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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學長能不能再干一屆？」

但事情並沒有因為譴責而被平息，幾天後，復旦的一支小分隊深夜潛行到了交大校門口，同樣是集體豎中指，配文「草回交大」……

「不是有點，是嚴重脫離群眾！」

「我以為你知道呢。」

有一支小隊一路騎到了五角場，當時已經是大半夜了。領隊腦子不知怎麼抽了，一行人集體在復旦門口豎中指合影，發到了交大bbs，配文「草翻復旦」。

游家槐噗嗤笑道：「玲兒，看見沒有，人家都成雙成對，你老大不小也該談個了，眼光別總是那麼高。」

打好飯，找到一個離電視機近的位置坐下。

聯繫上說了幾句，就帶著幾分歉意、幾分得意的讓游家槐、郭玲幫著看位置，然後跑去幫他的女朋友排隊打飯。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游家槐笑了笑，想想又說道：「如果能遇到校長，你攔住校長問問，校長應該知道。」

「往邊上挪挪，給我騰個位置！」作為班上唯一的女生郭玲是享有特權的，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

這倆丫頭，又開始唇槍舌劍互損。

「當然是去年選上的，不過韓哥不只是這一屆的代表，也是上一屆的。如果開大會，介紹起來就是第九屆、第十屆全國人大代表韓渝同志！」

「不用謝，應該的，你是班長夫人，又不是外人。」

大彩電懸挂在天花板上，正在播放中央台新聞。

不出所料，他果然是在等他的女朋友。

「他不是裝低調，他本來就很低調。」

「好，謝謝啊wｗｗ•ｈeｔuｂｏｏk•cｏm.ｃｏm。」陸生武放下餐盤，並沒有急著坐下，而是掏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東張西望。

「你們孵蛋文科生多，你們將來都是要當領導的，當然要看新聞關注國家大事。我們學校食堂沒天天放，就今天晚上才放的。」

沒想到兩個女生都卷進來了，游家槐真覺得搞笑，陸生武端著打好的飯菜走了過來。

「他是預備役海防團的軍官？」

「我沒久等，你游哥是壓根兒沒等，他都已經吃飽喝足了，等你的是班長，跟我們沒關係，用不著不好意思。」

「是啊，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老游，你既然早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廣東距上海很遠，廣東發生的非典型肺炎疫情對上海交大的學子們一樣遙遠。

「真要是潑到了，周末送崇明去讓你家杜鵑洗唄。」郭玲嘻嘻一笑，放下餐盤招呼道：「班長，你坐對面。」

按慣例，學院過幾天要組織學習兩會精神，導師昨天早上說學院領導打算到時候請韓渝出席。

游家槐酒量好胃口也好，飯量很大，消化很快，中午吃那麼多，下午四半左右就又餓了，所以每天一下課就早早的來食堂吃飯。

「馬上，別推，把湯潑我身上怎麼辦？」游家槐忙不迭往邊上挪。

「你是女生，但你也是我兄弟，哈哈哈。」

郭玲既羡慕她那優渥的家境，羡慕她所擁有的物質生活，更羡慕她骨子裡散發的優越感和自信，在她面前真有點自慚形穢，想想又忍不住調侃道：「稱呼班ｈｅtubｏoｋ•cｏｍ•com長夫人是不太合適，太長了，麻煩，要不簡稱班婦吧。」

二人正開玩笑，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精緻且充滿青春活力的女生背著小包找了過來，一見著二人就乖巧地笑道：「郭姐好，游哥好，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這幾天跟平時不一樣，電視的聲音開的比較大，看新聞的同學也比較多，因為首都正在召開中華人民共和國第十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

有的忙著學習，有的忙著談戀愛，有的忙著聯繫工作，還有很多長不大的男生忙著打籃球，對非典型肺炎疫情幾乎不關注，不像校園外的大爺大媽天天把疫情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掛在嘴邊。

「你們交大真好，可惜我高考時多考了幾分，不然就能來交大跟你們做同學。」

一轉眼，又到了吃飯時間。

游家槐意識到這件事沒必要再「保密」，抬起胳膊指指掛在天花板上的彩電，輕描淡寫地說：「韓哥是全國人大代表，他正在人民大會堂開人代會，要審議國務院、最高法、最高檢的工作報告，要投票選舉新一屆國家領導人。」

「玲姐，能不能別總笑話我。」

師兄正在首都出席如此有意義的大會，游家槐與有榮焉。這幾天每到吃飯時都要看新聞，並試圖在電視里找到師兄。

不是誰都能做上班長的，陸生武見「腳痛」和「孵蛋」之爭已經蔓延到了自己的同學和女友，急忙轉移話題：「家槐，從開學到今天都沒見著老韓，他有沒有回學校，他想不想畢業，你不能總幫他打掩護。m.hetubook.com.com」

