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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你妹妹寫作業就算了，你看你這寫的……答案略！？」

它枝幹像油菜花的莖，開的淡黃色小花也像油菜花，班裡的同學經常會說，等一下到那棵油菜花前面集合。

風無理重新低頭。

開學第一天，臨近放學，風無理被班主任點名批評。

今天大概可以吃水煮魚，他不禁期待起來。

很快她就臉色一變：「等等等等！捏到麻筋了，別搞別搞！」

一路的紫荊花還夾雜了兩三棵梨樹，梨樹枝繁葉茂很臃腫，如果說紫荊花像夾道歡迎的靜香，它就是胖虎。

光頭門衛捧了本泛黃的古書，在研究易經，人老了閑著就愛折騰。

其實班裡大部分都如此，認識了三年後，大家相處起來肯定比一開始自然。

「還有什麼生物試卷被妹妹撕了……」

她看著就眼暈。

王西樓笑點低，笑起來像豬叫，兩條腿前後掃來掃去。

「最近怎麼沒有上線。」風無理問。

「我們去那邊。」風無理提議道。

胖子推了推眼鏡，嘿嘿笑，不說話。

「沒什麼。」

風無理給他豎了拇指哥。

學校的花下，走過藍白色校服和*圖*書的學生，花的上面是藍白色的天空。

開學前兩周的課程很枯燥。

風無理卻感覺上了一年學一樣累，周五晚上天氣好，吃過飯後風無理跟王西樓說要不要出去散步。

等到下下周一，高一高二也回來了，聽著樓下滿是生氣的鬧聲，廣播聲，跑操聲。

風無理還真擔心他研究出什麼。

風無理就笑。

王西樓很自然地反握住，向前晃著。

「還有五分鐘的，尚姐。」

風無理很歉意，幫師父大人揉揉。

「明天周六，不要再一大早叫我起床。」

「完全不像上學，倒像集中營。」同桌胖子是這樣說的。

然後散步往回走的時候，頭頂有一輪圓月，風無理和王西樓之間也隔了一桶藍月亮。

「想考北大？」風無理又問。

忽然王西樓又找到新的樂子：「你看你看，那邊有對小情侶在幹什麼？」她語氣挪揄，帶著興奮。

「唉！硬邦邦的，沒小時候好捏。」她就覺得很無趣了。

「有事不說！」

放學時他批上慚愧出門。

還有幾棵槐樹，不過槐花得等到高考前才開。

只是總是和_圖_書會被窗外的花，樓下的貓，走廊鬧的動靜吸引視線。

然後王西樓想了想，也跟著笑了。

班裡空氣變得快活起來，有些事發生在班裡個別人身上時，會變得格外好笑，在其他人身上都沒這個效果。

王西樓扭頭疑惑：「你笑什麼？」

窗外的花倒是每天都開得很好看，一團團的，紫的白的黃的，簇擁著學校的天空和飄揚的紅旗。

又是一周過去，開學已經一個月，離高考剛好還有一百天。

「你記不記得，你以前說小孩子不能看這些。」

「這是真的。」難得遇到他不慚愧的話題。

想來它也怪可憐的，一棵樹被喊了那麼多年油菜花，風無理不夠博學，一直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並不妨礙他已經看到它開了三次花。

王西樓現在才想起這人在說什麼，但是樂得接不下下一句，倒是風無理還在說：「反正你得叫我一句好聽的。」

聽到這，風無理想說點澀琴的話，但會挨揍，可是不做點什麼對不起這麼好的氣氛。

她一隻手牽著風無理，一隻手遊走進了他袖子，一路捏他胳膊上的肉。

王西樓m.hetubook.com.com不滿他這樣敷衍師父大人的態度。

「這不成了豬八戒，背媳婦了。」他繼續說電視劇台詞。

一進校門，校道兩旁紫荊花擠滿了枝頭，擠不下的掉到地上，落了很多。

「叫人看見。」

尚姐很頭疼，這娃兒不是罵了尋死尋活的主，但看他一臉演技，這種滾刀肉罵是沒用的。

不過紫荊花太艷了，開得過於霸道，葉子都被擠沒了，紫得單調，梨花則素雅，往往是一簇葉子里探出幾支白色小花，白綠參半。

身邊經過的兩個同學看了一眼那樹，如是道。

風無理連忙托住她大腿。

風無理是騎自行車回學校。

「回去了，快九點半了都。」

說是這樣說，王西樓還是被牽著一路拖到那個犄角旮旯，路燈和月光照不到這裏來，屬於路過的人如果知道這裡有人才能看到人，不知道的話是看不到那種。

學校只有高三學生，因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學，所以沒有早操，沒有廣播，整座學校顯得空而靜，度過了前兩天開學的興奮勁兒，剩下的備戰高考氣氛難免顯得壓抑。

「閉嘴！」

問題是hetubook.com.com還有四個月就高考，罵沒用，罰不得，他學習吧……成績也挺好的。

等到走的時候，反而是王西樓意猶未盡，想要再墨跡一會兒了。

他有些難受，幫忙提過洗衣液，放到右皇裏面，左手則牽起了小殭屍的手。

「想到好笑的事。」

行道樹開滿了淡紫色的花，夜間路燈一照，一路開著花，落著花，在路燈下，好像電影里的場景。

胖子說他沒剛認識的時候那麼難以捉摸，變得很好懂。

手機收到王西樓的消息，讓他去超市買一包水煮魚調料包。

風鈴花也開了，但風鈴花不像前兩種扎堆地開花，她開得很疏，花和花之間距離像社恐，也不怎麼留葉子，如一棵枯木生出黃色的花，得搭配枝幹縫隙間大塊大塊的晴空一起看才覺得好看。

「問你了嗎？！」

「剛好家裡洗衣液用完了，順便去超市買一桶！」她又補充：「你等一下記得提醒師父！」

「看見又怎麼了？」王西樓腦子沒轉過來，直接跳上他背。

其實親親抱抱在家也可以，但是女孩子大概都是感性動物，現在江面，月光，花和心上人都齊了，小殭屍就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m•ｃoｍ想在這裏多膩歪一會兒。

然後大家都知道了風無理讓小學生做寒假作業這件事。

發現學校紫荊花開得很漂亮。

他很幼稚地去捏王西樓胳膊上的軟肉。

風無理再看向窗外，才覺得窗外的花是真的開了。

風無理腦袋低得更低，滿臉慚愧。

「坐下！」尚姐扶額：「還有多久放學。」

「清華。」

「我也捏捏你的。」

風無理對師父大人進行了一場神聖又冒犯的褻瀆。

風無理不遂她意，說了句以前和王西樓一起看的電視劇台詞。

他重新低頭。

高三教學樓後面有兩棵像油菜花一樣的樹。

王西樓嘲笑他：「有色心沒色膽。」

「去那邊幹什麼，快點回去了。」她故意這麼說的。

光頭門衛還在捧著那本易經，蹲在門口拿一些枯枝擺八卦陣，路過的學生時不時圍觀，他就對著地上擺的什麼陰陽侃侃而談。

「喲，油菜花又開花了。」

「今晚跟師父睡吧，師父想抱你睡。」她今晚膩得嚇人，像個小女生。

「背師父走！」

胖子把他激勵了，風無理也沉了下心開始學習，他腦子很靈活，真的用心讀書時像海綿吸水一樣攝取知識。