吧。」

齊局搞清楚來龍去脈，實在忍不住想笑，生怕打擾鹹魚的賺錢大計，下意識捂住嘴。

「首長工作忙，考慮到保密，他的手機也不能亂打。」

「這我真沒問過，只知道軍艦裝備部隊時是原『開封艦』的官兵去接收的。」

部隊不能經商，這是一條紅線。

「韓局，你這幾天沒回營區，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們的熱線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好多單位、部隊、學校想組織幹部職工、官兵和學生參觀，市委市政府和軍分區要求我們優先安排。」

直到1978年，海軍才正式頒布《海軍艦艇命名條例》。1986年7月10號，海軍總部又對艦艇命名條例進行了補充和修改，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艦名、艇名，幾乎全是1986年8月1號命名的。」

單位的錢一樣不太好賺。

「對了，南通艦服役了24年，可命名的時間並不長，到底怎麼回事？」

馮局搞清楚來龍去脈，頓時樂了：「你怎麼不直接聯繫俞副司令？」

「這能確定死者的身份？」

然後進行解剖，發現死者頭部有鈍器傷，顱骨破裂，死者的呼吸道和腸胃裡跟死者的雙手一樣並沒有泥沙、水草等異物，已腐敗的內臟中一樣沒發現單胞藻類。

他們兩個窮瘋了，為了搞錢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把聯歡會調整到碼頭舉行？」

韓渝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補充道：「那場面我見過，而且見過好幾次，海軍編隊出訪，不管是訪問馬來西亞，還是訪問坦尚尼亞和南非，去參觀深圳艦的華人華僑都很多，很多人白天排不上，一直在碼頭等到天黑，我們說停止開放參觀了，人家都不願意走。」

韓渝深以為然，正準備點頭，手機突然響了。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韓渝習慣性放下手機，歉意的笑了笑，用局長www.hetubook.com.com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回復。齊局很好奇是誰打來的，忍不住摁下免提鍵。

上海公安局刑偵總隊的專家打來電話，3號檢材與1號、2號檢材的遺傳特徵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五分鐘前，鑒定結果出來了。

「白天要爭取，晚上一樣要爭取！」

方政委真擔心忙不過來，生怕韓渝不同意，又強調道：「韓局，我們是部隊，上級三令五申，部隊不許經商。如果這麼操作，照相館無論給我們多少錢，都可以當作軍民共建的贊助。

很多人對此很好奇，學姐昨晚也問過這個問題。

「那南通艦之前叫什麼？」

後來從前蘇聯引進艦艇，我們自己沒條件建造，就把希望寄托在東北重工業基地，以東北三省的重工業城市命名。再後來我們自己開始造軍艦，但由於經費比較緊張，建造的並不多。

政委，如果沒記錯，7號晚上不是要搞一個聯歡會么。你趕緊請示下市委市政府和軍分區，看能不能把聯歡會安排在碼頭舉行，以南通艦為背景，效果肯定比在劇院好。」

老朱撈屍和收屍的經驗豐富，在打撈時很小心，沒掰開死者的手，也沒導致更多皮膚脫落，盡最大可能保護了屍體。

韓渝權衡了一番，笑道：「行，就這麼辦！」

利用南通艦對市民開放的機會做生意，給市民提供攝影服務？

「沒有，你說。」

一旦遇上命案，偵辦起來真叫個花錢如流水。

由此可見，死者並非死於溺亡，頭部的傷才是致命傷！很可能在落水時就死了，至少在落水時已失去了意識，不可能再自主呼吸。

「想想也是啊，花點錢買放心，這錢花的值！」齊局放下傳真件，想想又嘆道：「幸虧屍體找到了，也幸虧這樣的案子不多。如果一年遇上三四起，我們分局非破產不可。」

「是啊，所以我覺得延長兩三天『探親假』問題應該不大。」

「你覺得馮局能幫你和_圖_書多爭取幾天時間嗎？」

「好多好多單位，別的單位不說，光你們母校就有幾千學生要去參觀！」

這是分局第一次利用高科技辦案，齊局看著鑒定報告的傳真件，好奇地問：「鹹魚，這就是親子鑒定？」

「把聯歡會調整到碼頭舉行，並且安排在晚上？」

韓渝想了想，托著下巴道：「其實做DNA鑒定，對我們而言只是花錢買放心。畢竟被害人屍體腐敗成那樣，被害人親屬說是，可萬一不是呢。」

而且人家對跟我們搞軍民共建很感興趣，人家說了，我們干休所和我們大隊以後無論有什麼會議活動，只要需要拍照合影的，包括需要拍證件照之類的，都可以聯繫他們，他們免費給我們拍。」