「沒有。」

「輔導員知不知道？」

饒心妍愣了愣，猛然反應過來，回頭看著電視上的兩會新聞喃喃地問：「韓哥是你們班的同學？」

「真要是能見著校長，我真敢攔住他問，可校長神龍見首不見尾，別看我們是他的學生，可我總共就見過他三次，而且每次都離得很遠。」

「總理呢。」

並且，今年的人代會要選舉產生新一屆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副委員長，國家主席、副主席，中央軍委主席、副主席和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全國人大代表委員長，同時要投票決定國務院總理、副總理，國務委員、各部部長、各委員會主任、中國人民銀行行長人選。

他既是研究生班的班長，也是學弟學妹們的學長，只是交大的學妹少，兔子想吃窩邊草都很難，於是跑復旦去交了個大二的女朋友，兩個人如膠似漆，不是他跑復旦去找女朋友吃飯，就是他女朋友跑交大來跟他一起吃飯。

「是我們的老大哥，他年紀比我們大，他以前是公安。」郭玲既驚愕又高興，心想我們交大就是比你們復旦強，但想想又拉著游家槐問：「老游，韓哥是什麼時候當選的全國人大代表，我們學校去年好像選過，可惜我沒注意看公示的候選人名單。」

總之，看了十來天新聞，就是沒看到師兄。

「穿啊，只要參加部隊的會議或者他們預備役海防團要執行任務就穿。」

「他這幾天忙著開會，沒時間回來上課。」

「他又不是在職研究生，他要開什麼會？」

游家槐正想著等hetubook.com.com會兒是不是給師兄打個電話，「班花」郭玲竟端著剛打好的飯菜跟班長陸生武一起找了過來。

「這麼說校長有點脫離群眾。」

郭玲見不得他嘚瑟，忍不住做了個鬼臉。

「老韓是全國人大代表？」陸生武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下意識回頭看向電視。

同學們不怎麼關心政治，也不怎麼看新聞，所以平時這個點兒雖然也放新聞，但音量會開的很小，只能看到畫面，聽不清楚聲音。

「也沒有。」

最誇張的是去年夏天，交大自行車協會舉辦夜騎上海活動，凌晨出發，天亮回來。活動規模很大，有上百人參加。

「確切地說，他是江蘇省軍區預備役海防團的中校團長。差點忘了，他的工作關係又從海事調回了公安。在地方上，他是長航公安局南通分局的黨委委員。在部隊系統，他是江蘇省軍區預備役海防團的團長。」

這位姐姐一如既往的「毒舌」，饒心妍被搞的有些尷尬，坐下來帶著幾分羞澀的說：「謝謝你們幫我佔位置。」

「韓哥這是扮豬吃老虎，這麼大來頭居然裝低調。」

兩個學校離得近，兩個學校又都差不多，兩邊的同學遇上就會忍不住互損，以至於都損出感情了。

游家槐看著她們驚愕的樣子，微笑著補充道：「韓哥也不像我們校長是在地方上一級一級選上全國人大代表的，他是部隊選的，是解放軍代表團的代表。」

饒心妍最怕遇上她，不過也不會跟她計較，乾脆不搭理她，回頭看了看掛在天花板上的電視機，自言自語地說：「我們學校食堂這段時間天天和圖書放兩會新聞，沒想到你們學校食堂也一樣。」

「關心國家大事啊。」郭玲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播放新聞的大彩電，好奇地問：「新一屆的國家主席選出來了嗎？」

復旦聽聞之後，輿論嘩然，予以譴責。

來自各省市的代表會接受媒體採訪，有機會上電視。

解放軍代表，尤其來自作戰部隊的代表，可能考慮到保密，極少接受媒體採訪，有也是那幾位全國人民很熟悉的鷹派將軍。

「我吃飽了，先看會兒電視，你慢慢吃。」

「老大哥」是領導的事倒沒有刻意保密，班長和班上同學之所以到今天都不知道，主要是他們各忙各的再加上年齡原因有「代溝」，跟「老大哥」玩不到一塊去，對「老大哥」並不關心，要是不提有些同學甚至想不起有韓渝這個人。

「那他穿軍裝嗎？」

然而，人民大會堂太大，出席大會的代表太多，攝影記者又很少給普通代表特寫鏡頭。

「他是預備役軍官，民兵預備役部隊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重要組成部分，他是以預備役軍官身份在部隊參選、當選的。」

「你要死啊你，吃飯！」

這是真正的國家大事，大家都想知道新一屆的國家主席、軍委主席和國務院總理是誰。

「我又不是輔導員，我哪知道他知不知道。」

饒心妍學習好，人長的漂亮，並且出身書香門第。

陸生武不解地問：「他不海事嗎？就算以前做過公安，公安雖然是准軍事化管理的單位，但跟部隊還是不一樣的，怎麼可能當選解放軍代表？」

「沒人追求我，總不能讓我去追人家吧，我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