「沒問題，你們抓緊時間請示彙報，我呢也打電話請示請示。」

「群眾的愛國主義熱情那麼高，到時候肯定是人山人海，人流量那麼大，無論共建單位去擺攤照相還是去賣水賣紀念品，只可能賺錢不可能賠錢！」

韓渝忍俊不禁地說：「政委，既然你們有更好的方案，就按你們的方案辦。」

先檢驗屍表，發現死者雙手並沒有手握異物或掙扎的痕迹，屍體甚至都沒有明顯的痙攣現象。從腐敗程度上大致可以確定，被害人的死亡時間與落水時間相吻合。

下午也差不多，下午是我們干休所的老前輩，市人大組織的人大代表、市政協組織的政協委員和工商聯、僑辦、台辦等單位邀請的各界人士參觀。他們又不是群眾，我們的共建單位做不到他們的生意，賺不到他們的錢！」

方政委豈能不知道韓渝的言外之意，不禁笑道：「這能給群眾多爭取一天時間。」

齊局樂了，嘴角邊勾引一絲笑意。

「你上次不是說利用南通艦對市民開放的機會做點小生意么，我跟錢科、秦主任研究了下，一致認為我們既沒攝影技術，也沒那些攝影器材，更沒那麼多時間為參觀南通艦的市民提供攝影服務。ｗｗｗ.heｔuboｏk.coｍ•ｃom」

「等鑒定報告的原件寄過來，能作為證據使用嗎？」

「好吧，我幫你問問。」

方政委連忙解釋道：「現在的問題是南通艦回南通探親的時間太短，總共只有四天。第一天還不能算，因為上午要舉行歡迎儀式，要先請市委市政府領導、垂直管理單位、駐軍和社會各界代表上艦參觀。

「既然是聯歡晚會就應該在晚上舉辦，碼頭有大吊車，吊車上都有燈，一到晚上燈火通明，那感覺，那氣氛，比在劇院、禮堂里搞強多了，甚至可以現場直播，讓全市人民都看到。」

韓渝剛放下電話，齊局就好奇地問：「港監局的老局長？」

經死者親屬同意，市局法醫開始檢驗。

韓渝也覺得領導們壞了自己的事，問道：「第二天呢？」

「韓局，沒影響你工作吧。」

以前海軍干休所有六個掛靠企業，一個加油站和一個汽修廠，現在要麼跟人家脫鉤了，要麼移交給了地方，干休所只能靠出租幾間門面房搞點經費。

方政委沒想到韓渝也學會了唱高調，哈哈笑道：「好，我這就向秦市長彙報。但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我們這邊要儘可能為廣大市民爭取參觀的機會，你最好幫著請示下艦隊首長，看能不能給南通艦延長兩至三天『探親假』。」

韓渝回想整個案子心有餘悸，感慨地說：「以前只知道消防無小事，消防工作不好乾。現在才知道刑偵更難干，運氣不好遇上重大刑事案件，尤其遇上命案，不死也要脫層皮！」

方政委這兩年窮怕了，被韓渝打開思路之後，一門心思想借這個機會給防救船大隊多籌集點經費，接著道：「現在有個問題，我們跟人家搞共建，拿了人家的贊助，就要儘可能為人家考慮，不能讓人家賠了。」

「以前沒名字？」

齊局佩服的五體投地，正準備開口調侃，韓渝就當著他面撥通了馮局的手機。

方政委打來的，要趕緊回。

更重要的是這是對公眾ｈetｕｂｏｏk•coｍ•coｍ開放，應該讓更多南通市民看見南通艦！

命案必破，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多少單位？」

齊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敲著桌子道：「鹹魚，回頭跟刑偵支隊和各派出所交代清楚，以後再遇上這樣的案子，不能再大包大攬，必須第一時間上報市局，請市局刑偵支隊指導偵辦。」

「可以啊，我們上午談了一家，人家很感興趣！人家說了，先給我們十萬，這隻是攤位費。然後按一共拍多少張以及洗幾寸的照片等具體情況給我們提成，我們可以安排個人過去算賬。」

「專家說能。」

南通艦回家之後，干休所和防救船大隊有太多工作要做。

「嗯，他受海軍總部委託，在上海指導組建幾個預備役運輸團。」

韓渝想了想，接著道：「回頭跟護衛艦支隊首長請示下，6號的開放時間能不能延長到夜裡十二點。7號晚上要舉行文藝晚會就不談了，8號和9號晚上同樣如此。南通艦難得回一次南通，我們作為具體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不能讓父老鄉親們失望，也不能讓心系國防的廣大市民留下遺憾。」

「要回船廠升級改造，那早一天晚一天應該沒多大問題。」

「政委，我韓渝啊，什麼事？」

不愧是政委，搞錢都搞得這麼清新脫俗。

「我知道，韓局，我們是這麼考慮的，專業的事讓專業的人去做，完全可以跟有實力的攝影店合作，讓他們安排人去現場拍，我們只收錢，什麼都不用做。」

「以前也有，只是比較亂，不成系統。」

算上下半年剛分來的新人，全分局總共就五個刑警，要經驗沒經驗，要技術沒技術，也只能辦辦溜門撬鎖的小案，有挑戰性的重大刑事案件真搞不定。

「碼頭場地大，能坐幾千人，給那些想參觀的單位、駐軍和學校分配名額，他們肯定感興趣。至於上艦參觀就算了，確實安排不過來，晚上去碼頭看文藝演出，坐在碼頭上看看軍艦也挺好。」

「這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